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能见外界的光明;而闭眼,即见身内的黑暗。所以心当是可内、可外的!佛云:既闭眼见暗,而云在内。则于黑夜中,皆无所见;此暗,难道也是在内吗?反之,若以能见外界的光明故,谓心在外;则在外的问题,已如前述。又心既在外,则当你见外时,我应能见到你在外的心。而事实不然。故谓:心是可内、可外的!乃非常理。
破合处
心在什么地方呢?很简单!当我正看时,心即存在也。经典上不是说:根尘和合而生识吗?因此当我正看时、正看处,心即在那里也。正听时、正听处,心亦即在那里也。
然而若既不看,也不听时,心又到那里去了呢?又既谓合处,即是随缘生灭的;而既是随缘生灭者,即是妄识而非真心。事实上,很多般若系的经典,也常说:心乃虚妄,因为既离所见,即无能见;也离能见,即无所见。这以「能所对待」而成的心,却只是妄识,而非真心。
以真心既是不动、无为者,当睁眼、闭眼,白天、夜里,有梦、无梦,都应昭然常明才是。否则若随缘流转,即不能作为修行的指标。因必以常住不变的指标,才能作为修行的凭鉴,也才能真了脱生死与轮回。
破中间
于是,既不在内、也不在外,难道是在「中间」吗?但是「中间」,其实也无固定的处所。若在甲乙的中间,即非在丙丁的中间。又若说「根尘和合而生识」,云何为根尘的中间呢?所以说「中间」,也只是推托之辞吧!何能真觉悟到真心之所在呢?
破无着
最后阿难说:啊!我若不执着的话,就不必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说「不执着」,是为你真知道了,所以不执着?还是乃根本不知道,所以不执着呢?如果根本不知道,就是不执着;则草木鸡犬,也为不知道故,而能成就于「不执着」吧?
所以若以不知道,就是「不执着」,则根本还是无知无明,怎可能因此而觉悟、解脱呢?
以上为佛既问阿难:「真心,究竟在何处?」因此阿难乃七番回答。而七番的回答,都被佛所论破,故称为「七番破处」也。
有处皆相也,云何为真心呢?
「七番破处」如从经文去看,还廷繁长的。然而我们只要掌握一个心要,即很简单:不管是在内、外、中间、根处、合处等,既有处者,即是「相」也。而既是「相」者,即非真心也。
而凡俗之人,不从「相」中去征心者,乃凤毛麟角也。何怪乎,众生不能觉悟呢?故「七番破处」所欲凸显的是什么呢?也就是众生若从「相」里去参,是不可能真悟得「真心所在」的。
七、妄识非心
阿难言:『如来现今征心所在,而我以心推穷寻逐。即能推者,我将为心。』佛言:『咄!阿难,此非汝心。』
在经七番破处后,佛再问阿难:心到底在何处呢?阿难乃回答:既然您还追问:心在何处?如今,我仔细想想。乃以「即能推者」我将为心。佛即再次斥喝道:阿难啊!这怎么会是你的心呢?
『即能推者,我将为心。』推者,思惟计度也。若以能所异位,而取能思惟计度者为心,则妄上加妄也。以离所无能也,云何为真心?
很多人乃把「能思惟、计度者」当作心。如果用唯识的名相,乃把第六意识当作心。以思惟、计度,乃第六识之作用也。于是既第六意识,已与第八识相距遥远,更何况真心呢?
但是很多人却不免将「能思惟、计度者」当作心,这乃是从「能所对待」的思考模式而去认知的。能思惟者,即是心;而所思惟者,乃是物。这从「能所对待」的思考模式,所能认知者,乃唯妄识而已!
为何「能所对待」之心,唯妄心尔?因既成对待,即已落入「相」也。而真心乃非相也。于是以「能所对待」而欲求真心,乃第一重妄。其次,在「能所对待」中,取能思惟、计度者为心,乃第二重妄。故曰「妄上加妄」也。
为何于「能所对待」中,即成妄心呢?因为既成对待,即离能无所,离所无能。而「所」,乃是纷纭复杂、变化多端者。于是既「所」已变化,其对待之「能」,焉能不随其而变易呢?于是若随其变易,云何而非妄心呢?
尤其,若以思惟、计度者为心。则众生,于既不思惟、也不妄想─如睡大觉、昏迷、无记、入定时,此心又当在何处呢?
『我非敕汝,执为非心。但汝于心,微细揣摩:若离前尘有分别性,即真汝心。若分别性,离尘无体,斯则前尘分别影事。尘非常住,若变灭时,此心则同龟毛兔角;则汝法身同于断灭,其谁修证,无生法忍?』
如果离于所了别的对象,还能确定其有「心」,这才是你常住不变的真心。反之,若离开外尘的存在、外尘的变化,就找不到心了。则这分别的识,便只是前尘的分别影事(即妄识也)。
故如认定必「能所对待」,才有其心。则既现象是无常变化的,岂非我们的心,也必跟着无常变化?而心若是无常变化的,则像龟毛兔角般地渺渺茫茫,其何能作为修行的依托呢?则汝又如何能修证成超越三界的无生法忍呢?
