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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原典 六入相應▪P6

  ..續本文上一頁醜,若遠、若近,彼一切非我,非異我,不相在,如實正觀。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羅侯羅!如是知、如是見,我此識身及外一切相,我、我所、我慢、使、系著不生。羅侯羅!如是比丘越于二,離諸相;斷諸愛欲,轉去諸結,正無間等,究竟苦邊。」佛說此經已,羅侯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222 ~ p.223

  

  若知二邊者,于中永無著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波羅奈國仙人住處鹿野苑中。時有衆多比丘,集于講堂,作如是論:「諸尊!如世尊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

  

  若知二邊者,于中永無著,說名大丈夫,

  

  不顧于五欲,無有煩惱鎖,超出縫紩憂。

  

  諸尊!此有何義?雲何邊?雲何二邊?雲何爲中?雲何爲縫紩?雲何思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于苦?」有一答言:「六內入處是一邊,六外入處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爲縫紩。習于愛者,得彼彼因身,漸轉增長出生。于此即法,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于苦。」複有說言:「過去世是一邊,未來世是二邊,現在世名爲中,愛爲縫紩。習近此愛,彼彼所因身,漸轉增長出生,乃至脫苦。」複有說言:「樂受者是一邊,苦受者是二邊,不苦不樂是其中,愛爲縫紩。習近此愛,彼彼所得自身,漸轉增長出生,乃至脫苦。」複有說言:「有者是一邊,集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爲縫紩;如是廣說,乃至脫苦。」複有說言:「身者是一邊,身集是二邊,愛爲縫紩;如是廣說乃至脫苦。」複有說言:「我等一切所說不同,所謂向來種種異說,要不望知,雲何世尊有余之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經?我等應往具問世尊,如世尊說,我等奉持。」

  

  爾時衆多比丘,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向諸比丘集于講堂,作如是言:于世尊所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經,所謂二邊乃至脫苦。有人說言:內六入處是說一邊,外六入處是說二邊,受是其中,愛爲縫紩。如前廣說,悉不決定,今日故來請問世尊,具問斯義,我等所說誰得其義?」佛告諸比丘:「汝等所說,皆是善說;我今當爲汝等說有余經。我爲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有余經說:謂觸是一邊,觸集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爲縫紩。習近愛已,彼彼所得身緣,轉增長出生。于此法,以智知,以了了;習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于苦。」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318

  

  「比丘越于二」雲何爲二?廣義地說:一切二分法所成的界限。大小.長短.男女.老少.凡聖.僧俗等。

  

  這兩部經〈比丘越于二〉、〈若知二邊者,于中永無著〉,主要講的都是中道。但什麼才是中道呢?中道,其實不是中間之道,而不執兩邊也。

  

  我們現在先講「何謂二」?廣義來說,一切「二分法」所成的世界,都稱爲二。比如大小、長短、男女、老少、聰明愚笨、聖者凡夫…等是。是以在中國,有一套很特別的學說,就是謂:萬物皆有陰陽,既天有陰陽,地有陰陽,人也有陰陽。

  

  但中國人雖講陰陽,陰陽卻沒有那麼呆板、對立。陰陽其實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盡陽生,陽盡陰生。想各位一定看過「太極圖」,太極圖是在流轉,而非固定的。太極圖跟佛教的卍字,乃有些類似。卍字,我說過它不是九十度,而應該是螺旋形─類似渦流,一直在旋轉也。這旋轉,即象征著萬象都是在無常變化的。而變化中,又保持著「陰盡陽生,陽盡陰生」的軌則。故中國講的陰陽,其實已超越二分法了。但這還不足以斷煩惱、了生死。

  

  因爲真要越于二,則當覺悟:一切二法都是相輔相成的。大不自大,因小成大;小不自小,因大而小。質中有能,因能化質。血因氣流,氣從血生。故從觀察而了解到一切二法,都是相輔相成的,這樣才能突破二分法的界限。

  

  尤其若能深入緣起法門,而了解到任何一法,都是衆緣所生。故法法連成一漫無邊際的大網。在這大網中,根本不可能有個界限,而能分這是一邊,那是另一邊。以此而能超越一切二分法所成的界限。

  

  但就解脫道而言,乃指「我」與「非我」的界限。

  

  而「我」與「非我」的界限,有時候是以「根.塵」「心.物」「能.所」等型式出現。

  

  但就解脫道而言,最當越于二者,乃是指「我」跟「非我」的界限。因爲欲得解脫,必除我見。而我見,乃相對于非我而存在也。所以若時時刻刻執持著「我跟非我」的界限,這就未越于二,就不能解脫。

  

  而事實上,這是很不容易的。因爲在六根接觸六塵當下,我們還是習于去劃分:我能看,它是被看;我能聽,它是被聽。故我跟非我,根與塵,心和物,的區分還在,這就未越于二也。所以真正要超越,不單靠觀念,還要靠修證。

  

  故俗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放下屠刀」,即是指從觀念與實證上的「越于二」。

  

