..續本文上一頁使整個叢林成爲一座光團,同時現出大丈夫的32相。當大迦葉尊者走近光團,看見佛陀端坐在一位正覺者所盈滿的輝芒中時,他趨向佛前,伏首頂禮佛足,宣說:「世尊,偉大的聖者,您是我的老師,我是您的弟子!世尊,偉大的聖者,您是我的老師,我是您的弟子!」
世尊回答:「迦葉,假如任何人不如實知,不如實見,卻對一個像你這麼秉賦真誠的弟子說,“我如實知,我如實見,” 那麼他的頭將會裂開。但是,大迦葉,如實知道的,我說 “我知道”; 如實見到的,我說 “我見到”
Kassapa, if anyone who does not know and see were to say to a disciple endowed with such sincerity as yourself, “I know, I see,” his head would split. But Kassapa, knowing, I say “I know”;seeing, I say “I see.”」
于是,佛陀給大迦葉尊者如下叁個教誡,作爲第一次正式的「法」的傳授。
迦葉,你應該如是訓練自己:「在僧團長老、沙彌和中階比丘面前,我要生起敏銳之犯錯的羞慚心和怖畏心(有慚有愧)。
You should train yourself thus, Kassapa: ”A keen sense of shame and fear of wrong-doing (hiri-ottappa) shall be present in me towards seniors, novices, and those of middle status in the Order.」
「我所聽到的任何法義,都是有益于導向正善的,應該專注聽聞、抉擇它、實踐它、全心融入其間。
Whatever teaching I hear that is conducive to something wholesome, I shall listen to with an attentive ear, examining it, reflecting on it, absorbing it with all my heart.」
「與身觀念處連結的高興覺受,我不應忽視!」大迦葉,你應該如是訓練自己。
Mindfulness of the body linked with gladness shall not be neglected by me!」Thus should you train yourself.
論書記載,這叁個教誡完成了大迦葉的出家和具足戒。然後,二位師生向王舍城方向走去。半途中,佛陀要歇息,便走到路旁的一個樹敦,大迦葉就將自己的僧伽梨外衣折疊爲四分之一,請求世尊坐在上面:
「這將是爲了我久遠的利益
(as this will be for my benefit for a long time)。」
佛陀于是坐在他的僧伽梨外衣上,並說:「大迦葉,你的僧衣細柔。」聽了這話,大迦葉回答:「世尊,偉大的聖者,爲慈愍我請您接受這件綴接的僧衣。」
「但是,大迦葉,你能穿我這件破爛的粗麻僧衣嗎?」大迦葉尊者滿懷歡喜的說:「當然願意,偉大的聖者,我可以穿世尊的粗糙、破爛僧衣。」
這交換僧袍,是授予大迦葉尊者一個崇高的榮譽---一個不被其它弟子分享的殊榮。論書裏解釋說,佛陀與大迦葉尊者交換僧衣的用意,是在激勵他從一入僧團開始,便要持守頭陀行。雖然,佛陀正覺後,譴責那過度 “自我虐待”的苦行是盲目行爲,是 “痛苦、卑賤和無益的”,但佛陀決不否定頭陀行與「中道」架構的諧調。 真實的「中道」義,不是一條建立在輕易迎合(自己或他人習氣) 的舒適大道,而是一條建立在舍離貪愛和能忍受艱辛、貧匮的孤寂、岩峭道路。因此,佛陀鼓勵那些能從深心處最微細的執取之根解脫出來的真正利根者采取頭陀行---殊勝的頭陀行有益于安貧、知足、舍離和精進---而且佛陀經常贊揚那些遵行頭陀行者。原始聖典重複地例舉了幾項頭陀行持:只用叁衣 (即上衣、下裳和僧伽梨外衣);只穿檢來的破布所綴接的僧衣 (而拒絕在家人供養的僧衣);僅以托缽爲生 (而拒絕在家人的邀請);僅安居在森林中 (而拒絕住在城市的寺廟裏)。在論書裏,頭陀行持被擴充到十叁條,就如《清淨道論》裏所詳細敘述的頭陀行禅修生活。
佛陀給大迦葉的這件僧衣是從火葬場檢來的包裹死人的布塊所綴接而成的。他問大迦葉是否能穿這件僧衣,是暗示著他如果完全承諾要持守頭陀行,就須要一件這樣的僧衣。大迦葉肯定他能夠穿上這件僧衣:「是的,偉大的聖者,我能實踐您要我承擔的頭陀行。」從那時起,大迦葉尊者立志終生嚴持頭陀行,甚至到了老年,依然堅持要履行他年輕時的誓言。後來佛陀宣稱,大迦葉是所有頭陀行者的模範---頭陀行第一者,由是圓滿成就了大迦葉尊者于過去無數生的本志初衷。
