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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而出 菩薩道之二

  菩薩道之二

  

  弘法

  度衆生

  衆生的品類

  泥菩薩

  生活禅

  人間佛教

  未成佛道,先結人緣

   人成即佛成?

  佛法得有貢獻于社會,才能立足

  企業經營

  群衆路線

  戀世情結

  小結

  

  

  

  弘法

  以很多人都謂:「既出家,則須弘法度衆,以擔荷如來家業。」因此我們就從弘法度衆的主題,來探討何爲菩薩道?真了解法的人,必然皆謂「法住、法位、法爾如是」及「有佛、無佛,實相如此」。衆生若迷,法也未減;諸佛既覺,法也未增。如《心經》所言: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垢不淨。因此反不敢以「弘法」者自居。

  

  其次,若某人自以爲「于法有所得」而欲弘法;則只暴露其爲「執法爲我的增上慢人」爾!我們皆知:衆生以有二執故,常于生死長夜中沈淪不已;而此二執者,乃我執與法執也(或說爲人我執與法我執)。于是因有我執與法執故,才有所謂的弘法。反之,人法雙泯,前後際斷,則何謂弘法呢?

  

  此所謂增上慢人者,爲有法可執,至少已比一般衆生高明了不少。但因心仍有執故,仍不與解脫道相應。故我曾謂:初得法者,其光明有如太陽,威光赫赫,草木皆傷。而待其修行更上層樓後,才能光明宛如朗月;雖明淨無瑕,卻親切宜人。

  

  所以若有心弘法者,即使也講經說法,甚至廣作佛教事業;因心仍有執故,既正面的建設有,也負面的偏導多。譬如拆東牆,補西壁,何能究竟成全呢?

  

  度衆生

  或說:那我們不提弘法,就直接說度衆生吧!

  

  答言:如說度衆生,那必有「能度的我」及「所度的他」。現我們就先從能度的我,論起吧!

  

  如《金剛經》所謂:離叁心,絕四相。我們都聽過德山禅師的故事,他因答不出老太婆所考的問題:「既過去心、現在心、未來心,皆不可得,那你用什麼心來向我買點心?」而將《青龍疏鈔》焚毀並參遍大江南北,故終成爲禅宗史上最具特色的禅師之一,所謂德山棒、臨濟喝。同樣我們也問:既叁心不可得,那你用什麼心來度衆生呢?若答得出,准你度衆生去。否則,繼續參!

  

  其次,就所度的衆生而言:既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皆不可得,其如何度衆生呢?故爲叁輪不空、叁際未了故,乃有衆生可度。叁輪者,有我、有衆生、有欲傳之法;而叁際者,過去、現在、未來。既叁輪不空、叁際未了者,自且未能度,如何能度他呢?

  

  衆生的品類

  又既欲度衆生,當先知衆生之所在,才能方便度之。故以下再詳細辨識衆生之所在:

  

  一、緣起衆生:『衆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此「衆」緣所「生」之法,即是衆生之本義。而既以緣起無自性故,即無「度與不度」的分別。因爲我們既不可能將空,度成不空;也不可能將緣,度成非緣。如勉強說有度衆生事,則不外乎從緣起中消除自性見;于是乎,自既不存在,衆何存在乎?又自既不存在,則亦無「生與不生」之分別矣!

  

  二、心內衆生:各位于禅坐間,看著大妄想、小妄想,粗妄想、細妄想,此起彼落。此不正是另一種于內心中更現實的衆生嗎?故心內的衆生者,即八識心田中妄識紛飛的隨眠種子也。故若能于禅坐中,漸消除種種妄想,乃名爲度衆生也。以唯識學的說法,能轉識成智者,曰度衆生。

  

  叁、體內衆生:這是密教的講法,從中脈所旁生之七萬二千細脈,爲衆生也。故能使氣脈從塞而通,爲度衆生也。

  

  泥菩薩

  因此,如欲度衆生,則你是從觀念中的緣起衆生先度起呢?還是從妄識中的隨眠種子先度起?或竟是從體內七萬二千細脈之衆生先度起哩!

  

  如以佛法之稱爲「內學」者,還當從觀念內、心內的衆生先度起才是正道哩!但現于佛教界中所常聽到的,卻是以度外在的有情衆生爲主要素求,這不是偏端病態嗎?所以我倒要說:以不能度身心內之衆生故,而欲度其他衆生;譬如家不和故,奔走他方。

  

  在佛教界中,我們往往可看到某些居士;似乎特別熱心,特別發心。他們不只經常到寺院裏充當義工,甚至爲了舉辦活動而日夜趕工,不辭辛勞。然而我們若多了解他們的心裏背景,便可發覺這些人大半是在家裏,或與先生不和,或與父母違逆,而待不下去,故遠避戰火而寄心于宗教的。故他們之所以如此熱心,倒非爲弘法度衆,而是爲求得心裏的平衡而已!

