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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共中士道修心次第 第二節 思惟輪回之苦(苦谛)▪P2

  ..續本文上一頁 “如是若認識現證解脫滅谛者,即念何爲趣彼之道,轉入道谛,故道谛後說也。”爲什麼最後才說道谛呢?只有認識到涅槃解脫的境界之後,才會思考通過什麼樣的途徑來證得涅槃,由此轉入修行之道。所以,是在滅谛之後才宣說道谛。道谛,主要指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念、正精進、正定八正道。佛教的一切修行法門,皆可統攝其中。

   “如是四谛者,于一切大小乘中多次宣說,以是善逝總攝流轉世間及還滅世間之諸要處故,于修解脫最爲切要。故于如是次第引導弟子也。”善逝,佛陀十大名號之一。以上所說的四谛法門,在大小乘不同經論中,佛陀曾多次加以說明。這是佛陀對流轉和還滅兩重因果所做的精要歸納,對于修習解脫最爲切要。所以,佛陀以這一次第引導弟子,告訴我們如何斷除流轉之因,進而證入還滅(涅槃)。

   “若但從思惟苦谛門中,于世間輪回無一實能遮止其耽著者,則欲得解脫,唯成虛語。任何所作,俱成集谛。”接著,繼續說明施設苦谛和集谛的意義。如果從思惟苦谛中,並沒有在哪一方面真正放下對輪回盛事的貪著,那麼想要解脫就只是一句空話。這樣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爲痛苦之因。凡夫心是具有粘性的,不論喜歡還是討厭,也不論崇拜還是嫉妒,都是對境界的粘著。而粘性所表現出來的就是情緒,所以很多思惟活動都伴隨著情緒。這種粘性就是“情”的作用,所以衆生也叫有情!我們執著什麼,就會被什麼綁住。我們想要解脫,首先就要遮止這種執著。否則,即使是講經說法、住持道場,仍將是凡夫心的延續。佛陀開示的苦谛,告訴我們世間是苦,叁界是苦,輪回是苦,其意義就在于幫助我們遮止這種耽著。比如有人對你說:今天送你一幢別墅,但接受之後就要被殺。你會有興趣接受嗎?所以,當我們真正認識到有漏皆苦之後,就不會陷身于那些盲目貪著之中。

   “若但從思集門中,不善了知世間根本諸惑業者,如射箭未認鹄的,此是遮斷正道之諸扼要處。而于非解脫叁有之道執以爲是,必勞而無果。”鹄的,箭靶的中心。那麼,認識集谛對于修行有什麼意義?如果不了解世間的根本惑業,不了解痛苦産生的真正原因,就像射箭卻不知靶心所在,將影響對正道的認識。所謂的修行,必定不得要領。因爲抓不住要領,就會把不是解脫叁有的途徑執以爲正道。比如有些宗教會以持牛戒、狗戒作爲解脫之道,受盡種種苦刑,嘗盡萬般折磨,卻是勞而無功!

   “若未知所斷之苦集,則亦不識彼寂滅之解脫,雖言求解脫,亦唯矜慢而已矣。”矜慢,倨傲輕慢。因爲沒有真正認識到所要斷的苦和集,也就不能認識到解脫和涅槃,因爲慕滅和修道都是建立在知苦、斷集的基礎上。這樣的話,雖然嘴上說著希求解脫,不過是我慢的表現而已,覺得我在求解脫,甚至覺得我已經解脫了!事實上,與真正的解脫毫不相幹。

   以上,說明了四谛法門的建構次序,這是佛陀根據醫生治病的程序所施設。首先是對病症有正確認識,其次了解疾病産生的原因,然後評估此病治愈後的狀態,最後采取正確的治療方案。在四谛法門中,佛陀首先判斷了衆生的苦境,然後指出痛苦産生的根源,接著指出痛苦解除後的狀態,最後告訴我們治療方法。所以,佛陀又被稱爲大醫王。在關于聞法的“離叁種過,作六種想”中,就要我們將自己作“病者想”,將法師作“醫生想”。這種認識對于修學非常重要,如果沒有這樣的定位,覺得自己一切安好,就沒必要修學佛法了。

  

  二、思惟輪回總苦

   總苦,是相對于別苦而言。此處所說的總,即六道一切衆生共同的痛苦。別苦,則是每一道衆生各自不同的痛苦。本論的所有法門,都要通過思惟法義達到調整心行的效果。對苦的認識,同樣要落實到止觀,才能真正在生命中産生作用,否則不過是知識而已。本論有叁處特別說到止觀,分別是道前基礎的略示修法、中士道對苦的修習和上士道的止觀章。本論涉及的觀有叁種,分別是觀察修的觀、觀想的觀和觀照的觀。其中,觀察修是建立在思惟的基礎上,觀想修是建立在想象的基礎上,而觀照修則需獲得心靈內在的觀照力,開啓空性慧,從而通達空性,成就解脫。

   那麼,宗大師又是怎樣引導我們對苦進行思惟的呢?

