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告訴過我,說他老爺子吸煙就吸醉過。那麼對于佛教徒來說,這也是不允許的。
當然,淫、妄、酒也是各有幾緣,也就是幾個條件,具備了才算犯戒。你們讓自己的皈依師給說說。
另外,居士也可受八關齋戒,八關齋戒的前五條就是剛才說的五戒。
第六條就是不著香花鬘,不香油塗身,不歌舞倡伎,不故往觀聽。這就是不刻意化妝打扮,誘人犯罪,不貪圖享樂。
問:那爲什麼造佛像要裝金,廟還要那麼的富麗堂皇。
曉:後人搞出來的這麼一套,自有深意,但若說它就超出了問題的範圍,跑題了。我們先不說它,在開始時,佛並不讓給自己雕像。
問:不對,不對,有一本《造像度量經》,經是佛說的呀,怎麼能說佛不讓給自己雕像。
曉:可以說那是一本假經,你詳細看看其中的內容。
這第六條戒就是這樣,畢淑敏有一篇《素面朝天》,也是這樣。
第七條叫不坐臥高廣大床。關于這條戒也有些不合理的地方。當然不是說戒條不合理,而是後人的解釋不合理。比如藕益大師解釋說,高是床足不超一尺六,廣是寬四尺,大是長八尺。蓮池大師說:“佛製繩床,高不過如來八指,過此即犯”等。我看他倒是拉大旗扯虎皮,還有解釋說:“如來全身丈六,指闊二寸,如來肘長一尺八寸”,這些資料,不管它從哪兒來,它不合道理,我們不取它。
那麼這不坐臥高廣大床的真實意是什麼呢?聽我說,當然我也是販賣前輩的東西。
在最早,人都是坐在地上的,有一個小曲叫《老來難》,大家應該看看,我也記不得了,但中間有兩句意思是說,老人們坐時坐不下去,坐下去了又站不起來,“站起好象拔大樹,坐下猶如倒大山”,老人們操勞一輩子了,這時候我們就給老人們弄一個架子,讓老人們坐,這是對老人的尊敬。年輕人你就坐地下,老年人才坐這個架子,這架子就是床。老年人、長輩人坐在床上,年輕人在下邊兒陪著,不准搶老人的高位子。學佛人你得謙虛,你不准坐上位,這個叫不坐高廣大床。
問:藕益、蓮池說的數字都是出自《阿含經》。
曉:圓明出版社出過一本《五戒八關齋》,中間是選了兩部經,其中有《佛說賢聖八關齋法》,這部經就是出自增一阿含,是東晉的瞿昙僧伽提婆譯的,從信法師給做了一個簡單的注釋,中間就說了——“其高廣,不是指座床的大小,而是指尊卑”,這些資料,若你們需要,我回到九華山後,可以給你們寄一份來。
第八條不用說了,就是不非時食。
問:你前邊兒說了,這不非時食是肚子餓了就吃,但別人的解釋都是有依據的,是不是不要否定人家的。
曉:對的,你這說法還是對頭的。《阿含經》上有一段,當然,我也記不得原文了,大意是這樣的——說人聽法呢,即使你聽佛陀說的,也得經過思維,而後再相信;你從衆多比丘處聽來的,也得經過思維之後再相信;你從一個比丘處聽來的,也得經過思維之後再相信(即長阿含四大教法)……
問:據說現在上座部地區的佛弟子還是過午不食。
曉:不錯,但請看一下《阿含經》,注意,不看《阿含經》枉稱學佛,若想學唯識,我一般在最開始是先勸大家學《阿含》,《阿含》裏邊兒說過午不食可不是因爲早上天食,晚上餓鬼食。當時印度人一天吃飯次數很多,比丘們一天托六次缽,人們譏諷說出家人是爲了吃飯方便而出家,不是爲修道,于是,佛讓一天吃叁頓,這就減少了一半。再以後,比丘們晚上出去托缽時發生了許多不好的事兒,很不如法,佛才讓一天吃兩頓的,把晚上這一頓也省掉了。
問:比如說現在來做一個調查,一定有90%的人不同意你的觀點。
曉:沒關系,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我有自信,我的觀點沒錯。
問:你好象不信任大德們的著作,爲什麼?
曉:因爲有許多所謂的大德,自己並不寫文章,而是雇槍手寫,現在的大德如此,那麼古代的大德一定也有這種情況。
問:雇槍手?!不可能吧?
曉:多得很,我順手都可以抓出一大把。比如××法師,自己根本不識幾個字,《禅露集》出了好幾集;××法師,出了五十萬字的《海法一滴集》,其實他連一個字也沒寫,不過這本書是弟子們寫的,沒掏錢買槍手……
問:那麼對于古人的著作,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是書上寫的作者的著作?
曉:一般來說,對于一個人,他的思想應該是有線索可尋的,也就是說他的思想有一個連續性。在這篇文章中他是這麼一個觀點,在另一篇文章中一般觀點不會與前篇截然相反。這樣呢,我們可以通過“抱團”,來確定真僞。當然,有時候這個人年輕時的著作會與臨死時的著作觀點不同,但我們研究他的整個著作,會發現他的思想有漸變過程,這也說得通。
有人的文章,你會發現他第一篇與第二篇的思想就擰勁兒了,而且第一篇文章與第二篇文章的寫作時間相差僅半個月。這就值得懷疑了。爲什麼如此呢?因爲不一個槍手。
問:你對僞科學僞宗教的態度怎樣?
