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癡迷執著。平心而論,世間法如果不取巧,就沒有賣點;做生意不搞噱頭,人氣就不旺。但學禅的人,如一天到晚也跟著噱頭轉,便永遠出不了格局、出不了生死也。
叁種示現教化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迦阇屍利沙支提,與千比丘俱,皆是舊萦發婆羅門。爾時世尊爲千比丘作叁種示現教化,雲何爲叁?神足變化示現,他心示現,教誡示現。
神足示現者,世尊隨其所應,而示現入禅定、正受:陵虛至東方,作四威儀──行、住、坐、臥;入火叁昧,出種種火光──青、黃、赤白、紅、玻璃色;水火俱現,或身下出火、身上出水,身上出火、身下出水。周圓四方,亦複如是。爾時世尊作種種神變已,于衆中坐,是名神足示現。他心示現者,如彼心,如彼意,如彼識;彼應作如是念,不應作如是念;彼應作如是舍,彼應作如是身證住,是名他心示現。
教誡示現者,如世尊說:「諸比丘!一切燒然。雲何一切燒然?謂眼燒然,若色、眼識、眼觸、眼觸因緣生受──若苦、若樂、不苦不樂,彼亦燒然。如是耳、鼻、舌、身、意,彼亦燒然。以何燒然?貪火燒然,恚火燒然,癡火燒然;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火燒然。」爾時千比丘聞佛所說,不起諸漏,心得解脫。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20 ~ p.221
這是說釋迦牟尼佛最初教化衆生時,是以叁種示現─神足變化、他心示現、教誡示現。其實這種說法,未必屬實。爲什麼呢?因爲我們知道佛陀,其實是禁止弟子顯現神通的。既禁止弟子顯神通,祂那會一天到晚在顯神通呢?
或問:爲何不以顯神通,來度化衆生呢?
答言:與內銷法不相應故。
解脫慧未熟,未堪任受增上法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羅侯羅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善哉!世尊!爲我說法,我聞法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不放逸住已,如是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須發,正信非家,出家學道,修持梵行,見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爾時世尊觀察羅侯羅心,解脫慧未熟,未堪任受增上法。問羅侯羅言:「汝以授人五受陰未?」羅侯羅白佛:「未也,世尊!」佛告羅侯羅:「汝當爲人演說五受陰。」爾時羅侯羅受佛教已,于異時爲人演說五受陰。說已,還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已爲人說五受陰,唯願世尊爲我說法:我聞法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爾時世尊複觀察羅侯羅心,解脫智未熟,不堪任受增上法。問羅侯羅言:「汝爲人說六入處未?」羅侯羅白佛:「未也,世尊!」佛告羅侯羅:「汝當爲人演說六入處。」爾時羅侯羅于異時,爲人演說六入處。說六入處已,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已爲人演說六入處,唯願世尊爲我說法!」爾時世尊觀察羅侯羅心,解脫智未熟,不堪任受增上法。問羅侯羅言:「汝已爲人說尼陀那法未?」羅侯羅白佛言:「未也,世尊!」佛告羅侯羅:「汝當爲人演說尼陀那法。」
爾時羅侯羅于異時,爲人廣說尼陀那法已,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爲我說法!」爾時世尊複觀察羅侯羅心,解脫智未熟,廣說乃至告羅侯羅言:「汝當于上所說諸法,獨于一靜處,專精思惟,觀察其義。」爾時羅侯羅受佛教敕,如上所聞法、所說法,思惟稱量,觀察其義。作是念:此諸法,一切皆順趣涅槃,流注涅槃,浚輸涅槃。
爾時羅侯羅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已于如上所聞法、所說法,獨一靜處,思惟稱量,觀察其義。知此諸法,皆順趣涅槃,流注涅槃,浚輸涅槃。」爾時世尊觀察羅侯羅心,解脫智熟,堪任受增上法。告羅侯羅言:「羅侯羅!一切無常。何等法無常?謂眼無常,若色、眼識、眼觸,如上無常廣說。」爾時羅侯羅聞佛所說,歡喜隨喜,禮佛而退。
爾時羅侯羅受佛教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所以族姓子剃除須發,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純修梵行,乃至見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成阿羅漢,心善解脫。佛說此經已,羅侯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25
解脫慧未熟,未堪任受增上法。所謂「未熟」,非不知。
而是未如實觀察,如理思惟,如法抉擇;故還不與心相應也。
這部經主要是說羅侯羅的故事:羅侯羅要修行,佛陀問他:「是否已爲他人說五蘊法?」他答曰:「還沒有!」于是乃爲他人說五蘊法。佛陀再問:「是否已爲他人說六入法?」他答曰:「還沒有!」于是乃爲他人說六入法。爾後佛陀更問:「是否已爲他人說尼陀那法?」他答曰:「還沒有!」于是乃爲他人說尼陀那法─就是緣起法也。
故解脫慧之所以「未熟」,不是不知道。而是未如實觀察、未如理思惟、未如法抉擇。有時候我們雖聽到了,但未好好觀察。比如說雖聽到無常,但在現實生活上還未好好觀察,以確認一切都是無常。這是未如實觀察也。
第二未如理思惟:雖現象是無常的,但爲何無常呢?因爲諸法是緣起的,所以必無常。故要透過思惟,才能使這些道理能夠貫穿成片。否則,今天聽這有道理,明天聽那也有道理。但它們之間,或許有沖突矛盾而不能察覺。
其實,這也是中國人在學佛上的大問題,因爲我們所受的教育,都是填鴨式的教育;故表面上似吸收了,其實未消化哩!爲什麼未消化呢?因爲自己不會去思考,不會去組合。
必經過如實觀察、如理思惟後,對這道理才能真實相應。而真相應後,才能更如法抉擇。抉擇什麼?抉擇是要外延?還是要內銷?是順生死流?還是逆生死流?故羅侯羅雖已聽得很多法,也能琅琅上口地跟著複講。但因未如實觀察,未如理思惟,未如法抉擇故,還跟這法不相應爾!
