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力挽狂瀾 頓悟與漸修▪P2

  ..續本文上一頁擇示現的!甚至爲何有客誦《金剛經》,可能也是諸天安排的。像釋迦牟尼之于四城門,見生老病死事,也只是示現排演的戲碼而已!

  

  否則我們今天即使也爲任何人誦《金剛經》,你看會怎樣?不過「鴨子聽雷」而已!且不說別人誦給我聽,必聽不懂;就算自己看,又有幾個懂的!且不只《金剛經》如此,《法華經》與《涅槃經》等亦然,皆一誦即會通其精義,爲什麼呢?其實《法華經》與《涅槃經》等,皆在六祖出世前即已印在八識田中。而聽誦只是爲將示現出來而已!所以我甯可相信:六祖惠能大師必是乘願再來,爲了在漢地開演頓悟法門的大菩薩。

  

  「既其他宗派也可能頓悟;且禅宗,悟前.悟後都仍須漸修,則禅宗有何特勝呢?」有!禅宗的特勝,乃在早日頓悟也。雖修每個法門都可能頓悟,但禅宗可幫助你早日頓悟。這我們可用一種較現代的比喻:譬如考試,考一百分算頓悟好了。若修其他宗派,你可能要准備到有九十五分.九十八分的實力,才可能頓悟。而禅宗卻可以在只七十、八十分的功力,就提早開悟。甚至若碰上六祖惠能或馬祖道一等大禅師,便激你在五十分或六十分時就開悟。所以雖悟之前要修,悟之後也要修,但禅宗能幫助我們早日開悟。

  

  提早開悟的效用

  早日開悟,有這麼重要嗎?有,譬如摸黑上路,電光見道。對未開悟的人而言,即使已聽到一些佛法,卻只霧裏看花而已!又如雖有人已給我們一張地圖,可是在黑暗中,既地圖不能看得很清楚;尤其路,更是烏黑一片。這時候要上路,便很困難。或跌跌撞撞,或迷失正道,至少前進的速度一定非常慢。

  

  但如在摸黑上路的狼狽中,忽然閃電一打,即在一剎那間全都看清楚前面的路─而且這清楚,還不是當下清楚而已;且事後印象猶刻骨鮮明。于是電光見道的經驗,對他往後的行持,當然是個重大的突破─不只不愁迷路,還可邁開大步放心加速前進。

  

  因此未悟之前的一切漸修法門,只如盲人瞎馬,不辨東西!而已悟之後再來修行,則如順水推舟也。因爲真有體驗的人,一方面對自己.對法門,都已信心十足;二方面對修學的方向,非常確定。而非人雲亦雲,如牆頭草,風吹便倒。尤其在此外道猖狂.魚目混珠的時代,能對自己的知見,有百分之百信心的人乃太少。但若頓悟已,則對自己的知見絕對非常肯定。

  

  所以悟前修比悟後修,何止事倍功半而已!簡直十分不及一,百分不及一,甚至千萬分不及一。所以禅宗還是寄望早日開悟:因爲開悟之後,才能真開始修行。

  

  禅宗的修法

  我相信,聽到這裏,各位一定會說:「好,禅宗能幫助行者早日開悟,我很願意,但禅宗的修法爲何呢?」禅宗當然有他獨特的方法,然在啓講頓悟法門前,我們還是先從漸修的基礎談起。

  

  現雖有人也強調:頓悟需有漸修的基礎。但禅宗的漸修,還跟其他宗派有所不同。簡單講,禅宗的漸修,乃以心法爲導,從內而外。修行主要在調心;而心者,主要是知見的確定.觀念的澄清。于是乃能從內而外,有行爲的清淨與周圍環境的諧調。所以禅宗的漸修法門,乃是從正知見的基礎,去持戒.修定.參禅。因此禅宗常謂:重見地,不重行履。行履不是不重要,但須由見地去行持也。此譬如有眼,才方便于行。

  

  如放眼佛教的修行法門,大致不出兩種方式:一者從內而外,一者從外而內。從外而內者,譬如淨土宗等,往往先強調信願,我們對佛.對法.對叁寶,要有絕對的信願。于是才能從信願的基礎下,更進持名念佛,以求帶業往生。而禅宗的修法,卻不必刻意強調信願。因爲既有正見者,何患無信願呢?我們不需要苦口婆心勸勉他人:「佛法很好!佛法很好!」但好在那裏呢?等你入門後,就知道了!爲何不直接告訴他:佛法的知見是什麼?不就得了嗎!所以禅宗表面上不強調信願;但事實上他的信願,反比較直接.肯定。而相反一直強調信願者,若沒有正見,信願何能落實呢?

  

  其次,禅宗似也不鼓勵行者去修福。因爲若已具足正知見,尤其又對佛法有體驗後,他的福德即能漸次成就。所以不需先修福德,再來修智慧。這就像傳統的佛教,雖相信有神通;但卻不直接修神通,而是待成道後,就能附帶有神通。因此如直接修神通,反是非道也。同理,雖成佛乃必福慧雙足;但先修福德,或兼修福德,卻與覺道不相應也。

  

  原始佛教

  這種道風,其乃與原始佛教更爲貼近.相應:

  

  如原始佛教,首先講四聖谛:苦集滅道。在四聖谛裏,雖未提及信願。可是一個人,如真體會到世間是苦,則必由然發起了苦.滅苦之心;尤其當參透苦的根本原因後,必更誓願于消除苦果。所以在知苦.了苦的當下,即具足信願也。

  