就在大迦葉尊者受具足戒與佛陀交換僧衣後僅僅7天,他獲得了竭力進取的目標---阿羅漢果---煩惱漏盡,心得究竟解脫。在晚期,他向阿難尊者個別提起這段事件:「好友,我就如一個負債者吃了7天從民間托缽得來的食物,然後在第8天,阿羅漢的究竟智慧在我心中生起。(相應部尼柯耶16:11)」
■ 五、迦葉與佛陀的因緣
(Kassapa”s Relationship to the Buddha)
我們巳看到了大迦葉尊者與佛陀之間有著很深的內在因緣(inner relationship)。根據我們的傳統資料,這內在因緣在他們的過去世就巳紮根了;根據《本生談》的故事,大迦葉尊者與菩提薩達(指佛陀前生)有十九世關系,大多數是家庭血緣的結合,至少有六次他是佛陀的父親,二次是兄弟,其余皆是朋友或老師關系。這次的會合不是他們的第一次,我們可以了解,爲什麼當大迦葉尊者一看到佛陀時,心中即刻生起強烈的摯誠和全心全意的歸向。
大迦葉尊者的最後一生裏,記載著佛陀與這位偉大聖弟子之間的許多對話。有叁個場合世尊跟他說:「大迦葉,去教示比丘們,給他們一個法義的開示。大迦葉,我,或者你應該教示比丘們,我,或者你應該給他們一個法義的開示。(相應部尼柯耶16:6)」這些對話裏意味著佛陀對大迦葉的能力的高度認可,因爲不是每個阿羅漢都能夠切要和實效地將法義解說出來。
論書裏提出這個問題,爲什麼大迦葉被佛陀放在如此崇高的地位,而不是舍利弗和目犍連呢?論書說,佛陀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知道舍利弗和目犍連將比他早入涅槃,而大迦葉將比他晚,因此他要在衆比丘面前樹立大迦葉的威德形像,讓比丘們認知大迦葉的教誡是要留心的。
在叁個場合裏,每當佛陀要大迦葉去教誡比丘時,他都拒絕答應;第一次他告訴佛陀:「現在的出家人很難教化,他們忠言逆耳、不順從、不虛心接受告誡;甚至有二個比丘這樣自誇他們的演說技巧:“來,讓我們來看看誰的演說較爲豐富、華麗和耐久。”」佛陀于是傳來這二個比丘,給予他們嚴厲的訓話,令他們去除了幼稚的自負行爲 (相應部尼柯耶16:6)。由此,我們可以看到大迦葉負面的報告使這二個比丘轉變,得到正面的利益,他這麼做不是爲了要苛責他人。
第二個場合,大迦葉也一樣不願去教誡比丘,原因是,他們不服從告誡、缺乏善益的熱誠、缺乏敏銳犯錯的羞慚心和怖畏心(有慚有愧),而且智慧遲滯、空洞。大迦葉比喻這些出家人的傾墮狀況,有如陰缺的月亮:日漸褪失其清麗(信心/熱誠),日漸退失其圓度(羞慚心),日漸退失其光輝(犯錯的怖畏心/有愧心),日漸退失其高度(精進心),日漸退失其寬度(智慧)。
They are like the waning moon that daily loses in beauty (confidence), in roundness (shame), in splendor (fear of wrong-doing), in height (energy), and in width (wisdom). (SN.16:7)
第叁個場合,當佛陀要求大迦葉去教誡比丘時,他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之。這次佛陀似乎不免強他改變意願,但是佛陀說出何以出家人日漸退墮的原因:
「大迦葉,從前僧團的長老們都是住在樹林間,以托缽爲生,穿破布縫接的僧衣,只用叁衣,少欲知足,獨一靜處,遠離大衆,精神充沛,而且他們贊揚和鼓勵這種生活方式;當這些長老們被邀請到寺廟去時,他們的獻身致力于修行受到熱烈歡迎和禮敬,而且年青出家人也竭力仿學長老們的修行生活方式,這樣對他們有長遠的大利益。」
「但是,大迦葉,如今那些被邀請到寺廟受禮敬的,不是簡樸和認真修行的出家人了,反而是那些有知名度、大衆化,以及被大量供應資具的出家人;這些出家人受到歡迎和禮敬,而且年青出家人極力效仿他們,這樣將帶給他們長遠的禍害。(摘錄自相應部尼柯耶16:8)」
在另外一個場合,大迦葉問佛陀:「世尊,是什麼原因?以前少製戒律,卻有較多比丘證得阿羅漢智慧(最高智慧),現在多製戒律,反而較少比丘證得阿羅漢智慧(最高智…
《僧團之父 大迦葉尊者》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