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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第十講

  《六祖壇經》第十講

  我們現在開始講《六祖壇經》第二品,功德淨土第二。這一品從經文上看,著重講了叁個方面的問題。第一個問題,講什麼是功德。第二個問題,講修淨土法門的“淨土”在哪裏。第叁個問題,講修行不在出家或不出家。我們現在順著經文講。經文,次日,韋刺史爲師設大會齋,齋訖,刺史請師升座,同官僚士庶,肅容再拜。問曰:弟子聞和尚說法,實不可思議,今有少疑,願大慈悲,特爲解說。師曰:有疑即問,吾當爲說。經文和前一品經文連接,發生的事情是相銜接的。韶州刺史韋璩和其他官僚士庶聽六祖大師講經,第一天講的內容和第二天講的內容前後連貫。所以,這個地方講“次日”,又請六祖大師講經,先設齋,設齋就是供養叁寶。齋飯吃完以後,就請六祖大師升座講經。韋刺史和聽經的衆人向六祖大師頂禮以後,提出問題。“弟子”是韋刺史自稱。“和尚”這兩個字,我們不知道講多少遍了,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應該知道。“和尚”是佛門裏面最尊貴的稱呼,是從印度語翻譯成中國話的音譯,它的意思是“大力量衆生”,就是具備大力量的人。什麼大力量?這個力量是什麼力量?——他有非常雄偉、非常宏大的這種力量,這個力量包括智慧、福德、人品、修爲等等,是頂天立地的力量。具備這個力量能夠震撼天,能夠挑起衆生慧命擔子的人,稱爲“和尚”。所以這是一個極其尊貴的稱呼。弟子聞和尚說法,實實在在不可思議;現在有一點疑問,請和尚發慈悲心給我解說一下。六祖大師說:有問題就問。韋刺史接來提的是什麼問題呢?韋公曰:和尚所說可不是達摩祖師宗旨乎?你老人家說的佛法,應該就是從達摩祖師一脈相承的這個佛法!六祖大師回答:是。公曰,韋刺史又問。弟子聞達摩初化梁武帝。帝問雲: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達摩言:實無功德。弟子未達此理,願和尚爲說。這一段話是個千古公案,是個極有份量的話題,是一個很多人甚至不敢面對的話題。這個話題真的不好面對。韋刺史問的是什麼問題?是當年達摩祖師到中國見梁武帝的一番對話。達摩祖師是禅宗西天二十八祖,他到中國來,又是中國的初祖。他聽說梁武帝是一個虔誠信仰佛法的皇帝——梁武帝蕭衍,當皇帝當了四十來年,一輩子信仰佛法,應該是很虔誠,虔誠得出名了——達摩祖師就慕名前往,要跟這位虔誠的帝王見見面,這一見面就留下千古公案了。梁武帝向達摩祖師提了一個問題,說:我這一輩子虔誠信仰佛法,我下了很多命令,修了很多寺院,有多大的功德呢?又修寺院,又布施錢財,又設齋,有多大的功德呢?達摩祖師說:沒有功德。關于這個問題,韋刺史不懂,請問六祖大師。這個問題,大家讀壇經的時候,有用心想過一下沒有?我們從幾個方面來看看。梁武帝是皇帝,皇帝是什麼身份呢?是“君無戲言”的身份。換句話說,皇帝是極其尊貴的身份,不輕易開口,開口就有份量。他問達摩祖師的話有沒有份量呢?實在很跌份、很掉價,跟他的身份太不相稱。我們從世間法和出世間法兩方面來看。世間法——一個身份很高、很有修養、極有涵養的人,用得著問別人我有沒有功德嗎?自己做了多少功德事情,自己是非常清楚的。有份量的人用不著別人來向我說一句表楊的話,我才踏實。所以從世間法看,皇帝講這樣的話,就已經很掉價了。這就是逼著人家表楊我。比如表演一個節目,逼著人家問“你說我這個節目好不好看呢”?人家只有硬著頭皮說“好看”。我寫個毛筆字,拿到人家面前問“你說我這個書法好不好”,人家只有說“好”。這個問話就很跌份。其次,佛法說的功德,不是挂在嘴皮上的。這裏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世間上最高的身份——帝王,一個是出世間最高的身份——一代祖師,兩個人見面。比如世間上兩個國家的外交部長會見談話,會不會談廢話?會不會說掉價的話?不會的。我們從這個角度一看,馬上你就心領神會了。梁武帝問這個話很沒水平,所以達摩祖師也就不客氣的告訴他“沒有功德”。因爲作爲一代祖師,用不著阿谀奉承誰,佛法就是這樣。所以,韋刺史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們這個地方也應該心領神會。韋刺史他是懂的,如果韋刺史他真的不懂,也就沒有後面這麼精彩的下文了。所以他是明知故問,六祖大師也是爲天下衆生而答。他說“弟子未達此理”,實際上他是達了此理的。師曰:六祖大師說,實無功德,勿疑先聖之言!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名爲求福,不可將福變爲功德。六祖大師的話非常善巧。達摩祖師跟梁武帝的對話,當然不止這麼兩句。因爲達摩祖師見梁武帝以後很失望,所以就走了。這個梁武帝一再出洋相,《壇經》上面沒有,其他方面記載的非常詳細,很精彩很有意思。這個梁武帝竟然說出一句什麼話?“對朕者誰”。可能我們很多居士都讀過這個精彩的故事。“對朕者誰”?“朕”就是皇帝的自稱。“站在我面前的是誰”?他以爲自己學了幾句禅宗的公案,很不錯了。達摩祖師說:“不識”。“不識”就是“不認識”。哈哈!這個天上地下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啊?“對朕者誰”?你不是站在我面前嗎?從西方過來的高僧,你不認識你自己嗎?達摩祖師說:“不識”,我不認識我自己!?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你看,這個智慧的差距啊,要好好用心去品味。所以達摩祖師才會有後來的“一葦渡江何處去,九年面壁待人來”——離開梁武帝,離開南朝,一葦渡江,渡過長江,到了“達摩洞”,也就是現在的河南嵩山少林寺後面,有一個當年達摩祖師面壁的那個山洞。二祖大師就是在那個地方求法的。現在修了一個亭子叫“立雪亭”,就是二祖大師在雪地裏跪著,求達摩祖師傳法——這個公案。這裏,六祖大師回答韋刺史提的這個問。“勿疑先聖之言”,就是不要懷疑達摩祖師當年的開示,六祖大師還用了這麼一句話:“武帝心邪,不知正法”。這個話更加不客氣了。難道梁武帝這麼虔誠學佛法還心術不正嗎?這得看從哪個角度來說。所以說《壇經》是一部成佛作祖的經典。你讀《壇經》,從壇經裏面得到巨大收獲以後,你的智慧一日千裏的進步,你的福報得到提高,那不是俗世間任何比喻能夠比喻的。頃刻之間你從凡夫那個淺薄的身份,可以很快成爲菩薩這樣大智慧的境界,就看你能不能夠承當,看你能不能夠得到醍醐灌頂了。如果這個醍醐給你灌下去,你消化不了還拉肚子,那沒有辦法,你還是只能喝一點稀釋了一千遍一萬遍的淡牛奶,不能喝醍醐。你能喝醍醐,你就知道達摩祖師當年這個話,實在太有營養了。你能夠接受醍醐灌頂,你就能夠體會六祖大師說的“武帝心邪,不知正法”。他心邪在哪裏?作爲梁武帝,他信佛法信到癡迷的程度。我們中國漢傳佛法的吃素,就是從梁武帝開始,是他提倡起來的。在梁武帝之前沒有這麼大規模的吃素,印度佛教也沒有大規模的吃素,這是梁武帝提倡起來的,從這一點上他確確實實功德無量。但他的洋相出得也太大了,哪裏有請祖師說“你有功德”,這不成出洋相了嘛。所以,他心邪在哪裏?邪在他不能夠承擔大境界,他只能承一點阿谀奉承拍馬屁。所以,學禅宗怎麼學呢?千萬不要學嘴饞的“饞”。學禅宗需要巨大的承擔力。要不然就學“口頭禅”。有這麼一個公案:有一個將軍去拜訪一位禅師,見了面,坐下來喝茶,提了一個問題,“請問禅師,佛法裏面講的天堂和地獄是怎麼回事啊”?禅師聽到這個話,半天沒有反應,突然把桌子一拍,“象你這麼笨的人,還有資格提這樣的問題嗎”?好,這句話起效果了,起了大效果了,這個將軍本來坐在茶幾旁邊喝茶,一聽這話,轟的一下就跳起來了,唰,就把寶劍拔出來了,眉毛也立起來了,眼睛瞪起來了。“這個臭和尚,我兩刀砍死你”。禅師不慌不忙的說:“地獄之門就在眼前”。這個將軍立馬感到自己失態了,馬上“阿彌陀佛”,向師父賠罪。禅師說:“天堂之門由此打開”。天堂地獄在哪裏?什麼叫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這就是禅宗的直指人心。出其不意一句話打到你的痛處。是不是打到痛處?你是一個方塊,就打到你的痛處;你是一個寶珠,就打不到你的痛處。什麼叫方塊?方方正正的,啪,受力了。你要是一顆滴溜溜亂轉的無價寶珠,他“啪”打過來,寶珠滴溜轉,消力了,把他這個力量消掉了。你不受損,他也哈哈一笑。什麼叫智慧?“盤中明珠,一撥就轉”,這就是智慧。什麼叫上上乘根器

