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如果能知道德行也是虛妄的,都是由因緣業力所牽引的,那麼就可以明確到;所謂好名聲只是因緣的果報而已,並不全是由于現在自己萬事都做得好了。
9 、如果能知道世利也是虛妄的,都是由因緣業力所牽引的,那麼就可以明確到;所謂世利只是因緣的果報而已,並不全是由于自己本事大而掙來,同時也就不會再去盲目地追求它了。
10 、如果能知道受抑也是虛妄的,都是由因緣業力所牽引的,那麼就可以明確到:所謂受抑只是果報而已,並不全是由于自己的過錯。這樣對受抑和誤解也會泰然處之,靜以待變。
(注:這人“靜”,不是指消極的等待,只是指不要盲目地去申明,不要不顧客觀環境、形勢而一意孤行,而是以無所住心,力行十善,以期龍天護佑,改變環境。)
六、力用——《金剛經》雲:“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1 、這樣,所可以以病苦爲良藥,因爲它能對治自己貪欲之病,是名良藥。
2 、這樣,反可以以患難爲解脫,因爲不起驕傲心,則于人于理能順正過,是名解脫。
3 、這樣,反可以以障礙爲逍遙,因爲穩步求進,不會因急誤事,欲速不達,是名逍遙。
4 、這樣,反可以以群魔爲法侶,因爲魔難是反面教員,考驗我們道心是否堅固,是名法侶。
5 、這樣,反可以以事難爲安樂,因爲不落能所隨緣而精進,跳出煩惱,是名安樂。
6 、這樣,反可以以弊交爲資糧,因爲有惡因緣,反會激起自己忏悔行善,是名資糧。
7 、這樣,反可以以逆人爲園林,因爲有不如心的人,所以要以去除人我之相的修行來對治,如是修行,廣樹功德,是名園林。
8 、這樣,反可以以市德爲棄屣,因爲沽名釣譽終成虛話,反因此而造業,極應棄之,是名棄屣。
9 、這樣,反可以以疏利爲富貴,因爲富貴由布施作善而來,而疏利正是布施,是名富貴。
10 、這樣,反可以以受抑爲行門,因爲受抑與誤解,要靠忍辱精進力來度,衣如來衣,這正是修行之門,是名行門。
七、事理淺釋
1 、念身不求無病
病苦本是業障。但從辯證的角度上講,人有病痛,不會再去造種種惡業(至少也會少犯許多),相反,懂得道理,有了忏悔心,求佛哀佑,于修行大有裨益。這正是身病還是心病藥,所謂飽暖思淫欲,非但淫欲,殺、盜、傷害、兩舌、惡口、妄語、绮語、貪、嗔、癡等等惡業,哪件不是身體健康時造業來的?知道我身本是虛的,病痛更是幻中之幻,則病魔亦不能動我。業力大,心力更大。據說淨宗道綽大師一次傷了腳,他知道用木瓜弄熱後揉腳可以治傷,但沒有木瓜,就心裏想著木瓜,口裏念著木瓜,同時用手揉腳,結果,腳傷真的被這“木瓜”兩個字治好了。今世得病,本是過去世所造的惡業以病痛的形式來抵償。是故古德有言:忙增福慧,病消業障,此之謂也。
2 、處世不求無難
處世而無難,並不全是由于自己有能耐,而是由于以前的業力福報所致。例如有些達官貴人的子弟,往往是些不學無術,酒囊飯袋之徒。但是他們一呼百諾,有求必應。哪裏是他們自己有能耐,只是福報大,有人可以代勞,有條件可以享受而已。而那些所謂“下賤”之人,終日勞心勞力,未必得一溫飽,還常被人輕視,哪裏是他們自己沒能耐,只是福報少,動辄受人,受環境的歧視和支配而已。所以,人若處于順逆之境,都應當認爲這是因果報應的結果:成不足喜,敗不足悲,順不足驕,逆不足卑。中下之人可以忏悔,改過適善以期改變境遇(以新的因來改變現有的果)。地藏經、觀音經、無量壽經中勸人改過遷善,求佛菩薩保佑,就是這個道理。其實,求佛菩薩保佑,就是求自性佛的保佑,就是以改變自心來改變因果。這當然還是執著事相的。若是上智之人,知因緣法本空,以無所住心等閑視之,無論順逆榮辱,一概置之不理,這便是“知幻即離”,心若止水,如如不動,則修道可;望有成矣。
3 、究心不求無障
心若無障,則往往自以爲宿根深厚,就會急躁求進,總想一下子能得個什麼神通,有個什麼效應。當然,宿根深厚是個有利條件,但不能因此而成爲自己驕傲的資本,吾慢貢高,事事想走捷徑,圖輕便,貪快當,結果往往會事與願違。關于這個問題,《無量壽經》講得最爲明白:“心不中回,意無懈時,外若遲緩,內獨駛急,容容虛空,適得其中”。這就是說,求道修行的人,具有堅定的信仰,決不中途而廢,求道的心老是那麼迫切,沒有一刻松懈怠惰的念頭。外表上看去,好像是那麼穩穩重重不急不躁,實際上他心裏沒有一刻不想著修行的,口裏和身子也沒有一刻不爲修行而努力的。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執著自己修行有多麼用功,修行到了那一步了,事理雙忘,恰符中道實相。《法華經》中也講到:“不應戲論諸法,有所淨競。”想走捷徑,當然是戲論諸法,對種種法門分別其遲速好壞,背上了因果,毀謗了佛法。
