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可以隨其意念而得。既然他方淨土完全沒有缺乏欠少,布施的東西想要給何人呢?而其余的九種善事,准此道理便可完全明了。
因此之故,若是自我了知自己是已經得到不退轉之位,則居住于此娑婆世界並無妨礙,廣泛施行種種善業以利益他人,則能勝過其他沒有辦法行布施等善行之佛國。然而當今學佛之人,遠離釋迦聖人之時世已經非常遙遠,貪嗔癡叁毒仍舊熾然不止,尚未能夠自在解脫。若是能夠往生于西方淨土,依托于彼國土殊勝之因緣,藉著阿彌陀佛加持之威德,才能夠得到不退轉。是故一定要往生于彼國,成就自我利益之因,據此道理而言,則是完全沒有違背诤議。
第四
第四。《彌勒問經》雲:“所謂的念佛者,不是凡夫愚癡之人所能念,不間雜煩惱結使而念,便能夠往生阿彌陀佛之國土。”
疑惑者曰:若是准照此經所說,所謂的念佛者,不是凡夫愚癡之人所能,應當要不間雜煩惱結使,才能夠成就淨業。而如今念佛修行的人,聖人之位尚未高登,煩惱結使不能消除,如何得以往生淨土?然而你如今聲稱念佛之事,其功德並不枉費而施行,我心中有一些疑惑之網稍有存留,請求師父您垂示而加以剖解分析。
會通曰:佛陀之教法闡揚,乃是隨著衆生之根機,其奧密之旨義難以悟解。而“色絲少女”之中所蘊含的“絕妙”二字,通達之則只在于須臾之間。而人們之所以會取舍不明,隨意生起疑惑執著者,這是何故呢?釋迦牟尼佛言教開示淨土行業,都是爲了凡夫之人的修行,而對于念佛往生的因果能夠深信不疑,豈可以說其是愚癡呢?
如今解釋“凡愚”二字,應作四句而分別。一者,凡而不愚。這是說從人天的善道起而趣向修行佛道,乃至于十信位之滿心,尚未得到相似的唯識智慧,是故謂之爲“凡”。但是其對于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緣生滅之理,深深懷著仰望信受,其能夠思惟運作其心而作取舍,對于善惡因果的損失利益皆能了知,此即是“不愚”也。
二者,愚而不凡。十住已上的菩薩,于真如之境界,尚未能夠證得親見,是故說其爲“愚”。但是能夠得到相似的無漏智慧,皆已了知二無我之道理,不再隨于生死輪轉之凡流,也可以依此義理而說爲“非凡”也。又有另一個解釋,初地以上的菩薩,對于殊勝而更進一步的境界,由于無明的障礙之故,約此義理而稱之爲“愚”。然而由于其已經證得聖法,是故非是“凡夫”也。
叁者,亦凡亦愚。此即是在人天的善道中趨向佛道以前,一切的衆生尚未隨順于佛法之聖理,因此名之曰爲“凡”。此外因爲其未能了知善惡因果,因此又稱之爲“愚”。
四者,非凡非愚。即是所謂如來的至聖智慧圓滿究竟,煩惱障和所知障二障都已除盡,故不是凡愚也。
而所謂的“凡”者,即是泛也,准照其修行爲人之德行,其對于佛法的損失或利益無法分別,泛泛然而受生于六道,等同于凡夫之類。而對于六道輪回的去來善惡,是非對錯輕重不知,此乃是爲“愚”也。
如今想要往生于極樂淨土,而造作修行淨業之人,能夠了知此娑婆世界,其痛苦深切充滿于世間,因此特別生起厭離背棄,知其不可以長久居住。聽聞佛說有西方極樂世界,其殊勝快樂無有窮極,于是專精至誠、存心憶想阿彌陀佛,誓願往生而無有疑惑。如此既能永遠消滅痛苦之流,長久辭去染汙之叁界,那麼其即非薄根淺解之人,也不會泛泛然而隨業受生,是故非是“凡”也。只要能夠一心念佛而求往生于彼西方國土,能夠于佛道中悟得無生,當來即可究竟作佛,意念專門想要廣度法界一切的衆生。能夠運用此菩提心,一定可以往生于極樂妙刹,由于其有如是殊勝之見解,是故非是“愚”也。
此外所謂的不間雜煩惱“結使”者,“使”謂十使,“結”謂九結。念佛之心,即是第六意識,第六識心王依于正道而生起。想要作惡事的時候,種種的結使煩惱,才可以容許其得以生起。可是當其正在念佛之時,與遍行的五個心所,以及善的十一個心所相應,不會牽動諸結使煩惱,這是由于惡念無有因緣可以生起之故。心念攀緣于其他異于極樂世界依報正報之境界時,結使煩惱于是便生起;專注于憶念阿彌陀佛時,結使煩惱便眠伏不起,是故說其爲不間雜于結使煩惱而念佛也。
發願要求生于極樂淨土者,即不應當言其間雜。這是因爲由于結使煩惱尚未斷除,才容許可以說他間雜而生起。若是已經滅除煩惱之聖人,則不得間雜而生起。如是則由于凡夫尚未斷除結使煩惱,是故時時會有現行産生。念佛時是以清淨心,其體性乖違于結使煩惱。心地端正而念佛時,諸般結使煩惱即不現行。如念佛的正念有間斷時,心中沒有覺知防備而結使煩惱即能生起;並非說其是完全已經滅盡結使煩惱,才稱之爲“不間雜”結使煩惱的念佛。因爲聖人的煩惱迷惑已經斷盡了,此娑婆世界便足以安居,不必再勞苦念佛,而求生于彼極樂國土。
第五
第五。《最勝妙定經》雲:“若是有人建造種種的寺院佛塔,其數量有無邊之多,不如有人于暫時之間,端正身心而靜慮思惟。”又如諸部的大乘經典當中,說無生之道理,教人應當要修道學習智慧。
