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Snp3.1(小部經集)
一位國王問: 你爲何出家
尊貴的刹帝利國王,聞使者之言,立即乘禦辇,前往盤多婆山。
在車道盡頭他下車步行,到達後坐下。坐下後,交換友好的問候,接著說,
『你年輕、少壯,正值青春初期,擁有刹帝利的體魄與膚色。
大軍前鋒之中、象騎陣營之內,你必定輝煌奪目。
我爲你提供財富: 享受它吧。
我欲知你的出身: 請告訴我。』
『在前方的喜馬拉雅山麓,陛下,有一個繁榮富庶的國家,
居民稱拘薩羅人,部落稱太陽,我出身的氏族名爲釋迦。
我出家離開該氏族,非爲追求感官欲樂。
以五欲爲危險,以出離爲安穩,精進修行: 那才是我心樂住之境。』
——Snp3.1(小部經集)
佛陀很快超過了導師的成就
『爲著探索善巧之道、 爲著追求無上甯靜,出家後,我去見阿羅羅-迦羅摩,到達後對他說: 「迦羅摩賢友,我願于此法此律中修行。」
『言畢,他對我答:「賢友,你可以留下。于此法,智者藉由親證自知,不久即能進入、安住(等同)于導師的智識。」
『我不久便學得此法之教義。僅于唇誦與複述層次,我可以講知識之言、長老之言,我可以宣稱我知我見——有他人也同樣如此。
『我想:「阿羅羅-迦羅摩非僅以信念宣稱:『我藉由親證自知,進入、安住此法。』他確實住于知見此法(中譯注:住有生活于、連續處于某狀態之意)。」于是我去見他說:「你宣稱已進入、安住之此法,是何等程度
」 言畢,他宣布說,是無所有處。
『我想:「不僅阿羅羅-迦羅摩有信念、精進、正念、定力、明辨。 我,也有信念、精進、正念、定力、明辨。阿羅羅-迦羅摩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我何不也努力自證。」于是不久,我很快進入、安住該法。我去見他說,「阿羅羅賢友,你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這等程度麼
」
『「是的,賢友……」
『「賢友,我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這等程度。」
『「賢友,我們在梵行中有這樣一位同伴,是我們的增益、是我們的大增益。那麼說,我宣稱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你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而你宣稱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我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我了解的法正是你了解的法。你了解的法正是我了解的法。我達到的,你達到了; 你達到的,我達到了。來吧,讓我們一起領導這個團體。」
『如此,我的導師阿羅羅-迦羅摩,把我——他的學生——置于與他同等的地位,給予我崇高的敬意。但我想到:「此法不趨向厭離、無欲、止息、寂靜、智識、覺醒,也不趨向解脫[涅槃],只會重生于無所有處。」 于是,對該法不滿意,我離開了。
『爲著探索善巧之道、 爲著追求無上甯靜,我去找郁陀伽-羅摩弗,到達後對他說: 「郁陀伽賢友,我想于此法此律中修行。」
『言畢,他對我答道:「賢友,你可以留下。于此法,智者藉由親證自知之後,不久即能進入、安住導師的智識。
『我不久便學得此法之教義。僅于唇誦與複述層次,我可以講知識之言、長老之言,我可以宣稱我知我見——有 他人也同樣如此。
『我想:「羅摩非僅以信念宣稱:『我藉由親證自知,進入、安住此法。』他確實住于知見此法。」于是我去見他說:「你宣稱已進入、安住之此法,是何等程度
」 言畢,他宣布說,是非想非非想處。
『我想:「不僅羅摩有信念、精進、正念、定力、明辨。我,也有信念、精進、正念、定力、明辨。羅摩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 ,我何不也努力自證。」 于是不久,我很快進入、安住該法。我去見他說,「郁陀伽賢友,你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這等程度麼
」
『「是的,賢友……」
『「賢友,我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這等程度。」
『「賢友,我們在梵行中有這樣一位同伴,是我們的增益、是我們的大增益。那麼說,羅摩宣稱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你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而你宣稱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是羅摩親證自知後,進入、安住之法。他了解的法正是你了解的法。你了解的法正是他了解的法。他達到的,你達到了;你達到的,他達到了。來吧,賢友,來領導這個團體。」
