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卷第叁十二
一叁叁、優婆離經第十七(第叁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長苦行的尼揵,回答佛陀的所問。堅持而說:以身口意叁罰中,身罰最重。佛陀乃立意業爲最重。優婆離居士從尼揵處聽此說後,欲來難佛,反爲佛陀所化,後來乃拒絕諸尼揵之進入其門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到: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那難陀村,住在波婆離捺林。
那時,長苦行的尼揵(尼揵親子的弟子),在于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于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旁。于是,世尊問他而說:「苦行的!你們的尼揵親子(尼幹陀若提子,也就是若提族出身的尼幹陀外道。爲六師外道之一,也是耆那教中興之祖),到底是施設(規定)幾種行,使你們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揵回答說:「瞿昙!我的尊師尼揵親子,並不爲我們施設于行,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但爲我們施設于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你們的尼揵親子,到底施設幾種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揵子回答說:「瞿昙!我的尊師尼揵親子,乃爲我們之輩施設叁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叁種呢?所謂身罰、口罰,以及意罰是。」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爲甚麼有身罰之異、口罰之異,意罰之異呢?」長苦行的尼揵回答說:「瞿昙!因爲我們的身罰有異,口罰有異,意罰有異之故。」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此叁罰,都像如是的爲相似,而尼揵親子所施設的,到底那一種罰爲最重之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罰、口罰呢?或者爲意罰呢?」長苦行的尼揵回答說:「瞿昙!此叁罰,乃爲如是相似,而我的尊師尼揵親子,乃施設身罰爲最重,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至于意罰,乃爲最下的,乃不及于身罰之極大而甚重。」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爲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揵回答說:「瞿昙!身罰爲最重沒錯。」
世尊又再叁的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爲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揵,也再叁的回答而說:「瞿昙!身罰確實爲最重的。」于是,世尊再叁的審定長苦行的尼揵如此之事後,便默然而住。
長苦行的尼揵,乃問而說:「沙門瞿昙!你到底是施設幾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那時,世尊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並不施設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我但施設業,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
長苦行的尼揵問而說:「瞿昙!你到底施設幾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乃施設叁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叁種呢?所謂身業、口業,以及意業是。」
長苦行的尼揵問而說:「瞿昙!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我說身業有異,口業有異,意業有異的。」
長苦行的尼揵問而說:「瞿昙!此叁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施設那種業爲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業、口業呢?或者爲意業呢?」世尊又回答而說:「苦行的!此叁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我乃施設意業爲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至于身業與口業,則不然啊!」
長苦行的尼揵問而說:「瞿昙!你施設意業爲最重的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確實施設意業爲最重的。」
長苦行的尼揵又再叁的問而說:「瞿昙!你確實施設意業爲最重的嗎?」世尊也再叁的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乃施設意業爲最重,是不錯的。」于是,長苦行的尼揵,再叁的審定世尊如此之事後,即從座起,繞世尊叁匝後,退還而去,而往詣于尼揵親子之處。
尼揵親子遙見長苦行的尼揵之來到,就便問而說:「苦行的!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長苦行尼揵子回答說:「師尊!我乃從那難陀的波婆離捺林,在那個地方住錫的沙門瞿昙之處而來的。」尼揵親子問說:「苦行的!是否共沙門瞿昙有所論說嗎?」長苦行的尼揵回答說:「共論過啊!」尼揵親子告訴他說:「苦行的!如共沙門瞿昙有所談論的話,你就統統說出來給我聽,我或者能知他的所論的內義。」
于是,長苦行的尼揵子乃將和世尊有所共論之事,統統向他說。尼揵親子聽後,便稱歎而說:「善哉!苦行的!謂你乃能對于師尊所教訓的弟子之法而行。你所作的爲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無畏而成就調禦,可說已逮到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于甘露界,能自作證,而成就遊止于其中。爲甚麼
呢?因爲你乃能向沙門瞿昙說施設身罰爲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意罰乃爲最下的,乃不及于身罰之極大甚重。」
