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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原典 教理精義▪P11

  ..續本文上一頁、身、意識身,是名爲識。雲何識集如實知?名色集是識集。雲何識滅如實知?名色滅是識滅。雲何識滅道迹如實知?謂八聖道,正見乃至正定。雲何識味如實知?識因緣生喜樂,是名識味。雲何識患如實知?若識無常、苦、變易法,是名識患。雲何識離如實知?若識調伏欲貪,斷欲貪,越欲貪,是名識離。比丘!是名七處善。

  

  雲何叁種觀義?比丘!若于空閑、樹下、露地,觀察陰、界、入,正方便思惟其義,是名比丘叁種觀義。」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p.154

  

  這大意,如前所說;只是愈說愈嚴謹,愈說愈刻板。卻更像論文,而不像經文。故這是否爲世尊金口所說?還是由後人彙編的?就難以確認也。

  

  從經文中,不難確認:此謂的「七處善」,乃是「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滅道迹,色味,色患,色離。」所以大意與前所說經典,其實類同。但于此處,乃越說越嚴謹;同時也覺得,越說越刻板了。

  

  我相信,釋迦牟尼佛最初說法時,是非常直接了當的,既不需要動用這麼多名相,更不需要創造這麼多名相。故這樣的說法,應是已經過整理,而成爲一套模式,或一個架構了。所以文字,乃更像論文,而不像經文。

  

  故這部經典,是釋迦牟尼佛親口所說的?還是由後人彙編的?就有待商榷了。尤其最後的「叁種觀義, 」,卻只蜻蜓點水、倏然而止;故與前面的論述比較,實在是天淵之別。

  

  當說聖法印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說聖法印、及見清淨。谛聽,善思。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說聖法印、及見清淨。」這句話如就文義來分析,是有問題的。因爲「聖法印」即是謂:這部經才是最重要、最了義的經典。故言下之意豈非暗指:以前所說的,都非最重要、都非究竟了義。其實佛每次說法,都是應時、應機而說。故每部經皆有它契理與契機的特勝,也有它對治的方便;是以不能說那部經才是最重要、最了義的經典。故如是佛親口所說的,便絕不會標榜:這才是最了義的。

  

  因此去分辨:何者最了義?便可確認都是後人加冠的!尤其宗派成立後,每宗皆自認:我所引用的、我所整理的,才是最高明、最了義的。

  

  故謂最高明者,即非最高明;標榜最了義者,即非最了義。如日本有淨土真宗,或當今的真佛宗;皆以「真」自號。然愈標榜其真者,即明示它愈非真也。這是從「聖法印、及見清淨」所引申的問題。

  

  若有比丘作是說:我于空叁昧未有所得,而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莫作是說!所以者何?無有是處。若有比丘作是說:我得空,能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此則善說。所以者何?斯有是處。雲何爲聖弟子及見清淨?」比丘白佛:「佛爲法根,法眼,法依,唯願爲說!諸比丘聞說法已,如說奉行。」

  

  這即是說:要先證得空叁昧,才能進一步證得無相、無所有。這是第一部分所說的。

  

  佛告比丘:「若比丘于空閑處,樹下坐,善觀色無常、磨滅、離欲之法。如是觀察受、想、行、識,無常、磨滅、離欲之法。觀察彼陰無常、磨滅,心樂清淨解脫,是名爲空。如是觀者,亦不能離慢知見清淨。

  

  複有正思惟叁昧,觀色相斷,聲、香、味、觸、法相斷,是名無相。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淨。

  

  複有正思惟叁昧,觀察貪相斷,瞋恚、癡相斷,是名無所有。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淨。

  

  這與前所說「若有比丘作是說:我得空,能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此則善說。」乃有些矛盾。但是,重點乃在最後一段:

  

  複有正思惟叁昧,觀察我、我所從何而生?從若見、若聞、若嗅、若嘗、若觸、若識而生。複作是觀察:若因、若緣而生識者,彼識因緣爲常,爲無常?彼因、彼緣皆悉無常。複次,(既)彼因、彼緣皆悉無常,彼所生識雲何有常?無常者,是有爲行,從緣起,是患法、滅法、離欲法、斷知法,是名聖法印知見清淨。」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論會編》(上)p.127 ~ p.128

  

  只是從觀無常而調伏貪瞋業習,而使心安住于寂靜.安樂,並非佛法的特勝。

  

  必從「衆因緣生法」而觀無我,才是佛法的特勝。

  

  如只從行門而證得「空叁昧」,證得「無所有叁昧」,這皆不能成就解脫。以證得空叁昧、無所有叁昧,只類似外道的「無想定」及「非想非非想定」。故必從觀察、思惟、覺悟:爲「衆因緣生法」故,一切皆無常、無我。其次,既無常、無我,即能自調伏貪瞋慢疑等業習,而使心安住于寂靜涅槃。這才是佛法的特勝,也才是解脫的關鍵。

  

  所以很多調心法要,皆強調:要安于當下、隨緣自在、或放任無爲。其實,這些觀念在道家裏也有,在印度的外道裏也都不缺。故皆非佛法的特勝,是以「從緣起,而正觀無我」這才是佛法與外道的分野。下面有一則禅宗公案,可作借鏡:

