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從中間砸斷,不是還照樣有N極、S極。何況回歸本性,了生脫死,不正是我們的目的嗎?這最好了!
問:去掉鐵這一面,盾牌的質量不就小了?
曉:天哪,這個例子沒舉好,叫你纏住了。菩提自性、阿賴耶識是不能論質量大小的,你說它多大就多大,說它多小就多小。況阿賴耶只是轉變而已。
問:我越聽越覺不對,《唯識概要》上是這麼講的——先畫一個圓圈,表示清淨自性,然後再畫一個圓圈,圓圈裏邊點了不少點點,表示阿賴耶識。解釋說,由根對塵産生識而使得清淨自性變成了不清淨的阿賴耶。
曉:種子有本有和新熏兩種,你說的是新熏的部分(受熏只是阿賴耶五業用之一而已),而且你的說法本不圓滿,我們現在先把它“封殺”。
問:我知道了!剛才法師說體、用,一、二時,我一下子明白了。法師昨天提問題時問如何由清淨的菩提自性變成了生死凡夫,有菩提自性,有生死凡夫,你這就是二,可別人一舉例茶杯被染汙、烏雲遮住太陽,你說人家的例子是二不是一,不對!允許你的問題二就不允許別人的答案二?!
曉:好,這我還不服麼?以我的矛攻我的盾,這就把我說服了。我補充一點——因爲菩提自性(佛性)、阿賴耶識都是無始的,故而六祖說這一念若是與菩提自性相應,當下即佛,若這一念落入阿賴耶,當下即凡夫(前念覺即佛,後念迷即凡夫)。這下明白了吧,還有菩提自性永遠清淨也不是恒常不變,而是動態的平衡清淨。
問:《唯識概要》的說法哪兒不圓滿?
曉:這就是所求的答案。很多大德都說——原本的清淨自性,由于一念無明,使得根塵相對時産生了不清淨的識,但你想,水不洗水,塵不染塵啊,無明難道是無中生有?這說法最早是僧肇大師提出的,原話不記得了,大致意思是,“由真起妄,修行使得返妄歸真”,他這說法按唯識宗觀點來看,是不對的。修行是返妄歸真,但最初絕不是由真起妄,最初就是妄而不真。唯識講萬法唯識,識乃無始,何來由(清淨自)性到(染汙的阿賴耶)識,說真如,真如乃八識自證分。僧肇的說法,最早反對的是禅宗的弘忍大師,其實在《圓覺經》《勝鬘經》《楞嚴經》中都有關于這問題的論述,近代有月溪禅師明確說僧肇大師錯了。
問:我爸爸什麼也不信,他老說我——你念佛也得一天吃叁頓飯,我不念不也一天叁頓飯?我真沒辦法回答。
曉: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問:我爸爸是廠長。
曉:你可以給你爸爸說——我吃飯是肚子餓,而爸爸你呢吃飯可能就是爲了一筆貸款,或者爲了要賣出産品,買來原料。這不就是區別嗎?你是因爲肚子餓而吃飯,這是吃飯的正因,而你爸是爲了貸款,爲了業務而吃飯,這不是吃飯正因。因不正吃飯,時間久了會影響身體健康的。
問:我是皈依了××師父,師父能說會道,可以解答我們提出的任何問題,可兩個月前他忽兒還俗了,我們一下子感到心裏很空落。師父怎麼能這樣呢?
曉:師父爲什麼不能這樣呢?這很正常呀!佛教允許,國法也允許。我們凡夫都有這麼一個錯覺,認爲出家後重又還俗,這樣“倒駕慈航”,是見不得人的。當然,做事不能夠從一而終不是好現象,但知難而退也未嘗不是勇氣。不能夠做一個好出家人,倒不如還俗做一個好居士。爲什麼呢?僧團中間有人要出去還俗,同時也還有人要出家,來加入僧團,這樣形成一個雙向流動,才不至于使這僧團變成一潭死水。就象中國沒有改革開放時,我們只有落後,當我們把國門向美國、向世界打開之後,人才雙向流動,反而我們現在國力日益強大。佛教也得這樣,要還俗的,誰也強求不得,他要從僧團中自然淘汰出去,但同時還會有人來補充,從目前來看,補充量遠大于淘汰量。佛教現在可以說是處于一種半開放狀態,這才不正常。我有時出門,尤其是到北方,總有人問——你年輕輕的爲什麼要出家?人家都好奇呀!人們不了解佛教呀!其實這很不利于佛教發展。我們居士也這樣看待還俗問題,這是佛教的悲哀。我們是佛教徒,然而在皈依叁寶時根本就沒有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皈依叁寶,你皈依的是佛、法、僧,現在不說佛與法,單說僧。你師父不叫“僧”,“僧”是和合衆,是六和敬精神,你皈依的是六和敬精神而不是你師父這個人,這種精神現在還存在呀,你師父他只是一個見證人而已,你絕不能因爲你師父不是你理想中的、從一而終引導你的師父就退失信心,這是你的正信不具足。你應該回頭修皈依叁寶。你大概是鄭州的吧,我對你很有些面熟的,鄭州有些居士在學《菩提道》,日常法師就講阿底峽尊者對任何人講法都講皈依叁寶,絕對有道理。
問:假如每一個出家人都還俗,佛教還怎麼發展?
