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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珠甘露 從數息到內觀▪P3

  ..續本文上一頁,卻反而會覺得心不是只有妄念,而且妄念還是連續的。此乃爲既沒有妄念時,即無任何覺受,也無任何時相。則有妄念時,便感覺它們是連在一起的。

  

  時間一劃即過:因此若禅坐,坐到沒有任何妄念的境界,卻是騙人的。因爲既沒有妄念,即沒有境界。因此總會覺得自己還有妄念,只是一支香才打一兩個妄念,就過去了。時間消失得很快,卻不知道消失到那裏去了。因此所謂入定或出定,其實都是事後認定的,而非當下有任何的覺受。

  

  小結一

  不必問次第與覺受:講到這裏,大致已把從數息調心,到進入忘我的層次說明白了。如已確認了方法、次第,則要在一次專修的禅期裏,進入一心的境界,也非那麼困難。

  

  而從前面講到這裏,我們並不需要很詳細去分辨:什麼是未到定?什麼是初禅.二禅?你不用問我:于初禅時能舍掉什麼煩惱?于二禅時又有什麼覺受?既這麼多分別心,還可能入定嗎?這算來算去,豈非妄念更多爾。

  

  有心可用,即繼續用方法:所以對我而言,乃方法很簡單,就是抓著數字,繼續數,數到忘我爲止。然何時能忘我呢?不知道!但既有心可用,即繼續用方法。爲什麼有心可用呢?因你還未「忘我」呀!

  

  所以既有心可用,即繼續用方法,這豈非最簡單的原則。而若無心可用,即已忘我、入定矣!而有些人自以爲心已清淨了,故可以不用方法了,其實這只是偷懶、懈怠,或得少爲足也。

  

  有境界,即非最高境界:同樣我們也可以說:如果還有境界,就不是最高的境界。而還有境界,即須繼續用方法。因此若心離開方法,即是妄念,甚至是魔境也。

  

  所以我們也不用像天臺《小止觀》上講的「善根發相」。既有相皆妄,那來什麼善根發相?只是不斷地用方法,用到忘我,即無可更用。這豈非比那些次第禅觀,明了多了!

  

  從定發慧

  外道定與證果:修定對于智慧的開發,有沒有幫助呢?雖就究竟而言,單修定,不能解脫。可是修定,對智慧的開發,卻有相當的助益。因既修定,即是消除業障的過程;則若業障已消除多了,那要更求開悟、證果,就變成很順利了。

  

  因此釋迦牟尼佛,最初的大弟子─不管是舍利弗、目犍連或迦葉尊者等,其實都是外道出身。但雖是外道,還是要守戒.修定的。所以因于前方便中已將心調伏了,則再來聽聞佛法,便能很快受益。

  

  正知見的確立:然即使謂:修定對智慧的開發,還是有相當的幫助。但更重要者,還是要有「正知見」。故若無正知見,外道定修得再好,卻不能開悟和解脫。

  

  故正確的學佛方式,乃是先從聞思中去建立正知見;而在建立正知見後,才再來持戒.修定。因此于「八正道」裏,乃是從正知見.正思惟,而有正語.正業.正命等。

  

  二甘露門:何以在原始佛教中,公認有兩甘露門:一稱爲安那般那,一稱爲不淨觀?這都與修定證果有關系。這也就說,不管是從修定再來證慧,或者從正知見、正思惟而再來修定,到最後都必「定慧等持」才能證果.解脫。尤其是證阿羅漢果,至少要有四禅以上的定力。

  

  從數息到隨息

  從前面講到這裏,都很單純,因爲乃未講到障礙的問題。而下面,則將講到有關障礙的問題,而且是與身體有關的障礙。

  

  心愈定,則呼吸愈長.愈深.愈細:大致而言,在修定調心的過程中,如心已愈來愈定了,則呼吸會變成愈來愈細,愈來愈長。故這時,就好象看不到呼吸了,而使數息有些困難。

  

  于是這時,需以刻意呼吸而來數息嗎?不需要!因爲若刻意呼吸,既呼吸會變粗,也心變粗矣;所以不需要以刻意呼吸而來數息。

  

  建議:改隨息或數內息。那該怎麼辦呢?我建議這時候,可改爲隨息,即只單純地看著呼吸的進出,而不數它。這時注意力,也許還是集中在鼻端也。

  

  但如果呼吸已愈來愈深細時,在身體的內部裏,將會有另一種呼吸出現,這乃稱爲內息。而內息,大都將出現在「丹田」的部位;也就是這時丹田的部位,會有一種伸縮.開合的頻率,而頻率乃與呼吸同步也。于是順著這個伸縮.開合的頻率,而來數數字,這稱爲「數內息」也。

  

  以內息更沈.更穩.更細故,心更容易定:其實,如呼吸已愈來愈深細,且出現有內息。則我建議:還以數內息爲宜。因爲內息乃更深.更穩,故必等外息已調勻了,內息才會出現。且內息因較沈穩.深細故,所以要更用心去觀照,才能數也。于是因心更集中.專注故,乃愈容易得定。

  

  更者,內息所在的部位,亦即是脈障所在的部位。故如把注意力集中于此,便兼有通調氣脈的功能。下面我們會講到更多脈障的問題。

  

