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哀愍故,如箧毒蛇譬經說。」當更證明:它不是佛說的。
生活起居
說不放逸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不爲一切比丘說不放逸行,亦非不爲一切比丘說不放逸行。不向何等像類比丘說不放逸行?若比丘得阿羅漢,盡諸有漏,離諸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正解脫,如是像類比丘,我不爲說不放逸行。所以者何?彼諸比丘已作不放逸故,不複堪能作放逸事,是故不爲彼說不放逸行。
爲何等像類比丘說不放逸行?若諸比丘在學地者,未得心意增上安隱,向涅槃住,如是像類比丘,我爲其說不放逸行。所以者何?以彼比丘習學諸根,心樂隨順資生之具,親近善友,不久當得盡諸有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所以者何?彼眼識所可愛樂、染著之色,彼比丘見已,不喜、不贊歎、不染、不系著住。以不喜、不贊歎、不染、不著住故,專精勝進,身心止息,心安極住不忘,常定一心,無量法喜,但逮得第一叁昧正受,終不退滅隨于眼色。于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所識法,亦複如是。」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59 ~ p.260
爲何有些人要跟他講「不放逸行」,有些人則不需要講不放逸行呢?現先論:雲何爲放逸?如以牧牛作比喻,放牛吃草,就是放逸。故什麼人不需要跟他們講不放逸行呢?如這條牛已死掉了,他就根本不會放逸的;而阿羅漢以牛已死故,不複堪能作放逸事,是故不爲彼說不放逸行。
至于學人,以牛還狂故,需要爲說不放逸行;這點應是很明確的。至于如已證得初果、二果呢?則這條牛雖還在,但已瘦巴巴的,已軟弱無力了,所以即使再叮咛一下,但也不用太費心了。
清淨乞食住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舍利弗,晨朝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乞食已,還精舍,舉衣缽,洗足已,持尼師檀,入林中晝日坐禅。
這裏有個名相「尼師檀」。尼師檀可能是原音翻譯的,故或稱爲「具」。具,其實就是一塊方形、或長形的夾層布料。所以在禅坐時,是可拿來當坐墊,而墊在屁股下面。至于晚上睡覺時,就拿它來當臥墊。所以尼師檀,既是坐具,也是臥具。
而傳到中國後,乃把尼師檀拿來, 當拜具。我們看很多法師在拜佛前,乃先「展具」,將一塊很莊嚴的氈子,鋪在坐墊上,才開始拜佛。其實,這不合律儀也。這是先解釋「尼師檀」。
時舍利弗從禅覺,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爾時佛告舍利弗:「汝從何來?」舍利弗答言:「世尊!從林中晝日坐禅來。」佛告舍利弗:「今入何等禅住?」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今于林中入空叁昧禅住。」
佛告舍利弗:「善哉,善哉!舍利弗!汝今入上座禅住而坐禅。若諸比丘欲入上座禅者,當如是學。若入城時,若行乞食時,若出城時,當作是思惟:我今眼見色,頗起欲、恩愛、愛念、著不?舍利弗!比丘作如是觀時,若眼識于色有愛、念、染著者,彼比丘爲斷惡不善故,當勤欲方便堪能,系念修學。譬如有人火燒頭衣,爲盡滅故,當起增上方便,勤教令滅。彼比丘亦複如是,當起增上勤欲方便,系念修學。
若比丘觀察時,若于道路,若聚落中行乞食,若出聚落,于其中間,眼識于色無有愛、念、染著者,彼比丘願以此喜樂善根,日夜精勤,系念修習。是名比丘于行、住、坐、臥,淨除乞食,是故此經名清淨乞食住。」佛說此經已,尊者舍利弗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81
這也一樣,要檢點:在六根對六塵時,是否起了愛欲跟執著等?然這部經,我覺得前後有些不搭調,就是─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今于林中入空叁昧禅住。」這是講他禅坐時,乃是修習「空叁昧」也。
而後佛陀卻開示他說:修行人雲何于乞食時,能清淨身心,不受染著。這回答跟空叁昧,卻不怎麼相應。當然這兩者會有相輔相成的關系:如行者在日常生活中,都能六根清淨,不受染著;當能在禅坐時,更容易證得空叁昧。反之,能于禅修時證得空叁昧,故在日常生活中,更易保持六根清淨,不受染著。這是可理解的;但這兩者,還不能混爲一談。
最後「是名比丘于行、住、坐、臥,淨除乞食,是故此經名清淨乞食住。」既有經名,大概都是後人取的。因爲佛陀說法時,應不會對這些內容,作意去取任何名字。
見五欲如火坑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多聞聖弟子,于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見五欲猶如火坑。如是觀察五欲已,于五欲貪、欲愛、欲念、欲著,不永覆心;知其欲心行處、住處而自防閉。行處、住處逆防閉已,隨其行處、住處,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