另外,心若有障,當然對修行也是有一定的妨礙的。這時也不要掉入“疑悔之蓋”,起煩惱心,起退縮心。只有更加精進,首先認清“障”的本質就是因緣果報。而“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是則爲假名,亦名中道義。”本是因緣化合而生,緣聚則生,緣盡則滅。所以只有提起正念,以無所住心而破之,這是上智。或者忏悔誦經,改惡從善,以新的因,生成新的果來改變目前的狀況,這是中下智。明朝時,袁了凡 先生前半生頗爲宿命,認爲萬事天定,人力是無法挽回的,所以他見到了雲谷禅師時能陪他坐了叁天叁夜。但是禅師知道他只是被因果所牽,無法挽回定業時,便教他以行善來改變定業,他照著做了,結果算定的命也變了。這正是佛教的積極性的一面,辯證的一面。既認爲因果報應秋毫不爽,又認爲可以由人力的新因果來改變舊的因果。如果不是這樣,終日昏昏沈沈,被業障牽過來提過去,則會越溜越深。所以《法華經》上有一句話特別重要:“不求大勢佛,及與斷苦法,深入諸邪見,以苦欲舍苦”衆生有障本來是苦,卻想不到要去求具有不可思議威神勢力的佛與大菩薩,以自己的種種習氣與邪見,變著法想去舍苦,結果是以苦舍苦,苦無了期,《法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講到:“若有無量百千萬億衆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這是大悲的觀悲的觀世音菩薩爲救一切受苦衆生所發誓願後真實行動。這段話在普門品的一開頭就開宗明義地講清了。可惜我們這些愚人根本想不到菩薩救衆生的苦口婆心,想得到的是自己的邪見與習氣:受到別人欺侮時,只想在另一個場合下報複一下或是找更有能力的人來代爲報複;有了危難事時,只想找個人幫一下或是甚至去求狐仙野鬼。結果是苦沒有躲掉,反而陷入更深的泥潭中去。所以事到臨頭的一念是極其重要的,只有正念,才能無障。
4 、立行不求無魔
魔有兩種:一種是過去世造惡的業力,今世以魔的形式來阻撓行人的修行。明白這個道理,可以用忏悔及改惡從善的方便來消除;一種是大菩薩化現,用來考驗行人的道心堅否。《維摩诘所說經》卷中“不思議品”裏說:“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有威德力,故行逼迫,示諸衆生,如是難事。凡夫下劣,無有力勢,不能如是逼迫菩薩,譬如龍象蹴踏,非驢所堪。”明白這個道理,就應以“如如不動”的“無所住心”安之若泰,猶如面對師長答題一般,小心從事。《法華經》持驗記中有一段記載:講晉朝有一位沙門,常誦法華,在山中誦《法華經》達十二年。有一次有一女子穿著采衣,要求住宿。師不肯,女子哀懇,不得已令居草床上。夜半又呼腹痛,求師按摩,師以布裹錫杖,遙爲按摩,天亮後,女子化爲普賢菩薩說:你不久就當來歸我處,故特來相試。這是菩薩未魔考驗行者。我本身也有一件事:有位道友贈我經書,因人事阻礙,不能取得,我知道是自己宿業太重,以致因此人事關系阻礙(魔撓)而不能取得“慧眼”(經書)。就在佛前誠心忏悔,持誦《大悲水忏》一卷,以期消業而得慧眼。忏悔後,以堅信心毫無疑惑地去取此經。心中念言:倘我能取得此佛經,則是我佛慈佑,忏悔成功;倘我未能取得佛經,則是我宿業太重,忏悔不誠,不該得此慧眼。但我去時心中總覺得肯定沒問題。結果,真的很順利地就取到了通常不太能取得的佛經。
5 、謀事不求易成
事情的成敗,都是由因果規律所決定的,不管我們主觀上是否認識到了這一點。佛經上講因果的地方太多了,佛教本身就是講因果的。古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者,因果循環之道也。用世俗的話來講,所謂有客觀的規律性。如果我們辦事不按客觀規律,那末事情就不容易辦成。但是規律又不是隨便可以認識的,更何況情況又是在不斷地變化的(所謂“生滅變異”)。從因果關系上講,由于世世生生,因果關系錯綜複雜,非天眼、佛眼無以得見,所以“成事在天”。但還得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所謂:“謀事在人”。一味講“成事在天”自己不去努力創造條件,天何能救?佛不度無緣之人。所以《法華經》上講的大富長者,見到兒子們在火宅中“東走西戲”。“子無出心,”長者雖“身手有力”,但不以力迫,而以“善言誘喻”,“當設方便”使諸子自己“爭出火宅”。《金剛經》雲“實無有衆生,如來度者”。這句話有幾重意思:一是按經中前後文的意思來看,佛不執“我人衆生壽者”四相,故“終日度生,終日無度”。一是按本文的意思來看,佛雖有大力,但不以神力令一切衆生成佛,而以“開示悟入佛之知見”令衆生自悟自度。“悟”即“度”,“度”即是令“悟”。還有一重意思是,《金剛經》雲:“衆生衆生者,如來說非衆生,是名衆生。”真如實…
《明代藕益大師《十大礙行》語譯·事理淺釋(王智隆居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