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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齋淨土詩白話淺譯▪P14

  ..續本文上一頁有差別,而義理則是一致的。如果就其義理而言,其見地的深淺則大大地有所差別。清涼國師演說其他的諸經,乃是真正的善知識。惟獨對于華嚴的注解,其一句一句的說明乃至一字一字地解釋,難道說便沒有幫助于衆生了解盧舍那佛。只是就其提綱挈領以至于引人入勝之處,實在是無法跟得上李棗柏。清涼與棗柏之區別沒有辦法厘清分明,則盧舍那佛所說經典之宗旨精要、便終究會晦暗不明。至于所謂的信解行證之四法,割裂全經而如同切瓜斬豆一般,此是其較大而明顯之缺失,自此之外的小缺點則更多。這就是不才我所謂的清涼是抉擇之而不精純,此事並非是沒有緣由的。假使尊者您並不以此爲然,那麼請你更對照質問于棗柏大士也。

  蓮池大師回複:

  很慚愧地讓你贈予我書信一篇,不斷累積以至于兩千多個字,玄奧的言詞微妙的論辯,如汪洋波浪般層層疊疊,實在非常欣羨之、仰慕之。然而我私自以爲居士你實是愛念我太深,而言辭卻太過浪費也。如果居士你想要稱揚禅宗而貶抑淨土法門,也不必消耗太多的言語,何不直接了當說曰:“叁世諸佛,被我一口吞盡了。”既然是一佛也不建立,何人更是阿彌陀佛呢?又何不稱曰:“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既然寸土都無,何方更有極樂國土呢?只要這兩句話,你來信的兩千多言,便攝無不盡了!

  本來想要一條一條地回答應對,但是恐怕會犯下鬥爭之過失。可是如果不酬答應對,則這是對佛法大道的關系極大,不可以終究沈默也,因此我膽敢簡略地陳述之。

  你的來信說清涼國師抉擇華嚴之經義而不精確,我愚昧之見不知道是清涼國師抉擇華嚴不精確,還是居士你抉擇華嚴不精確呢?另外你的來信又說,不了義的經典,才有談說西方淨土,而且以《普賢行願品》及《大乘起信論》來代表不了義經。《起信論》暫且不說,《行願品》以一品而總攝華嚴八十卷之全經,自古代以至今時,誰敢議論其是不了義之經典。居士你獨尊推崇華嚴,而非責《普賢行願品》,行願品如果是不了義經,則華嚴亦是不了義經也。

  你的來信又說到《法華經》所授記往生極樂淨土者,乃是爲女人往生之因果。那麼經中龍女成佛,也只是女人成佛之因果了?你說阿彌陀佛乃是十六位王子之一,則毗盧遮那佛,也只是二十重華藏世界之第十叁層了?居士你獨獨尊崇毗盧遮那佛,柰何毗盧遮那佛與阿彌陀佛卻是在同等的第十叁層也。此外你的來信又說到,《首楞嚴經》當中選取觀世音菩薩之耳根圓通,遺落大勢至菩薩之念佛圓通,並且更貶斥念佛爲無常、爲生滅。那麼憍陳如所悟的客塵兩個字,可以說是通達無常,契合于不生滅矣,爲何其不能入于圓通之選呢?如果真的是說:“觀世音菩薩登科,而大勢至菩薩落第。”那麼難道你不曾聽聞龍門點額之譬喻,而卻作如是齊東野人之言語呢?

  此外你的來信又引齊己禅師,將古人提倡念佛的詩偈,逐句地下評論之語。其善導大師的念佛詩偈曰:“惟有徑路修行。”則下評語曰:“依舊打之繞。”念佛詩偈曰:“但念阿彌陀佛。”則下評語曰:“念得不濟于事。”居士你通達禅宗,何以不知道此是禅宗師家直下爲人解黏去縛之語句,而你卻把他當作真實之法去體會,因此死在禅宗語句之下呢?

