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是說不需要念佛,不念佛仍然生不到西方去的。
比方說:諸位聽說靈山寺在打念佛七,不但相信念佛好,而且願意來參加;可是並沒有開步走,始終也不能到靈山寺呀。有信願而無行,亦複如是。
有人說:既然“臨終十念一念,亦決得生。”現在何必著急呢?
這種疑問,是把念佛行門看得太容易了。所謂“臨終十念一念,亦決得生。”按道理講,決定不會錯的。因爲我們能不能生西方,緊要關頭,即在“是人終時,心不顛倒。”設若我們到了臨命終時,能以心不顛倒,念“十念”阿彌陀佛,決定得生。不但“十念”,即念“一念”阿彌陀佛,亦決定得生。然而誰能“保險”我們到了臨命終時心不顛倒呢?平時既不用功,到了臨命終時“四大分散,八苦交煎,”如何還記得念“十念”阿彌陀佛呢?恐怕連“一念”都想不起來啊!要想臨命終時有把握,知道念佛,是則必須得到“一心不亂”的功夫。如何方能得到“一心不亂”的功夫呢?是則必須打念佛七。所以我們現在打念佛七,其目的即在求證一心不亂”。倘若得到“一心不亂”的功夫;到臨命終時,方能“心不顛倒,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否則平常不念佛,直等到臨命終時才念;在道理上雖然講得通,但在事實上恐怕不是這樣簡單。惟恐諸位忽略了行持,所以今天講話的題目是:“念佛必須認真念”。“認真”即是臨事不苟且;我們念佛,要認真的念才能夠念出功夫來,才有證得“一心不亂”的希望。現在分叁段來講:
第一、勿負初心:我們這個念佛堂裏,有這麼多的人來參加念佛,真是難得!尤其諸位居士們,每日爲世間事,已經忙的不得了;能于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閑空,到這裏來用功,實是難中之難!每日早晨有很多居士趕來做早課,做完了早課,都又回家去了。我很奇怪!他們爲甚麼不在寺裏吃早粥呢?在寺裏吃過早粥,接著念佛,不是省卻往返之勞嗎?據說:他們不能在寺裏吃早粥;女居士要趕回家做早飯,早飯後,還要洗衣服,照應小孩,料理家務;男居士要趕回家吃早飯,早飯後還要上班辦公,或去做生意。白天都沒有閑空,直到晚上,下了班,吃過晚飯,趕上八點至十點的時間,來聽開示,念佛。有的辦公的地方,離家太遠,來不及回家吃飯,直至念完了佛,才回家吃飯的。早上,爲趕來做早課,兩點鍾就得由家裏起身,好趕上叁點鍾的早課。啊!這樣發心,是多麼勇猛,多麼虔誠啊!我聽說之後,感動得直流眼淚!又有許多居士,專爲打七,告了七天假來的。這都是自動發心,真誠精進,如是用功,沒有不得利益的。所謂“初始發心,成佛有余!”但是勇猛心好發,恒久心難持,過了幾天之後,不知不覺之中,就懈怠下來啦。我們必須想一想,是誰逼迫我們念佛的?不是我們自己主張的嗎?既是自動發心的,爲甚麼始勤終怠呢?再回頭想一想,我們在准備來打七的時候,擺脫一切俗務,突破一切障礙,非來打七不可,這道心是何等的堅固呢!初進念佛堂來,甚麼事都不願思慮,只知一心念佛,這道心是何等的勇猛呢!設若能以把持住這個“初心”還怕不證得“念佛叁昧”嗎?然而這個“初心”爲甚麼會動搖的呢?怎麼于不知不覺之中,就會懈怠下來呢?因爲我們是“薄地凡夫”,具足一切煩惱;爲煩惱所迷惑,所以不自覺知;爲煩惱所轉動,所以道心退墮;爲煩惱所驅使,所以妄想熾盛;煩惱成了修行的障礙,所以叫著「煩惱障”。我們的“法身慧命”爲煩惱所害,所以又叫著「煩惱魔”。我們現在是打念佛七,固然沒有閑工夫來講“法相”;但對于“根本煩惱”不能不有個認識。否則我們天天給煩惱作奴隸,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哩!根本煩惱有六個:第一是貪煩惱,貪心一起,能以染汙道心,能以生起一切苦惱。比方我們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到升官發財,或者想到男女之色,這就是“貪煩惱魔”來了。第二嗔煩惱,嗔心一起,能生憎恨恚怒,能令身心不安,能作一切惡事。比方我們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起某人實在對我不起,我一定要報複他,而且非報複他不可!當下坐立不安,直欲找這個冤家對頭打架拼命,這就是“嗔煩惱魔”來了。第叁癡煩惱,癡心一起,對于事理,皆不能明白;又能引生一切迷惑。比方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到十萬億佛土之外,不會有個極樂世界。自性彌陀,唯心淨土,也不過是兩句空話。這就是“癡煩惱魔”來了。第四慢煩惱,慢心一起,總覺到自己比別人高,結果能生很多苦事。比方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到某人不如我,他爲甚麼總是站在我前面,坐在我前面呢?講學問,講道德,那一樣可以趕得上我呢?這就是“慢煩惱魔”來了。第五疑煩惱,疑心一起,于諸谛理,猶豫不決。能障礙信心。比方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到念佛的人這麼多,倘若都生到極樂國去,如何容納得下呢?這是疑俗谛;又想到十萬億佛土之外的極樂世界,不出自心,自心怎麼會有這麼大呢?這是疑真谛。因之念佛的信心,發生動搖,這就是“疑煩惱魔”來了。第六惡見煩惱,惡見就是“顛倒知見”,與佛所講的道理恰恰相反,故名“顛倒知見”。惡見心一起,能生“惡慧”,而障“善見”。比方正在念佛之時,忽然想到念這幾天的佛,身體太吃虧了,假若再念兩天,恐怕要害一場病,還是少念兩天吧?這是“身見”。又想到“人死如燈滅”,死了就完了,那裏有個“中陰身”去生西方?這是“邊見”。又想到“只見活人受罪,誰見死人帶枷?”作惡的人既無地獄可墮,念佛的人何有西方可生?這是“邪見”。又想到以前所學的外道工夫,確實有點“工夫”,現在念佛,念了好幾天啦,也沒念出個所以然呀?這是“見取見”。又想到外道不戒殺生,不是一樣生天堂嗎?佛教何必要戒殺生呢?這是“戒禁取見”。以上五種顛倒知見,總名惡見,都能夠障礙念佛的善見,這就是“惡見煩惱魔”來了。煩惱魔來了,如何降伏它呢?這並不太難,我們應當知道,這六個根本煩惱,不過是一個“妄想”而已。“妄想”只是虛妄幻想,並無本體自性。妄想起時,不需要對治它,我只是念我的佛,不要理它,它自然就消滅了。所以說降伏妄想並不太難,難在這句佛號念不純熟。因此要回想到最初發心來打七時,是何等的勇猛,怎可以讓自己懈怠下去?必須打起精神來,再接再砺,勿負初心!