曉:堅決反對,但問題是我分不清哪是真科學真宗教,哪是僞科學僞宗教。所以,智能最重要。
問:人死時到底怎樣?
曉:《西藏生死書》、《中陰救度法》、《度亡經》,你都可以看一下。
問:我看過一本《自殺的真相》,說死是很痛苦的。
曉:其實人死時一點兒也不痛苦。
問:你怎麼知道?
曉:因爲我死過!人死的時候,死者本人一點兒也不會痛苦,但在活著的外人看來,死者掙紮抽搐,活者的人自作聰明,說他是痛苦,其實這是機體的機械反應。就象含羞草一樣,你手一碰,它就會收縮,人們自作聰明,見含羞草收縮就說它也有神經系統,其實這也是機械反應。自作聰明真的害死人。人們都怕死,不能坦坦然然,就是受了死很痛苦這思想的流毒。這思想對我們沒有好處,怕死也得死,何如坦然接受呢?沒死過的人在胡說八道,我死過我怎麼能不清楚呢?
問:你什麼時間死過?
曉:這是我的隱私,恕我不告訴你。
問:爲什麼我們現在人的根機會越來越不如以前的人呢?
曉:你的說法我不同意!現在人與以前的人比起來,一點兒也不比他們遜色。現在人老認爲自己的根機不比前人,可見我們受前輩祖師大德的思想“流毒”影響之深。我們一定得有信心。這一次我來說唯識,大家看人家世親,多麼的狂,人家有信心呀!天然禅師,在沒出家時去趕考,就是考國家公務員。路上遇見一個和尚,和尚問他幹什麼,他說去考試,和尚說,你這個人當官太可惜了,你本來可以做佛的,卻只去做官,天然真的就不去考試而出了家。大家看看,做官不如做佛!還有一個禅師,我一時忘了名字,他于官場交往頗多,大家熟悉了說話就很隨便。人家勸他還俗,說你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出家太可惜了。禅師說,哪兒呢,若我們出家人都回來做官,還哪兒能輪到你們這些人。禅師是多麼的有信心!
我們現在人都沒信心,這很可悲。我們一定得樹立這麼一個觀念:我們絕不比古人差。我們也確實不比古人差。二者之間的區別在哪兒呢?外部環境。以前人呢,當時生産力水平低下,他們得一天爲了嘴而忙,二十四小時差不多得十二叁個到十五六個小時幹體力活,休息七八個小時,這樣呢,就沒有剩余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來生産力水平慢慢發展,人們一天只需七八個小時爲衣食而操勞,這樣想事情的時間就多了。到現在更不得了,空閑時間更多,一星期只幹五天活,五天中間也是磨洋工,想事情的時間太多了。這是區別。
問:你這與我有什麼區別?古人有信心,現在人沒有。
曉:我還沒說完。前輩們也有沒信心的人,比如《大乘起信論》的作者,這明明是咱中國人的作品,爲什麼非要假冒馬鳴的名字呢,即使你承認是中國人的作品又怎麼了,我們絕不會因爲是中國人的作品而輕視它,中國人也有好作品!《六祖壇經》,很幹脆,是中國的六祖說的,又有誰輕視它了,它的地位又有誰能否定~~何苦假冒印度人的名字呢?印度人怎麼了,印度也有壞東西!這都是沒有信心的表現,況且他這一假冒給後人弄了許多的麻煩。我們現在人呢,對于前輩們的好東西,卻給丟了,倒把壞東西給繼承了,真是顛倒!
我們一定得把信心樹立起來。古人並不比我們強,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來思惟,把包袱扔掉,輕裝上陣,毛主席說的,“放下包袱,開動機器”,前途一片光明。
什麼都可以沒有,但自信一定不能沒有!
問:廟裏的神你喜歡哪一個?
曉:小朋友的問題就是好玩兒,你喜歡哪一個?
問:阿難。
曉:爲啥?
問:他長得俊。羅漢堂中的神都醜得很。
曉:我也喜歡阿難,不過我是喜歡他的誠實。小朋友當然不會明白。在《楞嚴經》上,佛問阿難,你當時爲什麼出家,阿難說,我當時是看到哥哥你成了佛,很是莊嚴,我羨慕你的莊嚴因而出家。佛又問阿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會栽到摩登伽女的手中呢?阿難說,我平時總想,你是我的哥哥,你成了佛,把你的道行分給我一點兒就行了。
你看人家阿難多誠實。我們現在人呢,若問你爲什麼出家?回答的答案都是高尚得很,堂皇得很,真的嗎?自己知道!我們都得向阿難學習,學習他的誠實。小時侯老師就教我們做個誠實的孩子,但我們直到現在仍不誠實。
問:法師,你對現在的佛教有什麼宏觀的想法?
曉:小和尚奢談什麼呢,作爲佛弟子,只不過爲了佛教盡自己的能力而已。我倒覺得,佛教到中國已經兩千年了,形成了許多既定的觀念,它們日積月累,成了習慣力量,我們現在需要重新認識它們,重新清理這些東西,打破既定觀念。我們不能再…
《解惑錄-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