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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總釋經文上篇▪P5

  ..續本文上一頁不可思量。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于相”,菩薩應當如是不住相,不住布施相而布施。衆生住相(執著有無相),可分兩個層次來說:一是執著有外境——法相,二是執著有內心生起種種語言上的分別——心相。執著有外境與有內心皆是有相,反之則執著爲無,執有執無皆是住相。比如你眼前所看見的一切,內心知道其形相而不生起任何的概念去分別,這就是所謂心了別境界,以所了別爲實有就是著相。然後在內心中用語言構思,那就是語言概念上的分別,以所分別爲實有也是著相。比方你看到一個人,心中知道是人,沒有想那是男人,或是女人,雖然在語言上沒有去分別,然而你的心中還是執著有男女相。但是對于空中的飛鳥卻不分雌雄,因爲你對飛鳥不執取雌雄相。

  以佛教心理的分析:相,是我們心通過根與外境接觸,生起想的心所,想心所勾畫種種的形相後,接著其他心念就在所勾畫形相中分別: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用語言概念去區別、解釋。所以,一切相都是我們的想心所分別而有的。如果我們深知此意,就要遠離分別心的執取。這個“遠離”,在《金剛經》中叫做“不住相”。所謂不住相,不是心不去想、不回應、不分別的意思,而是心明明了了,但不執著所分別的事情。菩薩不住相並不是說:“啊,我不管了,這沒有我的事!”這樣是阿羅漢的不住相。菩薩的不住相布施是明明了了布施相——布施功德、施者、受者,心中不去執著有布施行爲、我施、他受,不即施相不離施行,如此才能不住相布施。

  我們做種種的善事,能夠增長種種的利益,稱爲福德。如果菩薩布施不住相,福德就不可思量。爲什麼呢?因爲所謂思量,是想心所在分別思量,所有可以在心中思量的事情,都是想心所回憶“過去法塵的記憶”。在想心所的回憶中,分別種種有無、生滅等法相,又分別一個、二個、叁個等等數量,凡夫如此依法塵的記憶來思量一切數量的大小。佛法是如何衡量福德的大小?是以心的執著取相程度。即我們衆生的心在做事情的時候,心執著:這個是我的,是我做的事情。當我們有這些執著的時候,心量就縮小了,如此功德就小,所能發揮的影響也跟著小了。因此,菩薩不住相布施,心量就廣大,福德就不可量。根據佛法說,衆生的心跟佛的是沒有差別的,佛知道一切法都是心的作用,不執著任何事物。但是衆生卻執著某一物、某事件、某道理,心在小小的境界裏執取種種的分別,有執取心就不能擴大,影響力就小了。當衆生取相的執著越深,對所取相的業力就越大,心量越縮小,局限在所取的境界裏,心量就是這樣來衡量,福德會隨心量而大而小。

  佛法說世間道的禅定也有所謂心量的大小。禅定心量如何有大和小?比方修定的時候,你會漸漸覺得心包容在整個世間裏。這種現象如何産生?主因是:當你進入色界的定時,心量就打開擴大了。所以欲界的衆生的心量比較小,色界的衆生的心量就很廣大。也因爲心量大小的差別,色界衆生的境界就比欲界衆生的境界廣大,比如梵天的天人能夠看到一個小千世界。此處說菩薩不住相,那心量就不可量,誰也測量不到。

  爲了說明菩薩無住心量是不可量,佛用比喻來問須菩提:“東方的虛空可思量嗎?”須菩提說:“不可。”在此,佛用虛空爲比喻來講思量,即我們沒辦法衡量虛空有多大,但還是把虛空分爲東、南、西、北、上、下等方位,這些都是人類的境界。佛就用人類的境界來開示,再問長老須菩提:“東、南、西、北、上、下方的虛空可思量嗎?”長老須菩提說:“十方虛空是不可思量的。”佛即說:“菩薩不住相布施的功德,也同虛空一般的不可思量。”當一個人心中有住相,就有想,因爲相是從想産生的。爲了讓你們了解菩薩無住相的廣大心量,福德不可思量,我用以下的例子說明:

  慧忠禅師是唐朝的一位著名國師。有一天,從印度來了一位有神通的法師,叫做大耳叁藏。

  禅師問:“你得他心通嗎?”

  大耳叁藏說:“不敢。”

  禅師問:“你說老僧現在心在什麼地方?”

  大耳叁藏問答:“和尚是一國之師,爲什麼卻去四川看競渡?”

  禅師再問:“你說老僧現在心在什麼地方?”

  大耳叁藏回答:“和尚是一國之師,爲什麼卻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狲?”

  禅師又問:“你說老僧現在心在什麼地方?”

  這回大耳叁藏找不到禅師了。爲什麼呢?原來慧忠禅師心中沒有想的形相,誰也測量不到他的心了。

  佛法說,如果釋迦牟尼佛生起一念世間的心,一切人間有神通的天、人、鬼神,都能夠感應到佛的心在想什麼;反之,誰都不知道佛的心在做什麼。

  某禅師在山裏教導禅法,當地的山神、地神等鬼神雖然都感應到他,知道他的存在,然而卻找不到他。直到有一天禅師動了一個念頭——世間心的想法,結果禅師就被鬼神找到了。鬼神對禅師說:“我們要供養您,但是卻找不到!”爲什麼呢?因爲禅師在那個地方教導禅法,有很多人跟隨他修行,那些鬼神只看到跟隨禅師修行的人,卻找不到那教導修行的禅師。

  當你運用想心所時,不管你在哪裏,有多遠,任何有神通的人,都能夠知道,就能夠找到你。如果你心不著相,那麼,誰也沒有辦法衡量你!