疑惑者曰:准照依循前述之教法,佛陀殷勤贊歎無生,乃是在一切的業行當中,特別最爲尊貴殊勝。而《阿彌陀經》等經典,勸導衆人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厭離惡棄娑婆世界,發願求生于彌陀淨土。然而“生”乃是一切老病死等過患之主,“生”如果能夠滅盡,則種種過患便消除。若是舍棄娑婆之“生”,而求于西方之“生”,則過患之因便會漸漸增廣。何以不作無生之行,以悟得本有之法身。而卻教人憶念阿彌陀佛之色身形相,使“生”之因不能了脫。設使能夠“生”于彼國,那麼與此娑婆世界之“生”,又有何差殊呢?若是能夠專門觀照無生,則去佛不遠,心即是佛,何必假借他方世界而求呢?此淨土行業既然教人專修,期望師父能開示其甚深之意趣。
會通曰:修行之緣和言教之興起,都是爲了要利益衆生。然而言教演說會有不同,這實在是因爲根器之差別。何以故呢?廣泛地談論其根器,簡略來說有二種意義:一者業深,二者行淺。業行較深之道侶,可以學習無生之理。修行淺薄之流,卻應當要生于淨土。
若是說到修行的造作業行,總共有二條路徑:一者是倒還生死。二者是出離生死。所謂“倒還生死”者,是說此人雖然有在學習佛法,但是只爲了名聞利養,不畏懼將來生死輪回倒懸危險之果報。或是貪求殊勝之見解,轉而執著人我是非,自我稱是、非責他人,不攝受身口意叁業。言語上宣說無相之理,可是心中的執著妄想卻熾然不止,設使讓他學習“無生”,反而只是成爲其顯異惑衆之伎藝。見到他人念佛,即橫怒而嗔恨嫌惡,致使念佛修行之人,心中懷著退卻退道之念。自己口中宣說有佛法妙藥,自我畏懼無法安忍而不能服用修行,反而去食用其余導致疾病之貪嗔癡毒藥。以此妄想心爲業,其心乃攀緣而漂流浪遊。自心既然不能谛察明了,未能加以管製看守,自己稱雲我已悟解,可是其自我的勘察檢視、反省忏悔卻完全都無。不知不覺之間便已命終,卻又沈淪于生死之中,于六道中來去逡巡受于艱苦,解脫之事未能期待,此即是爲“倒還”生死者。
所謂的“出離”生死者,又有二種門路:一者無生。二者有相。所謂的“無生”者,即是心中守于安恬寂靜,能夠了別外在之緣,對于其是依他有、是遍計無之二相,善于了知而取舍。製止心念使其任運自然,而不住于空有二邊。口中言說、心中能行,隨于種種的事相當中勘驗檢視自心。不論是違逆之境或是順境,其心念都可以均齊平等。且如將炭火吞食,或是口中飲食美味,暢快喜悅無法稱贊。吃火食炭對其來說,並不差別于受用美食。而于一切的違逆境界與順適之境,都可以如此平等相待,如此便堪能住于娑婆世界,即使長久居住也不會退轉。回轉此汙穢之國土,翻轉作爲清淨的世界,其功德力用既然如此,即能成就出離生死之行也。
所謂的“有相”者,是指有的修行人其汙垢業緣的障礙深重,因此無相之行難以成就。若是住在此方娑婆世界,諸般的痛苦便更再增加積聚。雖然想要守住自心使其內在寂靜,可是心念卻散于境界而被外緣所牽引,心念既然隨逐于境界而移轉,那麼“無生”便不可能悟得。若是能夠專心緣念于一尊佛,觀想憶念阿彌陀佛,種種惡業不再作爲,而求生于西方淨土。見到他人別種的修行業道,能夠隨喜贊歎而加以顯揚;聽聞到他人之過非,不會生起輕視毀謗。系住心念于極樂世界這一處,遠遠遙想于西方淨土。身業禮拜、口業稱念贊歎、意業憶想,如是叁業互相扶持,則必定可以往生彼國,如是也能夠成就“出離”生死之行也。
希望大家能夠各自以自己的根器檢驗于教法,契合于自己的才是適當之修行。如果自己明了認定是業行深厚之人,其地位已經居于不退轉之地,那麼便不必勞苦取相,而發願求生西方。若是根行淺薄之人,尚未能夠免于六道生死的流轉波浪,那麼“無生”一要證得,才能夠出于生死之纏縛。若是只有口中稱誦“無生”,而其身心所作的卻與口中的“無生”並不同一,考據其能證得的,百人之中無有一人。是故凡夫之人想要證得無生,必定要由殊勝的境界。所以想要求“無生”者,一定先要求見于阿彌陀佛,以此作爲證得無生之勝緣。
若是長久住于南閻浮提世界,雖然常常可以遭逢善友,雖然也能聽聞正法,可是說法的人也是凡夫,日夜雖然恒常聽聞佛法,可是未能證得無生之理。《維摩結經》雲:“雖然終日說法,不能令人證得寂滅、修習佛道,即是無益之戲論,非是求法也。”設使來生來世,能夠遇到善友,重新再起如今修法之因,還是成爲戲論。那麼不如求生于西方淨土,便能夠斷絕于叁界輪回,登入于七寶之林,一聽聞到阿彌陀佛的正法言語,如微塵沙數的法忍,應念便可圓滿明了。應當詳細探究此二種緣起,勿再煩惱猶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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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要決釋疑通規白話淺譯》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