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印證須菩提所知,正是佛所說:佛所說,正是須菩提所知,見解正確,所說不謬。
驚是驚疑,怖是恐怖,畏是畏懼。叁界人天,未空四相,初聞般若無我等四相,故驚疑不安。二乘聖人雖空四相,但法執未除,聞非無我等四相,不禁恐怖。權乘菩薩住于法空,未解空亦複空,聞“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遂生畏懼。
天親論雲:“驚謂懼此經非正道行故,怖謂不能斷疑故,畏謂由于驚怖不肯修行故。”大般若經亦言:“薄福異生,聲聞獨覺,若聞般若波羅密多,恐懼舍離。般若波羅密多,聞名尚難,況能修學?”今于末法時代,竟然有人聞是經,能信解受持,離相無住,的確是希有難得。故佛在印正須菩提贊法贊人,所說正確之後,即繼續說:末法時代,聞經信解,離相受持的人,當然是希有,即使是“若複有人,得聞是經,不骜,不怖、不畏,當知是人,”亦“甚爲希有!”己經能難可貴,何況更能信解受持呢!
(6)持希有法
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密,即非第一波羅密,是名第一波羅密。須菩提,忍辱波羅密,如來說非忍辱波羅密,是名忍辱波羅密。
何以故以下,是解釋何以得聞是經,不骜不怖不畏的人,甚爲希有?因爲是人聞:“如來說第一波羅密,即非第一波羅密,是名第一波羅密。”如是希有之法,不驚而能信,不怖而能解,不畏而能受持,當然是“甚爲希有”難得。
何謂第一波羅密?有人認爲是指布施,因爲布施是六度之首,並且布施可以治貪。佛在說第一波羅密之後,繼而說忍辱波羅密,正顯示般若功能,不但可以治癡,還可以對治貪嗔;所以佛說第一波羅密,是指布施。
但亦有人認爲,般若是六度的眼睛,爲前五度之師,若無般若,施等五度的果報,僅是有漏之因,將報得人天小果;必須以般若空慧,領導前施等五度,無住布施,離相修行,始可以度生死海,登涅槃岸。
大般若經說:“若離般若波羅密多,布施等五度,不得名爲波羅密。”又言:“布施等六波羅密,互相攝持,能到彼岸。然般若波羅密多,具大勢力,方便善巧,能速圓滿所修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波羅密多。非住前五,能辦是事,故般若波羅密多,于前五爲最、爲勝、爲高、爲妙、爲微妙、爲上、無上、無等、無等等。由是因緣,獨贊般若,超勝余五波羅密多。”據此,則如來說第一波羅密,應該是指般若波羅密。
筆者認爲,菩薩修學般若法門,若在能觀之智言,如來說第一波羅密,該是指般若波羅密;若約所觀之境,則如來說第一波羅密,該是指布施波羅密,而且概括忍辱等波羅密。因爲般若是慧行,屬于大智;施等前五度,是福行,屬于大悲。菩薩修行以智扶悲,故能離相無住;以悲助智,故能無住生心。如是無住生心,生心無住,福慧雙修,悲智雙運,離一切相,修一切善,正是大般若經所說:“布施等六波羅密,互相攝持,能到彼岸。”的意義。所以如來說第一波羅密,可以說是指布施度,亦可以說是般若度。
如來說第一波羅密,是借用語言文字的假名來表達般若正智,但凡是由語言文字可宣說的,都是屬于因緣所生法,非即是諸法的空性。所以“如來說第一波羅密,即非第一波羅密。”持經的人,如果知道因緣生法,相妄性真,不應該執著而已,非無假名假相,亦非無真實之性,而能會相歸性,故佛說“是名第一波羅密。”
依俗谛理,如來說第一波羅密,是真空不空,性不違相;依真谛理,佛說即非第一波羅密,是妙有非有,相不離性。依據空有相即,性相一如,真俗圓融的中道理,佛說:是名第一波羅密。
得聞是經的人,知妙有非有,就應該離相無住;知真空不空,則應該信解受持。既不執相迷性而著于有,亦不執性違相而落于空。如是空有俱不著,二邊皆遠離,乃至此叁谛圓融的中道,亦無取舍之心,一切無住無著,才是般若的真義。今聞經之人,對于本經所說般若無住之法,竟然能夠信解,受持不疑;聞經不驚、思義不怖、修行不畏,當然是甚爲希有。
般若慧行如此,其他布施、忍辱等福行亦然。聞經者若能知佛說忍辱波羅密,只是隨順俗谛理,緣生諸法而說;諸法緣生無性,當體即空,所以如來說非忍辱波羅密,不應該執著于有。但緣生諸法,無不相妄性真,亦不應該執著于空。不著有,故能離相無住;不執空,故能離相修善。既不執相迷性,亦不執性違相,而能會相歸性,那就是佛所說的:是名忍辱波羅密,亦即是般若無住之法。聞經的人,果能離相無住,修一切善,當得成就諸波羅密,速證佛道。
(7)佛引己證
何以故?須菩提!如我昔爲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須菩提!又念過去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爾所世,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
佛引用自己因中修行,能夠離相無住,故能成就忍辱波羅密,速證佛果菩提的事實,以證明般若無住希有之法的妙用,而勸受持經者,應該離相無住。若然心有所住,即生煩惱,煩惱不除,怎可以成就忍辱波羅密呢?