  上上乘根器怎麼體現?下下乘根器怎麼體現?上上乘根器不用寫標語就知道不會攀折花木,不會踐踏草地,這就是上上乘根器。上中乘根器就要寫一個標語“請勿攀折花木”,上下乘根器是“請勿攀折花木,違者罰款”。中上乘根器是“請勿攀折花木,違者重罰”。這樣依此類推,到下下乘根器就是什麼呢?“嚴禁攀折花木,否則槍斃”!!(衆笑)怎麼看上上乘和下下乘?怎麼看大乘和小乘?就這個地方看。梁武帝心邪不邪也從這個地方看。造寺供養,布施設齋,名爲求福。這是很大的福報。前一句把宗旨原則說了,後一句六祖大師非常巧妙的講出了佛法度衆生的技巧。佛法度衆生,講就四個字——善、巧、方、便。千萬不要拿著一頭就跑掉了。不要聽見我前面講“直指人心”,好了,你拿起來就跑,回家去見誰你都“直指人心”,明天你和所有人的關系都搞僵了。(衆笑)善、巧、方、便四個方面:第一善,你善不善良,你的用意是不是善的,要有很好的善意。第二巧,要根據對方的年齡、學曆、職業、性別等方方面面的具體情況,同樣辦法對這個巧、對那個可能就不巧,這叫巧。第叁方,方是什麼?方法,要方法得當。換句話說,要知道他哪方面容易聽得進,哪方面容易吸收,甚至他的好惡避諱等等,這就是方法。第四是便,便就是便宜,不費勁,不會勞神費力,不會事倍功半,這就是便。善、巧、方、便,如果爲人處事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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