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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自述▪P3

  ..續本文上一頁出來,反複思維,反複參悟,堅決認爲睡眠是障定的五蓋之一,必須斷除;同時堅持『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格言,用釋迦牟尼雪山苦行的精神來排除睡眠,如理作意,對所學經論的文法、文體和修辭去仔細理解。對『長行』也就是『契經』,用中文的散文去對照理解其異同;對『重頌』就作爲對長行的精簡總結去體會;對『諷誦』也就是『孤起』。就用中國敘事抒情的長篇詩文去認識,只不過佛教經論中象中國長篇古詩的諷誦的內容,不是抒情敘事,而是反複宣說義理而已;同時對長行中的寫作形式知道他多是用印度『宗、因、喻、合、結』古因明的五支作法,或『宗、因、喻』新因明的叁支作法去寫作;這樣從佛經論中的文法、文體、修辭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後就打破了研究教典的第一關。二、對佛典中所談的理論如『諸行無常』、『大乘一實相印』等語,都用自身生活經曆所感覺到的事理來進行仔細對照反複參悟;對唯識所講因果規律的理論就多用現代科學所談的必然性的自然法則去對照理解。叁、在修持方面也多采用儒家孔盂輿道家老莊所講的修養方法精選一些來或從正面,或從反面對佛法所講的修持進行對比研究;更重要的是把佛法中教理所談的法印輿禅宗大德所講的心印融會貫通,互相印證,身體力行來參究。諸如是等苦參苦學的五年中突破了佛法中的許多難關,而對教理有著相當的深度、廣度、正確度的水准,基本上算是無師自悟。

  

七、修禅學醫療重病

  幾年來一心究教,過用精力,釀成大病,腦海震蕩,頭轉耳嗚,惡寒多汗,失眠遺精,心神馳散,不能自收拾。一九四一年下期,病情漸漸發生,時重時輕,至四二年兩弟在縣城讀書,常受敵機轟炸後方的威脅,由是留家自習。由我輔導。可是這年,我病情日趨嚴重,請我鄉老中醫鮮淨修先生坐在我家治療,久久無效。自思此是虛疾,神經極度衰弱所致,宜修禅定,使身心輕安,自會療除。

  于是,從事定學研究。先取《瑜伽大論》聲聞地菩薩地對照究習。知定學者五淨行,次止觀,次作意,次加行,次世間離欲,在世間離欲道中達到四禅舍念清淨地,小乘即依此定地,由觀四谛見道;大乘即依此定地,由四尋思入道登地,方法次第井然可尋,聖教定學全在于此。根據我的情況,當以五淨行中數息爲宜。又聞同道鮮某談,他自己每以數息入睡,我便每日靜坐數息。過了一段,心神照常馳散,仍不能自收拾。必須另尋治病禅法。于是取《天臺止觀坐禅法要》究習,知臺宗之空假中叁觀,一空一切空,中假皆空;一假一切假,空中皆假:一中一切中,空假皆中。叁觀一貫而以空入門,因病未照此修觀,只取書中守竅治病之法習之。我守過膻中和下丹田,身反不適,自知守未得法,乃向一道士請教。他說:『守竅必須似有似無,若存若亡地默默照著不要粘滯在身體上,把心默在相當部位外,使之回光反照,否則致病。老子說,「虛其心,實其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正是這個意思。』我依之而行,暫時略收小效。有一次恩陽鎮佛教居士林成立,接開慈法師講經,同時也請我去講經。我見開慈法師每天靜坐,我問他坐時如何用心,他說『打妄念。妄念起時隨即默念一句阿彌陀佛把它打下去;妄念止,淨念隨止。再起妄念,又念一句佛把它打下去。』當時因不知此是禅淨兼修之法,以爲在我所究的經論中未見此種修法,故未照學。

  由于數年來努力究教,晝讀夜思,既欲斷除昏沈睡眠的定蓋,又決心利用睡眠時間來思維,參悟教理.每夜只有叁二度昏沈,每度昏沈約十五、六分鍾,五年之久每夜始終沒有十幾分鍾的正規睡眠,因而釀成心腎不交,神經沒有適當抑製,所以病勢纏綿。據中醫師說必須用中藥,交通心腎,使睡眠恢複正常,才能徹底療我之疾。我于是下決心每天找弟弟擠時間爲我閱讀醫書,每讀叁十分鍾,休息二十分鍾,如是勞逸結合,每天讀叁四次。先取唐宗海所著《醫經精義》、《本草問答》、《血症論》、《傷寒論淺注補證》、《金匮要略淺注補證》仔細究讀,我對中醫有了一定水准的同時,常主磁珠丸、酸棗仁湯,天王補心丹,諸方服用,經時較長,對引起睡眠來說,仍無顯效。

