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方便力,使令解脫,生人天中,旋又再入。若業結重,永處地獄,無解脫時。”由于衆生不肯改惡遷善,致使“頻勞獄卒疲勞”,執掌刑罰,同時辜負閻君的教誡,及地藏菩薩的慈悲。
鞭驢出血,誰知吾母之悲;牽豕就屠,焉識乃翁之痛。食其子而不知,文王尚爾;啖其親而未識,凡類皆然。
此舉輪回的事實,證明佛說因果報應,絲毫不爽。“鞭驢出血,誰知吾母之悲”。此事發生在中國南京金耕縣一養驢之家,兒子叁歲,其母即死,由于惡業所牽,投生其子家爲驢,代負貨物。(古時中國,北方鄉村地方,普通鄉民,皆以驢子作爲交通運輸工具;由驢子背負貨物,到市場做賣買,或由驢子運送糧食。)十六年後,其子命驢負糧食回家,因驢已衰老,不勝負荷重物,步履維艱,走路極慢,其子急于趕路,以鞭撻驢,直至出血。此時老驢望著兒子,悲泣不已,可是其子卻不知此老驢,就是自己的母親,故言:“鞭驢出血,誰知吾母之悲。”是夜,驢的神識,對其子言:“我是汝母,因竊汝父銀四兩,死後作驢還債,今債已還清,我苦已脫,今後勿再使我勞役及鞭撻。”子驚醒,始知老驢是母親投生。不再勞役,善養其終。
“牽豕就屠,焉識乃翁之痛”。故事發生在浙江省黃岩縣,據說該縣有一屠戶,以殺豬爲業,臨死,自割臀肉而食,肉盡未死,令其子再割肉一刀方死。叁年後,其子家畜一豬甚肥,決定牽往屠場殺之,豈料牽不動。後文殊菩薩示現一人,來到豬前,經呼其前生爲人之名,豬竟然隨行,其子聞言,泣不成聲。原來此豬是他的父親投生,故言:“牽豕就屠,焉知乃翁之痛。”
“食其子而不知,文王尚爾”。據史記傳:中國古代商朝末年,纣王殘酷無道,人皆惡之,當時諸侯中,有西伯侯者,即後來文王,爲人慈善積德,深得民心,諸侯欲立其爲王,纣王聞知震怒,囚文王于羑裏。纣王臣進言:“文王是否聖人,可驗而知,請殺其子,以肉食之,如不知是子肉,非聖人也。”纣王依計行事,殺其子伯邑考,以肉作膳食,送文王,文王不知是子肉而食之,纣王以其不知是子肉,不是聖人,因而釋放之,故言:“食其子而不知,文王尚爾。”
根據六道輪回之理,過去父母,今墮畜生道中,世人殺生食肉,往往殺害自己過去生中父母,而食其肉。故言:“瞰其親而未識,凡類皆然。”
當年恩愛,今作怨家;昔日寇仇,今成骨肉。昔爲母而今爲婦,舊是翁而新作夫,宿命知之,則可羞可恥,天眼視之,則可笑可憐。
“當年”,指過去世言。前世或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今生卻變成一對冤家。反之,過去生中,原是冤家敵人,今生卻成爲自己的子女。故言:“當年恩愛,今作怨家,昔日寇仇,今成骨肉。”在佛眼觀之,夫妻是緣,是善緣,是惡緣,無緣不成夫婦;兒女是債,是討債,是還債,無債不來。可是世間一般愚夫婦,癡父母,不明此理,往往怨天尤人,或刻意強求,皆是可笑可憐之輩。
