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苦所危,不被炎日暴風等所動的心境是也。第二就是「出離」觀。出離爲出離生死,證入涅槃(寂靜)之意。也就是調伏內心,究竟出離之義。凡夫都深著世樂,不樂出離,致在叁界六道輪回不息。毘婆屍菩薩因久遠劫前以來所修的菩薩道,故能在短暫的時間內修習「出離觀」,而達到佛陀涅槃寂滅的境界。
釋尊又用偈贊頌說:「如來無等等」。如來爲佛陀十號之一。如就是真如,乘真如之道而來,也就是從真如(因)而來之果,故名。無等即爲無能匹等,第二字之等字爲相等,也就是唯佛與佛始稱相等,其它衆生即不管得道與否,均不能與佛相等,故無等等就是最高無上之佛道,以及佛之聖號。釋尊贊頌毘婆屍菩薩成就佛道時,不但觀察思惟人生來龍去脈之十二緣起法,也修「安隱」自在「觀」,以及觀察修習出離一切凡聖之「觀」,而達成究竟的涅槃的。
「仙人度彼岸」。仙人本爲外道有高深德行之人之稱,因多系入山行道,故有仙人之稱。而這裏所指的爲大覺金仙,也就是佛陀之意。度彼岸之度就是渡。生死譬喻爲苦海,彼岸爲解脫之岸,是渡過生死苦海而到達涅槃彼岸,是形容稱頌毘婆屍佛已度脫一切生死,已成就佛陀涅槃妙果之意。「其心得自在,斷除衆結使」。自在爲自由自在。菩薩之心已離開一切煩惱之系縛,已通達無礙,故雲。結與使均爲須惱之異名。由系縛身心,結成苦果方面來說,爲之結,依隨逐衆生,又驅使衆生。就爲之使。總之,毘婆屍佛已將凡迷的心情抛開,已達到無煩無惱,自由自在最高無上的境地。
「登山觀四方,故號毘婆屍」。毘婆屍譯爲勝觀、種種觀、種種見等,如前述。因在修持的過程中,思惟觀察人生的來龍去脈。由觀察思惟而解脫生死,到達涅槃彼岸。已沒有甚麼煩惱結使可纏縛他,或指使他。人生世相已了如指掌,故譬喻人一登上山峰的絕頂,則能觀見到人生世相的一切一樣,已徹悟宇宙人生的真理,故他的佛號,就依他之能觀種種之相而名爲勝觀、種種觀、種種見(毘婆屍)!
「大智光除冥,如以鏡自照」。大智爲廣大的智慧,是通達一切事理之智慧。佛陀的智慧深廣,故佛陀的智慧爲之大智。智慧如日光,能破諸冥暗,一旦智慧啓發,即沒不普照。譬喻用大塊圓鏡自照一樣之顯明。佛智喻如大圓鏡,在鏡智當中、能現衆生諸善惡業,能現能生身土智影,無間無斷,窮未來際,故有是喻。
「爲世除憂惱,盡生老死苦」。出家的動機,不但爲了解脫自己的種種苦惱的問題,也因了然世界,欲將世界人心淨化,才會有發心用功,才有想欲早日達成其願望之舉。毘婆屍佛的出家動機也不例外。他出遊觀察到世間的生老病死等種種憂愁苦惱,而想到自己仍然脫離不了這些悲痛苦惱等事,才會毅然決然的舍棄王宮榮華不要,甘心當一位乞丐不如的出家生活。因此,在他啓發智慧,成就佛道後,即不但自己的憂悲苦惱已能除滅迨盡,也能爲了世間的一切衆生除棄一切憂悲苦惱等事。憂惱既除,即已解脫,故自己已盡生老病死等苦惱,也能開一條令人得以滅盡生老病死等憂悲苦惱之大道!
