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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新粹 真心與妄識▪P3

  ..續本文上一頁能見外界的光明;而閉眼,即見身內的黑暗。所以心當是可內、可外的!佛雲:既閉眼見暗,而雲在內。則于黑夜中,皆無所見;此暗,難道也是在內嗎?反之,若以能見外界的光明故,謂心在外;則在外的問題,已如前述。又心既在外,則當你見外時,我應能見到你在外的心。而事實不然。故謂:心是可內、可外的!乃非常理。

  

  

  破合處

  

  心在什麼地方呢?很簡單!當我正看時,心即存在也。經典上不是說:根塵和合而生識嗎?因此當我正看時、正看處,心即在那裏也。正聽時、正聽處,心亦即在那裏也。

  

  然而若既不看,也不聽時,心又到那裏去了呢?又既謂合處,即是隨緣生滅的;而既是隨緣生滅者,即是妄識而非真心。事實上,很多般若系的經典,也常說:心乃虛妄,因爲既離所見,即無能見;也離能見,即無所見。這以「能所對待」而成的心,卻只是妄識,而非真心。

  

  以真心既是不動、無爲者,當睜眼、閉眼,白天、夜裏,有夢、無夢,都應昭然常明才是。否則若隨緣流轉,即不能作爲修行的指標。因必以常住不變的指標,才能作爲修行的憑鑒,也才能真了脫生死與輪回。

  

  

  破中間

  

  于是,既不在內、也不在外,難道是在「中間」嗎?但是「中間」,其實也無固定的處所。若在甲乙的中間,即非在丙丁的中間。又若說「根塵和合而生識」,雲何爲根塵的中間呢?所以說「中間」,也只是推托之辭吧!何能真覺悟到真心之所在呢?

  

  

  破無著

  

  最後阿難說:啊!我若不執著的話,就不必回答這個問題。然而說「不執著」,是爲你真知道了,所以不執著?還是乃根本不知道,所以不執著呢?如果根本不知道,就是不執著;則草木雞犬,也爲不知道故,而能成就于「不執著」吧?

  

  所以若以不知道,就是「不執著」,則根本還是無知無明,怎可能因此而覺悟、解脫呢?

  

  以上爲佛既問阿難:「真心,究竟在何處?」因此阿難乃七番回答。而七番的回答,都被佛所論破,故稱爲「七番破處」也。

  

  有處皆相也,雲何爲真心呢?

  「七番破處」如從經文去看,還廷繁長的。然而我們只要掌握一個心要,即很簡單:不管是在內、外、中間、根處、合處等,既有處者,即是「相」也。而既是「相」者,即非真心也。

  

  而凡俗之人,不從「相」中去征心者,乃鳳毛麟角也。何怪乎,衆生不能覺悟呢?故「七番破處」所欲凸顯的是什麼呢?也就是衆生若從「相」裏去參,是不可能真悟得「真心所在」的。

  

  七、妄識非心

  阿難言:『如來現今征心所在,而我以心推窮尋逐。即能推者,我將爲心。』佛言:『咄!阿難,此非汝心。』

  

  在經七番破處後,佛再問阿難:心到底在何處呢?阿難乃回答:既然您還追問:心在何處?如今,我仔細想想。乃以「即能推者」我將爲心。佛即再次斥喝道:阿難啊!這怎麼會是你的心呢?

  

  『即能推者,我將爲心。』推者,思惟計度也。若以能所異位,而取能思惟計度者爲心,則妄上加妄也。以離所無能也,雲何爲真心?

  

  很多人乃把「能思惟、計度者」當作心。如果用唯識的名相,乃把第六意識當作心。以思惟、計度,乃第六識之作用也。于是既第六意識,已與第八識相距遙遠,更何況真心呢?

  

  但是很多人卻不免將「能思惟、計度者」當作心,這乃是從「能所對待」的思考模式而去認知的。能思惟者,即是心;而所思惟者,乃是物。這從「能所對待」的思考模式,所能認知者,乃唯妄識而已!

  

  爲何「能所對待」之心,唯妄心爾?因既成對待,即已落入「相」也。而真心乃非相也。于是以「能所對待」而欲求真心,乃第一重妄。其次,在「能所對待」中,取能思惟、計度者爲心,乃第二重妄。故曰「妄上加妄」也。

  

  爲何于「能所對待」中,即成妄心呢?因爲既成對待,即離能無所,離所無能。而「所」,乃是紛纭複雜、變化多端者。于是既「所」已變化,其對待之「能」,焉能不隨其而變易呢?于是若隨其變易,雲何而非妄心呢?

  

  尤其,若以思惟、計度者爲心。則衆生,于既不思惟、也不妄想─如睡大覺、昏迷、無記、入定時,此心又當在何處呢?

  

  『我非敕汝,執爲非心。但汝于心,微細揣摩:若離前塵有分別性,即真汝心。若分別性,離塵無體,斯則前塵分別影事。塵非常住,若變滅時,此心則同龜毛兔角;則汝法身同于斷滅,其誰修證,無生法忍?』

  

  如果離于所了別的對象,還能確定其有「心」,這才是你常住不變的真心。反之,若離開外塵的存在、外塵的變化,就找不到心了。則這分別的識,便只是前塵的分別影事(即妄識也)。

  

  故如認定必「能所對待」,才有其心。則既現象是無常變化的,豈非我們的心,也必跟著無常變化?而心若是無常變化的,則像龜毛兔角般地渺渺茫茫,其何能作爲修行的依托呢?則汝又如何能修證成超越叁界的無生法忍呢?

