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被稱爲“大人”。
本經所說的的八種道理,正是諸佛菩薩大人們,所覺悟的人生哲學,及其修改行爲與覺悟成佛的方法,因此名爲:佛說八大人覺經。
叁、翻譯的時代
佛教發源于印度,佛滅度後,佛弟子們將佛所說的一代聖教,結集成經典,所用的都是梵文。因此,中國所有的佛經,都是依據梵文版本而翻譯的。中國自從東漢以後,直至近代,從事翻譯佛經的高僧很多。其間,最著名而又對中國文化有極大貢獻的,要算是舊譯時代的泰鬥,姚秦鸠摩羅什法師,以及新譯時代的權威者,唐玄奘法師。然而在兩者之間,所譯的經典,文簡義赅,辯而不華,質而不野的,要算是本經的譯者安世高法師了。
本經的翻譯時代,是在中國後漢,亦即是東漢桓帝建和元年(西元一四七),安世高法師來到中國之後翻譯的。也就是說:本經譯成中國文字,已經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曆史了。
沙門的含義是:“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意思是說:出家人的主要工作,就是勤修戒定慧叁無漏學,謀求取消內心貪嗔癡的叁毒。 安世高,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出家人,所以被稱爲沙門。
安世高未出家之前,原是安息國(今波斯地方)的王子,因偶讀佛經,被佛陀的真理所感動而欲出家,但父王不允許。及其父王駕崩,繼承王位,守孝叁年,就將王位讓給叔父,自己實行出家,立志雲遊四海,弘揚佛法。在中國漢朝桓帝時,遠涉重洋,來到中國。他在中國住了二十多年,所譯的佛教經典很多,現在還可以見到的,共有叁十多種。本經,是他最初到中國時翻譯的,所以本經的譯題是:
後漢沙門安世高譯
安世高法師,文學造詣很深,而且先天賦有語言天才,不但懂得叁十多個國家的語言文字,還能夠聽懂鳥語,以及禽獸的說話,而且有宿命通,在中國的奇迹很多。他自己說:前生也是個和尚,爲了要救度一個因壞脾氣而墮落的同學,所以來中國。誰知還未找到同學,自己卻在廣州,還了命債。原來當時廣州流寇作亂,他到廣州時,遇見一個賊少年對他說:“今天才看到你。”他笑著回答說:“是的,我前生欠你一命,今天特別來還命債。”說完伸頸就刀,那少年也刀下不留情,真的結束了他的性命。他死後神識投胎,作爲安息國的王子,現在又出家做和尚。這次來中國,一定要往廬山,救度他前世的同學。
原來盧山有一神廟,非常靈驗;來往船只,一定要預備肉食之類,上岸拜祭,求保平安。有一天,神降廟祝身說:“船上有一個和尚,請他來。”安世高知是墮落的同學:便對神說:“因爲你在外國出家時,好行布施,所以現在做神,亦有福報,主管千裏,並擁有珠寶等貴重東西;可惜因嗔恨心重,致遭墮落。”並要神現形相見。神聞言非常慚愧,現形忏悔,請安世高將他的珠寶代爲布施修福,即登山去。晚上,有一少年到船上禮謝他超度之恩。原來憑他的功德,令墮落大蟒蛇身的同學,得脫離畜形,回複人身。
後來,安世高又去廣州,找到殺他前身的人,說明他就是當年被殺的和尚,還要請他陪同去會稽走一次,了卻一宗命債。當年殺害安世高前身的賊少年,現在已經是老人了,不過還依稀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也就允其所請,陪同他到會稽。豈料剛進入會稽城市,巧遇有人打架,竟然打中安世高的頭,當場死去。老人親自經曆,及親眼看見兩宗命案,證明確實是有因果輪回報應的事;自此,皈依佛門,忏悔業障。原來,一個再來的菩薩,死,也是度衆生的方便之一!
