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釋提桓因問經{一○}
大意:
此經敘述佛陀在毘陀山。入于火焰叁昧,爲帝釋講解之事,是以一問一答的方式記錄下來的。其內容概要如下:
一切衆生的怨結均依貪嫉而起,貪嫉是依愛憎而生,愛憎即由欲念而起。欲由想而起,想由調戲心而起。若除調戲心,即沒有想,乃至沒有怨結。這樣,即沒有互相傷害等事。又說沙門如沒有調戲心,即沒有滅(滅行之意。適于滅,導于滅之行法)。又說具足戒、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余等的解脫道。帝釋即成爲佛的弟子,而得須陀洹果。帝釋並追憶自己的往昔而說:過去曾和阿須倫(阿修羅、非天)爭戰而勝,雖有喜樂(歡喜)、念樂(精神的慰安)然而有刀杖喜樂、鬥诤喜樂之感覺,而今遇佛而奉佛,而得沒有刀杖喜樂的真正喜樂(五功德,偈詳)。此時在佛前奏琴之般遮翼子,曾受佛的贊譽,帝釋即賜與幹沓和王之女孩給他爲妻。
大意:本經乃佛陀在于毘陀山,爲帝釋天闡釋一切衆生的怨結,乃
由于貪嫉所生,貪嫉則由愛憎而生,愛憎乃由欲而起。愛由想而生,想則由調戲而起的。假如將調戲除棄的話,則愛,乃至怨結,均爲沒有,也不會有相互傷害之事。當一位沙門,如沒有調戲的話,就連滅迹也沒有。並說具足戒、究竟梵行、究竟安隱、究竟無余等解脫道。帝釋聽後,則爲佛的弟子,而得須陀洹果(入流,初果),而回憶往昔和阿須倫(阿修羅)戰鬥而勝時,都計爲歡喜、念樂,而有刀杖的喜樂、鬥诤的喜樂。現在遇佛而知道沒有刀杖之喜樂-真正的喜樂。就中,曾記錄有關于在佛前奏琴的般遮翼子,乃受佛贊其琴聲,也由帝釋介紹幹沓和王之女給他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摩竭陀國的庵婆羅村(以樹名爲村名)的北邊,毗陀山的因陀婆羅窟裏面。
那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曾經發起微妙的善心,欲來見佛而說:現在我應當到世尊之處。這時,諸忉利天(叁十叁天,第二層天)聽聞釋提桓因曾發起微妙的善心,而欲詣佛所之事,就隨時去詣帝釋天,到後,白說:「善哉!帝釋!能發妙善之心,欲詣如來之處,我們也很樂意侍從于您,和您一同去世尊之處。」
這時,釋提桓因就告訴執樂神-般遮翼而說:「我現在欲詣世尊之處,你可以同行,這些忉利天的諸天,也當會和我一同去詣佛所的。」樂神回答說:「唯然!」這時,般遮翼就持其琉璃琴,在于帝釋之前,在于忉利天的天衆當中,鼓起其琴,來作供養。當時,釋提桓因,和忉利諸天,以及般遮翼,都在于法堂上忽然不現,譬喻大方士之屈伸臂之頃,已到了摩竭陀國之北邊的毗陀山中。