  

  所以即使親近道場良久,他們的觀念總是難以提升,尤其心態上更如纏足的老太婆似地,提不起,放不下,挑不高,走不遠。論學養能力,不過爾爾;卻又攬權不放,孤愎頑固。在寺院缺乏人手時,往往不得不重用這種人;或者那些昏君,慣聽甜言蜜語的,都將重用這批佞臣。而當有朝覺悟到這些人不可靠時,卻已「老象溺泥」而回天乏術─唯有任他宰割的份。這是第一種家不和故,奔走四方的典型。

  

  其次,我也曾在「張老師」的機構裏,碰到一位資深張老師。他也是非常熱心愛獻的典型。但是旁人一看,便知道他的熱心乃其來有自:他的雙腿,可能因小兒痲痹的關系,而顯得有點顛跛。所以他的熱心,乃是自卑感的補償作用也。然而若不能透過正知正見,甚至精進修證;而唯借用攀緣或回避的方法,欲補償由衷的自卑與缺憾,乃終不可得。

  

  所以當佛教界中,有這麼多熱心弘法的居士,甚至僧衆;也難怪佛門裏的心量比外界還狹迫,佛門中的是非比外界還誇張。然而當他們冠冕堂皇地掄起弘法利生的旗幟時,便仿佛一切都是對的。只有他們才是大乘,而不跟他們搭配唱和者,皆是焦牙敗種的小乘也。這不是「叁世佛冤」嗎?

  

  生活禅

  現代很多人也說:「禅在生活中,即行住坐臥皆不離禅也。」所以未必住山、閉關才能用功,「十字街頭好參禅」即此之謂也。然而在十字街頭參透禅關者,竟有幾人呢?凡俗亦皆不離行住坐臥,然而竟是纏綿不休的纏,還是解脫出格的禅呢?

  

  所以竟是第一層次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還是第叁層次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要有自知之明啊!或問:既第一層次與第叁層次,皆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那我們如何分辨呢?答曰:既你還有此問題在!豈不正證明你還只是第一層次的境界呢?或曰:如未經第二層次的看山不是山,則豈能直達第叁層次呢?

  

  因此雖行住坐臥皆是禅,在理上沒錯;但唯有已開悟者才能如實相應。至于學人們,何能以眼高手低而望梅止渴呢?所以如因個人的因緣福報不具,不得專修而行權巧方便,那也是爲牽就現實而不得不然呀。但至少不能劃地自限,甚至謗毀那些能專修者爲自了漢或焦牙敗種。

  

  故目前所提倡的生活禅,早成爲放逸、懈怠、攀緣、戀世者合理化的托詞。很多人在未入禅堂前,拼命拜托:一定得讓我進堂用功。但一入禅堂,坐得腿痛之後;卻又忙著嘀咕:六祖大師不是說過「禅不在坐」嗎?世尊不也說:苦行非道嗎?然爲何又要我們挨腿受痛呢?于是爲捱不了腿痛,即轉修生活禅、動中禅。然而若靜中沒有十分功夫,動中何有一分能耐呢?這就像在學校已被死當出門者,卻猖言要自學成就,真是馬不知臉長哩!所以對初學者而言,還是得經曆專修的過程,才能成就的!

  

  人間佛教

  下面再談人間佛教─或名人生佛教,人乘佛教,甚至人間淨土等。有人從佛教史的演化來看:謂最初的原始佛教,乃是以聲聞乘爲主流的修行素求。其次,當大乘興起─尤其是密教盛行的時代,其之謂「即身成佛」者,亦不外乎修成天身而已!至于什麼本尊護法,亦皆天神天將之類。因此密教即近于天乘也。

  

  于是乎,既從聲聞乘而至天乘,乃必亦由天乘而至人乘。所以這時代唯應以人乘爲素求才能契機。我們即使姑且承認有此演化的軌迹,然而演化卻未必就是進化也。很多人受達爾文《進化論》的影響,乃錯以爲演化就必是進化。然而如人有生老病死,物有成住壞空;病死與壞空,豈是進化呢?又如佛教中皆公認有正法、像法、末法的演化次第。然淪爲末法,又豈是進化呢?而其之所以有聲聞乘、天乘而至人乘的演化軌迹,也不過是「共業」使然爾。而順著共業之所趨以造作有爲,亦只增加其輪回的妄業而已!何有助于解脫呢?

  

  事實上,既在原始佛教中,唯有一乘─即解脫乘;也在大乘的圓頓教裏,唯有一乘─即佛乘。因此名爲天乘或人乘,其實皆非究竟也;勉強說是權巧方便而已。所以雖不妨從人乘入佛,卻不得從人乘出格。所以提倡人乘佛教者,毋乃更增延其迂回的路途乎?因此初似權巧方便,終究還只橫生葛藤而已!以上乃針對人乘佛教而說!

  

  其次,論人間佛教與人生佛教。人間即是世間,而非出世間也。人生即是有生,而非無生也。大部份人即使有心修行,然爲無始以來的無明業障故,還總留戀世間、貪生怕死。因此便標謗爲人間佛教與人生佛教,以作爲自己放逸懈怠的借口。

  

  或問:如太虛大師、印順導師者,不也都提倡人間佛教嗎?

  

  答雲:最初之所以倡導人間佛教者,乃爲對治某些佛教社會的偏差也。比如以超渡而言,本是爲生者說法,使從迷惑的此岸而覺悟到開明的彼岸,或由煩惱的此岸而渡濟到自在的彼岸。然超渡到後來,竟成爲向亡者家屬斂財的工具。以向活著的人說法,有效無效,皆可立竿見影,當下應驗;所以敢向活人超渡的法師,無怪乎愈來愈少。而爲亡者誦經拜忏,有效沒效,全憑空口說瞎話;于是乃愈說愈神奇。所以到現在,「超渡」已成爲亡者的專屬。故提倡人間佛教者,即是爲矯正如此偏差。佛法應以「人」爲本位,尤其是正生活著的人。

  

  上次,也提到我對「放生」的看法。如欲放生,還是以證得「無生法忍」爲究竟;而非只買些現成的禽獸,作個儀軌,放之山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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