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身、意识身,是名为识。云何识集如实知?名色集是识集。云何识灭如实知?名色灭是识灭。云何识灭道迹如实知?谓八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云何识味如实知?识因缘生喜乐,是名识味。云何识患如实知?若识无常、苦、变易法,是名识患。云何识离如实知?若识调伏欲贪,断欲贪,越欲贪,是名识离。比丘!是名七处善。
云何三种观义?比丘!若于空闲、树下、露地,观察阴、界、入,正方便思惟其义,是名比丘三种观义。」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p.154
这大意,如前所说;只是愈说愈严谨,愈说愈刻板。却更像论文,而不像经文。故这是否为世尊金口所说?还是由后人汇编的?就难以确认也。
从经文中,不难确认:此谓的「七处善」,乃是「如实知色,色集,色灭,色灭道迹,色味,色患,色离。」所以大意与前所说经典,其实类同。但于此处,乃越说越严谨;同时也觉得,越说越刻板了。
我相信,释迦牟尼佛最初说法时,是非常直接了当的,既不需要动用这么多名相,更不需要创造这么多名相。故这样的说法,应是已经过整理,而成为一套模式,或一个架构了。所以文字,乃更像论文,而不像经文。
故这部经典,是释迦牟尼佛亲口所说的?还是由后人汇编的?就有待商榷了。尤其最后的「三种观义, 」,却只蜻蜓点水、倏然而止;故与前面的论述比较,实在是天渊之别。
当说圣法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说圣法印、及见清净。谛听,善思。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说圣法印、及见清净。」这句话如就文义来分析,是有问题的。因为「圣法印」即是谓:这部经才是最重要、最了义的经典。故言下之意岂非暗指:以前所说的,都非最重要、都非究竟了义。其实佛每次说法,都是应时、应机而说。故每部经皆有它契理与契机的特胜,也有它对治的方便;是以不能说那部经才是最重要、最了义的经典。故如是佛亲口所说的,便绝不会标榜:这才是最了义的。
因此去分辨:何者最了义?便可确认都是后人加冠的!尤其宗派成立后,每宗皆自认:我所引用的、我所整理的,才是最高明、最了义的。
故谓最高明者,即非最高明;标榜最了义者,即非最了义。如日本有净土真宗,或当今的真佛宗;皆以「真」自号。然愈标榜其真者,即明示它愈非真也。这是从「圣法印、及见清净」所引申的问题。
若有比丘作是说:我于空三昧未有所得,而起无相、无所有、离慢知见者,莫作是说!所以者何?无有是处。若有比丘作是说:我得空,能起无相、无所有、离慢知见者,此则善说。所以者何?斯有是处。云何为圣弟子及见清净?」比丘白佛:「佛为法根,法眼,法依,唯愿为说!诸比丘闻说法已,如说奉行。」
这即是说:要先证得空三昧,才能进一步证得无相、无所有。这是第一部分所说的。
佛告比丘:「若比丘于空闲处,树下坐,善观色无常、磨灭、离欲之法。如是观察受、想、行、识,无常、磨灭、离欲之法。观察彼阴无常、磨灭,心乐清净解脱,是名为空。如是观者,亦不能离慢知见清净。
复有正思惟三昧,观色相断,声、香、味、触、法相断,是名无相。如是观者,犹未离慢知见清净。
复有正思惟三昧,观察贪相断,瞋恚、痴相断,是名无所有。如是观者,犹未离慢知见清净。
这与前所说「若有比丘作是说:我得空,能起无相、无所有、离慢知见者,此则善说。」乃有些矛盾。但是,重点乃在最后一段:
复有正思惟三昧,观察我、我所从何而生?从若见、若闻、若嗅、若尝、若触、若识而生。复作是观察:若因、若缘而生识者,彼识因缘为常,为无常?彼因、彼缘皆悉无常。复次,(既)彼因、彼缘皆悉无常,彼所生识云何有常?无常者,是有为行,从缘起,是患法、灭法、离欲法、断知法,是名圣法印知见清净。」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经论会编》(上)p.127 ~ p.128
只是从观无常而调伏贪瞋业习,而使心安住于寂静.安乐,并非佛法的特胜。
必从「众因缘生法」而观无我,才是佛法的特胜。
如只从行门而证得「空三昧」,证得「无所有三昧」,这皆不能成就解脱。以证得空三昧、无所有三昧,只类似外道的「无想定」及「非想非非想定」。故必从观察、思惟、觉悟:为「众因缘生法」故,一切皆无常、无我。其次,既无常、无我,即能自调伏贪瞋慢疑等业习,而使心安住于寂静涅槃。这才是佛法的特胜,也才是解脱的关键。
所以很多调心法要,皆强调:要安于当下、随缘自在、或放任无为。其实,这些观念在道家里也有,在印度的外道里也都不缺。故皆非佛法的特胜,是以「从缘起,而正观无我」这才是佛法与外道的分野。下面有一则禅宗公案,可作借镜:
《云居道膺禅师》
师曾令侍者送裤与一住庵道者。道者曰:「自有娘生裤。」竟不受。师再令侍者问:「娘未生时着个甚么?」道者无语。后迁化有舍利,持似于师。师曰:「直饶得八斛四斗,不如当时下得一转语好。」
道膺禅师为何令侍者,送裤与一住庵道者?在公案中未交待清楚。道者曰:「自有娘生裤。」竟不受。师再令侍者问:「娘未生时,着个甚么?」道者无语。
对于「娘未生时,着个甚么?」道者就答不出来。其实,这问题还不简单。娘未生时,连屁股也没有,还能着什么吗?但道者偏就落入圈套而答不出来。
「后迁化有舍利」既烧出很多舍利,很多人就认定:他有修行。师曰:「直饶得八斛四斗,不如当时下得一转语好。」如果没有正见,就算烧出八斛四斗,也是外道而已!