婆屍佛,于閑靜虛,複作是念:我今已得此無上法,甚深微妙,難解難見,息滅清淨。智者所知,非是凡愚,所能及也。斯由衆生異忍、異見、異受、思學。依彼異見,各樂所求,各務所習,是故于此甚深因緣,不能解了。然,愛盡涅槃,倍複難知,我若爲說,彼必不解,更生觸擾。作是念已,即便默然,不複說法。
毘婆屍佛在成道之閑靜的地方,又生起如下之念:我現在已成就此種無上之法,此法乃非常深遠奧妙,難以了解,難以得見之法,是息滅垢汙之心,已清淨無染之心,是智者──佛陀始能了知,並不是凡愚所能了達的。是因衆生具生以來不同之忍,不同之見解,不同之領受,不同之學所致。大家都依那些不同的見解之故,各人都快樂各人所求之事,各人都專務于各人之習慣性。因此之故,對于此種非常深奧的緣起法,並不能了解。然而此種恩愛之滅盡,涅槃倍增之法,既然很難了如,即我現在如果爲他們闡說,他們不一定會了解,不但如此,恐會增加他們的困擾!想到這裏時,就默然不語,不想起座去開教。
「毘婆屍佛」成道後,還在「于閑靜」的「處」所,「複作」如下之「念」。此事仍然是釋尊成佛後的翻版!釋尊當時在菩提樹下成道後,並不因成佛而隨時由座位上站起去開始他度化衆生的生涯。佛傳描述是時釋尊的心境與動作!說釋尊成道後,經過七天,還在那裏耽于冥想!
毘婆屍佛成道後,不肯隨便開教度人一事,和釋尊在菩提樹下成道後的心境類同。都述及佛陀所證悟的解脫之道是很深奧之故,並不是愚昧成性的世人所能了解的,是唯有佛陀始能解了之法。那些凡愚都被欲念包裹,並不容易徹悟此種宇宙人生的真理。對于這些不知真理,迷惑成性的衆生,如果說此無上之法,即不但不會被領納,恐怕還會增加他們的疑惑,會導致他們的誹謗、譏笑,而增添他們的罪業。如果是這樣,即不如不起此座,默然的入于涅槃(逝世)爲妙!
毘婆屍佛坐在那裏,自言自語說:「我」現「今」「已」經得「此」「無上」的真理──「法」。此法乃是「甚深微妙」,是宇宙人生的真理,是解脫之道,和凡愚之被縛結相反。妙法不只是一種學說,是有實際體驗解脫的滋味,是非常的奧妙,是難以言辭理論可解之法,真正是很「難」了「解」,很「難」徹「見」之法。也是休「息」一切苦痛。「滅」除一切煩惱,身心完全「清」而無雜,「淨」而無染的境界。是「智者」,也就是佛陀始能有「所」了「知」,並「非」「是」那些「凡」迷「愚」惑成性的衆生「所能」逮「及」之事「也」。衆生會如「斯」這般,不能了解此法之原因,乃「由」于「衆生」們之「異忍,異見、異受、異學」而來。「異忍」之忍爲忍耐。異忍則異于忍耐,也就是不能忍耐。凡愚對于違逆吾人之事物,不管是有情或無情,都忍耐不住。而起瞋心,不是憤勃,就是報怨。忍也是安住之意。覺悟之人,都安住于法實相,凡愚則與此相反,故爲異忍。「異見」爲差異之見地,也就是迷惑真理,違背真理之見解,是凡夫之迷情,固執于己見,愈離真理愈遠!
「異受」之受爲正受。如明鏡之無心見物,而物自現,是無念無想,而納法在心,故爲受。正即離雜亂,也是心定不亂之意。幾愚都異于此,均被物動,未能納受正法真理,故爲異受。「異學」即異于正法,和真理正法之學相異,是凡愚迷執所學之學,故爲異學。
「依彼異見,各樂所求,各務所習」。凡愚都因「依」著「彼」種差「異」的「見」解,盲目的「各」自追求自己「所」欣「樂」之事,「各」人都專「務」于「所習」而來之事。也就是見解既異于正法,即唯有隨著其業去追求其所好,去延續其凡愚的舉動。因「是」之「故」,對于「此」種「甚深」的「因緣」緣起之法,已「不能」「解了」。也就是墜于凡迷,即不知宇宙人生的來龍去脈,已不能了解會有種種苦惱是怎麼的一回事!