曉:我剛出家時,沈君罵我——假如所有人都出家,社會還怎麼發展?當時我說,你這假設毫無意義,因爲永遠不可能成爲現實,至少沈君你就沒有出家,人人出家是不可能的。你現在的假設也是,至少我剛曉現在就沒有還俗。文革時也不是個個都還俗,九華山就有一個老師太,我不知道名字(現在知道了,是香山茅蓬性妙師太),住在鳳凰松那兒。
問:現在有很多冒充的假出家人,她一來就說是什麼名山大寺的,要化緣蓋廟。一下子也搞不清是真是假,後來才發現是騙子,我已被騙過好多次,這該怎麼辦?
曉:沒辦法,我們只能自己提高警惕。爲了能識別真假,對佛教的常識多了解些就行了。到外邊冒充出家人行騙的大多是湖北、安徽的農村婦女,她們利用人們的迷信及怕死的心理作案,而且不論哪個季節一般出去都戴著帽子,你就不妨拿下她的帽子看看是不是光頭。假的都是把長頭發蓋在帽子下而已,因爲她作過案後過一段時間還要回家過日子,就不可能理光頭的。再者呢,她到你家去,你就不妨讓她給你背一段《楞嚴咒》,她不會背你就不給錢。我們甘露寺就收到不少這樣的信,人家說是我們甘露寺坤悟大師的弟子,還有慧蘭、悟真什麼的,甘露寺哪兒有什麼坤悟、慧蘭、悟真。可是一般都是來信感謝她們給人家消了災、免了難,這真沒辦法,所以說我們讓大家都了解佛教,以後就不上當了。
問:我有好幾次見到出家人在酒館喝酒。
曉:這也正常,因爲現在出家人的素質普遍不高,當然會有不少烏七八糟的事兒,但作爲正信的佛教徒,我們不能喪失信心。就象共産黨員一樣,本來黨員就應該爲人民服務,吃苦在前,然而現在大部分黨員不是這樣,但我們也應該看到共産黨領導我們取得了一個個的勝利,我們中國的國力越來越強大,經濟建設的成就舉世矚目,我們對國家有的是信心。出家人也有不少好的。
問:我遇見過好幾次這種情況,人家都說我是唯心的,有沒有辦法反駁?
曉:沒辦法,也沒必要反駁,因爲佛教學者在外邊宣傳就說佛教是唯心主義。我們現在一定要樹立一個觀念——唯心不等于落後,唯物也不等于進步。王志遠先生在九華山講課時舉了個例子。嚴複,一個大翻譯家,翻譯了《天演論》,是唯物論者,但他在政治上是保守派;譚嗣同倒是佛教徒,是唯心論者,然而在政治上卻是改良派,主張變法。我們是唯心主義,但不是庸俗的唯心主義,而是徹底的唯心主義。若一個人說自己是唯物論者,然而卻來罵我們唯心,大概他不是馬克思辯證唯物論者,而是機械唯物主義,我們自己得理直氣壯,不能讓人家一說我唯心,我就覺得自己落後保守了,這是不對的。
問:唯物與唯心的區別到底在哪兒?
曉:唯物是物質第一,唯心是精神第一。其實呢,對我們修行人來說,這種分法意義不大。因爲這是哲學上的分法,而佛教是宗教,不是哲學。對于佛教界來說,研究佛教的那些專家學者,他們是做學問的,他們丟棄佛教中這一套系統的修練方法,只拿了這套教理——教理只是佛教的一部分,不能代表全部佛教。中國化的佛教就有這麼個弊端,重教理輕操作程序——這樣有失偏頗。佛教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這就成了唯心主義。修行者會明白,心是體,物是用,心物一體,體用不二,怎麼去分第一、第二。何況,有第一則成了有主宰,有主宰就是有神論,佛教本是無神論啊!還有,佛教的根本教義——緣起性空,就有很大“物”的成分。所以佛教不是唯物的,也不是唯心的,因爲佛教是宗教,宗教只有究竟不究竟之別,而無唯物唯心之別。
問:法師,唯識宗講“萬法唯識”,那麼這張桌子該是我的第八阿賴耶識變現的吧?
曉:在要求不甚嚴格的情況下,可以這麼說。
問:那麼我死了,難道說這桌子就不存在了?
曉:當然存在了!你死與桌子有什麼相幹?地球少“我”,照轉不誤!
問:桌子是我的第八阿賴耶變現出來的,我死了,桌子還存在,這不是很奇怪的嗎?
曉:可以從兩方面來說,第一、我雖死了,只是正報體變了,八識還存在,故而桌子還存在;第二、也就是萬法唯識的道理,嚴格來說,阿賴耶識,不能說是你的、我的,本來阿賴耶是主體,“我”只是客體,“我”的阿賴耶,則“我”成了主體,阿賴耶成了客體。主客體顛倒是不行的。我也是阿賴耶識的相分,桌子也是阿賴耶識的相分,我拍桌子也只是阿賴耶識的相分互相拍打而已。一個大力士抓住自己的頭發想把自己提起來,他把臉憋得如同老母鶏生鶏蛋一樣通紅也是提不起自己的,因爲這個人是一個整體。同一個系統之內,物理上有“內力不做功”,就是這樣。你死了,是阿賴耶的內部變化,桌子也是阿賴耶內部的事,萬法唯阿賴耶的變現。
問:以前古印度有四種姓製度,現在有沒有了?
曉:我也不知道。其實哪兒都差不多,古印度的四種姓,第一是婆羅門,相當于現在的高級知識分子。…
《解惑錄-剛曉法師閑暇解惑集(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