  如果真的是如此,則古來大德有人曾言:“踏著毗盧遮那佛頭頂上行。”那麼不但阿彌陀佛不濟于事,毗盧遮那佛也是不濟于事嗎?像這樣的語言文句,在禅宗的語錄傳記當中,有百千萬億之多。老朽我四十年前,也曾經用此言語以逞口舌唇吻之快,以雄壯我的文筆詞句,後來知道慚愧了,從此不敢再如此。直至如今,想起來還很羞愧呢!

  又齊己禅師說:“求生西方者,猶如舍離父親而逃逝,流落于異地他鄉,東撞西磕受盡辛苦,真是苦哉阿彌陀佛。”我則回應之曰:“即今卻是如子憶母,還歸于本有之故鄉,舍離東土而得生西方,真是樂哉阿彌陀佛!”你且說說看我這一段言語,與齊己禅師相去有多少呢?

  你的來信又說:“經曆多劫的修行,不如于一念之間證得無生法忍。”請問居士你得到無生法忍了嗎?如果已得,則不應當以我爲能生之人,以極樂國土爲所生之境。何以故?即自心便是國土,誰爲能生之人呢?即國土便是自心,何者爲所生之境呢?不見能生所生而往生淨土,故終日有衆生往生淨土而未嘗有生也,此乃是所謂的真正之無生也。必定不許說往生然後才稱爲無生,如此乃是斷滅空見也,並非是無生真正之意旨也。

  此外你來信又說必定要等待華開見佛之後,才能悟得無生之理,如是則爲迂回遲緩也。居士你通達禅宗,難道不知道從迷得悟,就如同從睡夢中覺醒,如同蓮華盛開。念佛的人有現生見性者,是蓮華開于頃刻之間也。有往生之後才見性者,是蓮華開于較久之後也。衆生的根機有利鈍之差別,功行也有精進與懈怠之不同,是故蓮華開放也有遲緩與快速之差別,怎麼可以一概以爲念佛之人都較爲迂回遲緩呢?

  你的來信又說毗盧遮那佛與阿彌陀佛是不同的,而將華藏世界比喻爲全身,將西方極樂世界比喻爲毛孔。往生西方淨土者,就如同撮取全身而入于一毛孔之中,爲大海與水泡顛倒錯置。居士你大小之譬喻是沒有錯,但是居士你既然通達華嚴之宗旨,柰何卻只有允許由小入大,而不許由大入小。況且大小互相攝入,乃是華嚴十玄門當中的一玄也。舉華藏世界等不可說之無盡世界,而入于極樂世界的一朵蓮華當中,尚且不能盈滿蓮華當中的一葉、一葉片當中的一芥子之地,那麼又何必恐懼全身入于一毛孔之中呢?

  此外你在信中又說,我這個荒山當中的徒衆僧人,你只要一旦問之以上乘的禅宗,便驚駭其心瞠大其目。居士你之前不是也說了嗎,對于適合華嚴的人開示以華嚴,對于適宜淨土法門的人開示以淨土。如今我這些鈍根輩的徒衆,正應當修習淨土,居士你何不給予應病之藥,而強要斥責驚懼他們呢?

  你的來信又說,老朽我既然出現于世間開堂說法了,不具有大丈夫之作風謀略,而作鄉闾街巷的老齋公、老齋婆的舉止。假使被個聰明伶俐的人問著,被明眼人逼拶著,那麼是要准備要向北鬥裏潛藏身形呢?還是要向鐵圍山裏潛藏身形呢?老朽我從來不敢承當出世說法利益衆生之名,自然也就沒有大丈夫的作略,這個姑且置之而不論。

  然而你將修行淨土法門者,鄙視其爲老齋公老齋婆,那麼這就是如同古人所謂的,並不是鄙視那些愚夫愚婦,而是鄙視文殊、普賢、馬鳴、龍樹等大菩薩也。豈只是文殊、普賢、馬鳴、龍樹等菩薩而已。凡是慧遠、善導、天臺、永明、清涼、圭峰、圓照、真歇、黃龍、慈受、中峰、天如等,這些諸大菩薩、諸善知識,也都是老齋公老齋婆了?劉遺民、白居易、柳宗元、文潞公、蘇長公、楊無爲、陳瑩中等諸大君子,也都是算老齋公老齋婆了?就算是老齋公老齋婆,只要能夠念佛而往生者,即能證得不退轉之地,那麼又怎麼可以鄙視之呢?

