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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跟著地 雙溪聖南寺禅修開示▪P2

  ..續本文上一頁」;爲什麼稱其爲選佛場呢?因爲禅堂是個求開悟的地方,要開悟才能成佛作祖。所以,如不是發菩提心而進禅堂,那便與真正的禅不相應。

  

  現在學佛參禅的人愈來愈多,很多人都期勉于打禅七。但有的人是帶著趕時髦的心理,好象大家都打坐了,我也非趕快來打坐不可;好象曾進了禅堂,便能讓自己沾上一點光。故有些居士就常開玩笑說:「某人從禅堂出來了,我們且去看他有沒有金光閃閃?」這種趕時髦、作秀的心理,是最病態的。

  

  其次,有些人乃把禅堂當作度假的好地方。因爲對多數居士而言,平日的工作比較緊張、忙碌;甚至工作的環境非常喧嚷、吵雜。而禅堂剛好相反,雖于初坐時腿會痛,但等比較習慣了,則坐在那裏數息,從一數到十,你究竟數了多少?其實也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驗收。于是坐著、數著,時間到了便去吃飯。平常在家裏還要自己煮,甚至要到外面去買,而現在都是現成的─天人妙供。然後下午再數數息,晚上時間到了,又睡覺去也!禅堂另有個絕大的好處──禁語。我們有時候,頗討厭與人接觸,一天到晚叽哩呱啦地講個不停,想躲都沒地方躲。而禅堂則是最安全的地方,見了熟人也不用打招呼。所以沒有進過禅堂的人,不知道禅堂是這樣的好地方;等進過禅堂後,只要稍微能掌握方法,禅堂真是個能讓你完全放松的地方。

  

  現在有很多大頭呆,花很多錢到國外觀光,只爲了想放松。其實到國外很累的!不但行程排得很緊,且又飲食不調、語言不通;出一趟遠門乃比沒出去還累,花了很多冤枉錢,未必得到什麼好處。而現在終發現度假、休閑最好的地方,還是禅堂。故有很多居士常跟我建議:我們又有幾天連續假期了,來打個禅叁、禅五吧!

  

  第叁種人乃把禅堂當病房,身體有病,打坐去。以打坐可治很多病,不管是頭疼、腰酸、胃痛....,幾天坐下來,百病全消。所以又有很多人喜歡進禅堂,卻把禅堂當「療」房。

  

  第四種人單把禅堂當作練功房──練氣功。這幾天頭悶悶的、胸痛痛的,氣堵塞不通。好好進禅堂,坐個七天、八天,大概不通的地方,皆能慢慢順通!

  

  最近竟有一個人跟我說:「法師!那時再舉辦精進禅修呢?」我說:「急什麼?」他說:「很久沒有被人罵了!」「若是皮癢、欠罵,還不簡單!還要我這般勞師動衆,才能罵你幾句嗎?」所以雖有心進禅堂的人,愈來愈多;但皆未必與菩提相應。

  

  唯菩提可貴

  

  人一生的壽命,不管是五十歲、六十歲或八十歲,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短。然在這一生之中,竟什麼才是最可貴的呢?名既不可貴,財也不可貴,愛情、事業都是夢幻泡影,甚至如中國人所講的叁不朽─立德、立功、立言──都不可靠。因爲沒有覺悟的人,只是睜著眼睛的瞎子,開口說的都是夢話;所以人如在這一生中未能覺悟,則不管他做了多大的事業,受到多少人的尊敬、愛戴,其實還是空走一趟。因此人生真正可貴的就是菩提。

  

  從覺悟而心通

  

  故如我們進禅堂卻不是抱著求覺悟的心,便要愧對叁寶,愧對這些護持我們的信衆。所以大家不要只求數息,把呼吸數順了,感到身體慢慢適應輕安了,心就安逸,似覺得已經過關了──這在菩提道上還沒一分呢!

  

  已經第叁天了,我相信大家的身心已能慢慢感到平定、適應,然不能因此就松懈了。因爲在菩提道上,你才剛起步而已!因此還要時時刻刻提起求覺悟的心。昨天已講過:心要先通,脈才會通;而心怎麼通呢?要理通,心才能通;而理唯從覺悟去通。如心中不具求覺悟的心,則聽再多的道理,還只是隔鞋搔癢而已!所以還當常提此菩提心。

  

  

  

  大疑心 十一月八日 早齋

  

  參禅要發大疑心,而非小疑心。小疑就是疑神疑鬼,常對未來的事抱著憂傷、恐懼,常覺得沒有安全感,似惶惶不可終日,故小疑唯是煩惱的根源。而大疑,反是抱著「大無畏」的精神,去做追根溯源的工作。這種疑將發生在兩種狀況:

  

  第一、是碰到逆境時:人生難免有很多不如意事,然許多人碰到逆境往往都會怨天尤人;若只是抱怨,其實對他根本毫無幫助。其次是想逃避,但終究還是逃避不了的。故唯有于逆境中起疑心,好好去探究逆境發生的原因,然後才得以對治、消除。這種因于逆境而起的疑心,對一般人而言還是比較容易的。

  

  第二、在順境中起疑心:處在順境當起什麼疑心呢?因爲即使目前雖已很不錯了,但它就是最好的嗎?未必!學佛常說:「志求無上正等正覺」,要求得的乃是最圓滿的覺悟,然很多人往往得少爲足,起增上慢。所以要在順境裏還能起疑心,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但唯有于順境中更起疑心,才能去突破、超越。