第二、勿靠他人:我們有一種最要不得的習慣,就是“依賴性”。無論甚麼事,都要依靠仰賴著他人。在世法上講:有了依賴性的人,決不能創建事集,自立立人。起初是庸庸碌碌,毫無志氣,不能見賢思齊。繼之以泄泄杳杳,毫無建樹,形成不憤不悱。終之以依依阿阿,惟人是賴,竟致趣于下流!在佛法上講:有了依賴性的人,決不能弘法利生,自度度人。起初是隨隨便便,人雲亦雲,不能確立誓願。繼之以悠悠泛泛,人修亦修,形成無功無行。終之以糊糊塗塗,隨人起倒,竟致懈怠墮落!儒書上說:“舜何人耶?予何人耶?有爲者亦若是。”佛經上說:“諸佛悉從衆生來,彼既丈夫我亦爾。”我們讀到這些世間出世間的格言法語,自當有所啓發,有所警悟!決定要破除不良的習慣,切勿稍存依賴之心。然而初始發心的人,不懂義理,不會修行自然需要親近良師善友的。所以每逢啓建念佛道場的時候,總要請一位法師來“主七”,每天開示念佛的道理,不但初學的人能得到“依解起行”的利益,即是久學之士也有“一番提起一番新”的好處。至于在善友身上所得的利益,那就更多了;或者對于某一義理,不甚明了;某一問題,有所疑難;現有主七的法師在,不是正好請求開示嗎?然而不敢去請問,因爲對于法師存有敬畏之心,所以不敢多所陳白。在道友方面,就方便的多了;可以隨時請問,隨處質疑;不了解的義理,可以得到了解;不解決的問題,可以得到解決。這是在解理方面所得的利益。至于在修行方面,當然獲益更多,比方說:在此地參加打七,早上兩點多鍾,即須起床,叁點鍾就要上早殿了。當居士的不但沒有這樣起早的習慣,而且因爲昨天念了一整天的佛,全身的骨頭,都覺著酸疼,實在想著多睡一會。可是其他的道友都起床了,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睡,只好勉強起床了。到晚上十點鍾,總算把今天的功課交代完了,可是實在覺著疲乏勞累,趕快上床休息吧。忽然看見其他的道友,仍然在佛堂裏,打坐的打坐,拜佛的拜佛;自己的道心,也就油然而生,于是也到佛堂裏拜佛去了。這都是在善友方面得到的好處。也就是彌陀經中所說:“得與諸上善人俱會一處”的好處。但是要請諸位注意:這裏所說的是“隨衆用功”,不是說“隨衆打混”!我們親近良師善友,求解學行,這是對的。但是阿彌陀佛的名號必須自己念,決不可依靠他人!古德雲:“各人吃飯各人飽,各人生死各人了!”他人吃飯既不能飽我自己的肚子,則他人念佛亦決不能代我了脫生死,所以說勿靠他人。
第叁、專一深入:希望他人念佛代自己了生死,或者不會有這樣的愚癡人;可是事實上往往有的,我們的念佛七,已經打了五天了;諸位的功夫,究竟用得如何呢?如已證得“一心不亂”,則了生脫死可操勝券。倘若未能,則必須勇猛精進以求證得。若是他人念佛我也念,他人不念我不念,甚至他人念佛我在打妄想,這就是隨衆打混了!自己的生死大事,自己不努力去辦;等著別人替你辦嗎?這是別人替不了的事啊!所以念佛一定認真的念!然而如何才是認真呢?即是要把這一句佛號,念得字字分明!同時自己的心中,觀想的清楚,耳中也聽的明白,這就是認真念的。這第一句佛號念的好,再認真的念第二句第叁句以至無數句。句句佛號,都要從最虔誠最懇切的心中念出來,這樣才算認真,這樣才算用功,這樣才有了生死的希望!
有人說:我們雖然用心念佛,但是對治不了妄想;念不了幾句佛號,妄想就來了,怎麼辦呢?
妄想來了就怕不知道;所謂“不怕妄念起,只怕覺照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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