還有往昔過去生中,曾經是自己的母親,今生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過去曾經是自己的家翁,今生反而是自己的丈夫。只因隔陰之迷,彼此互不相識而已。若然在有宿命智,或有天眼通的聖人看來,何止可羞可恥,且複可笑可憐。故言:“昔爲母,而今爲婦,舊是翁而新作夫,宿命知之,則可羞可恥,天眼視之,則可笑可憐。”
據說:昔日有一富豪之家,富翁年老得子,未幾即死。其子聰明伶俐,其母甚愛之。不久母死,轉生同鄉,作爲富家女。長大出閣,竟然嫁給其前生所生的兒子。由于前生愛子情深,今生爲夫婦,恩愛異常。不久亦生一子,夫婦二人愛子如掌上明珠。一日,殺雞烹食,夫婦對飲,共取雞肉喂其子,可謂共享天倫之樂。豈料忽有一僧人闖入其家,其夫斥僧人言:“豈有此理”。僧人說:“汝真豈有此理?”夫聞言,追問其詳。僧人說:“汝殺父奸母,養冤家,豈有此理耶?”其夫聞言大怒,急呼僮仆毆打僧人,僧人辯言,我非惡意毀謗,事實如此。你所殺食的雞是你父親死後投生。你的妻子,是你死去的母親轉世,你現在的兒子,正是你的冤家投胎,現在無論你如何痛愛呵獲,將來成人,必然殺你。不信,我可以借給你天眼一看究竟,若非事實,再來打我。其夫接受僧人提議,借來天眼一看,碗中雞肉果然是自己的父親,再看看身邊的妻子,真是自己的母親,而面前的兒子,竟然是自己的冤家。因此,感謝憎人指示,隨其學道,以解宿怨。
糞穢叢中,十月包藏難過,膿血道裏,一時倒下可憐。少也何知,東西莫辨;長而有識,貪欲便生。須臾而老病相尋,迅速而無常又至。
佛經說:當人的神識投入母體之時,即盤踞于母體生熟藏之間,四周充滿濃血糞穢不淨之物。當孕婦進食熱辣物時,胎兒感受到熱辣難過,如處八熱地獄受苦。當孕婦飲食冰凍之物時,胎兒又感受如寒冰地獄。當孕婦將固體食物吞下,胎兒感受如泰山壓頂,如處夾山地獄。當孕婦走路,胎兒感覺又如碓禱地獄…。故言:“糞穢叢中,十月包藏難過”。胎兒滿月臨産之時,整個身體,上下倒置,頭下足上。故言:“膿血道裏,一時倒下可憐”,此形容人生四苦中的生苦。
初生嬰兒,好醜不知,善惡莫辨,既不懂占有,更不懂過問世事,唯有渾渾噩噩,饑時則食困則眠。故言:“少也何知,東西莫辨”。
及其長大成人,內之六根,與外之六塵環境接觸,六識分別,知識漸廣,對客觀環境的好醜,産生愛憎之心,及貪嗔取舍之念,遂心由境轉,沈迷酒色,樂而忘返。故言:“長而有識,貪欲便生”。
可是,人事滄桑,世態變幻無常,生命苦短,青春不永,轉瞬而視茫茫,而發蒼蒼,不覺老之將至。由于新陳代謝,機能衰退。身肉消瘦,皮膚幹枯。老態龍鍾,固然痛苦,疾病侵害,更加痛苦。而死神接踵而來,一切享受,一切占有,一切名利權勢,皆隨之散失,更是苦上加苦。故言:“須臾而老病相尋,迅速而無常又至。”
風火交煎,神識于中潰亂,精血既竭,皮肉自外幹枯,無一毛而不被針鑽,有一竅而皆從刀割。
此說死苦。當人無常到來,面對死神,四大分散時,風鼓火動,互相交煎,令人神志昏迷,心識混亂,眼不能認識至親,耳不能辨別聲音,其他鼻舌身意,同時崩潰,喪失作用。故言:“風火交煎,神識于中潰亂。”因爲風火交煎,蒸發人體內水份,致使體內精血唾液竭盡,表層皮肉幹枯,變成骨瘦如柴,無複昔日的肌肉潤澤,故言:“精血既竭,皮肉自外幹枯。”.
