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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而出 出家包袱

  出家包袱

  

  出家包袱

  聽經聞法

  行持律儀

  修定調心

  內證智慧

  慈悲心

  弘法利生

   建道場

  收弟子

  佛教事業

  宗派與傳承

  山頭主義

  信衆往來

  小結

  

  

  出家包袱

  在上之〈出家形象〉裏,乃較偏重理論的探討和理想的塑造。而此之〈出家包袱〉,則偏就現實中現象的描述與批判。

  

  聽經聞法

  前雖曰:出家乃爲成就無事道人爾。然此卻非一蹴即就,而必須從聞思修.戒定慧中去慢慢熏習,才能漸次成就。故在佛陀所開示的八正道中,乃以正見爲首。因正見就如人的眼目,若行于道中而無眼目者,則已走到什麼地步,自己也不清楚;甚至夜半秋池,那天會摔死也未可知。同理,修行若無正見的指導,則邪正不分,道魔攪惑;能不成爲魔子魔孫已屬僥幸,更何能冀望其成于佛道?所以修行,必以正見爲首。

  

  而正見者,唯從聽經聞法中得。故聽經聞法對修道者而言,乃屬必要。在後期的中國禅宗裏,以常謂文字爲葛藤,而反對禅和子看經習論。對于文字是否成爲葛藤?我前面已說過了:如依語不依義,見指不見月,則文字將成爲葛藤。反之,則文字乃如度筏。《金剛經》中有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然禅宗即使反對禅和子看經習論,但仍要他們于禅堂中聽老和尚開示,而老和尚的開示乃用更直接的口語,說出參禅的見地和要領。所以事實上,禅和子欲參禅,還是不能缺于佛法的正見。

  

  然聽經聞法對修道者而言,雖屬必要;卻非爲了雕琢文字.堆砌章句,而用來自我肯定或標榜他人。如將聽經聞法當作自我肯定或標榜他人的工具,則是在枷而非出家。

  

  既聽經聞法,乃爲明了修行的正見;則我認爲也非必要大事涉獵.廣研經藏才行。這點,又和我師父的意見相左。我師父積心處慮地爲辦佛研所而操勞賣命,我曾當面問他:既正見這麼重要,那佛研所叁年下來,就能保證有正見嗎?其實,不待老法師回答,大家也都心裏明白:學術研究和建立正見,根本是兩碼事!以學術研究多偏重于文獻資料的整理和彙編,故即使已成爲國際知名的學術專家,卻未必有佛法的正見。反之,一個已開悟,甚至已證得羅漢果位的人,卻只是學術界的門外客而已。

  

  以我一個學禅者的見地來看,當今的學術研究只共業的造作而已!這也就說:今日流行用這種方式來研究佛典,故大衆便一窩蜂地聒噪起來,于是寫了很多學術專著;而待那天不流行了,這些又將成爲昨日黃花,廢紙一堆!

  

  所以就出家的理想來看,雖須從閱經聞法中以建立正見;然卻非爲了成爲講主或學術專家!否則,出此家,入彼家,只半斤八兩而已!

  

  行持律儀

  我們常言:修學佛法,乃不出聞思修與戒定慧而已。既以上已說明聞思,故其次再談持戒的問題。在叁無漏學中,戒爲初階,故持戒乃屬必要。

  

  然發心持戒,乃爲出枷.解脫而已─有些行爲既與法不相應,更與解脫的素求相違遠。于是佛陀以祂的智慧幫我們指點出來,故我們只要遵照去行持,便能有助于解脫!

  

  然有些人雖也發心持戒,卻是爲了自我標榜。如嚴格審之,他之標榜持戒,卻也非兩百五十條,照單奉行。而是只挑幾條較顯眼的戒,譬如「持午」之類,裝模作樣而已!余意,標榜持戒者,即已犯戒─爲與解脫不相應故。

  

  所以爲出家解脫故,乃應持戒;然卻不應以戒爲枷。當然時至今日,即使有心持戒,卻也不容易行持。因如前所謂:戒既不能不變,也不能隨便。即使古德曾有開遮持犯的教授,也非能一一適用于此世代。但是大原則,還是得持戒的。(有關開遮持犯的變通細節,則待下個主題中再作更詳細的探討。)

  

  修定調心

  從證慧的角度來看,修定乃爲消除習氣與業障。以很多人雖從聞思,建立了知見;然因定力不夠故,一碰到境界,便作不了主而故態複萌。何以講給別人聽,說給別人用時,總還清楚明白;而待自己一碰上,便又土崩瓦解了呢?只爲定力不能降伏習氣業障故。所以爲真證得解脫的知見,修定乃屬必要。

  

  尤其在此喧囂煩忙的時代,乃更須要禅坐。這前面已說過了:既忙人須禅坐,也閑人須禅坐。既僧衆須禅坐,也信衆須禅坐。然很多寺院即使有唱誦的功課,卻無禅坐的功課;甚至有些僧衆自己還不會禅坐,這實在太偏端了。在原始僧團,除親聞佛說法外;禅坐應是最主要的日課。

  

  今天即使有人已開始禅坐了,然在觀念和心態上還是有所偏差─他們之所以禅坐,非爲消除習氣業障;而是爲了追求覺受或境界。所以常彼此問曰:「你現在到什麼境界了?」「我呀!見到一團金光!」「我嘛!全身仿佛叁陽開泰,酥暖無比!」于是聽者心向神往,與我心有戚戚焉!而言者趾高氣昂.得意非凡。由是南轅北轍,愈坐與道愈違遠。

  

  雖然禅坐的過程裏,總不免有覺受和境界。然卻與解脫不相幹!何以故?有覺有受,即還在色界之下;連無色界都構不上,更庸說出叁界外的解脫。

  

  然而今日很多的外道禅與新興宗教,卻以覺受爲證量,而吸引大批的信徒,其中更不乏某些自以爲是的知識份子。何以故?以覺受皆能很快親身體驗故,似乎蠻科學的。各位,想必已聽過清海和妙天之流!他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造成極大的轟動,靠的就是覺受而已!

