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令心得到高度的調伏,獨得極度的平等安適,舍去內心中的各種邪曲,使心得到相當的正直無僞,舍去一切有功用行的行爲,令心得到無功用行的安住。如此內心自然得到寂靜,無所偏差的平等對待一切怨親,名爲行舍。不過要做到這程度,還得先運用不放逸心所的力量,將內心中的各種雜染掃除盡淨,然後才能平等正直的無所偏倚,不在怨親上分別關系的親疏。
行舍是假安立的,唯世俗有,成實論中亦是這樣說法,因成實論說心所是心的別名,不與其他的心心所相應俱起,所以行舍沒有獨立自體。成實論卷六舉五種舍說:“種種心時名舍:若諸受中不了心行名舍;諸禅中離苦樂任放心行名舍;七覺中不沒不動平等心行名舍)、離憂喜得平等心名舍;四無量中離惜愛心名舍”。
最後再說行舍與諸識的相應關系:南傳佛孜因說行舍是共善淨心所,所以常與世出世間的一切善淨心十有因異熟、唯作無記心相應,因而,唯與意識相應,與前五識不相應,舍利弗阿毗昙論所說,與這同調。小乘有部及大乘唯識,說行舍是善心所,常與叁界一切善心相應、所以與無記心不相應,不獨與第六意識相應,與前五識亦相應,不過唯識學者更說到了佛果位上,行舍與八識皆相應。
不害:不害即是于諸有情不爲損惱,是以無嗔爲它的自體。這又叫做無害,是出離尋、無恚尋、無害尋的叁善尋之一,又是出離界、無恚界、無害界的叁界之I。佛在阿含經中,亦有說到。阿毗達磨論中,雖亦說爲叁善尋或叁界之一,但南傳佛教及舍利弗阿毗昙論,沒有把這立爲心所法,就是在有部法蘊足論心相應法的列舉中,亦沒有把不害計算在內,到了品類足論始將不害說爲十大善地法之一,其後有部學者都是這樣的看法。
南傳佛教所以不將不害立爲心所,因他將悲與不害,看成是一個的。因爲悲沒有立爲獨一的心所,所以不害也就沒有立爲心所的必要。不特南傳佛教如此,就是舍利弗阿毗昙論,亦因將悲與不害同等看待,所以亦沒有將之立爲心所。該論卷七明其定義說:二萬何不害界?悲是名不害界”。有部在品類足論卷叁揭示不害的定義說:“于有情不毀、不損、不傷、不害、不惱、不觸、不令墮苦,是名不害”。
注釋時代以後有部論典明不害的定義,如入阿毗達磨論卷上說:“心堅善性說名不害,由此勢力不損惱他,能違于他樂爲損事”。俱舍論卷四更簡單的說:…口不害者,謂無損惱”。
大乘唯識將不害說爲善心所,其定義如成唯識論卷六說:“雲何不害
于諸有情不爲損惱,無嗔爲性,能對治害,悲憨爲業。謂即無嗔于有情所不爲損惱,假名不害。無嗔翻對斷物命嗔,不害正違損惱物害,無嗔與樂,不害拔苦,是謂此二粗相差別。理實無嗔實有自體,不害依彼一分假立,爲顯慈悲二相別故”。依據此說,可知不害與悲,雖說是同一的,但沒有它的實在自體,只是無嗔的流類,或說是無嗔的一分。瑜伽師地論卷五五對此清楚的說:“不害即是無嗔分故,無別實物”。不害是假法,既不同于有部說爲實有,亦不同于南傳佛教不立爲獨一心所。至成實論,完全沒有說到不害。
原來不害具有大悲愍世的功能,認爲有情在現實世間,所受痛苦已經夠多,對之應該有所憐憨,讓他少受痛苦威脅,怎可再去傷害他們?這一不害心理極爲重要,因爲具有精神活動的一切有生命者,不論是高級的人類,或是一般的動物,沒有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亦即最怕受到生命的傷害,如有什麼傷害到自己的生命,必然是要設法立刻逃避的,決不會心甘情願的任你宰割,是以做人應該具有高度不害的心理。
最後再說一說不害與諸識的相應關系:有部因以不害爲大善地法,所以與叁界一切善心相應,與善的六識相應;大乘唯識學派;亦說常與善心即善的六識相應;到佛果位與八識皆相應。
如上所說十一個善心所,或是德行的根源,或是德行的意向、或是德行的純潔,或是德行的努力,或是德行的悲愍,或是德行的平等,做人果能循著這個去行,必能達到離苦得樂的幸福,甚至完成生命的自由解脫,所以應時刻的保持這善心所的活動,以免有違道德的行爲。前五識所以有這十一善心所相應,除了上面已各別的說明它們相應的所以,主要還是由于前五識,有時赤能造作種種善業,假定不具十一善心所,怎會與善性相應
中二 是指無慚、無愧的兩個中隨煩惱。隨煩惱是隨根本而起的一種煩惱活動。唯識學上把這分爲大隨、中隨、小隨的叁類。由于它們都是根本煩惱的分位差別,亦即是根本煩惱的等流性,所以各隨煩惱。無慚、無愧所以稱爲中隨煩惱,因它是遍于一切不善心的,所有一切不善業都必因它而造成的。唯識學上所立的兩個中隨煩惱,在小乘婆沙論中,與無明、昏沈、掉舉五心所,同被說爲不善地法。到了世親的俱舍論。將無明、昏沈、掉舉叁個心所,攝于大煩惱地法中,唯以無慚、無愧爲不善地法。可見此兩個中隨煩惱,在大小乘的論典中,是有不同之看法的。無慚、無愧常被作爲一對來說,在阿含中,沒有發現對這二者定義的說明,只是作爲一種惡德來看,認爲一個人如真到了無慚、無愧的程度,不但與一般禽獸無異,而且就是佛菩薩聖人,對他亦是無可如何的。佛曾坦白的說,對任何人我都有法可以救度,唯對無慚、無愧的人,我沒有辦法救度他。諸位想想看:一個人到了佛都無法濟拔,那還有什麼可救藥的
所以在這世間做人,如被人說爲無慚、無愧者,無異宣告他是個罪大惡極者,亦即成爲人間的衣冠禽獸,因而做人應時刻的具有慚愧心!
