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四禅也得這樣。
此欲纏加行心,與色纏心不俱生滅故,非彼所熏,爲彼種子不應道理。
在這個修行過程當中,一定得有阿賴耶識受熏持種,要沒有阿賴耶識受熏持種,這個事兒就不能成就了。“此欲纏加行心”,“欲纏”,是指你還沒有成就色界定,心還是在欲界的煩惱境界裏。但是你已經努力修行了。在這個時候,“與色纏心不俱生”,你在用功修行的時候,色界定還沒出現,所以,你欲界的加行心不能和色界定同時俱生俱滅、受熏持種。要是已經成就了色界定,欲纏心又不現前了,也就是說,它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共存,不可能同時俱生俱滅,不能俱生俱滅,就不能受熏,不能受熏,也就不能持種。所以欲纏加行心是不能作爲色纏心的種子的。
又色纏心過去多生余心間隔,不應爲今定心種子,唯無有故。
小乘說,欲纏心不能作色纏心的種子,但我過去多少劫中,我得過色界定的,我心裏有色界定的種子,這種子是可以做我現在成就色界定的因。無著論師說這還是不行。爲什麼呢?“又色纏心過去多生余心間隔”,過去得過色界定,這是有可能的,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中間已經夾雜了散亂心,六識的散亂心來間隔,以前的定心已經滅掉了,在間隔中間,定心沒有,那麼過去熏習的心已經剎那剎那滅掉了,“不應爲今定心種子”,它不能夠作現在得色界定的種子,“唯無有故”,以前的定心已經剎那剎那滅掉了,沒有了,沒有了的東西還能來做種子嗎?在大乘中說作種子是得一直攝持著的,不能是沒有了的。
是故成就色纏定心一切種子異熟果識,展轉傳來爲今因緣;加行善心爲增上緣。如是一切離欲地中,如應當知。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這樣的:你過去成就過色界定,是有種子的,而種子是在阿賴耶識裏面攝持,不失掉壞、不變質,所以現在可以依那種子繼續修行,成就色纏定心。這就是長行中說的,“是故成就色纏定心”,以前的種子是現在色界定生起的因緣,這一定得有“一切種子異熟果識”(也就是阿賴耶識),是它把種子展轉傳到現在。“爲今因緣”就是作爲現在得色界定的親因緣。“加行善心爲增上緣”,你現在的努力修行是增上緣,在這增上緣的作用下你的種子發生作用了。“如是一切離欲地中,如應當知”,一切離欲地都是這樣的。也就是說,得有阿賴耶識。
如是世間清淨,若離一切種子異熟識,理不得成。
這是一句總結。
雲何出世清淨不成?
剛才說了世間清淨,說世間清淨得有阿賴耶識,出世間清淨是不是也得有阿賴耶識呢?當然得有!爲什麼?
謂世尊說依他言音及內各別如理作意,由此爲因正見得生。
我們要想生起出世正見,需要兩個因緣,一個是聽聞正法,一個是如理思維,就是長行中說的“依他言音”、“如理作意”,這是佛教中的基本原則,是共許的。“如理作意”的“如”就是隨順的意思,隨順佛法義理。“由此爲因正見得生”,有了“依他言音”、“如理作意”,那麼正見才能生起來。
此他言音,如理作意,爲熏耳識?爲熏意識?爲兩俱熏?
這還是要說沒有阿賴耶識不行的。說,要是沒有阿賴耶識,那麼這“如理作意”、“依他言音”就不能成就了。“如理作意”是從“他言音”裏邊引發出來的。“爲熏耳識?爲熏意識?”在“如理作意”的時候,這“如理作意”是熏習耳識呢?還是熏習意識?“爲兩俱熏?”還是耳識、意識都熏習?
若于彼法如理思惟,爾時耳識且不得起;意識亦爲種種散動余識所間。
首先,不能說熏習耳識。爲啥?“若于彼法如理思惟”,就是說,當你在聽佛陀言音說法時,這時你如理思惟,在你專心思惟的時候,“爾時耳識且不得起”,你要是一門心思在思惟,耳識就不活動了,這怎麼能熏耳識呢?耳識沒有了、不活動了,它當然不能受熏,它不能受熏,它就不能同如理作意俱生俱滅。這耳識不起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聽沒聽?聽了!聽見的啥?不知道!再說意識受熏,這也不行。“如理作意”其實就是慧心所,慧心所和第六意識在一起,但這不能說第六意識受熏。因爲長行中說的“種種散動”,就是說一下子你會有其他事,就是說你一下子如理作意了,可一下你又要作別的事,你的貪心起來了,貪心等一起來,就把如理作意隔斷了,這時不能如理作意了,一不如理作意,第六意識間斷,就把受熏的東西都失掉了。這問題也挺大的。
若與如理作意相應生時,此聞所熏意識與彼熏習久滅過去,定無有體,雲何複爲種子能生後時如理作意相應之心?