四、經文的解釋
(一)應當誦念
爲佛弟子,常于晝夜,至心誦念,八大人覺。
本經雖然不像其他經典一樣,有很明顯的序分,正宗分,與流通分。但這四句經文,可以說是序分,敘述本經的緣起。
佛弟子有出家的,也有在家的,出家的是比丘,比丘尼,沙彌,沙彌尼;在家的是優婆塞,優婆夷。此外還有准備出家的式叉摩那,共有七衆。既然志願學佛,作爲佛的弟子,那麼,不管是出家的,在家的,或是准備出家的,每天都應該有一定修持的功課。中國的佛教寺院,大多數依照古德所編製的早晚課誦,作爲大衆早晚共同修持的範本。當然,除了古製的課誦本,所訂定的經咒之外,各人皆可以按照自己所喜歡的經咒,作爲個人特別的修持。現在佛說:凡是作爲一個佛弟子的人,無論是在家或出家,都應該常于晝夜六時中,至心誦念,本經所說的“八大人覺”;爲甚麼?因爲這八大人覺,是諸佛菩薩大人所覺悟的道理。
晝是白天,夜是晚上。中國古代,把一晝夜的時間,分爲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個時辰;現代各國則日夜分爲二十四小時。但古代的印度,郤將晝夜分爲六時。所謂:上日分,中日分,後日分;初夜分,中夜分,後夜分。
每個佛弟子,不但要“至心誦念”,這八種諸佛菩薩大人所覺悟的道理,還要按照這八種道理,于晝夜六時中,精進不懈的修改自己不良行爲,排除自己身心的煩惱毒素,改變個人的氣質,擴展個人的德性;然後以清淨的身心,廣學多聞,持戒修定,開發智慧,發大乘心,自利兼他,始可以成爲大乘的菩薩,進而覺悟成佛。
(二)八大人覺
1.五陰無我
第一覺悟,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僞無主;心是惡源,形爲罪數。如是觀察,漸離生死。
佛說:凡是佛弟子,欲想解脫人生的苦惱,達到自利兼他,覺悟成佛之目的,第一件事,首先就要對我們所居住的世界,以及我們自己的身心,有正確的了解和認識。
但關于世界構造的元素,以及人身心的組織,在哲學界,一直都是無法解答的懸案。上古時代的希臘,有米利都學派 (THE SCHOOL OF MILETUS) 的領袖泰來斯(THEALES)說:宇宙的第一原質是水。但其門人安諾芝曼德(ANAXIMANDER)卻說:天地間的第一原質,不是水,而是無限的“大氣”,因爲水是由大氣而生。最初的動物又生自水,人就是由魚進化而來,個體和種屬雖有更變,但那個體和種屬所從出之“大氣”,卻是永不可毀滅,也是永遠不能被創造的。及安諾芝的門人尼斯,則又說萬物生成的原質,乃是空氣或呼吸之氣。這是比安諸芝曼德更具體的一種學說,其要點是:一、有一種無限的物質,二、有一種頗如造型原質之稀薄或凝聚的永久運動,叁、又有一種支配運動的必然性。同一派系的學者,意見尚且不能統一,何況自米利都派後的希臘哲學,又産生了各種不同派系的分化和對立呢!
當時,哲學界據爲論點的是:宇宙本質變與不變的問題。萬物的本來面目,到底是變動不居呢,還是一成不變?當時,埃裏亞學派(ELEATIS SYSTEM)的齊諾芬尼撕(XENOPHANES) 主張宇宙是永恒不變的。現象界一切變易,僅屬永久存在之實體底幻影。在本際實體中,是無窮而不變的。而赫拉史利圖斯,卻說宇宙是變動不居的,而其變動過程中,僅有火而已。故火是宇宙之原質,萬物源于火,最後又歸于火。
此外,還有主張也變也不變的原子論者。此派始創者是德谟克律圖斯(DEMOERITUS),他以爲宇宙之原質,是無數原子之運動,可聚可離,因而構成萬物。輕者上升而爲天,重者下降而爲地。原子之粗糙尖陵者成爲酸性、苦性之物,反之,就構成使我們舒適之物。靈魂亦是由最細致、最平滑、最巧捷的原子所成。當一切心靈的原子,自身體分離時就是死,但人雖死,原子自身並不消滅。這種思想,實爲唯物論者之先河。
希臘哲學繼宇宙論後,便是人事論之開展。其代表者,該是人本主義的蘇格拉底,及其門人柏拉圖,再傳弟子亞裏士多德等大哲學家。他們雖使希臘哲學發展至最高峰;但仍無法一致解答宇宙人生的懸案;甚而在“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之原則下,互相批評呢!經過中世紀長期酣睡之後的西方哲學,近代雖然誕生了笛卡兒、康德、黑格耳等偉大哲學家,但結果亦只是導人于唯心論與唯物論之爭辯而已;始終無法給人統一而正確的解答。
佛教,則認爲宇宙的原理,人生的本體,同是一個如來藏性。如來藏性,亦即是衆生最原始的覺性——佛性,衆生的佛性,原本是不生不滅,不變不異的,但因其不變之體,卻有隨緣的作用,所謂:“不變隨緣,隨緣不變”。以其不變而能隨緣,故隨衆生迷、悟、染、淨種種因緣,幻現十法界聖、凡、依、正、因、果諸法的形象;以其雖然隨緣但體不變,故諸法形象,無一不是相妄性真。即是說:現象界的宇宙人生,是有變化、有生滅的;但宇宙人生的本體,則是永恒不變,常住不滅。這個不變不滅的本體,才是真我,才是人生意義與價值之所在。
可是,一般迷情的衆生,不知宇宙人生的現象,只是真我的影子,根本是幻妄不真,生滅變壞的,往往執相迷性,以內在的身心爲自我,以外在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因此,貪圖物質的享受,追求不舍,甚至爲了滿足個人的占有,而損人利己,薄人厚我,不但給人類社會製造複雜的現象與禍患,同時自己也造了無邊的罪業,由業感果,故輪回六道,流轉生死,苦惱無量。現在既然發心學佛,志在了脫生死,則第一件事,應該覺察到的,就是:“世間無常,國士危脆”。
因爲宇宙萬物,無論是大至太陽地球,小至電子原子,皆時刻都在遷流變動中,猶如河水因激流而成的水泡,頃刻即滅,又如電光一閃,轉瞬即逝;世間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恒久不變的。所以世界有成住壞空,物有生住異滅,時有春夏秋冬,人有生老病死,巨海有時會出現綠洲,大陸有時也會平沈,所謂:滄海桑田,桑田滄海。現在科學也證明我們所居住的世界,地質一直在不斷的移動與變化,隨時都可能發生地震或陸沈。所以佛說:“世間無常,國土危脆。”
這種無常的變化,非限于外界的事物,即使是人的生命,又何曾不是時刻都在變化中?例如:人由胎兒而…
《佛說八大人覺經講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