  

  以上是《楞嚴經》的基本觀念。從「相」去修行的話,只可能跟著流轉,而不可能解脫的。故修行,一定要先覺悟到心中不變的「性」,才能成爲成佛的密因。

  

  故「以思惟、計度者,爲心」正是生死的根本。而衆生中不犯這種錯誤的,幾稀矣!

  

  笛卡兒:「我思,故我在!」若不思時,我還在不在?

  

  所以我們在此回想到西方有位哲學家,名叫笛卡兒者,曾說了一句很有名的話:我思,故我在。因爲能思考,所以即證明我的存在。這也是把能思考者,當做我。

  

  那我們來反問他:若不思考時,你又在什麼地方呢?難道可說:這個我,有時在,有時不在嗎?

  

  性不是相,離相無性。然相有幻化,性無遷移。見性之人,即離斷滅。

  

  所以「真心」,還是得從「性」上去悟。雖性不離相,但相有幻化,性無遷移。必從悟得心性,才能證得真心。故中國禅宗和《楞嚴經》,皆認定必從見性(心性與佛性也)後,才能真啓修。

  

  下面在《楞嚴經》又有一段很重要的經文。佛且用十種方式,來告訴阿難:真心爲何?以用十次的說明,來突顯真心之所在,這古德將它稱爲「十番顯見」。

  

  八、十番顯見

  顯見是心─眼是相緣

  

  一般人皆認爲:爲有「眼根」故,所以能見。但以《楞嚴經》的宗旨來論究,卻是:爲有心故,所以能見;而眼根,只是形成「見相」的緣而已。這情況就好比:我們于夜晚中,爲使用燈光故,能見到種種事物。這燈光,是使我們能看到事物的緣,而非燈光本身即能夠看。同理,眼根也只是形成見相的緣而已,故非眼根即能看。

  

  以能見者爲心,而眼根只是見相的緣而已。故盲人非看不見,盲人但眼盲而非心盲。但爲見相的緣不同故(眼睛瞎了),他們所看到的乃不同于我們所看到的!《楞嚴經》謂:盲人非看不見,而是只「見暗」爾!

  

  

  顯見不動─動者爲塵

  

  我們看鳥正飛時,飛的是鳥,而不飛的是什麼呢?不飛的乃是能了別的心。我們聽到聲音由大變小,由小變大。這些大小遠近的變化,是聲塵的動;而不動者,乃能聞的心。故塵相雖不斷在變化,可是真心卻從來不曾動搖過。

  

  

  顯見不滅─性離生死

  

  既心性是不動的,則雖于生死的變化中,它還是不動的。所以真心,乃超越生死也。

  

  經文中有波斯匿王的故事。波斯匿王乃問佛曰:「如何證明真心是不生不滅的呢?」佛就問他:「大王!你幾歲時,就看到恒河?」大王說:「我叁歲時,就已看到恒河了。」「那你現在,已幾歲了?」「我現在已六十二歲了!」「六十二歲時,所看到的恒河,還跟以前一樣嗎?」「是的!還跟以前一樣。」

  

  「所以老,只是身體老,而非心也跟著老。否則六十二歲時所看到的恒河,當不同于叁歲時所見到的恒河。既身老,心不跟著老;則身雖有生死,心豈隨其有生死呢?」

  

  

  顯見不失─雖迷不失

  

  雖未覺悟到真心之所在,凡夫還是有見聞覺知的作用。不會因爲未覺悟,所以就看不到、聽不到也。于是既有見聞覺知的作用,即表示真心未失也。

  

  甚至以禅宗而言,乃日用而不知。我們還時時刻刻都在用它,只是莫明其所以也。

  

  

  顯見無還─性遍一切

  

  何謂無還呢?如經典所雲:像我們于白天,因爲有太陽,所以能見到光明的景象。而晚上若無燈光,則唯見暗而已。如把門窗打開了,即可見到屋外的景象,這稱爲通。反之,若把門戶關閉了,即見不到屋外的景象,這稱爲塞。這也就說:不管明、暗、通、塞,都是從不同的因緣中,而産生差別的「見相」。

  

  故如果「明」的因緣消失了,「明」的相也跟著不見了。如「暗」的因緣消失了,「暗」的相也跟著不見了。這從因緣的消失,即不見相,乃稱爲「還」。故「相」皆是有還的,其從那裏來?就還回那裏去!

  

  相是有還的,而性卻是無還的。所以不管白天或夜晚,開窗或閉戶,見性必仍昭昭存在。不管有聲音,還是沒聲音,聞性還是一樣。這稱爲「無還」也。

  

  

  顯見無雜─雜者爲相

  

  若是所見相,如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鳥獸蟲魚等,既滿目琳琅,當然就是「雜」了。故雜者,乃是相也。而能見的性,則通遍一切而無差別,是以名之爲「無雜」也。廣義的見,乃指我們的心性。

  

  

  顯見無礙─心遍法界

  

  這時,阿難再問:如果我們把房門關了,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這是否爲我的心,已被門夾斷了,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呢?

  

  其實,看到裏面跟看到外面,只是相的變化,而非性有變化。但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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