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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士道修心次第 第二節 菩提心如何發起▪P8

  ..續本文上一頁的悲願,從因地行菩薩道到證道後弘法利生,都是爲了利他,絲毫沒有考慮自己,由此成就大解脫、大自在。如果我們看到兩種心行帶來的不同結果,還需要多說什麼嗎?如果我們想成就佛陀的慈悲和智慧,就必須像他那樣無我利他。如果我們繼續自己的凡夫習氣,結果必然是招感無盡的苦果。

   “我樂與他苦,若不正相換,即不能成佛,亦無世間樂。”凡夫通常只希望自己得到快樂,而對他人的痛苦漠然視之,如果不改變這樣的心行,不將這兩種角色進行對換,將對自己的在乎轉給衆生,將對衆生的漠視轉給自己。那麼,不僅無法成就佛道,連世間有漏的安樂都難以獲得。我們現有的生命處境已經證明:這條道路是走不通的,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因爲這麼做只會強化我執,成就貪嗔癡,使我們走在不斷製造痛苦的輪回之路。自他相換修行的主要思想就在于,如果不相換的話,就不能成佛,就只有痛苦——這是我們必須看清的生命真相。

   “謂我愛執者是一切衰損之門,愛執他者爲一切圓滿之處,當思惟之。”這種愛護和執著自己的心理,是導致一切不幸、煩惱和痛苦的根源。而愛護一切衆生並希望他們得到安樂的心理,則是世間一切福報和成就佛果利益的關鍵。關于這一原理,我們需要反複思考。這句話是菩提心修行的重點所在,也是整部《道次第》中最爲重要的內容之一。

   雖然自他相換的觀念和凡夫心差距很大,但只要對佛法教義有一定認識,是能夠接受這一原理的。爲什麼凡夫的生命是痛苦的?因爲它是依無明我執而建立,本身就是製造痛苦的機器。而我執正是這臺機器的核心部分,如果不從核心予以解決,痛苦將永遠不會止息。

  2.自他相換的成立及原理

   若能修習,則彼心發生者,如昔爲我之仇,若聞其名便生憎畏。後和爲友,倘複無彼,反生大不悅豫。故修心之後,則將自作他,視他如自之心亦能生起也。

   《入行論》雲:“難中不應退,以此修習力,聞名生怖者,無彼反不悅。”又雲:“置我身爲他,如是無所難。”設作是念:他身實非我身,將他作自之心,如何可生起耶?謂如此身亦是父母精血所成,是亦他之身分,以往昔串習增上生起我執,若于他身如己之愛執亦能生起。彼論雲:“以是乃他人,精血滴所成,由汝執爲我,如是于他修。”

   如是于勝利、過患善思惟者,由至誠修習生起勇悍。若能修習,則能生起。如是見已,當修習之。

  這一段說明自他相換的原理。很多人會覺得,我是我,衆生是衆生,怎麼可能相換呢?其實,每種心行都是訓練起來的,關鍵在于我們接受的什麼訓練。因爲心是緣起的,也是無常的,其中充滿著不確定。愛和恨,親和疏,敵和友,時時都在不斷變化中。我們現在的很多情緒,只是代表生命的一種積累,而且是惰性和習氣的積累。雖然我們看起來忙忙碌碌,但這只是墮在固有的不良習氣中,墮在習慣的按部就班中。所以,常常是越忙越痛苦,越忙越茫然,越忙越沒有方向。而修行則是對心的正面訓練,是訓練我們的健康心行和正知正念。

   “若能修習,則彼心發生者,如昔爲我之仇,若聞其名便生憎畏。後和爲友,倘複無彼,反生大不悅豫。”在此,宗大師以形象的比喻,說明怎樣修習這種自他相換的心。就像某人過去曾經是你的仇人,哪怕只是聽到對方的名字,你都會不由自主地心生厭惡,因爲這種嗔恨非常強烈,很容易就被調動起來。但後來你們化敵爲友了,如果沒有見到他,你反而覺得不舒服,覺得若有所失。這就說明心是可以改變的,當然,其間需要經曆一個轉化過程,不是自然而然就會發生轉變的。

   “故修心之後,則將自作他,視他如自之心亦能生起也。”既然敵友也可以轉化,那麼通過修行之後,把自己當做他人,把他人看做自己的心也是能夠生起的。

   “《入行論》雲:難中不應退,以此修習力,聞名生怖者,無彼反不悅。”《入菩薩行論》說:有人說修自他相換很難,但我們不應該退卻,只要對心進行有效訓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就像那些我們曾經聽到名字就咬牙切齒的人,一旦化敵爲友之後,看不到他們反而覺得失落。

   “又雲:置我身爲他,如是無所難。”所以《入菩薩行論》又說:把自己和他人進行換位思考,也並不是艱難到無法完成的。關鍵是要在認識上進行調整,然後反複熏習。

   “設作是念:他身實非我身,將他作自之心,如何可生起耶?謂如此身亦是父母精血所成,是亦他之身分,以往昔串習增上生起我執,若于他身如己之愛執亦能生起。”可能有人會想到:他人的身體並不是我的身體,那麼,把對方和自己進行對換的心行怎麼可能生得起來呢?我們要想到,我們的身體也是從父母的精血和合而來,細究起來,也是屬于別人的,其中哪有什麼是我?我們之所以會把這個色身當做是我,只是因爲識前去投胎時,由往昔堅固的串習推動,對此生起我執。從這個角度來看,對他人身體完全可以生起像對自己那樣的愛著。就如父母對兒女,往往視爲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甚至看得比自己更重,這就是“將他作自”的一種表現。所謂的“我”,也是根據不同人的設定,而有狹隘和廣大的不同,有些是以個人爲我,有些是以家庭爲我,有些是以國家爲我。可見,“我”並非固定不變的,只是一種因緣假象。也正因爲不是固定的,一旦改變設定,這種相換的修行是完全可行的。

