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丑,若远、若近,彼一切非我,非异我,不相在,如实正观。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罗侯罗!如是知、如是见,我此识身及外一切相,我、我所、我慢、使、系着不生。罗侯罗!如是比丘越于二,离诸相;断诸爱欲,转去诸结,正无间等,究竟苦边。」佛说此经已,罗侯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222 ~ p.223
若知二边者,于中永无着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波罗奈国仙人住处鹿野苑中。时有众多比丘,集于讲堂,作如是论:「诸尊!如世尊说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
若知二边者,于中永无着,说名大丈夫,
不顾于五欲,无有烦恼锁,超出缝紩忧。
诸尊!此有何义?云何边?云何二边?云何为中?云何为缝紩?云何思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边,脱于苦?」有一答言:「六内入处是一边,六外入处是二边,受是其中,爱为缝紩。习于爱者,得彼彼因身,渐转增长出生。于此即法,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边,脱于苦。」复有说言:「过去世是一边,未来世是二边,现在世名为中,爱为缝紩。习近此爱,彼彼所因身,渐转增长出生,乃至脱苦。」复有说言:「乐受者是一边,苦受者是二边,不苦不乐是其中,爱为缝紩。习近此爱,彼彼所得自身,渐转增长出生,乃至脱苦。」复有说言:「有者是一边,集是二边,受是其中,爱为缝紩;如是广说,乃至脱苦。」复有说言:「身者是一边,身集是二边,爱为缝紩;如是广说乃至脱苦。」复有说言:「我等一切所说不同,所谓向来种种异说,要不望知,云何世尊有余之说,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经?我等应往具问世尊,如世尊说,我等奉持。」
尔时众多比丘,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向诸比丘集于讲堂,作如是言:于世尊所说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经,所谓二边乃至脱苦。有人说言:内六入处是说一边,外六入处是说二边,受是其中,爱为缝紩。如前广说,悉不决定,今日故来请问世尊,具问斯义,我等所说谁得其义?」佛告诸比丘:「汝等所说,皆是善说;我今当为汝等说有余经。我为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有余经说:谓触是一边,触集是二边,受是其中,爱为缝紩。习近爱已,彼彼所得身缘,转增长出生。于此法,以智知,以了了;习所知,了所了,作苦边,脱于苦。」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318
「比丘越于二」云何为二?广义地说:一切二分法所成的界限。大小.长短.男女.老少.凡圣.僧俗等。
这两部经〈比丘越于二〉、〈若知二边者,于中永无着〉,主要讲的都是中道。但什么才是中道呢?中道,其实不是中间之道,而不执两边也。
我们现在先讲「何谓二」?广义来说,一切「二分法」所成的世界,都称为二。比如大小、长短、男女、老少、聪明愚笨、圣者凡夫…等是。是以在中国,有一套很特别的学说,就是谓:万物皆有阴阳,既天有阴阳,地有阴阳,人也有阴阳。
但中国人虽讲阴阳,阴阳却没有那么呆板、对立。阴阳其实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尽阳生,阳尽阴生。想各位一定看过「太极图」,太极图是在流转,而非固定的。太极图跟佛教的卍字,乃有些类似。卍字,我说过它不是九十度,而应该是螺旋形─类似涡流,一直在旋转也。这旋转,即象征着万象都是在无常变化的。而变化中,又保持着「阴尽阳生,阳尽阴生」的轨则。故中国讲的阴阳,其实已超越二分法了。但这还不足以断烦恼、了生死。
因为真要越于二,则当觉悟:一切二法都是相辅相成的。大不自大,因小成大;小不自小,因大而小。质中有能,因能化质。血因气流,气从血生。故从观察而了解到一切二法,都是相辅相成的,这样才能突破二分法的界限。
尤其若能深入缘起法门,而了解到任何一法,都是众缘所生。故法法连成一漫无边际的大网。在这大网中,根本不可能有个界限,而能分这是一边,那是另一边。以此而能超越一切二分法所成的界限。
但就解脱道而言,乃指「我」与「非我」的界限。
而「我」与「非我」的界限,有时候是以「根.尘」「心.物」「能.所」等型式出现。
但就解脱道而言,最当越于二者,乃是指「我」跟「非我」的界限。因为欲得解脱,必除我见。而我见,乃相对于非我而存在也。所以若时时刻刻执持着「我跟非我」的界限,这就未越于二,就不能解脱。
而事实上,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在六根接触六尘当下,我们还是习于去划分:我能看,它是被看;我能听,它是被听。故我跟非我,根与尘,心和物,的区分还在,这就未越于二也。所以真正要超越,不单靠观念,还要靠修证。
故俗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放下屠刀」,即是指从观念与实证上的「越于二」。
所以,这「越于二」有两种层次:1.在观念上要从缘起入中观。因为既一切法都是因缘所生,而因缘复因缘,其乃无量无边也。故你的因缘中有我,我的因缘中有你,你我之间云何划分界限呢?所以在观念上的「越于二」,从缘起而入中观,我认为是最直接了当的。2.实证的越于二,从内观而参禅,当是最俐落的。
记得以前有人问我:「俗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有这么容易吗?」我说:「却没这么容易!」因为放下屠刀,不是说我先去杀人,杀后再放下刀子,就立地成佛了。我们知道:刀子,是经常拿来切割物体的。故用二分法,或持对立冲突的角度,来看这世间,即未放下屠刀也。因此屠刀,乃指我们分别取舍之心也。
所以事实上,我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带着这把刀,而到处横挥乱砍吗?其次,就算想放下这把刀子,也没那么容易。我们也想不分别,可是境界一来,还是分别了。所以既要从观念去突破,也要于实证上能契合,才能真正的越于二,真正的放下屠刀也。
箧盛毒蛇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拘睒弥国瞿师罗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譬如有四蚖蛇,凶恶毒虐,盛一箧中。时有士夫,聪明不愚,有智慧,求乐厌苦,求生厌死。时有一士夫语向士夫言:汝今取此箧盛毒蛇,摩拭洗浴,恩亲养食,出内以时。若四毒蛇脱有恼者,或能杀汝,或令近死,汝当防护!尔时士夫恐怖驰走。忽有五怨,拔刀随逐,要求欲杀。尔时士夫畏四毒蛇及五拔刀怨,驱驰而走,人复语言:士夫!内有六贼,随逐伺汝,得便当杀,汝当防护!
