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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派時代的菩薩觀▪P2

  ..續本文上一頁于往來惡趣—如說:“菩薩因于自由意志的行使,生于惡趣;菩薩因于自由意志的行使,而來托胎;菩薩因于自由意志的行使,而行苦行;菩薩因于自由意志的行使,更作修行,從于異師”。依于論事這一思想的披露,可知聖者菩薩的一切行事,都是木于自由意志以決定的,沒有一樣是隨業力所牽的。近代佛教學者,依于這一啓一不,有認爲後代大乘佛法中的大菩薩,如觀昔菩薩、地藏大士等,現種種身救諸衆生,是即從這思想發展起來的。盡管有部學者不同意這說法,但這思想逐漸爲大多數學者所接受,這是我們所不可忽視的。

  接著而來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菩薩發心,雖以成佛爲期,但到什麼階段,始能自覺自己,一定可以成佛

  大衆系怎樣說的,由于材料的缺乏,我們不能爲之論定,不過從其第二阿僧只劫,已爲聖者這點來看,由于體悟真理,已得佛的“氛,對于自己成佛,當然不再懷疑,不妨就說這個時候,已得自覺決定成佛。然而有部,據婆沙說:“是故菩薩乃至初無數劫滿時,雖具修種種難行苦行,而未能決定自知作佛;第二無數劫滿時,雖能決定自知作佛,而猶未敢發無畏言我當作佛;第叁無數劫滿修妙相業時,亦決定知我當作佛,亦發無畏獅子吼言我當作佛”。這樣說來,修菩薩道成佛,不是簡單的事,一個敢公開向大衆宣稱可以成佛的菩薩,一定是已有了相當程度的。

  菩薩于叁大阿僧只劫中,修種種難行能行的大行,這是南北傳佛子所共知的,但所謂叁大阿僧只劫,足以怎樣的標准來劃分的,這又爲我們所不可不知。依婆沙論,本有多種說法,茲且依所逢事的佛陀,分別叁阿僧只劫量。如說:“然從彼(古釋迦)佛發是願後,乃至逢事寶髻如來,足名初劫阿僧企耶滿;從此以後,乃至逢事然燈如來,是名第二劫阿僧企耶滿;複從此後,乃至逢事勝觀如來,是名第叁劫阿僧企耶滿”。于其期間,所親近供養的佛有多少

  這在南北傳的佛教中,有不同的說法:南傳僅謂逢事二十四佛,其數可說是很少的;北傳則說逢事二十二萬八千余佛,其數又是很多的。如婆沙說:“初劫阿僧企耶,逢事七萬五千佛,最初名釋迦牟尼,最後名寶髻;第二劫阿僧企耶,逢事七萬六千佛,最初即寶髻,最後名燃燈;第叁劫阿僧企耶,逢事七萬七幹佛,最初即燃燈,最後名勝觀;于修相異熟業九十一劫中,逢事六佛,最初即勝觀,最後名迦葉波”。不過這是約釋迦菩薩在因中修行經過說的,其他的菩薩不一定也是如此。如當來下生的彌勒菩薩,其情形就不是這樣。所以同是修學佛道的菩薩,由于修學的作風不同,爲人爲己的先後有別,因而在長期的菩薩道過程中,所逢事的佛陀,所化度的衆生,所修學的行門,也就不能一概而論,這從後代大乘所說悲增上、智增上、願增上等菩薩的不同,對此就可有更清楚的了解。學派中所說的菩薩,是以過去釋迦菩薩爲主的,所以特作如上分別。

  在長時期中,親近這麼多佛,究以修學何種法門爲主?當然,聽慣大乘佛法的都知道,菩薩所修的是六度萬行,但部派佛法所說的不是這些。依南傳說,釋迦菩薩在因中所修的,是十波羅密,即:一、布施波羅密;二、戒波羅密;叁、出離波羅密;四、智慧波羅密;五、精進波羅密;六、忍辱波羅密;七、真實波羅密;八,決定波羅密;九、慈悲波羅密;十、舍波羅密。于中缺少後代大乘所說六波羅密中的靜慮波羅密,而次第又不盡同。依北傳說,婆沙舉出四種波羅密,即:一、施波羅密多;二、戒波羅密多;叁、精進波羅密多;四、般若波羅密多。大乘中的忍辱、靜慮二波羅密多,沒有談到,不過依其對戒的解釋,似亦含有忍波羅密多的意思。

  依婆沙的四波羅密多來說,要修到怎樣的程度,方可說是修學圓滿

  施是對于一切無條件的淨舍,只要衆生有所求,只要是自己所有,爲了悲心所使,不特身外物無所戀著的奉獻,乃至身命頭目髓腦,都無少許戀著的奉獻,是爲施波羅密多圓滿。戒是屬身心的修養,不特絕對不侵犯有情,即使有情無故的來侵犯自己,甚至被割截身肉手足,到達體無完膚的如芥子許,亦不對來侵犯者,生起一念嗔心,足爲戒波羅密多圓滿。精進是勇往直前的不休息,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情形下,都不爲懈怠之所退敗,如釋迦菩薩在因地中,“經六晝夜,一足而立,不陶而視,以一伽陀贊歎于佛,而無一念懈倦之心”,是爲精進波羅密多圓滿。慧是對于諸法事理的解了,透辟的解了諸法,惡慧固不能娆濁,論難亦無有匹敵,“乃至坐金剛座入金剛喻定,將證無上正等菩提,齊此方名般若波羅密多圓滿”。所以在此圓滿修學,實在不足簡單的事。

  雖有外國諸師,欲于前四之外,再加忍與靜慮或忍與聞,而說六種波羅密多,但以有部正統說,菩薩在修學中,固亦修學是諸法門,然均可以攝于前四之中。一謂忍攝在戒中,靜慮攝在般若。戒慧滿時,即名彼滿故”。忍如前說(攝于戎中),間攝在慧,所以實際只有四種波羅密多,這是有部學者所主張的。

