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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心夢語 第二輯▪P10

  ..續本文上一頁得說某人是某人非,否則,即違背修行,與世間俗人沒有兩樣。

  平常大家嘴裏談修行,但是話一出口,往往在失定的狀態下而無法覺知,從頭到尾,除了是非,還是是非,只有貢高我慢,沒有半點悲心,表面上說爲了讓教團更好,實際上只會造成教團的分裂。

  修行人!請勿私下彼此是是非非啊!

  二、修行是非常神聖的,一位修行人如果不認識這種神聖的境界,則完全沒有成就的可能。

  叁、當你看不起別人的時候,就是看不見自心佛性的時候。

  當你推诿塞責的時候,也同時把佛性推入汙泥裏。

  當你在團體中特立獨行、無法與人溝通、不與他人配合的時候,你等于在嘲笑自己無能、無德、沒有人緣,這時,你的佛性正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無奈地歎息!

  

  

   八十五年八月二十八日

  一、從前孔老夫子所提出的做人處事的標准是“待人從寬,律己從嚴”,這是一種十分超越的人格表現,可惜,世俗上的做法大都與此標准相反,即“待人從嚴,律己從寬”,同一件錯誤或惡行,假如是別人犯的,無不大肆譴責,彷若造了天大地大的罪業一般;如果是自己犯的,就會輕描淡寫地說:“這算得了什麼?連這種小事也值得一提嗎?”講別人的錯誤時,一定形容成“無可救藥”;講自己的錯誤時,又埋怨別人是雞蛋裏挑骨頭。像這種的思考方式,正好與修行的思考相反。

  什麼是修行人的思考?(一)隨時隨地觀照自己的意念中,有無分別排斥某人或事?有無造惡的動機?如果有,即知自心染汙不淨,已深植叁塗惡因。應當即刻斷除,勿使惡念相續。(二)見自己的過錯,事無大小,均能忏悔改正,見他人的過錯,心生憐憫,知彼衆生爲無明系縛,業力催迫,並非蓄意造此惡業,願度彼等,脫離苦處。

  如修行人的想法和世俗人相同,善與人計較,心胸狹窄,不能容人,那還稱得上是修行嗎?

  佛教所以會衰亡,並非法音不流布,而是思考的方式已等同世俗,使得出家和在家沒有什麼差別,在家居士和非佛教徒沒有差別,大家都在“據理力爭”,都認爲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于是吵來吵去,罵來罵去的內容,都不是修行的問題或佛法本身的問題,而是人我是非,或什麼政治、社會問題,誰做錯了哪一件事?誰不應該罵誰等等!這樣的修行能使自己的內心清淨嗎?能使衆生的心清淨嗎?或者是把一池水攪得愈混濁?

  請大家好好的修行吧!放下是非!放下妄想!做一個真正的修行人!

  

  

   八十五年八月二十九日

  一、身爲出家沙門,必須隨時觀照自己的身口意叁業動作,有否符合出家的意思:

  (1).有無發大誓願,要上成佛道,下化衆生?這是出家的本願,也是出家修行的中心思想,更是用來鑒別真假沙門的要件。如果有人因人生挫折、年老、無聊、事業無成、恐懼、悲傷、或喜歡過出家的生活、認爲佛法很殊勝,想探求真理等原因而出家,都不能稱爲真實沙門。其理何在?因爲這些都是由我執所引生,完全繞著「我的感覺”打轉,而出家的精神就是無我,就是“一切修行,都爲了利益衆生,拔度衆生的苦惱”。慈悲與無我的融合,才是正確的出家法。

  (2).于二六時中,有無依願而行,或違背誓願的情形?不論交接酬對、行住進止、或語或默、或處衆、或獨思,均應覺悟自己是一個出家沙門,于四威儀的表現,有無喪失沙門的身份?有無自以沙門而起驕慢之心?有無假藉出家,指使他人做事,而遂行私人利益,非爲慈悲度衆?有無盲目地生活,日複一日,與俗人相似?有無善念不起,卻惡念橫生?有無時時刻刻爲衆生設想?有無處處與人計較爭勝,分別是非人我?有無胸襟狹窄,不能容人?

  古德說:“出家乃大丈夫事,非將相之所能爲。”出家沙門胸襟坦蕩,勇于任事,承擔一切,無所畏懼。所謂“難行能行,難忍能忍”。如一位出家沙門終日裏妄想紛飛、煩惱不斷,滿腦子都是貪欲、執取、權力、名聞、憎恨、口舌,卻沒有修行的大氣魄去面對苦難的折磨,不能代衆生受苦,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看他人受罪,做一個愚癡冷血的旁觀者。試問:這樣的出家與沒有出家有何差別?

  希望法性寶林的出家沙門要以身作則,爲人天師範,不要成爲獅子身上的跳蚤。

  

  

   八十五年八月叁十日

  一、讀塵空所編之“民國佛教年紀”,這是從民國元年編到民國叁十二年,可說是十分珍貴的史料。尤其看到負責推動佛教發展的僧俗二衆熱心奔走的事迹,更加令人感佩。但有幾件記載,衲僧感觸甚深者,特提出釋疑:

  第一,民國元年,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孫文覆文佛教會,准許成立及活動。爲何佛教會本身反而“自家人打自家人”,竟然“發布警告佛徒文,痛诋僧徒”?又爲何會“頗招反對,乃自動解散”?這些全國佛教的領袖人物,如此剛愎自用,豈是真實的修行人?而且組織之浮濫危脆,一經反對,即自動解散,形同兒戲,更無修行人承擔苦難之大氣魄,可見一斑!這個直接由總統核准的佛教會于民國一開始就種下敗因,真可嗟歎!

