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孰能受之?』」當時,香至王有叁個兒子,最小的王子不是普通人,是覺悟的修道之士。尊者想測驗這叁位王子的根機,就以香至王所供養的寶珠爲話題,請叁位王子說出他們的見解。尊者問:「此珠圓明,有能及此否?」大王子目淨多羅與二王子功德多羅的答複是:「這顆寶珠非常珍貴,在七寶當中,沒有一件能超越這顆寶珠的名貴與珍貴,只有尊者您有這種功德、道行堪受這樣的供養,是當之無愧;沒有尊者您這種德行的人,是堪受不起這顆寶珠的。」
「第叁子菩提多羅曰:『此是世寶,未足爲上;于諸寶中,法寶爲上。』」第叁位王子菩提多羅的回答就不一樣,菩提多羅回答:「這顆寶珠雖然珍貴,但是它只是世間上的寶貝,畢竟不是最珍貴的;所有的珍寶當中只有法寶是至高無上的。」菩提多羅爲何這樣說呢?因爲世間上的寶有生有滅,是有限度的,法寶告訴我們脫離苦海、增長福慧,能使我們「明心見性,見性成佛」,沒有福德的人很難聽聞到法寶,有福德的人才能真正了解佛法。所以「法寶爲上」,法寶是最珍、最貴、最無上的。
「此是世光,未足爲上;于諸光中,智光爲上。」這顆寶珠不但透明而且會發光,能夠讓整個室內充滿光芒,真正是稀有難得。但是菩提多羅接著就破人們對珠光的執著,說:「這顆寶珠的光,只是世間珠寶所發出來的光,未足爲上;真正的光明是智慧,智慧之光才是至高無上的光。」如果這顆寶珠在智慧遲鈍的人手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寶珠;要有智慧才能辨識這是寶珠,有了智慧的光明才不會走遠路、走錯路,所以智慧之光才是至高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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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941009
「此是世明,未足爲上;于諸明中,心明爲上。此珠光明,不能自照,要假智光,光辨于此。既辨此已,即知是珠,既知是珠,即明其寶。」這寶珠剔透通明,大家都很喜歡,但它也只是世間的明亮,心地的清明才是最上。因爲寶珠雖然光明,如果沒有智慧、不認識它,就當它是普通的石頭、普通的珠子,不知道它的寶貴。所以,有智慧才能辨別它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寶珠。如同中國的「伯樂和千裏馬」公案,是先有千裏馬再有伯樂,或是先有伯樂才有千裏馬?其實如果沒有伯樂,哪裏找得到千裏馬?伯樂有識馬的智慧,能辨識馬的好壞,知道這匹馬是良馬、是驢馬、是惡馬,或是千裏馬;如果沒有伯樂,就會把千裏馬當做普通馬而糟蹋了。這個公案的伯樂就代表智慧,因此,智光才是最重要的,心明才是最光明的。儒家也講「清明在躬」,所以要明心見性,心要清明,「心明」才是最高、最上,不是世間上的珠寶所能比擬。
「珠不自珠者,要假智珠,而辨世珠。寶不自寶者,要假智寶,以明法寶。然則師有其道,其寶即現;衆生有道,心寶亦然。」珠與寶本身並不能突顯自己的珍貴,需要有智慧的人才能明辨它是珠寶;如果無人認識,它也只是一顆石頭。所以說,珠不自珠、寶不自寶,珠與寶,它沒有辦法突顯自己是珠、是寶,要假智珠、智寶來分辨,所以智慧才是真正的寶。明心見性的人,自性的寶光自然就會顯現;大衆如果能夠心地清明,自己的心光自然會朗朗晃耀。
「尊者歎其辯慧,乃複問曰:『于諸物中,何物無相?』曰:『于諸物中,不起無相。』又問:『于諸物中,何物最高?』曰:『于諸物中,人我最高。』又問:『于諸物中,何物最大?』曰:『于諸物中,法性最大。』」般若多羅尊者又問:「在所有東西當中,什麼東西是沒有相狀的?」菩提多羅回答:「這念心一念不生就是無相」。「不起無相」就是不起心動念,這念心一起心動念就是有相、有爲,所以不要在心外去找、去求;一念不生就是無相,大家要在這個地方來認識自己。般若多羅尊者又問:「所有東西當中,什麼東西最高?」菩提多羅回答:「人的欲望和我慢最高。」中國有一句名言:「天高不算高,人心比天高。」一個是欲、一個是貢高我慢,這兩者是最高的。般若多羅尊者又問:「于諸物中,何物最大?」什麼東西最大呢?菩提多羅回答:「于諸物中,法性最大。」一般人可能認爲喜馬拉雅山最大,四大海最大,都不是的;法性才是最大,法性空寂、法界圓明,沒有邊際。每一個人都有法性,心當中都有一個法界,這個法界無有邊際,法性就是這念心的空性,是沒有邊際,所以法性才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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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941016