雲何名爲多聞聖弟子,于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多聞聖弟子,于此苦聖谛如實知,此苦集,此苦滅,此苦滅道迹聖谛如實知,是名多聞聖弟子,于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
雲何多聞聖弟子,見五欲如火坑,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永覆心?譬如近一聚落邊,有深坑滿中盛火,無有煙焰。時有士夫不愚、不癡,聰明、黠慧,樂樂、厭苦,樂生、惡死。彼作是念:此有火坑,滿中盛火,我若墮中,必死無疑,于彼生遠、思遠、欲遠。如是多聞聖弟子,見五欲如火坑,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永覆心。若行處、住處,逆防、逆知,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
譬如聚落邊,有奈林,多諸棘刺。時有士夫入于林中,有所營作。入林中已,前後、左右、上下,盡有棘刺。爾時士夫正念而行,正念來去,正念明目,正念端視,正念屈身。所以者何?莫令利刺傷壞身故。多聞聖弟子亦複如是,若依聚落、城邑而住,晨朝著衣持缽,入村乞食,善護其身,善執其心,正念安住,正念而行,正念明目,正念觀察。所以者何?莫令利刺傷聖法律。
雲何利刺傷聖法律?謂可意愛念之色,是名利刺傷聖法律。雲何是可意愛念之色傷聖法律?謂五欲功德,眼識色,生愛念,長養欲樂;耳識聲,鼻識香,舌識味,身識觸,生愛念,長養欲樂,是名可愛念色傷聖法律。是名多聞聖弟子,所行處、所住處,逆防、逆知,乃至不令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以漏其心。
或時多聞聖弟子,失于正念,生惡不善覺,長養欲、長養恚、長養癡。是鈍根多聞聖弟子,雖起集、滅以欲覆心,譬如鐵丸燒令極熱,以少水灑,尋即幹消。如是多聞聖弟子鈍根,生念尋滅。
如是多聞聖弟子,如是行,如是住,若王、大臣,若親族,往詣其所,請以俸祿,語言:男子!何用剃發,執持瓦器,身著袈裟,家家乞食爲?不如安慰,服五欲樂,行施作福!雲何比丘!多聞聖弟子,彼當還戒、退減以不?」答曰:「不也。所以者何?多聞聖弟子,于一切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若複爲國王、大臣、親族請以俸祿,還戒、退減,無有是處。」佛告諸比丘:「善哉!善哉!彼多聞聖弟子,其心長夜臨趣、流注、浚輸,向于遠離,向于離欲,向于涅槃寂靜舍離,樂于涅槃,于有漏處寂滅清涼。若爲國王、長者、親族所請,還戒、退減者,無有是處。譬如恒河,長夜臨趣、流注、浚輸東方,多衆斷截,欲令臨趣、流注、浚輸西方,甯能得不?」答言:「不能,世尊!所以者何?恒水長夜流注東方,欲令西流,未而可得,彼諸大衆徒辛苦耳。」「如是多聞聖弟子,長夜臨趣、流注、浚輸,向于遠離,乃至欲令退減,無有是處,徒辛苦耳!」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335 ~ p.337
「如是多聞聖弟子,長夜臨趣、流注、浚輸,向于遠離,乃至欲令退減,無有是處,徒辛苦耳!」故就原始佛法而言,修行只有一條路:從解脫道,入涅槃城。于過程中,不停頓、不拐彎、不退轉;也不稍減精進之心。
而後期大乘卻謂:滋業潤生,乘願再來;這是不合原始佛教的宗旨。一個具足正見的多聞弟子,在修行過程中,當只有前進,而不可能後退,或轉折。故這「滋業潤生,乘願再來」的說詞,跟正見相應嗎?還當好好省思一下!
難陀比丘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其有說言大力者,其唯難陀,此是正說。其有說言最端政者,其唯難陀,是則正說。其有說言愛欲重者,其唯難陀,是則正說。
諸比丘!而今難陀關閉根門,飲食知量,初夜後夜精勤修習,正念、正智成就,堪能盡壽,純一滿淨,梵行清白。彼難陀比丘,關閉根門故,若眼見色,不取色相,不取隨形好。若諸眼根增不律儀,無明暗障,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生諸律儀,防護于眼;耳、鼻、舌、身、意根,生諸律儀,是名難陀比丘關閉根門。
飲食知量者,難陀比丘于食系數,不自高,不放逸,不著色,不著莊嚴,支身而已。任其所得,爲止饑渴修梵行故;故起苦覺令息滅,未起苦覺令不起故;成其崇向故;氣力安樂無間獨住故。如人乘車,塗以膏油,不爲自高,乃至莊嚴,爲載運故。又如塗瘡,不貪其味,爲息苦故。如是善男子難陀,知量而食,乃至無間獨住,是名難陀知量而食。
彼善男子難陀,初夜後夜精勤修業者,彼難陀晝則經行、坐禅,除去陰障,以淨其身;于初夜時,經行、坐禅,除去陰障,以淨其身;于中夜時,房外洗足,入于室中,右脅而臥,屈膝累足,系念明相,作起覺想;于後夜時,徐覺徐起,經行、坐禅。是名善男子難陀,初夜後夜精勤修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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