若經如實觀察,如理思惟,如法抉擇後,才能肯定佛法爲「不二法門」,也才能死心塌地地去修行。故得成就于不退轉位。
所以釋迦牟尼佛要他爲人說者,其實是要他再仔細地思考;因爲聽比較容易,而說比較難。但如只是照本宣科地複講,其實也未消化哩!于是佛陀要他「獨于一靜處,專精思惟,觀察其義。」要經過更專精地觀察、思惟、抉擇之後,才能肯定佛法爲不二法門,才能死心塌地的修行用功。
所以,一個人如真已契入佛法,即不會再退轉的。因爲既法是無所不是、無所不在的,雲何可退呢?故羅侯羅經過更專精地思惟後,便解脫智熟而堪任受增上法也。
治蛇咒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時有比丘名優波先那,住王舍城寒林中冢間,蛇頭岩下迦陵伽行處。時尊者優波先那,獨一于內坐禅,時有惡毒蛇,長尺許,于上石間墮優波先那身上。優波先那喚舍利弗,語諸比丘:「毒蛇墮我身上,我身中毒。汝等駛來,扶持我身出置于外,莫令于內身壞,碎如糠糟聚。」時尊者舍利弗,于近處住一樹下,聞優波先那語,即詣優波先那所,語優波先那言:「我今觀汝色貌、諸根不異于常,而言中毒,持我身出,莫令散壞,如糠糟聚,竟爲雲何」?優波先那語舍利弗言:「若當有言:眼是我、我所,耳、鼻、舌、身、意是我、我所;色、聲、香、味、觸、法是我、我所;地界、水、火、風、空、識界是我、我所;色陰,受、想、行、識陰是我、我所者,面色諸根,應有變異。我今不爾,眼非我、我所,乃至識陰非我、我所,是故面色,諸根無有變異。」
舍利弗言:「如是,優波先那!汝若長夜離我、我所、我慢、系著、使,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于未來世永不複起,雲何面色、諸根當有變異!」時舍利弗即周匝扶持優波先那身,出于窟外。優波先那身,中毒碎壞,如聚糠糟。時舍利弗即說偈言:
「久殖諸梵行,善修八聖道,歡喜而舍壽,猶如棄毒缽。
久殖諸梵行,善修八聖道,歡喜而舍壽,如人重病愈。
久殖諸梵行,善修八聖道,如出火燒宅,臨死無憂悔。
久殖諸梵行,善修八聖道,以慧觀世間,猶如穢草木,
不複更求余,余亦不相續。」
時尊者舍利弗,供養優波先那屍已,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尊者優波先那,有小惡毒蛇,如治眼籌,墮其身上,其身即壞,如聚糠糟。」佛告舍利弗:「若優波先那誦此偈者,則不中毒,身亦不壞如聚糠糟。」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誦何等偈,何等辭句?」佛即爲舍利弗而說偈言:
「常慈念于彼,堅固賴咤羅,慈伊羅盤那,屍婆弗多羅,
欽婆羅上馬,亦慈迦拘咤,及彼黑瞿昙,難陀跋難陀。
慈悲于無足,及以二足者,四足與多足,亦悉起慈悲。
慈悲于諸龍,依于水陸者,慈一切衆生,有量及無量。
安樂于一切,亦離煩惱生,欲令一切賢,一切莫生惡,
常住蛇頭岩,衆惡不來集。凶害惡毒蛇,能害衆生命,
如此真谛言,無上大師說。我今誦習此,大師真實語,
一切諸惡毒,無能害我身。貪欲瞋恚癡,世間之叁毒,
如此叁惡毒,永除名佛寶;法寶滅衆毒;僧寶亦無余。
破壞凶惡毒,攝受護善人,佛破一切毒,汝蛇毒今破。
故說是咒術章句,所謂:塢耽婆隸耽婆隸艦陸波羅耽陸奈渧肅奈渧枳跋渧文那移叁摩移檀谛尼羅枳施婆羅拘閉塢隸塢娛隸悉波呵
舍利弗!優波先那善男子,爾時說此偈、說此章句者,蛇毒不能中其身,身亦不壞如糠糟聚。」舍利弗白佛言:「世尊!優波先那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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