  佛說:“菩薩但應如所教住!”菩薩應該如所教導那樣的安住。“如所教”是指如何降伏心和如何安住心,佛說:“菩薩發心要度盡一切衆生入無余涅槃,但是心中不應生起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如此地降伏其心。佛又說:“菩薩對于一切法,心不要安住在其中,不生種種法相。”以無住無相爲安住。

  我在前面說過,此經是佛針對加行位與見道位的初地菩薩所闡明的佛法,而初地菩薩專門行布施,因此,佛在此處就用布施來說明。菩薩行布施時,不應該住色、聲、香、味、觸、法。初地到七地的菩薩還有心要度化衆生,修到八地的菩薩才是真正的進入空、無相、無願的覺悟,對心對法都無所住,再也沒有度化衆生的心了。佛在本經主要是對剛破除我見(人我見)的初地菩薩說法,因此佛說,心中不應生起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

  須菩提!于意雲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

  佛問須菩提:“可以用身相來見佛嗎?”須菩提答:“不可,不可以用佛身的形相得見如來。”爲什麼呢?大乘佛法說佛在娑婆世界的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應化身,釋迦牟尼佛是因爲人類的因緣成熟,才在人間以人身應化八十年。如果你認爲釋迦牟尼佛就是二千五百多年前的老比丘身相,那麼,在其他地方出現的佛又是誰呢?其實這些都只是應化身而已。

  不只是佛能以人身處處應化,菩薩也有這種能力,在《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中說,應以什麼身得度者,觀世音菩薩就現什麼身來度化衆生。例如觀世音菩薩以天人身、國王身、大臣身、老婦人身……遊諸國土,度脫衆生。菩薩在世間出現種種不同的身,你以哪個身爲他?這就是我們衆生的煩惱——執著人我等四相。我們把人我等四相安在佛的身上來看佛是怎樣的?于是有哪一位才是真的佛?佛在人間嗎?佛無所不在嗎?成道前是佛嗎?成道後才是佛嗎?涅槃後還是嗎?等等迷惑。其實沒有一位是真的,也沒有假的。我們以“人我”的見解來觀察所有的衆生,也以此觀察佛,于是對佛有以上迷惑。

  佛在人間應化的相不算真身,那麼,在報身土中的佛算數嗎?每一佛都有各自成佛的報身土,比如阿彌陀佛的報身土就是極樂世界,釋迦牟尼佛的報身土就在娑婆世界的摩醯首羅天,那裏的天人就看到佛的另外一個形相——光明的莊嚴報身,在光明中能夠變化出佛的身來,很多菩薩也能夠看到。哪一個身是佛的真身?統統都不是!

  娑婆世界有無量無數人居住的地方,有無數相對應的忉利天,有無數的地藏菩薩的分身在那裏度化地獄的衆生。有一回,佛到地球所對應的忉利天爲母親講《地藏菩薩本願經》,當時,地藏菩薩那無數的分身都到同一個忉利天,然後在佛前合成一個身。如此的應化身無有定相,你說哪一個身才是他呢?所以對于那些不可思議神通的菩薩而言,沒有所謂這個化身是我,那個化身不是我了,更沒有所謂的真身化出無量身,但是我們衆生就用各種形相來看。佛的能力比不可思議神通菩薩更加殊勝,佛的應化身無量無邊,那就更不用說了。

  長老須菩提知道佛身無有定相,不同因緣、不同境界會見到不同的身相,乃至見到佛的本質,也只是見到實相本無相,所以長老須菩提說:“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 。凡夫一定用所認知的種種相,來理解佛所闡述的佛法道理;因此佛對凡夫說這些相都是因緣聚合,然後再闡明這些因緣聚合都是空的,沒有實體的。一切因緣聚合、一切果報是業的顯現,由心造作業力,再由心推動業力前進而演化成果報,所以業所顯現的果報就是心的顯現,此造作萬法與推動業力的心不是身心的心,在此暫時稱它爲法界心。一切法是無自無他的法界心幻化出的因緣果報,並不是有個實在的外境的因緣變化。就是說,若以六根來看法界心所幻化的因緣,就看到有身、心、世間,進一步執取“我”在世間裏受苦,于是生起“我”要出離世間的心。菩薩覺悟身心是法界心的變化,乃至諸佛、衆生、萬法都是法界心變化所顯現,並不是有個實在的世間,不是有某位佛在某世間被某衆生看到。所以長老須菩提說:“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爲什麼呢?因爲佛的種種身相,並不是真實的身相,是法界心的顯現。

  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佛說,我們看到的形相都是虛妄的,是執著的心造作出來,再去分別而有的幻相。當我們不再執著,遠離了分別心,便能在原來所分別的諸相裏,見到無相可得——非相。“非相”是無相的意思,見諸相非相就是見到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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