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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大安般守意經▪P19

  ..續本文上一頁想,相當無想定,是與滅想定相同的一種禅定,有人或把它作爲涅槃,或把它當作涅槃的預習,都是指思想活動處于停息,但與睡、悶不同的心理狀態。因此,康僧會對安般六事的概括,實際是後來稱爲九次第定的內容。

  以製淫厭身爲主線的禁欲主義和悲觀主義上承《四十二章經》,下接其極端者《成實論》之學和《十二頭陀經》之禅,在中國佛教中起支配主導作用約四百年,客觀上反映了東漢末年至隋唐統一這一曆史時期的社會動蕩不安,戰亂頻繁和廣大民衆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痛苦遭遇和悲慘命運。漢魏之際的王粲作〈七哀詩〉:「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曹丕〈自敘〉:「百姓死亡,暴骨如莽」,可以作爲那個時代的寫照。仲長統感歎:「名不常存,人生易滅」;曹操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是經過親身體驗得出的人生哲學。及至曹植作《髑髅說》,陳「死生之說」,其厭生的旨趣,與佛教修死想幾乎完全相同。這種思潮在某些玄學中表現爲縱欲主義和混世主義的對立物,同時又是與玄學同一社會生活基礎的精神投影。

  這裏順便說明一下:一般認爲,促使佛教進入古代上層社會的是般若學;般若學是中國佛學中最早的顯學。這結論大致不錯,但應補充,禅數學的地位決不可忽視。以《安般守意經》爲典範的禅數學,早于般若學,而後與般若學共行,不但在佛教界,而且在士大夫中間,也有不少知音。即使表現豁達、灑脫、口不離玄百的名僧、名士,也不時流露出彷徨無著,消極絕望的情緒。因此,可以說《安般守意經》所表達的思想趨向,有充分的存在根據,是社會時代使然。

  當然,不滿足于《安般守意經》消極性並力圖加以補救的努力,大約從嚴佛調吸取六波羅蜜于安般就開始了。六波羅蜜的基本精神,是把個人的痛苦同衆生的痛苦統一起來,從衆生的解脫中獲得個人的解脫,所以通常歸于大乘的範疇。康僧會曾大力推行十善六度以救世,同時又特別提倡開發安般中的神通一途,即叁十七品經中的四神足部分,作爲個人解脫的最終歸宿。這樣,消極無望的色彩大大減少了,厭生出世的情緒也得到了限製,應該說這是佛教的一大進步。然而,這也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且不說神通只不過是禅定中産生的一種能力。由于六度被歸結爲般若波羅蜜,空宗激蕩,在特定意義上說,反而增添了人們的惶惑和迷惘。這個時候,應運而生的佛性論出現了。

  我非常看重僧叡所作〈喻疑〉(2)在反映中國佛學從般若學向佛性論的巨大轉變中的文獻價值。其中講到《大般泥洹經》所雲:「泥洹不滅,佛有真我;一切衆生,皆有佛性;皆有佛性,學得成佛。」又特別說及,傳般若學的鸠摩羅什:「此公若得聞此佛有真我,一切衆生皆有佛性,便當應如白日朗其胸衿,甘露潤其四體,無所疑也。」這種對于佛性論的振奮,主要基于叁個原因:其一是「一切衆生皆有佛性」的命題,確立了「生」的尊嚴,從而確立人生的可貴;第二,改造了「涅槃」的概念,給予了「常樂我淨」以嶄新的規定,從而設計出一個極其美好的、值得獻身奮鬥的理想王國;第叁,促進佛教修習不再被譏爲「灰身滅智」式的修死之說,或被歸爲空誕虛妄。這種充分肯定人生價值並激勵人們從現實生活出發,爲佛教的美好未來做切實奮鬥的學說,對于《安般守意經》的禅數觀念,無疑是一個非常有力的刺激。地論學和攝姗學的繼起,進一步強化了這種沖擊。其表現之一,就是淨影慧遠對于安般禅的地位的貶低:僅僅限製它在製止思緒煩亂中發揮作用,即只讓它起心緒甯靜專一的功能,而刪除它的「觀」的內容;其觀身不淨一面,雖然保留下來,但也只限于對治情欲過多的毛病。這就是數息念之所以被列入「五停心」之一的原因。

  對于安般禅作徹底改革的是智顗。他倡導的止觀雙修,實是安般六事的概略。當然,作這種概略的,不是從智顗開始。東晉的道安在其〈陰持入經序〉中就止觀並稱,意思是禅與智不可割裂。到了廬山慧遠,愈益明確,他的〈禅經統序〉說到:「叁業之興,以禅爲宗……禅非智無以窮其寂,智非禅無以深其照」,此謂之禅智相濟,並以此總括佛教的一切修行。慧觀在其〈修行地道經不淨觀序〉中強調:「定慧相和以測真如」,止觀成了把握真理的唯一門徑。但是,在止觀的具體內容上,誰也沒有像智顗那樣給予如此重大的變更,以致使安般及其六事,也與天臺宗的整個敦理體系完全接軌。

  關于數息,智顗在《六妙法門》中有一段綱領性的話:「于數息中,不得生死可斷,不得涅槃可入。是故不住生死,既無二十五有系縛;不證涅槃,則不墮聲聞、辟支佛地。以平等大慧,即無取舍心,入息中道,名見佛性,得無生忍,住大涅槃常樂我淨。」顯然,這是從佛性論的觀念作解釋的。以此作爲安般的主導思想,同《安般守意經》之惡生死,入泥洹,抨擊人身「非常、苦、無我、不淨」,可謂背道而行。據此去闡發「六事」,其差別的懸殊,也就可想而知。譬如講「觀」,不只觀身,或主要不是觀身,而是觀心;觀心也不是落腳在無常上,而是觀心本自不生,或觀心源,知「諸法之源,所謂衆生心也,一切萬法由心而起。若能反觀心性,不可得心源,即知萬法皆無根本,或觀心時,雖不得心及諸法,而能了了分別一切諸法;雖分別一切法,不著一切法,成就一切法,不染一切法,以自性清淨、從本以來不爲無明惑倒之所染故」。(3)這種觀的本質,在呼喚了了分別一切法,同號召心想盡滅,是絕對不可同日而語的了。