當人“死有”現前,四大分散,神識分離時,眼雖不能見物,耳雖不能辨聲,但感覺十分敏銳。覺知身中每一毛孔猶如被針剌鑽,身上每一竅穴,皆如刀割,苦不堪言。故言:“無一毛而不被針鑽,有一竅而皆從刀割。”
龜之將烹,其脫殼也猶易;神之欲謝,其去體也倍難。
是引用譬喻,說明人臨命終時,神識離開人體的困難與痛苦。龜是長壽瑞物,欲脫其殼,實在不易。除非置之鍋裏烹煮至死。然人之識神,是人的命根,當人生時,先入娘胎,然後孕育胎兒的四大六根色身。當人死時,四大分散,六根停止活動,但此命根的識神,遲遲未能離開人體。所謂:“去後來先”,當人由四大五蘊組合而成的生命面臨崩潰,“死有”現前的一刹那,識神的彷徨無依,貪戀無奈,憂煎苦惱,比較烏龜脫殼之苦猶甚。故言:“龜之將烹,其脫殼也易,神之欲謝,其去體也倍難。”
心無常主,類商賈而處處奔馳;身無定形,似房屋而頻頻遷徙。大千塵點,難窮往返之身,四海波濤,孰計別離之淚。峨峨積骨,過彼崇山,莽莽橫屍,多于大地。向使不聞佛語,此事誰見誰聞,未睹佛經,此理焉知焉覺。
前文是說衆生的生、老、病、死苦。今言衆生,積劫輪回生死之苦。心無常主之“心”字,指衆生的六種識心而言。此六識心,扳緣六塵,恒隨境轉,無一定的主宰。由于追逐名利,貪求財富,心猿意馬,片刻不停。類似世上富商巨賈,熙往攘來,營營役役,四處奔馳。故言:“心無常主,類商賈而處處奔馳。”
身無定形的“身”字,指衆生由妄想識心作業所招感的業報色身。此業報色身,隨業受報,無固定的身形。時而天身,時而人形,時而在地獄,餓鬼道中受報,時而變成種種畜生的形象。由于善惡業緣所牽,隨時改貌易形,六道升沈不定,猶如人賃屋居住,經濟富裕之時,則租賃高樓大廈定居,經濟貧困,便遷往蓬門荜戶棲身。頻頻遷徙,居無定處。故言:“身無定形,似房屋而頻頻遷徙。”
衆生作業受報,身形好醜,非始自今日,而是從無始以來,輪轉六道,所受生死次數無量,假如將叁千大千世界盡磨碎爲微塵,如是一粒塵點,比如一番生死,亦難窮盡無始時來,在六道往返中所受生死的次數。故言:“大千塵點,難窮往返之身。”
當衆生曆劫往返六道生死中,舍身受生,生離死別時,所灑的血淚,較之波濤洶湧的四大海水猶過之。故言:“四海波濤,熟計別離之淚。”
“峨峨”,是形容高山之形狀,“莽莽”,是指大地野草衆多之相貌。“積骨”,是說衆生輪回六道中,生生世世,所遺留的骸骨,堆積起來,固然超越高山。而每次生死所遺屍體,橫臥大地,較之大地野草還多。故言:“峨峨積骨,過彼崇山,莽莽橫屍,多于大地。”
前面所說,衆生由六種識心作業,隨業受報的身形不同,頻頻遷徙于人間天上,以及無始時來,在六道生死中,受生的數次,超越塵點劫數。而積骨如山,屍遍大地之事實,皆是佛所說的真實語,而且記載于佛經。若不聞佛語:世間一般愚癡無知的人,有誰能知能見此事?若不閱讀佛經,焉能覺知六道輪回,生死無量之理?故言:“向使不聞佛語,此事誰見誰聞?未視佛經,此理焉知焉覺。”
其或依前貪戀,仍舊癡迷,只恐萬劫千生,一錯百錯。人身難得而易失,良時易往而難追,道路冥冥,別離長久,叁途惡報,還自受之,痛不可言,誰當相代?興言及此,能不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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