  

  欲真出枷,不能不禅坐;然而卻不能留連于覺受與境界間;否則,前枷還未除了,又已更增新枷矣!

  

  內證智慧

  真欲解脫出枷,智慧乃是最切要的。然智慧本爲內證者,而非外現也。故誰真有智慧?卻非一般人從肉眼即能了知。以下試舉一佛經的故事,以資說明:

  

  有某信徒,于僧衆間,問某甲曰:「請問,鹽有幾類?」結果,某甲連看都不看,更庸說回答;于是問者踉跄而回。佛陀莞爾,乃指示他更問某乙。結果,某乙笑面迎之而答曰:「鹽有海鹽.河鹽.岩鹽……等!」于是信徒歡喜而向佛說:「他必是大有智慧的人吧!」佛曰:「非也,某甲已是阿羅漢,而某乙還是學人爾!」

  

  我想,除非親聞佛說,否則打死他也不肯相信:某甲已證阿羅漢果,而某乙還是學人爾。所以用凡夫的眼光,怎能評定誰有修行?誰已開悟證果呢?

  

  一般人或以爲善說法者,就必較有智慧;然經典上,乃有已證得阿羅漢果位,仍不會說法的案例。反之,似辯才無礙,卻也未必已證果位。其次,一般人或以爲有神通者,就必較有修行;然外道也有神通,何曾有證?而今日很多自謂有神通者,充其量只鬼神附身爾!其還不足以自保,何得有智慧?

  

  所以真智慧,唯內證爾;如何能求爲他人所見識?若冀他人見識,正乃「此地無銀叁百兩」不打自招爾。其次,若冀求他人見識,則唯用些不入流的噱頭;而最後必只相率及溺,共沈淪于苦海間。

  

  所以是否有智慧?靠誰來印證?古曰:開悟,必得由過來人印證。然而時至今日,又誰才是真過來人?于是以過來人不可得故,很多人便找信衆印證。然信衆如何印證呢?以若能聚攬大批信衆,皆鼓噪歎好,斯乃有智慧者也。所以必信衆愈多,才能愈證明其有智慧。

  

  有時候,信衆還非靠一時聚攏,慢慢數羊才確定的。而是從媒體的抄作而揣摩的。所以如果我結識了那位報社的主筆,威脅利誘他明天爲我渲染一篇;那我可能在一夜間就成爲一代上師矣!

  

  這也就說:真欲出枷解脫,智慧雖是最切要的;但智慧只能期于自內證,而不能求讓他人見識。否則,假名爲智慧,實乃愚癡至極;非唯作賤自己,也必傷害佛教社會。

  

  慈悲心

  很多人也認爲:愈修行,應愈慈悲才是。故俗謂「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意思是如果你不迎合我的需要,不滿足我的口味,就是不慈悲,就是沒有修行。于是很多信衆,便用「你不慈悲」的指谪,輕易套牢僧衆,而予取予求。而僧衆們即使覺得不對徑,卻也不知應如何酬對!

  

  其實,如真證得「無我無心」;則既無我,誰來慈悲?又既無心,何謂慈悲?我們看「慈悲」二字,皆以「心」爲部首。是故有心,才有慈悲;反之無心,則無慈悲。

  

  以我一向目中無人(依法不依人),故常被指谪爲不慈悲。而我乃甯可被指谪爲不慈悲,也不肯落人圈套,而成爲在枷人─即使我真不慈悲,真沒修行,那也應直下承擔,而勿須回避造作。

  

  然而我也常提醒他們:用你們的標准來看,那迦葉尊者算慈悲嗎?如迦葉尊者都已證得阿羅漢果,猶不能滿足你們慈悲的需要,那我某人被評爲不慈悲,也算是天經地義的吧!(從迦葉尊者于佛滅度後,號召五百羅漢結集法藏的用心來看,那誰是真慈悲,應有重新審思的余地。)事實上,菩薩既可能示現爲慈眉善目,也可能示現爲怒目金剛。所以不能單從外相的慈悲與否,而論一個人的修行見地!

  

  記得某次于農禅寺的佛七中,我乃以〈菩賢十大願〉爲題而作開示。在順次將及「恒順衆生」願時,大家皆很興奮,他們皆洗耳恭聽,看我這個不慈悲的人,怎麼來恒順衆生?結果,出乎大衆之所料。我乃曰:衆生既有無明業習,也有佛性善根。故我們當順者爲佛性善根,而非無明業習。一語既出,大衆雀躍再叁,痛快不已!然可歎的是:這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困擾了很多人,也蒙蔽了佛教社會。

  

  因爲若不能從糾正.對治衆生的無明業習,來理會真慈悲的話。則慈悲將只留于人情事故和婦人之仁而已!因此雖不妨曰「出家人當以慈悲爲懷」,但須從法義的澄清與業習的對治,來理會真慈悲。否則,假慈悲.濫慈悲,將又是另一種枷鎖也!

  

  弘法利生

  其次,再論弘法利生。俗謂「既出家矣,則須擔荷如來家業」這句話,如用常情去計度,倒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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