  況且老齋公老齋婆,平庸癡呆低下愚劣,然而其卻能恭敬謹守規矩模範者是也,確實是愚魯也。而若是那些具有世智聰明才氣言辯者,狂妄自大地談論般若,等他吃肉吃飽之後,來找僧人說禅談道者,乃是魔也。愚魯的人貴在其能安于愚魯,我真誠自我揣度我的才智,我甯願被稱爲是老齋公老齋婆,而不願意作老魔民老魔女也。

  至于居士你所稱的伶俐人、明眼人者,如果前來問著我、逼拶著時,則彼老齋公老齋婆,不須高登于北鬥星辰,遠覓于鐵圍山而藏身。只要就這個伶俐漢的咽喉處安單,向明眼人的瞳孔裏敷坐,何以故?且教他暫時閉去口頭叁昧,而能回光返照也。居士你崇尚華嚴,而極力诋毀淨土;老朽我修業淨土法門,而極力贊歎華嚴。居士你有空時在靜中嘗試去思惟一下此事,這件事到底爲什麼會如此呢?

  此外你來信說我勸你求生淨土,比喻就如同舍棄黃金而擔取麻草,是顛倒行事,對你極爲屈辱也。但是居士你此種譬喻尚未親切,我如今代你作一個比喻:譬如有一個農人,投信拜訪于大富長者之門,邀請富人到彼農人之田園村舍。聽聞到此事的人皆嘲笑他。此農人愚昧而不知道進退,于更再打掃門前的路徑,計劃再一次地去邀請大富長者。嘲笑他的人說:“大富貴的主人前一次不責備你,已經是非常幸運了,而你卻想要再重新嘗試嗎?”

  這位農人說:“我看到許多富貴的人家,有的是身爲富人而行爲不仁義者。有的是外表富有,而內在實際上是貧困的。有的是尚未真的富有,便先有驕逸之形態了。有是只是替富人典藏守護財庫,而卻自以爲是富者。況且以前那些富者的“金谷”、“郿塢”等豪宅庭園,如今又在哪裏呢?而我以一介一無所有的田舍老翁,安享于太平之樂,是故忘記了自己的卑賤,很慚愧地作了這些傻事,我如今知道過失了!如今知過了!”于是農人與旁者彼此相視大笑後便散去。

  蕅益大師答卓左車茶話(原問博山啓附)

  卓左車問:

  上堂說法時,則超出佛陀的經論語句、越過祖師之言語。接引衆生,則以權巧之法引導中下之根機,此乃是一般流俗的禅宗師匠,尚未悟得心法者,其所必定墮入之窠臼。如此導至禅宗、教門、律學,以及淨土法門之諸法,全部都失去其各自之綱宗,全部都成爲實有之法。這將使有智慧的人無所適從,而使愚癡之人蔑視而抛棄一切之修行,這種弊端已經其來有自也。

  釋迦牟尼佛言:“若人專念彌陀佛,是名無上深妙禅。”如今那些弄虛頭、逞精魂漢,一味地胡言亂語,其必定不如那些真實參究與老實念佛的人。甯願爲上上根器之人說法時撥無淨土,使其悟得國土即是自心;不應當爲中下根器的人將念佛之法收作權巧之教,破壞了真實之法。更何況是釋迦牟尼佛爲法王于法自在,隨著時宜應對于衆生之根機,自然而無陳腔老調之知見。如今之時何必依循著他古代的尊宿,贊揚禅宗而貶抑淨土。

  伏願師父您豎起吹毛劍,大擊塗毒之鼓,大轉究竟之*輪。如何才是念佛法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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