  所以,這「越于二」有兩種層次:1.在觀念上要從緣起入中觀。因爲既一切法都是因緣所生,而因緣複因緣,其乃無量無邊也。故你的因緣中有我,我的因緣中有你,你我之間雲何劃分界限呢?所以在觀念上的「越于二」,從緣起而入中觀,我認爲是最直接了當的。2.實證的越于二,從內觀而參禅,當是最俐落的。

  

  記得以前有人問我:「俗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有這麼容易嗎?」我說:「卻沒這麼容易!」因爲放下屠刀,不是說我先去殺人,殺後再放下刀子,就立地成佛了。我們知道:刀子,是經常拿來切割物體的。故用二分法,或持對立沖突的角度,來看這世間,即未放下屠刀也。因此屠刀,乃指我們分別取舍之心也。

  

  所以事實上,我們不是時時刻刻都帶著這把刀,而到處橫揮亂砍嗎?其次,就算想放下這把刀子,也沒那麼容易。我們也想不分別,可是境界一來,還是分別了。所以既要從觀念去突破,也要于實證上能契合,才能真正的越于二,真正的放下屠刀也。

  

  箧盛毒蛇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有四蚖蛇,凶惡毒虐,盛一箧中。時有士夫,聰明不愚,有智慧,求樂厭苦,求生厭死。時有一士夫語向士夫言:汝今取此箧盛毒蛇,摩拭洗浴,恩親養食,出內以時。若四毒蛇脫有惱者,或能殺汝,或令近死,汝當防護!爾時士夫恐怖馳走。忽有五怨,拔刀隨逐,要求欲殺。爾時士夫畏四毒蛇及五拔刀怨,驅馳而走,人複語言:士夫!內有六賊,隨逐伺汝,得便當殺,汝當防護!

  

  爾時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怨及內六賊,恐怖馳走,還入空村。見彼空舍,危朽腐毀,有諸惡物,捉皆危脆,無有堅固。人複語言:士夫!是空聚落,當有群賊來,必奄害汝。爾時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賊、內六惡賊、空村群賊而複馳走,忽爾道路臨一大河,其水浚急。但見此岸有諸怖畏,面見彼岸安隱快樂,清涼無畏。無橋、船可渡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諸草木,縛束成筏,手足方便,渡至彼岸。作是念已,即拾草木,依于岸傍、縛束成筏,手足方便,截流橫渡。如是士夫,免四毒蛇、五拔刀怨、六內惡賊,複得脫于空村群賊,度于浚流,離于此岸種種怖畏,得至彼岸安隱快樂。

  

  我說此譬,當解其義。比丘!箧者,譬此身色,粗四大、四大所造,精血之體,穢食長養,沐浴、衣服,無常變壞危脆之法?毒蛇者,譬四大──地界,水界,火界,風界。地界若诤,能令身死,及以近死;水、火、風诤,亦複如是。五拔刀怨者,譬五受陰。六內賊者,譬六愛喜。空村者,譬六內入。善男子!觀察眼入處,是無常變壞;執持眼者,亦是無常虛僞之法。耳、鼻、舌、身、意入處,亦複如是。空村群賊者,譬外六入處。眼爲可意、不可意色所害,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爲可意、不可意法所害。浚流者,譬四流──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河者,譬叁愛──欲愛,色愛,無色愛。此岸多恐怖者,譬有身。彼岸清涼安樂者,譬無余涅槃。筏者,譬八正道。手足方便截流渡者,譬精進勇猛。到彼岸婆羅門住處者,譬如來、應,等正覺。如是比丘!大師慈悲,安慰弟子,爲其所作,我今已作,汝今亦當作其所作!于空閑樹下,房舍清淨,敷草爲座,露地冢間,遠離邊坐,精勤禅思,慎莫放逸,令後悔恨,此則是我教授之法。」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334

  

  在這經中,雖用了很多比喻;但在衆比喻間,其實是蠻牽強的。

  

  所以這應是後期的論師,于彙編佛法大意後,再造作的比喻。

  

  這部〈箧盛毒蛇經〉,經文蠻長的,所以我不仔細講。但是,在裏面卻有很多比喻,比如以四蛇、五怨、六賊等,比喻四大、五蘊、六入。然如仔細看這些比喻,很多地方其實是蠻牽強的。因爲怎麼一下子又是四蛇?一下子又有五怨?一下子又跑出六賊呢?這當是後代的論師,把佛教的理論慢慢整理成四大、五蘊、六入等架構後,再以這架構而作成故事、比喻。所以這樣的講法,表面看來似內容豐富,其實卻呆板而牽強。

  

  佛陀最初說法,只是應時、應機而說,故能生動活潑、切中要害。而後人有了系統跟架構後,再說法反而造作多了。尤其最後這句話「大師慈悲,安慰弟子,爲其所作,我今已作,汝今亦當作其所作!于空閑樹下,房舍清淨,敷草爲座,露地冢間,遠離邊坐,精勤禅思,慎莫放逸,令後悔恨,此則是我教授之法。」從語氣上看,也是後人模仿佛陀的口氣而說的。否則佛陀會自己說「大師慈悲,安慰弟子」及「此則是我教授之法」這樣的話嗎?

  

  這部經典因用了很多比喻,故在佛教裏還非常出名。所以後來也有很多經典都曾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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