  總之,菩薩在叁大阿僧只劫的長時間中,不息的修學種種行門以求勝進,主要是爲自利利他而活動,這不但部派佛教學者如是一致承認,就是後代大乘佛教學者亦是這樣的看法。

  叁 正覺前的菩薩

  一個人,修學的期間,不論怎樣長,總有結束一日,亦即所謂畢業,這是世間明白的事實。當知菩薩修行,亦複如是,最後必然要成佛的。讀書在畢業前,還要忙朱一番,就是舉行考試,考試及格,方得卒業。菩薩在成佛前,同樣要作最後努力,方得圓成無上正覺,這就是斷惑證真,如果這關通不過,還得繼續的修行。唯依一般說來,特別是依學派說,菩薩經過叁只百劫的修行,所應修的諸波羅密,都巳圓滿成就,所應度的衆生根機,得度因緣已熟,時間一到,沒有不成佛的。這點,可說是諸學派一致的看法。現在我們在這節中所要說的,是正覺前的菩薩是怎樣的,亦即關于所謂最後身菩薩的說明。

  正覺前的菩薩,經論中稱爲最後身菩薩,是指已經生到兜率內院,到達一生補處位,然後下生人間,行將成佛之身,名爲最後身。因爲受此一次菩薩身相後,必然要在菩提樹下成等正覺,再也不會受菩薩身了,所以出現到這人間以後,還未于菩提樹下成佛前的這段時間,總稱爲最後身菩薩。這一階段的菩薩,其所經曆的時間,雖則說是很短的,但其程度,不論從那方面說,都不是修學中的菩薩所能及的。因爲是這樣的關系,所以部派佛教學者,對這特別作爲一個獨立問題來論說,而且各派對這觀點,亦同樣有很大出入。最後身菩薩,關系于成佛,當然不是一個小問題,我們對之應該有正確認識,所以現對各學派的不同看法,作個簡單而扼要的說明。

  最後身菩薩,出現到這人間,生長在這人間:一切的一切,有異一般凡夫,這是不用說的。首先我們要指出的,就是菩薩下生人間,是以怎樣形態而入母胎的

  異部宗輪論舉出大衆系的意見說:“一切菩薩入母胎時作白象形”。本此而觀,作白象形而入母胎,可說已成最後身菩薩入胎的必然形態,只要你是最後身菩薩,必然是這樣來入胎的。白象入胎說,木爲學派所共,然成問題者,是乘白象來

  抑作白象來

  雖說一宇之差,意義大有出入。大衆系主張作白象來,而以普曜經說的“菩薩從兜率天下,化作白象,口有六牙”,爲共有力的教證,至在理論上來說,因爲他是無中有論者,所以不得不說作白象入胎,我們應理解大衆學者作這樣說的用意所在。

  有部系的學者,認爲白象之說,只是象征性的,不能視爲必然。婆沙論說:“菩薩已于九十一劫不墮惡趣,況最後身受此(白象)中有而入母胎?是故智者不應依彼(大德法善現)所說文頌,而言菩薩所受中有如白象形”。有部的意見,象是旁生的一類,菩薩早就不墮惡趣了,那裏還會再以旁生類的白象而入胎

  因果經中所以說:“菩薩初下生時,乘白象從右脅入”。乘白象與作白象,已有很大的不同,何況經中所說,是示“菩薩母夢見此事”,以爲吉祥而已,怎可將這作爲實質的白象來看?如最後身菩薩,還作白象類形,來人母胎,那所謂成佛,是就成問題。因此,有部只承認這是顯示菩薩的性善慈悲,不承認這是代表菩薩的入胎形態。

  菩薩入胎的形態,學派不同的看法,已如上說;菩薩入胎的觀念,學派是怎樣說法,亦應了知。施設論說:“如經所說,菩薩能知入胎、住胎、出胎等事”。婆沙論亦說:“謂契經說,菩薩正知入母胎,正知住胎,正知出母胎”。這在各學派中,可說是共同承認的,即菩薩于此叁階段,都有其正知。所謂正知,是無倒想的意思。爲什麼要這樣說

  約與衆生不同而分別的。婆沙論說:“謂諸有情多起倒想而入母胎,男人胎時,于母起愛,于父起恚,女入胎時,于父起愛,于母起恚,謂彼與已有順違故。後有菩薩入母胎時心無顛倒,于父父想,于母母想……無倒想故,名爲正知”。這明顯的顯示出菩薩與異生的受生不同,稍爲了解佛法的,對這大都知道的。

  學派既都承認,菩薩入胎,具有正知,還有什麼可诤論的

  問題出在心無顛倒的菩薩入胎,是否仍有親愛之情。據有部說,像一般衆生所有的染愛,在後有菩薩固沒有,但對父母的認識與親愛之情,不能說沒有,要有這個爲動力,始得托胎受生,否則,入胎即不可能。婆沙論說:“菩薩不爾,將入母胎,于父父想,于母母想,我依彼故增長後蘊,當于瞻部洲中受尊勝報,依此證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與諸有情作饒益事。作是念巳,便于父母等生親愛,由此結生”。“雖具親愛而無異心”,是爲菩薩入胎特色。但大衆系,認爲菩薩入胎,不是本身要如此的,因自己對生死大事,老早是就解決了的,現在所以受生,完全是爲度生,不但沒有一般的貪愛,就是親愛之情亦沒有。唯有如此,始能真正顯示出菩薩與異生的受生差別。不但大衆系是這樣說,就是木上座部而後轉爲雪山部的學者,亦如此主張。如異部宗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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