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自護,而彼自謂能自防護。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以自防護,雖謂自護實非自護。所以者何?雖護于外,不護于內,是故名不自護。大王!若複有行身善行、口善行、意善行者,當知斯等則爲自護。彼雖不以象、馬、車、步四軍自防,而實自護。所以者何?護其內者,名善自護,非謂防外。」爾時世尊複說偈言:「善護于身、口,及意一切業,慚愧而自防,是名善守護。」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87 ~ p.88
善護身口意業,雖名爲內護;比起實證無我,而一切不護,又是天淵之別矣!
這部經乃提到:波斯匿王有天覺悟道「我雖是國王,有這麼多武士在保護我;但最重要的,還是要自己善護于身口意叁業,才是真正的善護。」于是佛乃稱贊曰:「護其內者,名善自護,非謂防外也。」
但如就解脫道來看,善護身口意業,雖名爲內護;但比起實證無我,一切不護,又是天淵之別矣!究竟的佛法是不護,而不是求護。護外,當然是外道凡夫。而護內,也僅爲人天道。故能證得無我而一切不護,才是究竟之道也。
這就像印順法師所著《成佛之道》的偈頌中,有「皈依處處求,叁寶最可靠」。叁寶爲什麼最可靠呢?或說因佛有十力、四無所畏、大慈大悲、不舍衆生,所以最可靠。如果你只這麼想,那你的程度還止于人天乘而已。故爲佛法能開示我們「諸法無我」。既無我,所以都不用靠了,這反才是最可靠的。
戰勝增怨敵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波斯匿王,摩竭提國阿阇世王韋提希子,共相違背。摩竭提王阿阇世韋提希子,起四種軍──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來至拘薩羅國;波斯匿王聞阿阇世王韋提希子四種軍至,亦集四種軍──象軍、馬軍、車軍、步軍,出共鬥戰。阿阇世王四軍得勝,波斯匿王四軍不如,退敗星散,單車馳走,還舍衛城。
時有衆多比丘,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聞波斯匿王四軍不如,退敗星散;波斯匿王恐怖狼狽,單車馳走,還舍衛城。聞已,乞食畢,還精舍,舉衣缽,洗足已,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聞摩竭提主阿阇世王韋提希子,起四種軍,如是廣說,乃至波斯匿王單車馳走,還舍衛城。」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戰勝增怨敵,敗苦臥不安,勝敗二俱舍,臥覺寂靜樂。」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96
「勝敗二俱舍,臥覺寂靜樂」以我看來,這還是較消極的方式。
這是講到另一樁故事,波斯匿王跟阿阇世王打戰,打到最後「波斯匿王四軍不如,退敗星散,單車馳走,還舍衛城。」我想這也不太可能,一個國王親自出戰,且打到最後,只剩自己一個孤魂落魄地跑回去,這可能嗎 ?如只剩一個人,殆免不了也被打死了。
後來,世尊于評曰「戰勝增怨敵,敗苦臥不安;勝敗二俱舍,臥覺寂靜樂。」這是說:這次雖戰勝了,勝了不是就終結矣。因對方不服,下次必再戰;而下次,誰能擔保一定勝呢?反之戰敗了,必身心不能安穩。所以最好是不要再戰了,才能晝夜常安樂。其實在我看來,這樣的思考方式,並非最高明的。
人與人間,先作到「彼此無所求」─即「不將自己的期待,寄托在他人身上。」則能消極地減少無謂的爭執。
因爲,我再叁說到:人與人相處,有兩大原則。首先作到「彼此無所求」─就像上次所說的「不將自己的期待,寄托在他人身上。」這樣就能相安無事,你過你的活,我度我的日,能消極地減少無謂的爭執。所以,過去我的師兄弟總說我的風格,跟老子《道德經》所描述的有些類似,「小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各過各的活就好了,何必交際應酬,徒惹是非呢?
其次,能以「平等互惠」的原則,去協調出「雙贏」的後果來;則爲福慧雙全也。
而現在,我覺得人跟人相處,如能從「平等」的前提,去達成「互惠」的結果,豈不更完美呢?現代人常講要「雙贏」,然如何才能雙贏呢?如兩個人我見都很強,而且也意氣用事,那一定得拼個一死一活,怎可能雙贏呢?故除非先立足于「平等」的前提,然後再「善巧」地切入雙贏的關鍵點,這才能達成「平等互惠」也。故除了先存有「平等互惠」的觀念,也要對緣起千差萬別的事相,能觀察得很仔細,才能善巧地去拿捏能雙贏的關鍵點。
這能從平等互惠的前提,去協調出雙贏的結果,就不只是修福,而且是修慧也。若福慧具全,雖未解脫,亦不遠矣!