無慚:無慚是慚的反面,就是對自己所做的罪惡行爲,在內心中沒有一點改悔的意思,甚至大言不慚的認爲是無所謂,對可恥的惡不善法不以爲恥。中國古語說:“人而無恥,其如人何”
做人做到沒有恥辱心存在,自然肆無忌禅的,什麼不道德的事,都會任意的做出,對于仁義道德法,對于一切功德法,不但不恭敬尊祟,且根本不在眼內,認爲是束縛人的枷鎖。自己既是這樣放浪形骸的不重視道德行爲,對于一切賢善的有德之人,當然也就無所畏懼的予以輕蔑,認爲他們是假仁假義的僞君子,根本不值得和他們接近來往的。一個人到了遠君子近小人,終日與狐群狗黨的混成一團,那裏還會做出有益身心的事?自然增長種種的罪惡,掉進罪惡的深淵無以自拔。今日人間世,像這類的人,可說到處皆是。
南傳佛教論典說:所謂無慚,就是應慚不慚,亦即不慚于一切惡不善法的獲得。北傅有部諸論典解說無慚的意義,如法蘊足論卷九說:“無慚、無所慚、無別慚;無羨、無所蕊、無別羞;無敬、無敬性;無自在、無自在性;于自在者無怖畏轉”。舍利弗阿毗昙論卷一八說:“何謂無慚
若自作惡內心不悔,足名無慚。複次,無慚,若人無慚,于可恥法不恥,于惡不善法不恥,是名無慚”。到了後期時代的諸論典,如入阿毗達磨論卷上說:“于諸功德及有德者,令心不敬說名無慚,即是恭敬所敵對法”。及至大乘唯識學的諸論典,如成唯識論卷六說:“雲何無慚?不顧自法輕拒賢善爲性,能障礙慚,生長惡行爲業”。對這無慚的解說,南北傳的大小乘論典,可說是大同小異的。
無愧:無愧是愧的反面,就是對自己所做的罪惡行爲,望于有德的他人,或對世間的公意,一點不感到羞傀,還神氣活現的自以爲是。嚴格說來,做人應有“人言可畏”的痛感,就是不論做出什麼不如法的事,特別是像損人利己的不道德的事,或是有違社會公益的福利事,應顧慮到世人對自己的指責,可是一個沒有蓋愧的人,對自己造了無邊的罪惡,將來會感受到極大痛苦,他都無所謂的不覺可怕,那裏還會顧慮到世人,對他種種的譏笑與诃責?一個人到了不怕世人的批評,還有什麼罪惡的事不敢做
因而對于凶暴作惡的小人,不但不知道遠離他們,反而很尊崇敬重他們,覺得他們極爲夠朋友,于是終日與他們在一起,花天酒地的做種種壞事,增長自己的種種惡行,一切煩惱以及隨煩惱,亦成它的助伴而發生活動。
南傳佛教論典說:所謂無愧,就是應愧不愧,亦即不愧于一切惡不善法的獲得。北傳有部諸論典解說無愧的意義,如法蘊足論卷九說:“無愧、無所愧、無別愧;無恥、無所恥、無別恥;于諸罪中不怖、不畏、不見怖畏”。舍利弗阿毗昙論卷一八說:“何謂無愧?若自作惡不蓋他人,是名無愧。複次,無愧,若人不愧,于可羞法不羞,于惡不善法不蓋,是名無愧”。到了後期時代的諸論典,如入阿毗達磨論卷上說:“于諸罪中不見怖畏,說名無愧。能招惡趣,善士所诃,說名爲罪”。及至大乘唯識學的諸論典,如成唯識論卷”(說:“雲何無愧
不顧世間祟重暴惡爲性,能障礙愧,生長惡行爲業”。對這無愧的解說,南北傳的大小乘論典,可說是大同小異的。
舍利弗阿毗昙論,沒有把無愧、無慚計算在心所法的列舉中,因爲它不把這二者視爲心所,只是概括用煩惱使÷語來表達它,而于煩惱品中,詳細說明一一煩惱。這在有部的法蘊足論、品類足論等,同樣沒有個別的列舉無慚與無愧。瑜伽師地論及其他地方,雖說此二是實物有,但大乘阿毗達磨集論,卻說是貪、嗔、癡的一分,認爲那是假法,沒有它的實體。然在成唯識論解釋這個,說是貪等一分,因爲是從貪等之所等流出來的,並不意味它是假法。而俱舍論,則說無慚是貪的等流,無愧是無明的等流。
唯識學派說這二法是隨煩惱心所中的中隨煩惱,與有部一樣的說與一切不善心相應,與不善的前六識相應。但是南傳佛教,說此二法唯與不善意識相應,與前五識不相應。不但南傳佛教這樣說,經部系的成實論亦這樣說。成實論主認此二法唯存于意識中,不獨不存于前五識,即使與其他的心心所相應俱起,但此二法的相互俱存,經部系亦是不承認的。然而,小乘的順正理論,大乘的唯識論等,卻主張無慚、無愧可以相應俱起,並對不相應說,加以嚴厲破斥!可見只此無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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