  

  以這種疑是先破壞再建設(疑是破壞;疑之後能找出原因,並加以對治、消除,這才是建設。)所以沒有真信心的人,不願意多起疑情;故遇到逆境時便只會抱怨,而在順境時更是得過且過。

  

  所以要起這種大疑,一方面要有自信心,二方面還要忍受相當的寂寞。因爲必有人將說:「你何必那麼想不開?這不是已很好了嗎?」你如果去懸念著:「人!生從何來,死往何去?」有人就會調侃說:「你叁餐吃飽了沒事幹嗎,想這些雜七雜八的做什麼?」所以真正的疑,既不容易發,更不容易持久,因爲那曆程將相當的孤單、寂寞。

  

  然即使是世間的科學,其之所以能進步,也是因爲「疑」的關系─因覺得那産品,不應該只是這個樣子;于是他們花了很多苦心去研究,終能研發出一些更精致、更巧妙産品來。故因爲疑,所以科學能進步;因爲疑,所以文化能昌明。而在修行方面,禅宗更強調:要大疑才能大悟。很多人只想開悟,甚至頓悟;但自己全無疑情,這從何而悟呢?

  

  佛家常說:回頭是岸。如何能回頭呢?這還是從疑而有的。如登山者,走著走著,感到好象不對勁了,怎麼愈走愈陌生,愈走愈偏辟呢?于是因爲有此之疑,才能回到正路。

  

  因此在生活中,或在修行上,我們都要經常地提起疑情。但要提的是大疑,而非小疑。如果只是小疑的經常疑神疑鬼,那便只是自尋煩惱,而非解脫煩惱矣!

  

  

  

  參禅 十一月八日 午齋

  

  以上,我已講了很多心:大憤心、大信心、菩提心....,你們還欠什麼心呢?其實這些,都是爲參禅而作的准備!所以我們現在,就直說「參禅」法門。

  

  參禅其實是參疑情。如今天早上所說:我們要去面對問題,從而挑起疑情。人,從生到死,本就在一大堆的迷惑中;然有些人雖也知道,卻不願意去面對它。我記得有一本小說《老人與海》─海明威寫的,裏面有一段話說:「種種人生的大問題,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升鬥小民來傷腦筋;有些專研究哲學的學者、教授,他們是靠此吃飯的;所以這些還是留給他們去作文章吧!」也有些人雖有意去面對它,但雜務太多,今晚想一想,還沒想通;明朝爬起來,又開始忙東忙西的,最後連問題都想不起來了。所以,或沒有面對問題的勇氣,或心太散了,故總是無法將問題凝聚起來。然這問題若不解決的話,人一生便像睜眼的瞎子。

  

  話頭與話尾

  

  而參禅就是要在我們心比較安定的時候,既沒有庶務纏身,也沒有妄念幹擾,才能直接地把問題提出來,而好好地去看待它、面對它。然禅宗何以把處理問題的方式,稱爲「參話頭」呢?首先,「參」不是想,不是用盡心思、想盡辦法要把答案逼出來。因爲「想」是思惟心,若用想的方式去處理問題的話,那只是鑽話尾而非參話頭。

  

  「參」,簡單說就是「提」,把問題不斷地提著、提著,但也不是念話頭,如只把問題不斷地一念再念,有人便將疑惑道:「參話頭不如念佛有功德,念佛還能仗佛加庇,而念『我是誰』等,有什麼意思呢?」參者,在提的當下,還要保持疑情(從心中認定它,確是個大問題)。而念佛時,就這麼念下去,頂多是專心一點,而不會把它當問題。所以參話頭,就是把問題不斷地懸著,而待它能水落石出。

  

  動心起念者誰

  

  然而當參什麼疑情呢?其實疑情是每個人本有的,只是平常我們都疏忽了;有時當打坐到心比較定時,疑情也會自然湧現。所以我一向認爲:真正的參話頭,就是要參你當下有的疑情。

  

  可是很多人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麼疑情?所以就只好給個問題叫他去參。在中國禅宗史上,所曾參的話頭好象很多,比如:「何謂明上座本來面目?」、「我是誰?」、「念佛者是誰?」、「拖死屍者誰?」、「六根門頭的主人爲何?」....,問題的形式好象很多,其實重點各位可以確定:「是誰?」。我們不知道在這裏吃飯、聽講的這個人是誰?不知道他過去是什麼?不知道他將來又會有什麼變化?因爲不知道他是誰,于是人生就這樣茫茫然地來,又茫茫然地去。

  

  其實疑情的重點只在于:到底我是誰?但我們不可能只是問:「誰啊?誰啊?」所以今天我們用另一種形式來提這個問題─參「起心動念者是誰?」我們都知道身體是隨著心念而動的:因爲心念動了,所以嘴巴會說話,耳朵可以聽,腳可以走路....,然你的心念又是從何而有的?──起心動念者是誰?

  

  這問題不是給你寫論文用的,故不要把你六年所學的全部搬出來思索,也並不只是念著、念著,而是要把它當一個大問題,經常提著: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便只是個奴才、魁儡、無頭鬼,被盲目的業力牽東扯西,空忙一場;甚至不只空忙,且造下很多的業,産生很多的煩惱。

  

  所以我們要時時刻刻提起疑情:「到底誰在起心動念?」不要用已有的佛學名相去解釋它,因爲名相終歸是名相,與你真正的體驗毫不相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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