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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學源流(吉美桑珠)

  因明學源流

  

  作者:吉美桑珠

  一、因明學在印度的傳播

  因明學根據基本內容可分爲兩類不同的理論體系:外道因明學和內道佛教因明學。藏傳因明學屬于後一類。其源流如下:公元前561年,佛祖釋迦牟尼誕生于印度。佛祖獲得無限慧識後,傳授了以因明爲主的八萬四千法蘊。依據這些法蘊,阿羅漢法救著《因明燈論》講授給學著王天,後著傳于世親論師。世親有衆多高徒,將因明學傳給學識超過自己的弟子陳那。陳那論師在天竺廣開因明學派之門,聞說因明論著之風便在印度和藏區盛行。

  被視爲因明學開宗大師的陳那,生于古印度南部僧迦巴達城一婆羅門家庭。敘軟·次成仁軟提出不同看法,認爲他出生于刹帝利之家,此亦可探討。對于陳那爲世親的親傳的弟子,衆學者看法一致。幻年苦學婆羅門、吠陀、外道各派教義、踏上學者之路,看破世塵,陳那不留戀婆羅門族的清閑富裕生活,在犢子部(也叫可住子部)堪布納揭陀達門下受戒爲僧,取名陳那。學小乘佛教叁藏而成爲學者。請求堪布賜矛解脫世俗之教誨,堪布提出要求他尋覓法蘊、非真非他的“實我”,並令其修行尋道。陳那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樣的實我,便白晝敞開所有門窗,夜晚四周點滿明燈,裸著身體不時張望四處,繼續尋覓實我。人們見其狀,告于堪布納揭陀達。堪布問他此般所爲之由,陳那回禀:“本人生性遲鈍,劣等根器,尋不見堪布所指的實我,就想是否被什麼掩蓋物所遮蔽,故而四處觀察。”堪布十分不悅,說:你這譏諷我宗派者不許再留此處,遂將其逐出。陳那認爲,對堪布雖能以理駁倒,但作爲自己的上師則不可無理,便磕頭致禮而別。爲尋到大乘一切經部,最終來到世親論師門下,在其座前聞習佛教大小各乘經論,從而銘記大乘五百經部並將此作爲口誦經文,這幾乎是所有大小乘和密咒的總和。尤其從一密宗論師聞習至尊文殊之持誦傳法,加以承修而見到文殊榮顔。由至尊親授,聞修至深教誡。在歐迪普沙地方幽靜的布陀薩惹山洞專心裸定靜慮。幾年後,親眼見到精通推理之數、辯才無比且被自己的本尊時時顯顔面授機宜的外道婆羅門畢惹劄亞同不少外道專程來聖地那爛陀寺辯經,佛教班智達們未能應辯,便從歐迪普沙邀請陳那論師應辯。經叁個回合的舌戰,論師擊敗了那位外道之主,其他外道也一一以理擊倒,被歸入佛門。他給那爛陀寺的僧侶講授叁藏經論,撰寫了百余部有關思維、哲理方面的零星著作,而後重回歐迪普沙的原處坐禅。一時,認爲由自己與衆不同的智慧法力所創造的這些哲理辯術過于零散,需要整理同一,便在《集量論》篇首贊頌辭寫道:“是爲正理益衆生,人佛慈悲拜其足、爲求正理將已著,集中所散爲此論。”當他把這段格律詞用白灰寫在山崖時,一股強大的光芒照遍世界,大地震動,巨聲轟響。因此驚動了婆羅門外道黑漢,外道黑漢以神通之法探察,得知爲陳那所書格律詞的法力,就趁論師出門化緣之際憑幻術而來,扶了兩遍。第叁回時,論師在篇首贊頌旁寫道:“此若是因戲耍、譏笑而擦,應知此大有用途,請勿擦塗;若欲辯論,請顯真身辯之。”再去化緣時外道重至,見所寫詞句,欲辯而候。于是,論師同外道誓立所奉之教爲證展開辯論,多次駁倒外道徒。論師請他立地入佛,外道黑漢卻抛撒誦持過密咒的灰塵,燒焦了論師之用具,差點連論師的身軀也被燒,之後揚長而去。論師心想:自己于一人之事也無能爲力,何以能爲芸芸衆生謀利。便痛苦不堪地將石筆抛向空中,決心石筆落地之處,只求自我解脫,再說不謀饒益衆的利他之事。可是筆偏不落地,擡頭仰望天空,卻見至尊文殊手持石筆明示:“弟子,不可爲之!不可爲之!凡夫遇小乘而生邪念,可知道外道無力加害汝之論著。汝未悟道成佛之前,吾將是善知識,後世所有著作之眼珠,將是此作矣。”論師回禀:“身受不堪苦,不喜正行者,難遇大聖哲,而今顯尊榮,尚不加持吾,日後奈何之!”“弟子莫喪氣,一切弱者由我護之。”文殊說完就消失了。