  爾時自度此生已得正法,宜留身證悟弘法利生,非求得出強身延年之妙法不可。偶然想起經論中說過地上菩薩的意成身,只有變異生死。其身衰老,隨修定願,即轉少年,再度衰老,複修定願,又得轉少,如是輾轉可使其身體長劫存活。今我身雖衰病,又何況不可由定願力而強身延年呢?于是一面發願度生,堅持能戰勝疾病,使身久留的信念。一面按唯識道理,有我法執,便有虛妄熏習,諸識生時,挾帶妄熏習所成之種,變現種種似我似法。由似我似法便引起實我實法的執著轉勝;又由這種執著熏習成種,使諸識生時變現境界加深其對我法的相似程度,這樣輾轉回圈,愈執愈似,而成爲分明顯現牢不可破的有漏世間。這就是說明了按俗谛講世間之成是由假變真的。再從《瑜伽大論》修神通的方法來說,依于定位,作種種假想,如假想自身飛騰,自在往來,穿過山岩都無障礙;或于地忍解爲水,于水忍解爲地,或于火忍解爲水,于水忍解爲火,假想習之既久,即可發起真能使身飛騰隨心的神境智通。其余諸通也按照各種輿之相應的種種假想習之既久而成爲天眼、天耳等通。這說明修通就俗締講,也是由假變真的。由是我便依據唯識變似我似法的道理,更借鑒修神通的假想方式而想出引入睡眠的方法。這個修法我自稱之爲『瞌睡叁昧』。按通常人入睡的過程,將入眠時要閉眼,打呵欠,入睡後鼻息或輕或重地作鼾,又做種種夢,睡完一覺之後,必翻身入睡。我便依照這些過程,作種種與之相適應的假想,並始終按假裝真做,以假爲真和身心相應的辦法來裝睡入眠。我每夜用此方法認真裝睡引眠。每日天黑半小時左右,即以水洗足,照臥佛像那樣睡著,內心安住在我空法空的境界上,靜靜地睡去,最初的叁個月中每夜先見有黑坨黑坨的怪物來到床前,用手從我的頭部摸到足部,反複上下摸擦,我堅持我空法空的真理,如如不動。叁個月後這種現象不見了,我也能有五分鍾的熟睡,自知方法靈了,便有信心地再這樣做,以後每夜都保持五分鍾或稍多一些的睡眠,又過了叁個月左右,某夜剛黑就睡,一覺醒來已是金雞叁唱,我便大喜,自以爲修定入眠,由假變真,故稱之爲『瞌睡叁昧』,以後嚴重失眠這個病魔就被我徹底降伏了。失眠既愈,遺精病也好了一些,爲了徹底消滅這個病根還須另想妙法。我想遺精之病一定與淫欲習氣有關,若無淫欲習氣,尚不能生入欲界,哪還有病呢

  于是每天修不淨觀,觀想任何人特別是女性生理是最穢惡不淨的,活著的人貌似淨美,是通過洗浴梳妝,穿上好看的衣服而顯現其爲美的,否則美也就不美了。人之肌體內盛屎尿、蟲血、外排汗、生虱是最臭穢不堪的,死了之後,縱是西施貴妃,也要由青瘀膿爛,而蛆蟲、而白骨,臭得不敢聞,髒得不敢看,還有什麼美呢

  既無美,何必戀

  並按一義、二事、叁相、四品、五時、六理來認真加以觀想。入睡之前,再這樣作意警惕其心:遺精是我的大敵,若在睡夢中一有遺精的象征,隨即覺醒,嚴加防止。用這樣的功夫做了叁個月左右。某夜上床入睡即見擡有紅紅綠綠的裝奁擺得很整齊,燈燭燃得紅紅的,美女坐在梳妝臺前,臉上半笑半羞地望著我,我在床上看這景象,頗似花燭洞房,但我一心不動,毫不理睬,待將曉時女自去了,我亦隨醒。自知這是修不淨觀有了成功,在意識上能降伏遺精病魔所顯現的先兆。從此以後這個嚴重遺精病魔,也被我徹底降伏了。由此我深有感覺,瑜伽定學以楔出楔,著重對治,是立竿見影,最要最妙的禅法。

  

八、報國辦學育英才

  身體健壯,精神充沛,自思我當『行無緣大慈,運同體大悲』,努力弘法利生,辦學育才,以『莊嚴國土,利樂有情』爲急務。同時這年正值日人用『殺光、燒光、擄光』的叁光政策,蹂躏中華同胞,侮辱炎黃子孫到了極點,更宜培育英才,抗日救國,以振興中華。可是又考慮本人是一位盲者,既無文憑,又無經濟,從未作過教書工作,于群衆中毫無威信,用什麼條件來辦學呢?猛然想起修菩薩行者,『難行能行,難忍能忍』;莊子說:『道行之而成。』管它怎樣先起辦學的雄心,立育才的壯志。于是在街頭張貼啓示,辦一完小,內設高初中補習班,以自己現有幾間空房的老屋爲校舍,遠近來學者絡繹不絕,所教課程列有中文、英文、數學、史地、物理、化學、作文、書法、體育等科,每天按課表規定授課。在這段辦學過程中,有兩個最突出的特點:

  一、貫徹共教互學,相互提高的原則,我與補習班學生共教互學,相互促進;補習班學生又輿小學學生共教互學,相互促進,這樣學生讀書興趣日濃,成績優異。

  二、是多彩德、智、體彙合教育的原則,每天早上天將亮的前一點半鍾師生同時起床,在比較長大的院壩裏下四十分鍾左右的體操,下後齊聲高唱我所編的抗日戰歌,歌詞爲:風淒淒,雨切切,抗日救中國,收複河山,誓把倭寇減,壯我國威,誓把奇恥雪,中華兒女是英雄,起來!起來!同心協力持槍驅狂寇,搗其巢穴!』歌後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複興中華民族!』『安定世界人民!』等口號。最後或背朱熹《四時讀書樂》;或背文天祥《正氣歌》;或背範仲淹《嶽陽樓記》某段;或誦其他具有高深道德意義的詩文。

  另外在風和日暖春天的午後;或在小陽春的初冬乘著天氣明朗,陽光燦爛的時候,我帶著全校同學或爬校後地形雄壯的小金山;或遊學校對面的虎頭寨。在登山出遊的時候,選擇較平坦的地方,與同學一起坐著,講古文、誦詩詞,或講史地等課。同時又教同學看看田地裏勞動工作的農民,要生起對他們的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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