  因此在原始佛教,似也不提及「菩提心」。可是若從知苦,而誓願了苦。而欲了苦者,即必先參透.覺悟苦的根本原因。而這發欲「參透.覺悟,苦之本由」者,即菩提心也。于是乃能從集谛,而對應出道谛與滅谛。

  

  所以我的看法,卻正好相反:以在原始佛教中,因從不缺乏菩提心故,所以不須強調菩提心。反是在大乘中,爲已失卻菩提心故,才需大力強調提倡。這種情況就像中國老子所謂:「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後期的大乘佛教,爲已喪失了學佛的初衷─即對生命的疑情,故發不起真菩提心;才須從信願或利他之途,而迂回入佛門。

  

  同樣講到八正道。八正道乃是從正見.正思維而肇始的;而非從信願著手也。從正見.正思維,而有正語、正業、正命者─將知見落實于生活之中,講合法的話,作合法的事,營合法的業,乃屬「持戒」的範疇。而後之正精進、正念、正定。即更從止觀中,從定發慧而能證果。所以禅宗「重見地,不重行履」的道風,不是與八正道「以正見爲導」的修行方式更相應嗎?

  

  再次講十二因緣,現在大家都會說十二因緣:從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這樣直推下來。其實真正的十二因緣,當不是這樣講的。而是該倒過來:爲什麼會「死」?因爲有「生」;爲什麼有「生」?因爲有「有」。而此「有」又從何而來?從「愛、取」而來……

  

  釋迦牟尼佛以「夜睹明星」而悟道成佛,這是一種說法(大乘的說法嗎?)可是在原始佛教中卻謂:釋迦牟尼佛以「逆觀十二因緣」而證悟成佛。所謂逆觀者,即從苦果中,去追溯原因;且在枝末的原因裏,再追溯得更根本的原因。這從「原因再求原因」的逆溯法門,即參禅也。所以從十二因緣的逆觀方式,乃可謂禅宗的參禅法門,即直接承續原始佛教的道風也。

  

  大乘佛法

  因此我反覺得大乘的四攝六度,才迂回之甚。你看:從最初直強調信願,然後隨著信願,或念佛,或朝山,或拜忏,或布施.持戒。叁.五年忙下來,卻連正見都不具足。你看舍利弗只花了十五天,即證得阿羅漢果了。而現代學佛的次第:鹹謂必信、解、行、證。乃皆從信願開始的─而信願有時候,更是別人用方便下流「先以欲鈎之」而産生的。所以難怪成佛,需要叁大阿僧祇劫。

  

  「次第化」的佛法─從人天乘,聲聞乘、緣覺乘,然後才菩薩乘,真對修學有幫助嗎?如我們對曆史稍多涉獵,便將發覺:當一個格局架構已完成時,即是這學派衰弱的開始。以在格局還未形成時,反才生機蓬勃;而當統一架構完成後,卻只頑固.僵化而不得不衰敗也。所以最初釋迦牟尼說法時,次第雖不嚴謹,可是證阿羅漢果的卻很多。而後經部派佛教.大乘佛教的整理;理論架構既愈來愈嚴謹,也愈來愈龐雜。所以佛教卻也不得不從「正法」時期,而變成「像法」與「末法」時期。所以嚴謹的次第,甚至皆從「下士道」啓修;就禅宗而言,卻是迂曲寥闊,漫無所歸。

  

  

  所以禅宗雖也需要漸修,但以心法.見地爲導向的修學方式,在方法和效益上,即已和其他宗派,有天淵之別。這「從內而外」和「從外而內」的修學效益。我們可用一個比喻:譬如我們今天要去攻克某敵人的首府,那你是用空軍或陸軍呢?如用陸軍的話,須過一關,斬一將;有時候碰到大山,面臨大河,就過不去了。于是從這裏起,到攻到敵人首府,既折兵損將.耗費時日,還不一定能攻克所期的首府。這陸軍的戰法,即喻從外而內的次第修法。

  

  或如相反地,我們用空軍或傘兵部隊,便可很快地到達敵人首府;甚至到首府後,再內外夾攻,便更迅捷也。當然要建立.訓練出空軍部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是爲在效益上,有天淵之別,所以仍值得有心者去努力。

  

  以上講到這裏,我們先得個結論:就是禅宗雖也要漸修,但以心法爲導的修行方式,在功效上就跟其他宗派有天淵之別。

  

  頓悟的因緣

  下面再論頓悟。漸修之後,就一定頓悟嗎?且未必也!以欲頓悟,須借助于特別的方法。而方法,我乃將之分成兩大類:

  

  次第禅觀

  在建立正見後,即以持戒.修定。然定怎麼修呢?非用數息.念佛等「守一」法門;而是離一切「作意分別」─心中不起任何境界相.語言相.文字相.意識相。必達「內無能,外無所,能所兩忘」,才能離一切作意分別。于是乃從離一切相,而能見性。

  

  這種修行方法,在達摩祖師的〈二入四行論〉裏有曰:「凝住壁觀,堅住不移。」我們都聽過達摩祖師面壁九年的故事,然面壁九年究竟爲什麼呢?即修無相.無心的禅法也─從離一切作意分別,而使業障、習氣慢慢消歇,最後就能頓悟也。同樣在北宗神秀禅師的教法,也都屬于這種次第禅觀。

  

  不思善不思惡

  下面我們順便討論一個問題:就是不思善、不思惡。我想各位一定都知道這個公案:

  

  一僧俗姓陳名惠明,先是四品將軍,性行粗慥,極意參尋。爲衆人先,趁及惠能。惠能擲下衣…

《力挽狂瀾 頓悟與漸修》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