有四種明冥人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波斯匿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雲何世尊!爲婆羅門死還生自姓婆羅門家,剎利、鞞舍、首陀羅死,還生自姓家耶?」佛言:「大王!何得如是?大王!當知有四種人,何等爲四?有一種人從冥入冥,有一種人從冥入明,有一種人從明入冥,有一種人從明入明。
大王!雲何爲一種人從冥入冥?謂有人生卑姓家──若生旃陀羅家,魚獵家,竹作家,車師家,及余種種下賤工巧業家;貧窮短命,形體憔悴,而複修行卑賤之業,亦複爲人下賤作使,是名爲冥。處斯冥中,複行身惡行,行口惡行,行意惡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當生惡趣,墮泥梨中。猶如有人從暗入暗,從廁入廁,以血洗血,舍惡受惡;從冥入冥者,亦複如是。
雲何名爲從冥入明?謂有世人生卑姓家,乃至爲人作諸鄙業,是名爲冥。然其彼人,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于善趣,受天化生。譬如有人,登床,跨馬,從馬升象;從冥入明,亦複如是。
雲何有人從明入冥?謂有世人生富樂家──若剎利大姓,婆羅門大姓家,長者大姓家,及余種種富樂家生;多諸錢財,奴婢、客使,廣集知識,受身端正,聰明黠慧,是名爲明。于此明中,行身惡行,行口惡行,行意惡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于惡趣,墮泥梨中。譬如有人,從高樓下乘于大象,下象乘馬,下馬乘輿,下輿坐床,下床墮地,從地落坑;從明入冥者,亦複如是。
雲何有人從明入明?謂有世人生富樂家,乃至形相端嚴,是名爲明。于此明中,行身善行,行口善行,行意善行,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于善趣,受天化生。譬如有人,從樓觀至樓觀,如是乃至從床至床;從明入明者,亦複如是。」爾時世尊複說偈言:「……」
佛說此經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104
世間人常好「算命」,然命應怎麼算呢?
命由業起,而業又由心造。
衆生有四種:有的從暗入暗,有的從暗入明,有的從明入暗,有的從明入明。這四種衆生的行向,在經文中都已說明了。于是乎,這就牽涉到很多人喜歡談的命。
命怎麼算呢?命,其實很好算。因命,是由業來感召的。故有怎樣的業,就有怎樣的命。而業又由心來造,故有怎樣的心,就有怎樣的業。
而心,又是什麼呢?心就是觀念和心態。因此,笨的人只能算過去的命;而聰明的人,則能算未來的命。未來的命如何算呢?從心去算也。故若觀念正確、心態祥和,就能改命,就能轉運也。因此,只修學佛法,就能從正見、正志中,去轉運改命也。
且當親近觀其戒行,久而可知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波斯匿王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時有尼幹子七人,阇祇羅七人,一舍羅七人,身皆粗人,仿徉行,住祇洹門外。時波斯匿王遙見斯等,仿徉門外,即從座起,往至其前,合掌問訊。叁自稱名言:「我是波斯匿王、拘薩羅王。」爾時世尊告波斯匿王:「汝今何故恭敬斯等,叁稱姓名,合掌問訊?」王白佛言:「我作是念:世間若有阿羅漢者,斯等則是。」佛告波斯匿王:「汝今且止,汝亦不知是阿羅漢、非阿羅漢,不得他心智故。且當親近,觀其戒行,久而可知,勿速自決。審谛觀察,勿但洛莫,當用智慧,不以不智。經諸苦難,堪能自辯,交契計挍,真僞則分。見說知明,久而則知,非可卒識,當須思惟,智慧觀察。」王白佛言:「奇哉世尊!善說斯理。言久相習,觀其戒行,乃至見說知明。我有家人,亦複出家,作斯等形相,周流他國,而複來還,舍其被服,還受五欲。是故當知世尊善說,應與同止,觀其戒行,乃至言說,如有智慧。」爾時世尊而說偈言:
「不以見形相,知人之善惡;不應暫相見,而與同心志。
有現身口密,俗心不斂攝,猶如?石銅,塗以真金色。
內懷鄙雜心,外現聖威儀,遊行諸國土,欺诳于世人。」
佛說此經已,波斯匿王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雜阿含經論會編》(下)p.106 ~ p.107
這部經主要是說:波斯匿王乍見到七位尼幹子,就認爲他們有修行,或是阿羅漢吧!所以佛告誡他:「且當親近,觀其戒行,久而可知。」因爲「誰是善知識?」這對我們而言,是很難評斷的。就如之前已說到:既不是能講經說法,就是善知識;也不是有神通異能,就是善知識;更不是能苦行、能不倒單,就是善知識。
先聽其所說的法,是外延?還是內銷?
那麼,誰才是善知識呢?應慢慢親近,一方面聽其所說的法,二方面觀其所作的事。聽其所說法已,再判斷:這是內銷的法?還是外延的法?以能內銷衆生執著的法,才是正法,也才是善知識。反之,雖口若懸河,講得天花亂墜;卻只在相中分別取舍,便不是正法。甚至有的講得像天方夜譚,皆是遙不可及的怪力亂神,則那可能是善知識呢?
再觀其所爲,是否言行一致,內外無隔?久而可知。
其次,再觀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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