「然」而凡愚並不永恒的爲凡愚,不能說他永遠不得解脫。如果貪「愛」執著之念一旦滅「盡」,即當體就是「涅槃」寂靜,當體就是解除一切結縛,而進入自由自在的妙境。不過這種貪愛滅盡,涅槃顯現之深妙的奧義,並不是凡愚所能了知,恐怕會「倍複難知」,也就是更加難以了知。「我」如「若」開始弘法,「爲」他們解「說」此種深奧的教義時,「彼」(那些凡愚們)「必」定「不」會了「解」個中奧義,只有「更」加他們生起感「觸」而攪「擾」不已,是不能發生甚麼弘法之效!
釋尊說當時的毘婆屍佛興「作」「是念已」,也就是心理思惟這些事情後,「即便默然,不複說法」。就靜默不想開其金口,不想去說法弘教度化衆生。
每位佛陀成佛後,都會有這種思惟。如釋尊在菩提樹下成道後,也是同樣的靜默在那裏一些時日,如上述。說實在的,成佛後,即宇宙人生,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事理,均在佛陀的心胸中,自然的不加考慮,就應立即去說法度衆爲是。然而爲甚麼佛陀會有成佛後的冥思,爲甚麼會一時躇躊不決呢?原來一切的一切雖在佛陀的腦海裏,可是所謂一切的一切,即爲算不盡的事理之表示,自然的應加以逐條整理,在其腦海心胸隱藏之事,必須逐條浮現,才能有所取舍,並不是同時都可以顯現!所以佛陀成道後的思惟,正是佛陀在整理如何去應付衆生,是渡化衆生的前兆,自然的不是一種學術理論而已,是有其實在性的!
毘婆屍佛並不例外,他成佛後,隨時想起度化衆生之事。不過他也想起佛陀所證悟的真理太過于深奧,是超理論,需自體驗的妙法。而衆生已深染愛欲,喜樂愛欲。對于這些著于愛欲,喜歡愛欲的衆生,怎能了解會墜落之緣由的緣起法?怎能徹見棄舍一切,斷盡愛欲後之涅槃寂靜之法?對于這些人說法,不是自討沒趣麼?就這樣的認爲說法度衆爲多余之舉,而心理傾現于恬淡不說!
時梵天王,知毘婆屍如來所念,即自思惟:今此世間,便爲敗壞,甚可哀愍。毘婆屍佛乃得知此深妙之法,而不欲說。譬如力士,屈伸臂頃,從梵天宮,忽然來下,立于佛前,頭面禮足,卻住一面。時梵天王右膝著地,叉手合掌,白佛言:唯願世尊,以時說法。今此衆生塵垢微薄,諸根猛利,有恭敬心,易可開化,畏布後世,無救之罪,能滅惡法,出生善道!
這時梵天的天王,知道毘婆屍佛在思惟的心念,就私自這麼想:現在這個世間的衆生們,已很敗壞,真可哀憐!毘婆屍佛已經證得能救世間的深奧微妙之法,然而不想去弘法度衆。譬喻大力士之屈伸他的手臂的快捷,從他的梵天皇宮,突然降下來站在毘婆屍佛之前,以他之頭頌禮拜佛陀的足下,然後退住在一邊。時梵天王又以右膝跪在地上,合起雙手的手掌,而仰白毘婆屍佛說:但願佛陀世尊您,能在此時說法度衆!因爲現在這些衆生裏,有好多塵垢煩惱很微的人,他們的諸根…
《一 大本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