在禅宗里有谓「只重见地,不重行履」。其实不是不重行履,而是如果没有见地,光重行履,便难免盲修瞎练尔!外道也有神通,故有神通,不代表你有修行。尤其很多人的神通,乃只是鬼神附身而已!连正知见都没有,更何况有修行呢?
或说:果煜!你是担心将来烧不出舍利。故为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
答曰:我还不需要你来认定,我是否有修行?所以是为:不吃葡萄,而说葡萄酸。
善说巧喻
其次,再讲〔善说巧喻〕的经典。我觉得在《阿含经》中,有一种很殊胜的说法方式,就是善用譬喻也。佛陀讲经说法,未必要动用很多名相,未必得严谨思惟。因为祂经常能运用一些善巧的比喻,而让众生很快地就明白其主旨大意。而后来的论师,就得动用很多名相,反把某些人都吓跑了。所以我们既研习《阿含经》,对这些〔善说巧喻〕也得多关照一下。
譬如狗,绳系着柱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众生于无始生死,无明所盖,爱结所系,长夜轮回生死,不知苦际。诸比丘!譬如狗,绳系着柱,结系不断故;顺柱而转,若住、若卧,不离于柱。如是凡愚众生,于色不离贪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轮回于色,随色转,若住、若卧,不离于色。如是受、想、行、识(者亦然)。
此柱乃喻众生无始来的无明我见。
此转,圈子很大,譬如须弥山。故虽绕柱而转,却常自以为正前进哩!
何以众生像狗一般,被绑住于一根柱子上,所以怎么跑,怎么绕,都离不开这根柱子呢?因这柱子乃比喻,众生无始来的无明我见。故凡夫不管心中怎么想?嘴里怎么说?身体怎么作?都是依「我见」为中心而打转尔!圈子转来转去,即喻生死轮回也。
然这圈子,其实还不小哩!狗转圈子,一分钟就可能转好几圈了。而凡夫转的圈子,很大很大─比须弥山还大。因为我们一辈子才转一圈而已,且转到下辈子时,又有隔阴之迷。
所以我们非惟不觉得自己在转圈子,且还自以为在进步当中。故曰:时代在进步,科技在进步,我们当也在进步。但如从外太空人的角度来看,这些地球人老是在那边转来转去,岂不太无聊了吗?或从圣者的角度来看,即使沐猴而冠,难道就成人了吗?科技再尖端,就能免于贪瞋痴吗?
问曰:以法为中心,是否亦绕柱而转?
答云:以法无所不在故,不将绕柱而转。
虽有些人错解法意,故修到最后,乃从「我执」而变成「法执」。于是既有所执,则这根柱子当还存在。但如理会「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则这根柱子,即不存在矣!
其次,法者乃具普遍性与永恒性。于是既无所不在、无所不是。则云何成柱呢?下面再看「嗟兰那鸟」的譬喻:
诸比丘!当善思惟,观察于心。所以者何?长夜心为贪欲所染,瞋恚、愚痴所染故。比丘!心恼故众生恼,心净故众生净。比丘!我不见一色种种如斑色鸟,心复过是。所以者何?彼畜生心种种故色种种。是故比丘!当善思惟,观察于心。比丘!汝见嗟兰那鸟种种杂色不?」答言:「曾见,世尊!」佛告比丘:「如嗟兰那鸟种种杂色,我说彼心种种杂,亦复如是。所以者何?彼嗟兰那鸟心种种故,其色种种。是故当善观察思惟于心,心恼故众生恼,心净故众生净。譬如画师、画师弟子,善治素地,具众彩色,随意图画种种像类。
如是比丘!凡愚众生,不如实知色,色集,色灭,色味,色患,色离。于色不如实知故,乐着于色;乐着色故,复生未来诸色。如是受、想、行、识(者亦然)。于色、受、想、行、识不解脱,我说彼不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
有多闻圣弟子,如实知色,色集,色灭,色味,色患,色离,如实知故,不乐着于色;以不乐着故,不生未来色。如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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