  脈障的現起

  前曾說過,其實很多人于打坐過程中,所産生的一些疑難雜症,很多乃與氣脈有關。但在傳統上,不管是原始佛教,還是中國禅宗,都很少提到氣脈的問題。故很多人對這些現象,就無法從正知中以安忍、對治。爲一般人還是偏從心理的角度,來談修行的業障。

  

  身心本是互爲緣起的:然身心既是互爲緣起的,故心的障礙也將顯現成身的障礙,而身的障礙也將幹擾成心的障礙。故若氣脈的障礙現行時,我們的心也就不容易安定了。

  

  個人的體質不同,故敏感度不同:然因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故有的人雖打坐多年了,對是否有氣脈的障礙,還是不知不覺的。而有的人,因對身體的敏感度比較大,所以對這方面的感受乃比較深。

  

  而我個人殆屬于後者,所以有關氣脈的覺受與體驗,乃比其他人多多。而也因爲如此,才能于這過程中,慢慢理解氣脈通塞的本末因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逆增上緣」吧!

  

  散亂妄想

  以脈不平順故,有妄想雜念:打坐時,會有很多妄想,這就初學禅坐者而言,乃家常便飯爾;然這乃與氣脈的不平順有關系。如前所說,修定是心內攝的過程,而心內攝的過程亦即是氣內攝的過程也。故于內攝的過程中,如遇到脈不順處,就會産生妄想雜念。

  

  喻如山區道路:這情況我們首先用開車作比喻,車如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則因高速公路又寬.又平.又直,所以即使速度開得很快,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所以很多人在高速公路上開車,開久了就會打瞌睡,因爲缺少刺激也。

  

  反之,若是行駛在山區的道路上,則道路既狹窄.彎曲,又顛簸上下,這時身心就不免會受到很多沖擊。

  

  故如我們的氣脈,又寬.又平.又直,則雖禅坐內攝,還是不會有妄念的。反之,妄想雜念就很多矣!而在禅坐的過程中,會把這種蜿蜒顛簸的氣脈,慢慢調整成既寬又直的大道。

  

  又如唱針與唱盤:其次,我們又可用「唱針與唱盤」作比喻,唱機之所以有聲音,乃爲唱針沿著唱盤的溝紋滑行故。而唱盤上的溝紋,因有上下.曲直等變化,所以聲音不同也。

  

  這唱盤即比喻我們的脈,而唱針卻比喻我們的氣。故氣通過脈時,會有妄想雜念的現行;其正如唱針滑過唱盤時,會有聲音的震動。

  

  又唱盤,爲什麼會有溝呢?是人錄進去的。同理,氣脈爲什麼會有這些蜿蜒的變化呢?也是以前熏習進去的。過去以妄想雜念,故使氣脈易形;而現在禅坐,當氣通到那裏時,妄想便現行了。

  

  有妄想是正常的,用平常心看待它即可: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打坐時有妄想,乃是正常的;因爲我們的脈不可能完全平順也。故有妄想,用平常心看待它,而繼續用方法,即可矣!

  

  而不需要覺得很氣餒,以繼續內攝,則妄念反會現行得愈多。反之,如只將心專注在某定點上,則氣既不動了,當沒有妄想,這是可理解的;但不動的僵止,卻非進步也。

  

  覺即回向到方法:所以我的修行理念,乃不求假相的僵止;而甯可于內攝的過程中,現行爲妄想雜念。因爲真正的成就,卻不在有妄想或沒妄想爾;而在于看我們的心,能內攝到什麼地步?

  

  然雖有妄想是正常的,但我們還得訓練靈敏的覺照能力;故于覺照到正打妄想時,便得立刻回向到方法去。

  

  定非于避風港內安泊下錨,而是能于大風浪中,保持正向航進:這也就說,我認爲:定,非定在某處,如船安泊下錨于避風港內。以這種定,跟身心的調伏沒有對應關系。

  

  而真正的定,乃必于身心的業障現前時,還能保持著正知正念。這即如船雖航行于大風大浪中,而猶能保持著正確的方向前進。故用求避的心態,以找到避風港的修行方法,乃與真正的禅法不相應。以禅法必祈直接去找到困難逆障處,而去突破.提升也。

  

  昏沈健忘

  上座一段時間後,便昏沈。待好久後,才再柳暗花明又一村。

  

  其次是昏沈與健忘。很多人于打坐時,雖身體也不覺得很累,也非因睡眠不足;但上座一段時間後,便開始昏沈。這時間約略是在上座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後,便開始昏沈。而且會昏沈得很厲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昏沈,也根本忘了我是誰?

  

  所以如要昏沈者,自舉手而請香板;而這根本忘了人在那裏的昏沈者,還能期待他舉手請香板嗎?不可能的!然雖昏沈時,像昏迷般地不省人事;但過一段時間後,卻似春回大地,又清醒過來也。

  

  以脈塞不通故,昏沈健忘:這是什麼現象呢?以脈塞不通故,昏沈健忘。以初上座時,氣還未內攝,故障礙還未顯現出來,而猶能清醒也。而待坐一段時間後,這氣便由于內攝而漸集中于脈障處。于是以脈塞不通故,而昏沈也。

  

  這脈塞不通,如于平日,乃顯現爲「健忘」─未刻意去記憶者,皆馬上就忘掉了。所以于禅坐的過程中,會有一個階段,既上座時特別昏沈,也平日間特別健忘,好象愈坐功夫愈退了。

  

  喻如高速公路上塞車:這因脈塞而昏沈的現象,即如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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