  第二,民國元年二月,“太虛以江蘇僧師範學僧仁山等加入,開佛教協進會,成立大會于鎮江金山寺,江南北寺主與會頗多,當場有長老僧寂山與新學僧仁山等沖突,勉告成立。仁山等留會所籌辦僧學,太虛仍返南京,未幾演成寺職霜亭等率工役毆傷仁山等,致陷停頓。”此段記載方式有些瑕疪,易讓不明內情者誤解,以爲是仁山年輕氣盛,欺負長老,而引來報複,經查“佛光大辭典”一二一六頁“仁山”條所記:“民國元年,與太虛、宏模、觀同等共組佛教協進會,是爲中國佛教有社團之始。在金山寺召開成立會時,師(仁山)登臺講演,提議改革金山寺叢林爲佛教大學,並以金山寺産撥充經費。以此而開罪保守派之青權與寂山等人,以致寺僧霜亭率數十人于夜間以刀棒攻擊仁山等數人,此即“金山事件”。”看這一條曆史,就知道電影演的有幾分真實了。出家,本是非常神聖崇高的事,但一些不肖者(包括領袖人物),占山爲王,坐享龐大寺産,不欲將其濟助衆生,或興辦一些弘法利生的事,這裏中充滿著無盡的私欲、貪婪,與世俗塵勞之人沒有兩樣。太虛、仁山等人滿腔熱血,亟欲有所作爲,惜許多辦事方法,均無深思熟慮,想到就做,不計後果。吾人固不可抹煞其對中國佛教之貢獻,但亦不可據此認定彼等一生待人處事的有欠圓融是正確的示範,難道修行人一定要如太虛、仁山一樣當革命志士才配尊敬及學習嗎?至于佛教的改革運動有沒有成功,只要看當今臺灣的中國佛教會現況,即不辯自明。畢竟,凡事要講“因緣”呀!可敬的太虛!可憐的太虛!憑一己之力,怎能抵擋那般坐擁龐大寺産,享受帝王生活的凡夫僧?

  第叁,佛教自佛滅後,即告分裂,各自教團均獨立運作,不論印度或中國、北傳或南傳,從未有一個時代能將佛教整合爲同一個組織,試想:專製政體尚且做不到的事,民主政體豈非更是異想天開?衲僧實在看不出太虛的佛教改革對中國佛教有何影響?佛教依舊不斷地分裂,新興的教團愈來愈多,思想、教製的差距也愈來愈大,這種世間相的變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假設今天有人要在臺灣籌組一個世界級的佛教組織,明天一定也有人不服氣而另外籌組一個同級的組織。所以臺灣目前光是世界級的佛教會就有許多個,因爲太簡單了,只要花一點錢,拉一些關系,馬上可以找到成千成百的白人、黑人、紅人、黃人等僧俗二衆來開無意義的、象征性的會議,最後吃喝一頓,發表一下外交辭令的感言,皆大歡喜,再透過各種媒體大肆宣染造勢:“世間僧×會”、“國際×僧會”、“××國際×學會”開會圓滿成功,代表全球僧伽大團結,象征“世界和平的到來”等,結果,曲終人散之後,那個×會就不存在了,所有與會者真能履行會議的決議嗎?或者各行其是,誰也不理誰?直到明年或下屆的集會,再來大吃一頓、呼叫一陣。這就是修行?

  傳聞太虛是個開悟者,但由太虛年譜看其一生行事,實在無法聯想。反而會懷疑其是否爲世俗的“黨國元老”,而由政府委派其擔任“大僧正”,職司全國佛教事務。但因各地山頭都不服從,以致不斷地重組、改革,最後,澈底失敗,徒留記憶在人間。

  衲僧與太虛素無任何血緣、法緣或瓜葛,是從史料上讀到有關太虛的故事,不禁對其一生爲國爲教的精神産生無比的敬意,對其豐富的學養亦相當欽佩,但對其悟境有所懷疑,對其作法亦難認同。此待爾後,當另撰文評述。

  

  

   八十五年八月叁十一日

  一、寫完“大乘起信論述解”第叁章-因緣分,九月份計劃完成第四章-立義分及第五章解釋分的一部分。

  二、印順于大乘起信論講記第四四頁最後有一段話,似有商榷的必要,其文如次:

  “後代的學者,每因自己對于一部論或一法門的契好,就勸一切人都來學這部論或這一法門。古德就不是這樣,用心決不偏贊強調。如看經能得解了,即無須再讀此論;能看廣論而得解了,也無須看此論。唯有看經不能懂,看廣論又怕煩的,這部論才最適宜而契機了。我想,起信論所以在中國暢行,大概就是因爲它太適合中國人的那種好簡的根機吧!”

  茲“望文生義”,純自文字相來分析這段話:

  (1).印順認爲只有後代學者“每因自己對于一部論或一法門的契好,就勸一切人都來學這部論或這一法門”,至于古德就不會這樣做-此可分叁點說明═

  第一,印順所謂的後代學者及古德,究竟是指哪一種?如是用古今對稱,則應包括世間一切的人-古人及後代人,包括任何的宗教和學術。試問:如果你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來到一間佛教的道場,你會向在場的聽衆介紹聖經或佛經?反過來,你是一位虔誠(注意虔誠這個形容詞)的佛教徒,你會跟人說佛法還是基督教的道理?這種問題同樣的問古人和今人,難道答案會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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