『如此,我的導師郁陀伽-羅摩弗,把我——他的學生——置于導師的地位,給予我崇高的敬意。但我想到:「此法不趨向厭離、無欲、止息、寂靜、智識、覺醒,也不趨向解脫,只會重生于非想非非想處。」于是,對該法不滿意,我離開了。 』
——MN36(中部)
他在森林裏修極端苦行
『我想:「我試修咬緊牙關、舌抵上颚,以覺知打壓、強迫、征服心智。」于是,咬緊牙關、舌抵上颚,我以覺知打壓、強迫、征服心智。如壯漢緊抓弱夫的頭部、咽喉或肩部,打壓、強迫、征服他,同樣地,我以覺知打壓、強迫、征服心智。如此修時,汗水自腋下湧出。盡管在我內心,不倦的精進激起了、不亂的正念確立了,我的身體卻因痛苦奮力而激蕩、不得輕安。然而由此升起的痛感,並不侵住于心。
『我想:「我試修止息禅定。」于是,我停止口、鼻的出入息。如此修時,呼嘯之風自耳湧出,如呼嘯之風自鐵匠風爐湧出……于是,我停止口、鼻、耳的出入息。如此修時,有強力當頭劈下,如壯漢以利劍劈開我的頭部……劇痛在頭部升起,如壯漢勒緊硬皮頭箍……有強力剖解我的腹部,如屠夫或其學徒剖解牛腹……身體灼痛劇烈,如兩個壯漢抓著一個弱夫的手臂在炭堆上炙烤。盡管在我內心,不倦的精進激起了、不亂的正念確立了,我的身體卻因痛苦奮力而激蕩、不得輕安。然而由此升起的痛感,並不侵住于心。
『有天神見到我時便說:「沙門喬達摩死了。」又有天神說:「他還未死,正在死去。」又有天神說:「他既死了、又不曾死,他是阿羅漢,因爲阿羅漢正是這般活著。」
『我想:「我試修絕一切食。」卻有天神來對我說:「親愛的尊者,請勿修絕一切食。你若絕食,我們會把天食(天界養料)注入你的毛孔,你會靠它們活下來。」我想:「我若宣稱完全絕食,其時天神們卻在把天食注入我的毛孔,我是在妄語。」于是我說:「停止,」要他們退下。
『我想:「我試修一次只食少量,一餐只食一掬——大豆湯、小豆湯、野豆湯、或豌豆湯 。」于是我一次只食少量,一餐只食一掬——大豆湯、小豆湯、野豆湯、或豌豆湯。我的身體極度憔悴。四肢如藤莖竹節,只因進食過少。背如駝蹄……椎骨突起如珠串……肋骨畢現,如朽倉畢現之椽木……眼神暗淡、眼窩深陷,如深井之水,微有其光……頭皮皺縮,如青苦瓜受熱風之皺縮……前腹緊貼後背,手摩腹部,觸及脊背; 手摩脊背,則觸及腹皮……排尿排便時,我前撲倒地……我手摩肢體時,體毛因根部腐蝕,隨之脫落,只因進食過少。
『有人見到我時便說:「沙門喬達摩是黑人。」又有人說:「沙門喬達摩不是黑人,是褐色人。」又有人說:「沙門喬達摩非黑非褐,是金黃色人。」我過去膚色清淨皎潔,如今衰褪至此,只因進食過少。」
『我想:「凡過往僧侶沙門苦修之劇痛、窒痛、錐痛,這已是極點,無有過之。凡未來僧侶沙門苦修之劇痛、窒痛、錐痛,這已是極點,將無過之。然而,以如此緊窒苦行,我仍不曾超越凡夫、修得聖者知見。可有另一條覺悟之路
」』
——MN4(中部)
正視怖畏驚駭
『我曾居住于園中祠堂、林間神龛、樹下靈祠等令人怖畏發指之地。居住期間,或有野獸近前、或有鳥折棄樹枝、或有風吹落葉瑟瑟作聲,其時我想:「可是那怖畏驚駭迫來了
」接著又想:「我何以一迳等候怖畏
我何不製服那怖畏驚駭,無論來者爲何
」于是,在我經行時,怖畏驚駭迫來,我不站不坐不臥,繼續經行,直到製服那怖畏驚駭。在我站立時,怖畏驚駭迫來,我不行不坐不臥,繼續站立,直到製服那怖畏驚駭。在我端坐時,怖畏驚駭迫來,我不臥不站不坐,繼續端坐,直到製服那怖畏驚駭。在我橫臥時, 怖畏驚駭迫來,我不坐不臥不行,繼續橫臥,直到製服那怖畏驚駭。』
——MN4(中部)
摩羅來訪
『比丘們,摩羅不休不止地在你們身邊盤旋,[想著]「或許我可以藉眼獲得機會……或許我可以藉耳……鼻……舌……身獲得機會。也許我可以藉識獲得機會。」因此,比丘們,你們當善守根門[感官門戶]。』
——SN35.199(相應部)
我在尼連禅河邊,決意精勤,爲成就解脫之安穩,勤修禅那。
納摩支[1]前來,道以同情: 『你灰敗枯槁,死期將近;
死亡已取走千分,你命懸一分。活下去吧,活著你可以善修福德。
梵行、火供將有多少福德,你何須如此一意精進
精進之道難行、難爲又難持。』 口說此偈,摩羅立于佛陀身前。
對摩羅此言,薄伽梵作答:『無慎之輩,邪惡者,無論你來此何意:
我不需要哪怕絲毫福德,摩羅只配與求福德者交談。
我有的是信念、刻苦、持恒、明辨,決意至此,你爲何勸我活著
此風能把河流烤幹,我決意時,血焉能不幹
膽汁、粘液隨血幹涸,肌肉消損,心愈清明,念、慧、定愈堅強。
住此證得終極之受[2], 于感官之樂心無欲求。…
《【佛】巴利經典中的佛陀生平》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