這時,優婆離居士(近取,那難陀人)和五百名居士,都集在于衆人當中,乃叉手向尼揵親子,于是(然後),優婆離居士就對長苦行的尼揵說:「賢尊!您已再叁的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了嗎?」長苦行尼揵回答說:「居士!我已經再叁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了。」
優婆離居士對長苦行尼揵說:「我也能到那個地方去再叁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後,把他隨所牽挽(以論勝其論,而可以隨意搬來搬去),有如大力士之手執髦羊,可以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叁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猶如力士之手執髦裘(附有長毛的皮衣),把它抖擻而棄舍塵垢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叁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沽酒師、沽酒的弟子,取漉酒之囊,放著在于深水中,隨意所欲,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叁的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龍象之王,年滿六十,而以憍傲的摩诃能加,其牙與足體都完具,能力也很熾盛。力士將他牽去用水洗髀、洗脊、洗脅、洗腹、洗牙、洗頭,以及使其在于水中遊戲那樣。我
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叁的審定沙門瞿昙如此之事後,隨其所洗那樣(南傳爲麻洗,說明象洗身時,在水中跳躍嬉戲爲之麻洗)。我要往詣沙門瞿昙之處,去和他談論,去降伏他後,就回來。」
尼揵親子對優婆離居士說:「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昙,他也可以的,長苦行尼揵也可以的。」于是,長苦行的尼揵,乃向尼揵親子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昙之處。爲甚麼呢?因爲沙門瞿昙乃能知幻化之咒,能用咒去化作(教化)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昙所感化,會被教化而作爲其弟子。」
尼揵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昙化作爲其弟子的話,乃是沒有的事。如沙門瞿昙會受優婆離居士所感化,而作爲其弟子,必定有此事。」優婆離居士也再叁向尼揵親子說:「我現在欲往詣沙門瞿昙之處,去和他共談論,降伏他後,就會回來。」尼揵親子也再叁的回答他說:「你可以前往,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昙,他也可以,長苦行尼揵也可以的。」
長苦行尼揵又再叁的發表其意見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昙之處。爲甚麼呢?因爲沙門瞿昙乃知幻化之咒,能以咒去化作其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
被沙門瞿昙所教化,而作爲其弟子。」尼揵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昙化作而爲其弟子者,終究沒有這道理的。如果沙門瞿昙會受優婆離居士的教化,而作爲其弟子者,必定有這道理的。優婆離居士!你去吧!可以隨意去吧!」
于是,優婆離居士乃稽首尼揵親子之足,繞其身叁匝後而去,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開口而問說:「瞿昙!今天長苦行尼揵,曾經來到這裏嗎?」世尊回答說:「來過的,居士!」優婆離居士問說:「瞿昙!是否曾經和長苦行尼揵,有所談論過嗎?」世尊回答說:「有所論說過。」優婆離居士說:「瞿昙!如和長苦行尼揵有所論說過的,都盡爲我說,如我聽後,或者能知其義。」于是,世尊就將和長苦行尼揵有所談論過之事,都盡向他說。
那時,優婆離居士聽後,便感歎而說:「善哉!苦行!所謂對于師尊,而能行弟子之法,所作的爲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而無畏,而成就調禦,逮得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于甘露界而自作證,而成就遊止于其中。爲甚麼呢?因爲他能向沙門瞿昙強調施設身罰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乃爲最下,乃不及于身罰之極大而甚重之事。」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他說:「居士!我欲和你共論此事,你如住于真谛的話,(你如果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的話),就以真谛來回答。」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昙!我乃住于真谛,而以真谛回答于你。沙門瞿昙!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吧!(盡管說出來好了。)」
世尊問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尼揵來到,他乃好喜于布施,樂行于布施,不戲假,樂于不戲假,爲極清淨,而極能行咒。如果他行來之時(欲施行布施之時),多殺大小之蟲(鳥獸之類)的話,則,到底如何呢?居士!尼揵親子對于此殺生,曾經施設其報嗎?(殺生之業報)」。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昙!如果有思的話,就會有大罪,假如沒有思的話,就沒有大罪的。」
世尊問他而說:「居士!你說有思,是指甚麼呢?」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昙!是指意業的。」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然後回答。你所說的,前與後都相違,後與前也相違,則是前後不相應。居士!你在此大衆當中,自己說:『瞿昙!我安住于真谛(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會以真谛而作答。沙門瞿昙!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一位尼揵,到這裏來,他乃欲飲湯(開水),而斷絕冷水
(尼揵極戒殺生,冷水恐含有微生蟲,熱水則可飲),他求得湯水時,便欲飲冷水,如果不得冷水,則他的生命便會終了(患者得不到水-因不可飲冷水,便會身亡)。居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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