  

  《雲居道膺禅師》

  

  師曾令侍者送褲與一住庵道者。道者曰:「自有娘生褲。」竟不受。師再令侍者問:「娘未生時著個甚麼?」道者無語。後遷化有舍利,持似于師。師曰:「直饒得八斛四鬥,不如當時下得一轉語好。」

  

  道膺禅師爲何令侍者,送褲與一住庵道者?在公案中未交待清楚。道者曰:「自有娘生褲。」竟不受。師再令侍者問:「娘未生時,著個甚麼?」道者無語。

  

  對于「娘未生時,著個甚麼?」道者就答不出來。其實,這問題還不簡單。娘未生時,連屁股也沒有,還能著什麼嗎?但道者偏就落入圈套而答不出來。

  

  「後遷化有舍利」既燒出很多舍利,很多人就認定:他有修行。師曰:「直饒得八斛四鬥,不如當時下得一轉語好。」如果沒有正見,就算燒出八斛四鬥,也是外道而已!

  

  在禅宗裏有謂「只重見地,不重行履」。其實不是不重行履,而是如果沒有見地,光重行履,便難免盲修瞎練爾!外道也有神通,故有神通,不代表你有修行。尤其很多人的神通,乃只是鬼神附身而已!連正知見都沒有,更何況有修行呢?

  

  或說:果煜!你是擔心將來燒不出舍利。故爲吃不到葡萄,而說葡萄酸?

  

  答曰:我還不需要你來認定,我是否有修行?所以是爲:不吃葡萄,而說葡萄酸。

  

  善說巧喻

  

  其次,再講〔善說巧喻〕的經典。我覺得在《阿含經》中,有一種很殊勝的說法方式,就是善用譬喻也。佛陀講經說法,未必要動用很多名相,未必得嚴謹思惟。因爲祂經常能運用一些善巧的比喻,而讓衆生很快地就明白其主旨大意。而後來的論師,就得動用很多名相,反把某些人都嚇跑了。所以我們既研習《阿含經》,對這些〔善說巧喻〕也得多關照一下。

  

  譬如狗,繩系著柱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衆生于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所系,長夜輪回生死,不知苦際。諸比丘!譬如狗,繩系著柱,結系不斷故;順柱而轉,若住、若臥,不離于柱。如是凡愚衆生,于色不離貪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輪回于色,隨色轉,若住、若臥,不離于色。如是受、想、行、識(者亦然)。

  

  此柱乃喻衆生無始來的無明我見。

  

  此轉,圈子很大,譬如須彌山。故雖繞柱而轉,卻常自以爲正前進哩!

  

  何以衆生像狗一般,被綁住于一根柱子上,所以怎麼跑,怎麼繞,都離不開這根柱子呢?因這柱子乃比喻,衆生無始來的無明我見。故凡夫不管心中怎麼想?嘴裏怎麼說?身體怎麼作?都是依「我見」爲中心而打轉爾!圈子轉來轉去,即喻生死輪回也。

  

  然這圈子,其實還不小哩!狗轉圈子,一分鍾就可能轉好幾圈了。而凡夫轉的圈子,很大很大─比須彌山還大。因爲我們一輩子才轉一圈而已,且轉到下輩子時,又有隔陰之迷。

  

  所以我們非惟不覺得自己在轉圈子,且還自以爲在進步當中。故曰:時代在進步,科技在進步,我們當也在進步。但如從外太空人的角度來看,這些地球人老是在那邊轉來轉去,豈不太無聊了嗎?或從聖者的角度來看,即使沐猴而冠,難道就成人了嗎?科技再尖端,就能免于貪瞋癡嗎?

  

  問曰:以法爲中心,是否亦繞柱而轉?

  

  答雲:以法無所不在故,不將繞柱而轉。

  

  雖有些人錯解法意,故修到最後,乃從「我執」而變成「法執」。于是既有所執,則這根柱子當還存在。但如理會「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則這根柱子,即不存在矣!

  

  其次,法者乃具普遍性與永恒性。于是既無所不在、無所不是。則雲何成柱呢?下面再看「嗟蘭那鳥」的譬喻:

  

  諸比丘!當善思惟,觀察于心。所以者何?長夜心爲貪欲所染,瞋恚、愚癡所染故。比丘!心惱故衆生惱,心淨故衆生淨。比丘!我不見一色種種如斑色鳥,心複過是。所以者何?彼畜生心種種故色種種。是故比丘!當善思惟,觀察于心。比丘!汝見嗟蘭那鳥種種雜色不?」答言:「曾見,世尊!」佛告比丘:「如嗟蘭那鳥種種雜色,我說彼心種種雜,亦複如是。所以者何?彼嗟蘭那鳥心種種故,其色種種。是故當善觀察思惟于心,心惱故衆生惱,心淨故衆生淨。譬如畫師、畫師弟子,善治素地,具衆彩色,隨意圖畫種種像類。

  

  如是比丘!凡愚衆生,不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于色不如實知故,樂著于色;樂著色故,複生未來諸色。如是受、想、行、識(者亦然)。于色、受、想、行、識不解脫,我說彼不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有多聞聖弟子,如實知色,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如實知故,不樂著于色;以不樂著故,不生未來色。如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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