  于是,論師鼓足勇氣,完成了《集量論》的寫作,將智慧之眼獻于衆生。有一次他身體欠安,從城裏化緣返回途中坐在一有林之灘時,不覺人眼。夢中谒見衆多佛祖並獲得數百叁摩地。爲此衆神降下鮮花之雨,林中花木低頭敬之,大象樂而入蔭休憩。該地王臣連同侍從恰好消遣野遊,谒見論師而倍感驚訝,奏樂催醒。醒後國王問道:“汝爲陳那大師乎?”答曰:“在下便是。”國王及衆臣競相磕頭致禮。後前往南方,以理鏟除外道邪說,恢複前世諸師樹立但已衰落得教製,重回歐迪普沙將國王及衆臣引人佛門。由一婆羅門爲施主,修建十六座佛殿,爲大僧團創立諸多叫教規,興律、論、經叁藏之聞說。該地有一棵名叫米喀劄黑如陀迦的诃子樹,神奇異常、根治百病,卻一時間幹枯了。論師誦說明咒,七夜之間恢複原樣,深得衆人信崇。該論師于佛祖之業功德無量,後在歐迪普沙山洞謝世。與論師善結佛緣之弟子廣布天下,隨行緊承之徒卻連一個都未曾收留,一生致力于所學十二知識。人們廣爲宣稱:世親論師弟子衆多,其中在因明學方面勝過自己的莫過于陳那。

  陳那的著作有:《俱舍論釋》、《龍樹〈大智度論〉釋》、《觀所緣論》等百余部零散著作,因明學理論的開山著作《集量論》及其《自注》、《叁世論》、《觀所緣論》及其《自注》、《所緣論入門》、《因明入正理論》、《九教*輪》、《般若八千頌要義》等。以此,陳那將因明學理論傳授給自在部論師,此人學有所獲,成爲學者並著《集量論诠析》。自在部又將因明理論傳授給吉祥至尊法稱。

  內外數萬學者之泰鬥法稱大師,于公元7世紀初誕生于古印度南部的褡瑪羅地方,父親是個婆羅門,名叫外道遍步薩惹那難陀。法稱大師童年即顯出先天才慧。從父親和許多外道辦智達門下學得醫方明、工巧明、聲韻學、邏輯學等內外大衆文化以及外道所有吠陀經和教派旨義,至18歲業已精通外道一切知識。父親和該地衆婆羅門異口同聲地稱頌:“婆羅門四吠陀之乳海,無先例慧光普照耀,聖蓮花千瓣喜暢開,智明淨蜜縫紛至聚。”一時間見到一些佛經後大開眼界,覺得自己教派的許多觀點說不通,而佛和正法恰恰與此相反。不久改信佛教,著佛教居士之裝。父親和諸婆羅門詢問其因時,他公開稱頌佛祖功德,婆羅門們很不高興,將他從故土驅逐出去。