忍,是能忍之心,辱,是外來之境,有生忍,法忍,無生法忍叁種。能夠忍受衆生種種橫加毀辱,不生嗔恨,不思報複,是生忍。若能忍受自然界的災害,以及人爲的禍患;又不見有能忍所忍,不見有能辱所辱,是法忍。如果忍無忍相,法無法相,能所雙亡,叁輪體空,一心清淨,契證無生理,即是無生法忍。
佛依生忍,說“忍辱波羅密”,依法忍,說“非忍辱波羅密”,依無生法忍說“是名忍辱波羅密”。因爲忍辱之法,亦是由因緣生,無有自性,當體即空,不應執著,故“如來說非忍辱波羅密”。若能在般若真智扶導之下,不見有能忍所忍,離相無住,深入法性,即可以成就忍辱波羅密,故佛說“是名忍辱波羅密。”
歌利王,譯極惡,殘忍成性,有一次帶宮女入山中打獵,倦極入睡,宮女各自遊戲。當時山洞中,有位年青的修行人,被宮女發現,修行人即爲宮女說法。王醒尋至,責問是何人?答:是忍辱仙人。王即用刀割仙人的耳、鼻、及斷其手足,時仙人已離我等四相,神色不變,心亦不嗔。但護法神忿怒,雨沙礫石,惡王恐怖,跪地忏悔,仙人言:“我心無嗔,猶如無貪。”王言:“雲何得知無嗔”?仙人立誓:“若真無嗔,當令我身,平複如故。”當時忍辱仙人,即今釋尊,惡王是憍陳如前身。(故事出自涅槃經。)
佛對須菩提說:“如我昔爲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釋尊被歌利王割截身體時,內心已經離相無住,萬念俱寂,我見不生,人相,衆生相、壽者相亦不起,故能安然忍受,惡王無理加害,不生嗔恨。否則,釋尊“于往昔節節支解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正因爲當時釋尊,心離四相,不見有能忍所忍,嗔心不起,故得身相複原。可知離相無住的功德,實在不可思議。
釋尊往昔行菩薩道時,不止能夠忍受歌利王割截身體,而且“過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爾所世”,都“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以其能夠離相無住,故得成就忍辱波羅密,速證菩提。因此,以下勸諸菩薩修行,應當離相無住。
5.結顯無住
(1)發心離相
是故須菩提!菩薩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則爲非住。
此總結無住功德的殊勝。“是故”是結前起後。佛于前文,既己詳細說明般若離相無住之法,聞經的菩薩,自當解理起行,降心除執,“應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一切相雖多,不出六塵,既離相發心,就“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但爲教化衆生,不妨于諸法空性中,生起布施心,持戒心,忍辱心,乃至生起慈悲喜舍等心。此等心雖然于無住法中,隨緣而生,但不執著;雖不執著,卻能隨緣而生。所以說:“應生無所住心。”否則,“若心有住”就不能安住于菩提心中,“則爲非”如佛所教而“住”。
(2)布施無住
是故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須菩提,菩薩爲利益一切衆生,應如是布施。如來說一切諸相,即是非相;又說一切衆生,即非衆生。
承是“應生無所住心,若心有住,即爲非住。”的緣故,所以“佛說菩薩心,不應住色布施。”色爲六塵之首,佛言不應住色布施,即概括不應住六塵布施。又色代表相,不住色布施,即是無相布施,不于住有;但“菩薩爲利益一切衆生故,應如是布施。”是無住生心,不住于空。爲甚麼菩薩要離相發心,無住布施,空有俱不著,二邊皆遠離呢?
因爲“如來說一切諸相”,“一切衆生”,都是因緣生法,幻有不真,原無實性,其性“即是非相”“即非衆生”的諸法空性。在般若真空不空方面:“如來說一切諸相”,“又說一切衆生”,是即空即有;不應執性違相而墮于空。但若在緣起性空方面:相與衆生,皆幻妄不真,徒有假名假相,所以如來說:“即是非相”,“即非衆生”,是即有即空;不應執相迷性而著于有。
持經的菩薩,若知即有即空,則能離相無住;知即空即有,則應生無所住心。維摩經說:“雖行于空;而植衆德本。雖行無相;而度諸衆生。雖無作而示現受身;雖行無起,而起一切善行。”又說:“若菩薩不著于相,亦不著于無相,是爲不二法門。”此不二法門,就是本經所說:無住生心,生心無住之法。菩薩果能以離相無住的般若正智爲因心,修學布施等諸波羅密,自然可以離相見性,證入寂照不二,空有同時的實相理,得佛果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准此可知無住的功德,實在不可思議。
6.勸信佛語
須菩提!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诳語者,不異語者。須菩提,如來所得法,此法無實無虛。
無住功德,是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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