那時,世尊正入于火焰叁昧(火光禅定,入此中時,身中能發出種種的火焰等事象),在毗陀山一帶的地方,都受此叁昧之光曜所照,變爲同一個火焰之光色。那時,國人看見其情形,就自相謂言(互相談論此情景而說):「此毗陀山變成爲同一火色,一定就是如來,及諸天之神力所致吧!」
這時,釋提桓因告訴般遮翼說:「如來、至真(應供),乃爲非常難得以覩見的,而能垂降在于此閑靜之處,在此寂默無聲的地方,以飛禽走獸爲其伴侶,此處乃常有諸大神天,在侍衛世尊,你可以在于前面鼓奏琉璃琴,去娛樂稱贊世尊,我和諸天,也會隨後而到那個地方。」回答說:「唯然!」就這樣的受其教言後,乃執持琉璃琴,首先詣于佛所。到後,在離開佛陀不遠之處,鼓奏其琉璃琴,以偈頌歌贊而說:
跋陀禮汝父汝父甚端嚴生汝時吉祥我心甚愛樂
本以小因緣欲心于中生展轉逐增廣如供養羅漢
釋子專四禅常樂于閑居正意求
甘露我專念亦爾
能仁發道心必欲成正覺我今求彼女必欲會亦爾
我心生染著愛好不舍離欲舍不能去如象爲鈎製
如熱遇涼風如渴得冷泉如取涅槃者如水滅于火
如病得良醫饑者得美食充足生快樂如羅漢遊法
如象被深鈎而猶不肯伏奔突難禁製放逸不自止
猶如清涼池衆花覆水上疲熱象沐浴舉身得清涼
我前後所施供養諸羅漢世有福報者盡當與彼供
汝死當共死汝無我活爲甯使我身死不能無汝存
忉利天之主釋今與我願稱汝禮
節具汝善思察之
(跋陀〔執樂天王的女孩,美貌,人稱爲太陽之光〕啊!禮拜妳的家父吧!你的家父乃非常的端嚴,生妳之時,非常的吉祥,我的心,乃非常的愛樂。本來乃以小小的因緣,而欲心卻由于其中而生。此心乃展轉而遂爲增廣,有如供養阿羅漢〔無生、應供〕那樣的喜悅心情。也如釋子〔釋迦種子〕之專意于四禅,常樂于閑靜之居處,其真正的用意,乃在于尋求甘露那樣,我專念而不亂,而同樣的道理。)
(能仁〔牟尼,爲聖者〕,乃發起道心,必定欲成正覺。我現在求彼女,必定欲會,也是同樣的道理。我的心已生起了染著,愛好而不能舍離,欲舍棄卻不能離去,有如大象之被鈎製那樣。有如炎熱之時遇著涼風,有如口渴時,得到冷泉那樣。如取涅槃的人那樣,如水滅消火炎那樣,如有病而得以遇到良醫那樣,也如饑餓的人得美食那樣,充足而生快樂,有如阿羅漢之遊法那樣。)
(有如大象之被深鈎,仍然不肯降伏那樣,還想奔突而難以禁製,放逸而不能自止。猶如在清涼池內,有衆花覆在水上,疲勞而熱惱的大象在裏面沐浴,舉身都得到清涼。我前後所布施的,供養諸阿羅漢,世間有福報的人,都應該奉獻與他,供養要發願而說:你如死了,當會和你一同死去,你如不在世間的話,我還活的有甚麼用呢?甯可使我身死,不能沒有你的存在。忉利天之主啊!釋〔帝釋天〕啊!您現在應納受我的願,我稱贊您的禮節已具備,願您善于思察它!)