  修一切共中士所緣品類,諸共同者,凡下士中所說者,于此亦應取修。諸不共之所修者,若有慧力,如書所示而修之。若心力弱者,則當舍所引教。隨于何處,唯修宗要正義。此等雖是觀察修,然亦除彼等所修之境外,任何其余之善不善無記上,不應放置其心,當于所緣滅掉舉等。睡眠、昏沈俱不放縱,令心極清明,從澄寂中漸次修之。

   《入行論》雲:“念誦苦行等,雖常時修習,心余散亂者,佛說爲無義。”蓋謂意于余散亂之一切善行,其果皆微小故。

   又《大乘修信經》亦雲:“善男子,雖以此異門,如是諸菩薩信于大乘(隨其所有信解大乘),從大乘所出生,任隨何種,彼一切者當知皆從以無散心(皆是由其不散亂心)正思法義而出生也。”彼中無散心者,謂除善所緣,于余不散亂。義及法者,謂義同文也。

   正思惟者,以數數分別心觀察而思也。以彼顯示修一切功德之法,必須彼二也。以是之故,謂于叁乘修一切德,皆須心除所緣,不應于余散亂。正住于專一之止或彼隨順,及正于善緣別別觀察如所有與盡所有之觀或彼隨順,以此二種爲須要焉。

   如是《解深密經》亦雲:“慈氏!或諸聲聞,或諸菩薩,或諸如來,所有世間或出世間一切善法,當知亦是此奢摩他、毗缽舍那之果。”于此若不行正止觀及二隨順,則叁乘一切功德爲正止觀之果無決定也。

  “修一切共中士所緣品類,諸共同者,凡下士中所說者,于此亦應取修。”共中士道的修行內容,從共同方面來說,凡下士道所修的念死無常、念叁惡道苦、皈依叁寶、深信業果等,也是中士道的必修內容。本論既指出叁士道的特性,又指出其共性,這一建構正是本論的重要特色。

   “諸不共之所修者,若有慧力,如書所示而修之。若心力弱者,則當舍所引教。隨于何處,唯修宗要正義。”至于中士道和下士道不共的內容,即中士道特有的修行,如果具有較強的聞思能力,可以根據本論或《廣論》所列舉的各種經論深入修習。如果缺乏聞思能力,那就不必再引經據典,無論在什麼修行階段,都應該以實修爲重。比如在這一階段,就以對輪回本質是苦的觀察爲修行重點,通過對苦的認識生起真切出離之心。

   “此等雖是觀察修,然亦除彼等所修之境外,任何其余之善不善無記上,不應放置其心,當于所緣滅掉舉等。睡眠、昏沈俱不放縱,令心極清明,從澄寂中漸次修之。”這雖然是觀察修,是通過思惟來修行,卻有特定的觀修對象。除了修習所緣境之外,其他任何善、不善或無記的境界都不要放在心上。對于所緣境界,不僅要滅除掉舉,更不能放縱昏沈、睡眠等過失,使心了了分明。當心處于澄澈清明的狀態時,有次第、有步驟地從各方面思惟所緣境界。這裏所說的掉舉和昏沈,是修行中最易出現的兩種錯誤心行狀態。掉舉,是心的亢奮狀態,就像把清水攪渾那樣。昏沈則是心的昏昧狀態,就像在昏暗的光線下,覺察力變得很弱。

   “《入行論》雲:念誦苦行等,雖常時修習,心余散亂者,佛說爲無義。”《入菩薩行論》說:雖然我們時常都在誦經、念咒或苦行等,但如果以散亂心修行,佛陀告訴我們,那是作用不大的。

   “蓋謂意于余散亂之一切善行,其果皆微小故。”也就是說,如果以散亂心修習,無論修習什麼法門,效果都是微不足道的。因爲觀察修有著特定觀修對象,如果不能製心一處,就無法對所緣境深入觀察,起不到引發特定心行的效果。對苦的觀修也是同樣,如果沒通過深入觀察,認識不到輪回的本質是苦,勢必不能生起真切的出離心。

   “又《大乘修信經》亦雲:善男子,雖以此異門,如是諸菩薩信于大乘,從大乘所出生,任隨何種,彼一切者當知皆從以無散心正思法義而出生也。”《大乘修信經》也說:善男子,雖然以不同的途徑修行,只要能對大乘經論生起信心,依大乘法門修習,不管是哪一種,皆可成就大乘的種種功德。但前提是,任修何種善法,都以無散亂的心思惟法義而生起。可見,觀察修也是以止爲前提,否則觀察就不深刻,就像風中之燭,飄忽不定,無法照清事物。

   “彼中無散心者,謂除善所緣,于余不散亂。義及法者,謂義同文也。”《大乘修信經》所說的無散心,是針對特定的善所緣境而言,除此之外的其他境界都不去關注。而這段經文所說的義和法,義是指經文所诠義理,法是指能诠的經文,其內涵都是相同的。

   “正思惟者,以數數分別心觀察而思也。”正思惟,就是不斷以如理分別之心進行觀察和思惟。很多人以爲修行就是不分別,其實這是誤解。佛法以聞思修入叁摩地。正思惟和如理分別,是獲得正見、建立般若正觀的必要前提。唯識宗在加行道的部分,也是通過對名、義、自性、差別的如實審查,獲得正確認識。可見修行決非開始就不分別,而是在獲得中道正見後才能進入無分別的觀修。

   “以彼顯示修一切功德之法,必須彼二也。”彼二,即止和觀。以上這些經教都說明,叁乘一切功德的成就都離不開止和觀。

   “以是之故,謂于叁乘修一切德,皆須心除所緣,不應于余散亂。正住于專一之止或彼隨順,及正于善緣別別觀察如所有與盡所有之觀或彼隨順,以此二種爲須要焉。”因此,在修習叁乘任何一種法門時,都必須使心安住于特定所緣,不再對其他境界生起散亂心。安住于專一的止或與止隨順的境界,同時對安住境界分別進行觀察。一是從如所有性,觀察諸法的如實相;一是從盡所有性,觀察諸法差別相。因此,止和觀是叁乘佛法修學的關鍵所在。

   “如是《解深密經》亦雲:慈氏!或諸聲聞,或諸菩薩,或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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