   “彼論雲:以是乃他人,精血滴所成,由汝執爲我,如是于他修。”《入菩薩行論》說:身體是父母精血所成,只是因爲我們把它執以爲我,才會對它如此愛著。對于他人,我們也完全可以這樣觀修。我們講到利益衆生時,很容易把自己和衆生對立起來,其實我們也是衆生的一部分,從本質上說是一體的。

   “如是于勝利、過患善思惟者,由至誠修習生起勇悍。若能修習,則能生起。如是見已,當修習之。”所以,我們要思惟自他相換的殊勝利益和不相換的過患。這是屬于觀察修,是建立在如理思惟的基礎上,通過思惟調整觀念,生起勇猛精進之心。如果能夠不斷強化這種思惟,將他作自、將自作他的認識就能隨之生起。具備相關認識之後,還應該認真修習。因爲心行是緣起的,只要不斷加以滋養,加以強化,就一定能夠發生改變。

  3.自他相換的修習次第

   ① 去除障礙

   言自他換,或說將自作他、將他作自者,非謂于他想是我,于彼眼等想是我所,謂換愛執自及棄舍他之位置也。生起于他如自而愛執,于自如他而棄舍之心也。是故說我樂與他苦換者,亦謂于自愛執見如怨仇,滅殷殷而作之自樂。于他愛執見爲功德,滅棄舍他之苦已,爲除彼苦殷殷而作。總之,即不顧自樂,于除他苦之事而行也。

   于修彼心有其二障,自他苦樂之依自他二身,猶如青黃各各類別而執之。由是于彼所依之苦樂,亦念此是我者,或行或除,此是他者,念已而棄。彼之對治,謂自他體性無可分別,彼此相待,于我亦生他心,于他亦起我心,如彼山此山也。譬之彼山,于此處雖起彼山之心,若到彼山,則生此山之心也。故不同青色,任觀待于誰,亦唯生青色之心,不起余色之心也。

   《集學論》雲:“修自他平等,菩提心堅固,唯自他觀待,虛妄如彼此。居中自非彼,觀誰而成此,本性自不成,觀誰而成他。”謂唯是觀待其所待而建立,無以自性而成也。又除念他之苦無損于我,不爲除彼而勵力之礙者,謂若如是者,則不應恐老時苦,于壯時集財,以老之苦于壯無損故。如是則手亦不應除足之苦,是他故也。

   此說是略爲舉例,如上午下午等,亦如是加之。設想老壯是一相續,手足是一集聚,不同自他之二也。相續與集聚者,唯是于多刹那及多集聚而施設,無自己單獨之本體。自我他我亦須于彼相續集聚而施設,以唯自他相待之建立,無有本體也。雖然,是以無始串習愛執之增上,自苦生時不能堪忍。故于他若修愛執,則于他之苦亦生不忍焉。

  接著講述修習自他相換的次第,本論主要從去除障礙和正明修法兩部分展開說明。對于任何法門的修行來說,除障都是非常重要的,直接關系到修行能否順利進行。關于自他相換的修行,我們首先需要有正確認識:怎麼換,到底換什麼?

   “言自他換,或說將自作他、將他作自者,非謂于他想是我,于彼眼等想是我所,謂換愛執自及棄舍他之位置也。”所謂自他相換,或者說“將自作他,將他作自”,並不是說把別人想成是我,更不是把別人的東西想成是我的。而是說,在內心把愛執自己和棄舍衆生的位置進行對換。

   “生起于他如自而愛執,于自如他而棄舍之心也。”以往,我們心中只有自己而沒有衆生,通過自他相換的修行,要對有情生起對待自己那樣的愛著,而對自己生起對待他人那樣的舍棄之心。也就是說,把自己和衆生在內心的位置進行對換,把愛著自己的心用來愛著衆生,把棄舍衆生的心用來棄舍自己。

   “是故說我樂與他苦換者,亦謂于自愛執見如怨仇,滅殷殷而作之自樂。于他愛執見爲功德,滅棄舍他之苦已,爲除彼苦殷殷而作。”所以說,將只顧自己快樂改變爲一心去除他人痛苦的修行,就是將愛著自己的心視爲冤家仇敵,滅除這種時時只考慮自己快樂的心理。當我們認識到利益衆生的功德(一是在利他過程中摧毀我執,二是由利他完成佛陀那樣慈悲品質),滅除無視他人痛苦的冷漠心行之後,爲了幫助衆生解除痛苦,努力修習廣大的利他行。

   “總之,即不顧自樂,于除他苦之事而行也。”總而言之,自他相換就是不在意自己的快樂,無論做什麼,都是爲了解除衆生痛苦而做,爲了利益衆生而做。

   “于修彼心有其二障,自他苦樂之依自他二身,猶如青黃各各類別而執之。”修習自他相換有兩種主要障礙。有些人覺得,自他苦樂分別建立在自他兩種身心上,比如我的痛苦是建立在我的身心上,他的痛苦是建立在他的身心上,就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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