那時,世尊從其叁昧(禅定)出來,乃告訴般遮翼而說:「善哉!善哉!般遮翼!你能夠用清淨的音聲,與琉璃琴調和,而稱贊如來。你的琴聲、你的聲音,乃爲不長不短,爲悲和哀婉,能感動人心。你的琴所奏的,可說是衆義都備有,也說出欲縛,也說出梵行,也說沙門,也說涅槃。」
那時,般遮翼白佛而說:「我思念起往昔之時,世尊在于郁鞞羅(村名),在那個地方的尼連禅河(佛成道前,在此河中沐浴過,爲恒河支流)的水邊,一株叫做阿遊波陀(榕樹之一)尼俱律(榕樹)的樹下,初成佛道之時,有一位名叫屍漢陀(帝釋的禦者)天大將之子,以及執樂天王的女孩,共同在于一處,唯設其欲樂。我在于那個時候,看到其心裏的狀態,就爲之作頌,在偈頌裏說到欲縛之事,也說到梵行之事,更說沙門,以及談說涅槃之法。那時那位天女聞我之偈後,就舉目取笑于我而說:『般遮翼!我並未見到如來,我曾經在于忉利天的善法講堂上,聽到那邊的諸天們稱贊如來,爲有如是之德,有如是之力。你乃常懷虔信,而親近如來,我現在意欲和你共爲知識。』世尊!我在那時與她一言之後,就不再和她共語了。」
這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曾作如是之念:這位般遮翼已經娛樂如來完了(以偈贊佛,歌頌娛樂),我現在甯可念于他。這時,帝釋天主,就念那位般遮翼。這時!般遮翼又生如是之念而說:現在天帝釋乃能懷念于我。就執持琉璃琴往詣帝釋之處,帝釋就告訴他說:「你用我的名,並稱忉利天們之衆意,問訊世尊而說:『起居輕利,遊步強耶?』(恭祝法體平安,廣度衆生,無憂無礙的客套語)」
這時,般遮翼承帝釋之教,就往詣世尊之處,到後,頭面禮佛的雙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白世尊說:「釋提桓因及忉利天,因故,派遣我來向世尊您問訊而說:『世尊的起居輕利,遊步康強吧!』」世尊回答說:「使你的帝釋天,以及忉利天們的壽命延長,快樂無患!所以的緣故爲何呢?(爲甚麼呢?)因爲諸天、世人,以及阿須倫(阿修羅,非天)等諸衆生們,都是貪求壽命,也求安樂、無患之故。」
那時,帝釋天又自念而說:我們應該往詣禮觐世尊。就這樣的和忉利天的諸天們,往詣佛所,到後,頭面禮佛雙足,然後退住在一邊。這時,帝釋白佛而說:「不審我今去世尊遠,近可坐否?」(不知我現在離開佛身遠一些,是否可以靠近在佛身之邊而坐嗎?)佛陀告訴帝釋天說:「你的天衆很多,但靠近我的身邊坐下吧!」
這時,世尊所依止的因陀羅窟,自然的廣博起來,爲一大的無所障礙之處了。那時,帝釋天和忉利諸天,以及般遮翼,皆來禮佛雙足,然後都退坐在一邊。帝釋天白佛說:「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舍衛國的婆羅門舍時,那個時候,世尊曾入火焰叁昧。我于那時,有了少因緣,曾經乘千輻的寶車,到毗樓勒(增長)天王之處,于空中經過時,看見一天女叉手在世尊之前站立,我就隨時對那位天女說:『如世尊從叁昧起來時,妳就稱我的名字,代我問訊世尊而說:起居輕利,遊步強耶?』(起居輕便無礙,遊行步伐都康健吧!)不審那位天女後來能夠完成我的此虔心嗎?世尊!您還能憶起此事嗎?」佛陀說:「能記憶的。那位天女不久曾爲你致問于我。我從禅定起來時,猶然聽到你的車聲的。」
帝釋白佛說:「往昔之時,我乃由于少事情,而和忉利天的諸天們都集在于法堂,那些諸位舊的天(從前就轉生在此的諸天),都作如是之言而說:『如果有如來出現于世間的話,就會增益諸天衆,而會減損阿須倫衆(阿修羅,非天)的。』現在我乃親自得以拜見世尊,躬身自知(親自知道),親自作證,如來,至真出現于世間,而真正增益諸天衆,減損阿須倫衆的了。這裏有一位名叫瞿夷的釋女(釋迦族的女人),生前在于世尊之處,去淨修梵行,在她身壞命終之後,轉生于忉利天宮,即作爲我的孩子。忉利天的諸天們都稱贊而說:『瞿夷大天子乃有大功德,有大的威力。』又有其余的叁位比丘,生前在于世尊之處,淨修梵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在于卑下一些的執樂神裏面,每天都常常的來爲我給使(每日都來爲帝釋天效勞)。瞿夷天看見後,曾用偈觸娆(南傳爲叱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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