  我以爲,安般禅的主要經曆,從特殊的角度,反映了中國佛教發展的曆史軌迹,也是對《安般守意經》作出的最公正的評價。至于近現代出現止觀分家的迹象,安般禅被獨立運作爲健身養生和安神靜心的法門,從而具有了更廣泛的文化意義和社會意義,那或許是體現著佛教的又一個時代的來臨。

  注釋:

  (1)西晉竺法護譯《修行地道經》,卷五分數息守意爲四事,即數息、相隨、止觀、還淨。

  (2)〈喻疑〉,載梁僧佑《出叁藏記集》卷五,署名「長安叡法師」。僧佑記此「叡法師」即爲慧叡,實爲僧叡之誤。有學者認爲,慧叡與僧叡 是同一個人,但根據尚欠不足。

  (3)《六妙法門》。

  

  

  

   附錄

  禅修釋疑

  一、佛光山禅堂知多少?

  1禅堂啓建緣起

  佛光山修持中心禅淨法堂,簡稱佛光山禅堂;經五年籌劃,叁年興建,于民國八十叁年春竣工;座落于佛光山大雄寶殿後方。殿左有玉佛樓,殿右有金佛樓;玉佛樓附設男衆禅堂,金佛樓附設女衆禅堂,專供僧衆坐禅使用。結合如來殿所附設之禅淨法堂(信衆禅堂),總稱爲「佛光山修持中心」。

  佛光山修持中心之興建,乃開山大師有鑒于多年來佛光山僧衆之發心弘法;信衆之努力護持,卻苦無一處具有多功能的修持殿宇供僧信二衆使用;及有鑒于臺灣社會拜金風氣之彌漫,道德人心之迷失墮落,故特建此修持中心,擬以長年舉辦坐禅、念佛等行門修持,來增進僧信二衆的心地功夫,改善社會風氣,淨化社會人心,爲我們的社會、國家、世界略盡綿薄之力。

  2禅堂設施用途。

  禅堂,古稱僧堂、雲堂或選佛堂,是禅宗叢林的主要建築,爲天下僧衆,安身立命,專志修行的所在,禅僧晝夜于此行道。據百丈懷海所立「敕修百丈清規」卷八載 :「所哀學衆,無多少、無高下,盡入僧(禅)堂中,依夏次安排,設長連床,施椸架挂搭道具。」意指一切僧衆不論人數多寡、身分高低,若進堂參修皆須依受戒先後安排禅堂座位。主要是爲禅僧行坐參修,及粥飯、休息等起居生活提供場所,所以設有長連床(廣單)、衣架之類的生活基本用具。

  禅堂通常有兩個門,正門寫著「正法眼藏」,佛光山禅堂則書「法界禅門」,後門通稱「方便門」,是供僧衆盥洗、方便之用。傳統禅堂的建築長六丈至十丈,寬四丈至八丈不等,佛光山禅堂則長十二丈,寬八丈,分爲外禅堂與內禅堂,外禅堂能容四百人一起參修;內禅堂能容百人行坐,並設有長連床(廣單),一切食、宿、行坐修持皆在其中進行,是一所具有傳統叢林禅堂風格的修持閉關中心,又配合現代裝璜設備,因此整個禅堂的色調、采光、通風,皆能讓人安住身心。

  此外,堂中還設有一佛龛,正中安奉佛像、聖僧像及供奉禅藏,表佛法僧叁寶同時住持禅堂之意。四面設有坐禅位,中間則完全是個大空庭,可使禅者在坐禅勞累的同時,能有一處經行、跑香(適當踱步行走》的空間。跑香時,可分兩個圈子或叁個圈來跑。欲快行者跑內圈,喜慢行者跑外圈。跑香是爲了活動筋骨、舒通氣血,以便安心坐禅,同時培養動態用功的能力,俾成就動靜一如之工夫。坐禅止靜時要將門簾子放下來,並懸挂「止靜」牌。門簾子一放下,就不可任意進出、走動,或靜中響動 。因爲止靜的訊號一響,剎那間,世界仿佛就靜止了下來;在寂靜的氣氛下,可使人感受到禅的氣息。在不坐香的時間內,則相反地懸挂「放參」標示牌,聽許自由活動之意。

  堂中還設有「維摩龛」,傳統禅林的維摩翕只有一座,是設在佛龛的後面,佛光山則有二座,分別設在堂口東西單的兩側,東單之法座專屬主七和尚使用,西單之法座則專屬方丈和尚(住持)使用。其它,諸如懸挂在東單前門邊的鍾板,及香桌上擺放的木魚、引磬、慧命牌、香板等,皆屬禅堂設施,于引領僧衆作息、督導行者禅修時使用。

  傳統叢林的禅堂是專屬僧衆參修的禅堂,然佛光山禅堂則是一所供出家僧衆、在家信衆,及社會大衆禅修的禅堂。歡迎大家來使用禅堂!莊嚴禅堂!

  3禅堂例行活動

  爲接引社會不同階層人士靜坐禅修、淨化身心,本堂設計了一系列禅修活動,供有緣者參考使用,詳如製表:

  4僧衆禅堂簡介

  僧衆禅堂是一所屬于佛光山出家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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