  法稱來到中部地區,從佛教班智達護法論師受戒出家,正式入佛門。他精心學佛,該苦鑽研,使自己貫通叁藏,把經部和明咒共五百多佛經章節記于心間,作爲日常口誦經。修學不少哲理邏輯經典,仍不滿足,渴望精通陳納的《集量論》,便打問誰爲陳那門徒。得知自在部論師仍在世,前往其座前。在此求學《集量論》,學習一回可與自在部論師相伯仲,第二遍後可與陳那媲美,學習第叁遍時發現上師自在部論師也未能完全理解陳那的主張。法稱見狀,問詢上師。上師喜悅萬分,說:“你如同大智大慧之陳那,我未能如實察見陳那的深奧旨意,請糾正有誤之處。也請你批駁我所承許的觀點,撰寫一部完全符合《集量論》的注釋吧!”

  法稱意識到,若不全面了解外道數論派的宗派秘語,就無法批判他們的承許和立宗,便著仆人裝束,前往南方詢問熟通外道者爲誰。人們告訴他:對所有外道教派和全部共同文化學識出衆的是婆羅門妙享,于是前往妙享身前。那論師的妻室和兒子等也學過吠陀,能道出外道秘語。法稱論師克服千辛萬難,承擔起全部男奴女仆之事,打動了妙享及其妻子等。上師妙享問論師:“你做了如此艱辛之事,有何要求?”論師說誓願聆聽外道教義。妙享講授了包括秘語在內的全部外道教義,妻子和兒子也以其所知傳授于他。因服侍妻兒深得歡心,有些只能授與妻兒得絕對秘咒,也以巧計獲和。他不僅通曉了一切秘語,且懂得何以阻止之法。這時,法稱查看其他學徒怎麼交學費,法稱估算所學新知應付的酬金,認爲婆羅門貪財戀物,不奉酬薪勢必造孽,便積聚上師所給的報酬共五百巴那(印度盧比之十六分之一),又從一居于此地的夜叉取來七千塊金幣,將所有金子呈給妙享,用銀子爲重婆羅門大設宴席,使妙享等喜悅萬分,夜裏他就逃了出來。

  論師來到擁有衆人和宮殿的南方嘎迦袼哈,給該地國王铮瑪日蕪致函,說此地誰能與我論辯,願在論場,一決勝負。食密齋牌(也謂勝論派)學者婆羅門迦那葛拓和其他五百多名學者應辯而集。經過叁個月的辯論,論師使所有學者敗倒在自己門下,並引入信佛之路。國王也叩拜論師足前。論師讓那些婆羅門中富有財寶的五十人每人創建一處寺廟,使佛祖聖膠在原前未傳入之地興起。當妙享以及隨從聽到他的盛名時,如似毒箭射中,憤怒之火燃燒傲慢之山,緊系妒忌之缰,變得惶惶然夜不安眠,食不甘味,露出極度憤慨的神態質問妻子、兒子和隨從:“敵在我處裝奴仆,竊走梵門甚秘法;我之矛頭指吾處,無疑催毀我教理。我等從速練慧兵,直奔嘎迦戰論敵;如是不能敗對手,我等教基臨毀塌。”便帶領五百名學者前往嘎迦袼哈聚集衆人之地。他告訴國王铮瑪目蕪:“我和法稱要論辯。若我辯勝,則要給法稱處以極刑;若法稱辯勝則請斃我性命。”論師大救主對衆婆羅門發慈悲之心說:“若妙享取勝,可殺我,任意處置,若我得勝,則不能怪罪傷害妙享等任何婆羅門。”于是發誓立據敗者要皈依勝者教派門下,開始論辯內外教義。智者妙享立自己獨一無二的五百條宗見,論師法稱卻以五百條阻擊之理猛攻,使妙享的所有立宗如狂風清掃垃圾般一一推到,妙享啞口無言,既恐懼又喪氣,疑惑自己的立宗論證,出言道:“五百立宗如鋼鐵,一切後攻駁不倒;法稱思維如天雷,駁斥無余我心灰。”便歸入佛門。正如只要挫敗對方一個被視爲佼佼者的幹將,就會動搖其他所有同類的信心一樣,妙享的隨從們也紛紛出家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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