尔时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怨及内六贼,恐怖驰走,还入空村。见彼空舍,危朽腐毁,有诸恶物,捉皆危脆,无有坚固。人复语言:士夫!是空聚落,当有群贼来,必奄害汝。尔时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贼、内六恶贼、空村群贼而复驰走,忽尔道路临一大河,其水浚急。但见此岸有诸怖畏,面见彼岸安隐快乐,清凉无畏。无桥、船可渡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诸草木,缚束成筏,手足方便,渡至彼岸。作是念已,即拾草木,依于岸傍、缚束成筏,手足方便,截流横渡。如是士夫,免四毒蛇、五拔刀怨、六内恶贼,复得脱于空村群贼,度于浚流,离于此岸种种怖畏,得至彼岸安隐快乐。
我说此譬,当解其义。比丘!箧者,譬此身色,粗四大、四大所造,精血之体,秽食长养,沐浴、衣服,无常变坏危脆之法?毒蛇者,譬四大──地界,水界,火界,风界。地界若诤,能令身死,及以近死;水、火、风诤,亦复如是。五拔刀怨者,譬五受阴。六内贼者,譬六爱喜。空村者,譬六内入。善男子!观察眼入处,是无常变坏;执持眼者,亦是无常虚伪之法。耳、鼻、舌、身、意入处,亦复如是。空村群贼者,譬外六入处。眼为可意、不可意色所害,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为可意、不可意法所害。浚流者,譬四流──欲流,有流,见流,无明流。河者,譬三爱──欲爱,色爱,无色爱。此岸多恐怖者,譬有身。彼岸清凉安乐者,譬无余涅槃。筏者,譬八正道。手足方便截流渡者,譬精进勇猛。到彼岸婆罗门住处者,譬如来、应,等正觉。如是比丘!大师慈悲,安慰弟子,为其所作,我今已作,汝今亦当作其所作!于空闲树下,房舍清净,敷草为座,露地冢间,远离边坐,精勤禅思,慎莫放逸,令后悔恨,此则是我教授之法。」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334
在这经中,虽用了很多比喻;但在众比喻间,其实是蛮牵强的。
所以这应是后期的论师,于汇编佛法大意后,再造作的比喻。
这部〈箧盛毒蛇经〉,经文蛮长的,所以我不仔细讲。但是,在里面却有很多比喻,比如以四蛇、五怨、六贼等,比喻四大、五蕴、六入。然如仔细看这些比喻,很多地方其实是蛮牵强的。因为怎么一下子又是四蛇?一下子又有五怨?一下子又跑出六贼呢?这当是后代的论师,把佛教的理论慢慢整理成四大、五蕴、六入等架构后,再以这架构而作成故事、比喻。所以这样的讲法,表面看来似内容丰富,其实却呆板而牵强。
佛陀最初说法,只是应时、应机而说,故能生动活泼、切中要害。而后人有了系统跟架构后,再说法反而造作多了。尤其最后这句话「大师慈悲,安慰弟子,为其所作,我今已作,汝今亦当作其所作!于空闲树下,房舍清净,敷草为座,露地冢间,远离边坐,精勤禅思,慎莫放逸,令后悔恨,此则是我教授之法。」从语气上看,也是后人模仿佛陀的口气而说的。否则佛陀会自己说「大师慈悲,安慰弟子」及「此则是我教授之法」这样的话吗?
这部经典因用了很多比喻,故在佛教里还非常出名。所以后来也有很多经典都曾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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