「尊者知是法嗣,以時尚未至,且默而混之。及香至王厭世,衆皆號絕。」般若多羅尊者知道叁王子是個法器,可以承擔如來心法,雖然如此,但因爲時節因緣未到,所以不能講。菩提多羅也就「默而混之」,暫且混迹于世人當中。因此,任何事情都要看清時節因緣,才能免于是非、煩惱、危險。
後來,香至王離開人世,「衆皆號絕」,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人都悲痛、號啕大哭。「唯第叁子菩提多羅于柩前入定,經七日而出,乃求出家。既受具戒,尊者告曰:『如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如是展轉乃至于我,我今囑汝。』」只有叁王子菩提多羅不但沒有哭,還在父親的棺木前打坐入定,經過七天才出定,出定以後,即向般若多羅尊者求出家。菩提多羅出家、受具足戒之後,般若多羅尊者就訴說了付法緣起:釋迦牟尼佛將如來正法眼藏付予大迦葉尊者,「正法眼藏」就是如來的智慧德相、當下這念心;迦葉尊者再傳給阿難尊者……一直傳到我般若多羅;我現在將如來心法再囑咐予你。
「聽吾偈曰:『心地生諸種,因事複生理,果滿菩提圓,華開世界起。』尊者付法已,即于座上起立,舒左右手,各放光明,二十七道五色光耀。又踴身虛空,高七多羅樹。化火自焚,空中舍利如雨,收以建塔。當宋孝武帝大明元年丁酉歲也。」般若多羅尊者講了這四句偈後,也就是傳法以後,就從座位上站起,將左右手舒展開來,兩手放出二十七道五色光輝。隨即又飛身于有七棵多羅樹這麼高的虛空中,在空中示現神通之後,用叁昧真火把自己的色身燒掉,入到涅槃境界。當時,般若多羅尊者的舍利像衆多雨滴般從空中落下。留下舍利的目的是給大衆起塔供養,增長善根,證明佛法的真實。這是在宋孝武帝大明元年所作的記載。
在佛法上,凡是證到阿羅漢果位的尊者都有這種功夫。阿難尊者也是如此,付法以後,就飛到恒河上空,顯現神通,然後用叁昧真火把色身燒掉,入滅盡定,這就是「入滅」。
講這篇的目的,主要是說明「辯珠公案」的意義,意義就是「明心見性,見性成佛」。如果希望將來得神通、證叁昧,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到這一條路,明心見性就是這一條道路,然後在這條道路上用功、修行、保養聖胎,保養成功才能成就這些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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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941023
佛法中有很多開悟的公案,再舉一個公案讓大家更進一步地了解。唐朝有一位藥山禅師,禅師開悟以後,道風遠播。有一次,刺史李翺向藥山禅師問「道」,「刺史」就相當于現在的市長。李刺史對佛法有些研究,所以才會來問道;如果不明白「道」是什麼,甚至于根本就不相信「道」,要從何問起?《老子》講:「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有些人認爲,沒有飯吃,談什麼都沒有用,因爲一般人不知道「道」的可貴,所以不知道珍惜「道」。
當時,李刺史對藥山禅師的道行很向往,所以親自參訪藥山禅師。李刺史來到道場,見到禅師的侍者就說:「我來參訪藥山禅師,請趕快通報。」侍者知道是刺史大人來見師父,感覺這是很大的殊榮,就趕快去禀報師父。這位李刺史跟在侍者身後往裏走,但侍者並不知道。侍者見到藥山禅師就說:「師父,外面有位李刺史要來求見師父。」藥山禅師正在看經,聽到也只是點點頭:「喔!好!」李刺史跟在侍者後面,看到藥山禅師的反應,心想:居然把我李刺史當做一般普通人看待,動都不動,只是點點頭應一聲,真是太我慢了。李刺史很氣憤,就說:「見面不如聞名。」認爲平時聽到禅師大名鼎鼎、道風遠播,以爲看到的將是一位道氣凜然的高僧,沒想到卻見到禅師坐在原位動也不動、老氣橫秋。
李刺史說完「見面不如聞名」之後,禅師平和的回答:「刺史大人,你怎麼貴耳賤目呢?」「聞」是耳朵聞,耳朵聽到藥山禅師是有道的高僧,所以覺得耳朵所聽到的很珍貴;今天見到以後卻說「見面不如聞名」,反倒看輕了自己的眼睛。李刺史聽到藥山禅師這兩句話,好象有所契悟,立刻檢討反省:這句話實在是講錯了,是自己太我慢;說人家沒有道理、沒用禮節來對待自己,自己所說的話是更沒有道理、更沒有禮節。禅師對待像自己這種地位的人來訪,也是平等一如、如如不動,其實真是一位有道的和尚。李刺史覺得很慚愧,就謙虛、恭敬地請教禅師:「道在哪裏?什麼才是道?」
禅師以手指上指下,問:「懂了嗎?」刺史說:「我還是不明白道在哪裏?」禅師看到桌前有一個裝了水的淨水瓶,就回答:「雲在青天水在瓶。」李刺史一聽就開悟了,隨即向禅師頂禮,于是作了…
《明心見性 見性成佛──九十叁年度結夏開示》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