以上是《楞严经》的基本观念。从「相」去修行的话,只可能跟着流转,而不可能解脱的。故修行,一定要先觉悟到心中不变的「性」,才能成为成佛的密因。
故「以思惟、计度者,为心」正是生死的根本。而众生中不犯这种错误的,几稀矣!
笛卡儿:「我思,故我在!」若不思时,我还在不在?
所以我们在此回想到西方有位哲学家,名叫笛卡儿者,曾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我思,故我在。因为能思考,所以即证明我的存在。这也是把能思考者,当做我。
那我们来反问他:若不思考时,你又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可说:这个我,有时在,有时不在吗?
性不是相,离相无性。然相有幻化,性无迁移。见性之人,即离断灭。
所以「真心」,还是得从「性」上去悟。虽性不离相,但相有幻化,性无迁移。必从悟得心性,才能证得真心。故中国禅宗和《楞严经》,皆认定必从见性(心性与佛性也)后,才能真启修。
下面在《楞严经》又有一段很重要的经文。佛且用十种方式,来告诉阿难:真心为何?以用十次的说明,来突显真心之所在,这古德将它称为「十番显见」。
八、十番显见
显见是心─眼是相缘
一般人皆认为:为有「眼根」故,所以能见。但以《楞严经》的宗旨来论究,却是:为有心故,所以能见;而眼根,只是形成「见相」的缘而已。这情况就好比:我们于夜晚中,为使用灯光故,能见到种种事物。这灯光,是使我们能看到事物的缘,而非灯光本身即能够看。同理,眼根也只是形成见相的缘而已,故非眼根即能看。
以能见者为心,而眼根只是见相的缘而已。故盲人非看不见,盲人但眼盲而非心盲。但为见相的缘不同故(眼睛瞎了),他们所看到的乃不同于我们所看到的!《楞严经》谓:盲人非看不见,而是只「见暗」尔!
显见不动─动者为尘
我们看鸟正飞时,飞的是鸟,而不飞的是什么呢?不飞的乃是能了别的心。我们听到声音由大变小,由小变大。这些大小远近的变化,是声尘的动;而不动者,乃能闻的心。故尘相虽不断在变化,可是真心却从来不曾动摇过。
显见不灭─性离生死
既心性是不动的,则虽于生死的变化中,它还是不动的。所以真心,乃超越生死也。
经文中有波斯匿王的故事。波斯匿王乃问佛曰:「如何证明真心是不生不灭的呢?」佛就问他:「大王!你几岁时,就看到恒河?」大王说:「我三岁时,就已看到恒河了。」「那你现在,已几岁了?」「我现在已六十二岁了!」「六十二岁时,所看到的恒河,还跟以前一样吗?」「是的!还跟以前一样。」
「所以老,只是身体老,而非心也跟着老。否则六十二岁时所看到的恒河,当不同于三岁时所见到的恒河。既身老,心不跟着老;则身虽有生死,心岂随其有生死呢?」
显见不失─虽迷不失
虽未觉悟到真心之所在,凡夫还是有见闻觉知的作用。不会因为未觉悟,所以就看不到、听不到也。于是既有见闻觉知的作用,即表示真心未失也。
甚至以禅宗而言,乃日用而不知。我们还时时刻刻都在用它,只是莫明其所以也。
显见无还─性遍一切
何谓无还呢?如经典所云:像我们于白天,因为有太阳,所以能见到光明的景象。而晚上若无灯光,则唯见暗而已。如把门窗打开了,即可见到屋外的景象,这称为通。反之,若把门户关闭了,即见不到屋外的景象,这称为塞。这也就说:不管明、暗、通、塞,都是从不同的因缘中,而产生差别的「见相」。
故如果「明」的因缘消失了,「明」的相也跟着不见了。如「暗」的因缘消失了,「暗」的相也跟着不见了。这从因缘的消失,即不见相,乃称为「还」。故「相」皆是有还的,其从那里来?就还回那里去!
相是有还的,而性却是无还的。所以不管白天或夜晚,开窗或闭户,见性必仍昭昭存在。不管有声音,还是没声音,闻性还是一样。这称为「无还」也。
显见无杂─杂者为相
若是所见相,如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鸟兽虫鱼等,既满目琳琅,当然就是「杂」了。故杂者,乃是相也。而能见的性,则通遍一切而无差别,是以名之为「无杂」也。广义的见,乃指我们的心性。
显见无碍─心遍法界
这时,阿难再问:如果我们把房门关了,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这是否为我的心,已被门夹断了,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呢?
其实,看到里面跟看到外面,只是相的变化,而非性有变化。但凡俗…
《楞严新粹 真心与妄识》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