這一句話是對上一句的解釋,就是解釋“意識亦爲種種散動余識所間”。說,“若與如理作意相應生時”,就是說,如果第六意識受如理作意熏習。這一下熏習了,可一下子你又去作別的事兒了,作完了別的事兒你又回來接著如理思惟、如理作意。當意識與如理作意相應時,“此聞所熏意識與彼熏習久滅過去”。說,你當初聽佛言音如理作意的聞熏習,就是說當時意識受了熏,有熏習的種子,這是“與彼熏習”。這個聞所熏的意識,就是你當時聽佛說法的那個同時活動的那個意識,和當時如理作意熏習的力量,“久滅過去”,就是你現在要如理作意的時候,與當初聽佛說法中間有一間隔,你那個意識的熏習已經過去了,滅掉了。“定無有體”,已經滅掉現在就沒有了。就是說以前聞法的那個意識,和那個熏習,現在都沒有了,“雲何複爲種子能生後時如理作意相應之心?”以前聞法的那個意識,和那個熏習,現在都沒有了,咋還能做現在的種子?沒有了的東西還能做種子?不行的!
又此如理作意相應是世間心,彼正見相應是出世心,曾未有時俱生俱滅。
再說了,“又此如理作意相應”者,聽佛說法如理作意相應的心,是世間心。就是說,我們這時的如理作意,還是有漏的。“彼正見相應”,但是與正見相應的是出世心,那是無漏的。世間心、出世間心,或者說有漏心、無漏心是有差別的。“曾未有時俱生俱滅”,它們無始以來,從沒有同時出現而能受熏習的。沒有受熏,就沒有種子。
是故此心非彼所熏。既不被熏,爲彼種子,不應道理。
所以這有漏的第六識“非彼所熏”――不是出世的正見相應的識所熏習的,“既不被熏”,既然沒有受過無漏的出世心的熏習,所以,它不能是正見的種子。
是故出世清淨,若離一切種子異熟果識,亦不得成。
所以出世清淨的正見,要是離了阿賴耶識,也是不行的。
此中聞熏習攝受彼種子不相應故。
沒有阿賴耶識,憑前六識是不行的。你聽聞佛法而能夠如理作意所成就的清淨的種子(即聞熏習),“攝受彼種子不相應故”,前六識攝受聞熏習的種子的條件不具備,沒有受持的能力。清淨的種子就是能引發正見的能力,前六識沒有攝持引發正見的能力,因爲它間斷,所以只能憑阿賴耶識,阿賴耶識是相似相續的,它能夠受熏持種。
複次,雲何一切種子異熟果識爲雜染因,複爲出世能對治彼淨心種子?
這是解釋清淨心的種子。先是討論這樣一個問題:阿賴耶雜染,它怎麼能攝持清淨種子呢?“複次,雲何一切種子異熟果識爲雜染因”,阿賴耶識是雜染的法的因緣,“複爲出世能對治彼淨心種子?”雜染的阿賴耶識能夠作出世間的清淨法、對治雜染法的淨心的種子。聽聞正法、如理作意,就可以對治一切雜染法。阿賴耶識是染汙的,它怎麼能爲出世間的清淨法作種子呢?
又出世心昔未曾習,故彼熏習決定應無,既無熏習從何種生?
這是要討論的第二個問題:種子是熏習而來的,可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修習過正法,既然沒有熏習過,有清淨的種子嗎?“出世心昔未曾習”,我們從來就沒有學習過無漏的般若,“故彼熏習決定應無”,所以無漏的熏習是根本就沒有的。“既無熏習從何種生?”既然無始以來從沒熏習過,無漏的出世間智、無分別正見,從哪兒來呢?我們一直都是在煩惱中間打轉兒,熏習的都是煩惱的種子,根本就沒有熏習過無漏種子,無漏種子有嗎?要是沒有,那麼聖道該怎麼證呢?
是故應答,從最清淨法界等流正聞熏習種子所生。
無漏種子從哪兒來?無著論師回答說,“從最清淨法界等流正聞熏習種子所生”。第一個問題是不用回答的,是個雕蟲問題。因爲染根本就不能爲淨因,你問染汙的阿賴耶怎麼能爲出世間的清淨法作種子?根本就不可以!這個問題不成立。只有清淨法可以作清淨的種子。說,從最清淨的法界等流出來的正聞熏習可以成就法界種子,清淨的法界種子從那裏來?是“從最清淨法界等流”的。法界的“法”是指叁乘聖法:聲聞、緣覺、菩薩,“界”就是因,叁乘聖法的因叫“法界”,也就是諸法實相,就是真如,它是最極清淨的。佛證悟了諸法實相,遠離了一切的垢染:煩惱障、所知障,是“最清淨法界”。阿羅漢斷除了煩惱障,所知障還沒有斷盡,不能說是“最清淨”,只能說是清淨。佛證悟真如之後,爲衆生宣說。我們聽聞的正法就是佛陀的最清淨法界裏流出來的。我們聽見佛的語言文字,實際上不是真如本身,並不是諸法實相本身,但和真如同類,是從真如流出來的。“等”就是相似,是和佛證悟的最清淨法界相似,這叫等。佛陀真如顯發的就是真如的情況,所以叫等流。“正聞熏習”,是指佛說的對,我們也沒有聽錯,這叫正聞。如果我們聽錯了,誤會了,就不是正聞了。現在就是正確地聽聞佛法,就在我們的心裏有了熏習,這就有了種子,這就叫“正聞熏習種子”。我們的正見,就是從正聞熏習的種子所引發的,叫“正聞熏習種子所生”。
此聞熏習,爲是阿賴耶識自性?爲非阿賴耶識自性?
這兒要說正聞熏習種子的所依。說這清淨的正聞熏習的種子,所依是哪兒?染汙的熏習被阿賴耶攝持,這清淨的正聞熏習的種子呢?這一句長行就是說,這最淨法界等流的正聞熏習…
《《攝大乘論》要義 所知依分第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