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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要義 所知依分第二▪P8

  ..續本文上一頁是你在貪心現行的時候才是貪行者,嗔心現行的時候才是嗔行者。“依彼貪等俱生俱滅”,當你的貪心起來的時候,馬上熏習,心和貪俱生俱滅。“此心帶彼生因而生”,當貪念現行的時候,馬上熏到心裏,心就“帶彼生因而生”,“帶彼生因而生”就是挾帶那能生貪心的功能性――就是種子――而繼續存在。這種功能――種子,在不活動的時候,這個人就象沒有貪心,一遇到緣,那個“生因”一下子就發生作用了,貪心就表現出來了。我在《唯識叁十頌》中說過,炒作,就是這樣,你每起一次貪,貪就加重一點兒,就是炒作一次,貪的力量就得到一次壯大。

  或多聞者,多聞熏習,依聞作意俱生俱滅。此心帶彼記因而生。由此熏習能攝持故,名持法者。

  “或多聞者”,“或”是有、有的,“多聞者”就是博學多聞的人,知道的事情很多,也都能記得住。他爲什麼會是多聞者呢?就是因爲“多聞熏習”。什麼是“多聞熏習”?無著論師解釋說是“依聞作意俱生俱滅”,就是指我們的一念心,依“聞”進行作意,對所聞到的進行作意,你常去聽別人的講解、自己多讀書,你心裏這樣活動,“作意”就是注意,當然就是心動了,心的聞作意與心是俱生俱滅的。“此心帶彼記因而生”,你經常聽法,你心裏就帶有你所聞的那些法“而生”,你所聽聞的法,就在你心裏熏成種子而存在,他不會消失。由于你這樣聞作意的熏習,當然了,佛教是要求正聞,不能瞎聞,盡聞些亂七八糟的就不好了。因爲正聞,你的內心就能攝持你所熏習的而不忘失,這就是“持法者”,持法者就是心裏攝持很多的知識,這些知識都是以種子的形態存在的,平時也不顯現,但當你想要的時候,他就會顯現出來。這就是叁個比喻,一個是外邊的苣蕂,另外兩個是內心的事兒。外邊兒的苣蕂這個比喻主要是突出同時,貪行者的比喻是突出染熏,多聞者的比喻是突出淨熏。

  阿賴耶識熏習道理,當知亦爾。

  阿賴耶識爲一切雜染品類諸法的熏習,也是這樣子。

  複次,阿賴耶識中諸雜染品法種子,爲別異住?爲無別異?

  現在要來說明種子與阿賴耶識的關系了。說,種子與阿賴耶到底是一還是異呢?“複次,阿賴耶識中諸雜染品法種子”,阿賴耶識因爲有顯現的雜染品法,也就是前七轉識的熏習,就有了能現起雜染品法的種子。“爲別異住?爲無別異?”阿賴耶與種子是別異呢還是無別異?別異就是不同,無別異就是相同。妙老在這兒的說法不是這樣的,他是說,這別異、無別異是指種子與種子之間的關系是什麼?是別異還是無別異?他舉了這樣的例子,譬如說貪心的種子,貪心當然是煩惱法了,是壞的,但有時候貪心也會做好事。當然了,貪心爲善也是有漏善。所以貪心作的好事所熏的種子,貪心作的壞事所熏的種子,這兩種種子是別異還是無別異?

  非彼種子有別實物于此中住,亦非不異。

  種子就是以識爲自性的功能性,它並不是離開阿賴耶而有另外的自體,所以它不是異。“有別實物此中住”就是說,並不是有一個真的東西進到了阿賴耶裏面。所謂真的東西――“別實物”,就是指自己有體,種子是以阿賴耶識爲體的,它沒有單獨的體。現行諸法熏成種子,在熏成的時候,它和阿賴耶識同是無記性的,根本就沒有善惡之分,不能說它和阿賴耶識是別異的。“亦非不異”,雖然說不是異,但能不能說它不異呢?也不能說!爲什麼?因爲在熏習的時候是有善惡差別的,每一現行法都是可以判定善、惡、無記的,每一法都有他各自的體性、相貌,都是差別。實際上我們這麼說反而好理解。一滴水放到大江裏邊兒,異嗎?都是水!不異嗎?一滴水、一江水~~阿賴耶還有藏的功能,他把每一個種子放到裏邊兒儲藏,但每一個種子是沒有藏的功能的。就是說,每一個種子都沒有儲藏的功能,但把這些個種子綜合起來就有了。用語言表述總是有偏差的,熏習種子是功能性,說實在的,不應該用“個”來說。

  然阿賴耶識如是而生,有能生彼功能差別,名一切種子識。

  “然阿賴耶識如是而生”,當阿賴耶識與雜染品類諸法俱生俱滅這樣熏習的時候,他自然就有了種子,這種子在阿賴耶識熏習了以後,就有“有能生彼功能差別”了,所以可以叫“一切種子識”。雜染品類諸法一直是染汙的,這就造成了其種子也是善、惡不一,但阿賴耶識咱們在《唯識叁十頌》中就知道,它是無記的、是無覆無記。

  複次,阿賴耶識與彼雜染諸法同時更互爲因,雲何可見?

  這是開始說阿賴耶識與雜染品類諸法互爲因緣,它們是互相爲緣而生起的。阿賴耶識與雜染諸法是同時存在的,而且同時互爲因緣。你是怎麼知道它同時存在,同時互爲因緣呢?

  譬如明燈,焰炷生燒,同時更互。

  這是一個比喻。舉的燈的例子,比如說燈,燈在著的時候,既有燈火,又有燈芯,燈芯燃燒的同時發光,它是同時的,沒有先後。燈芯生出燈火,燈芯是燈火的因,燈火燒燈芯,燈火又是燈芯燃燒的因,互爲因緣,而且同時。這就是“譬如明燈,焰炷生燒”。燈芯發出燈焰,燈焰又來燒燈芯,是同時的。就是燈芯不離火苗,火苗不離燈芯。雜染諸法和阿賴耶識的同時更互爲因關系給這差不多,也象這一樣。

  又如蘆束互相依持,同時不倒。

  把蘆葦割下來捆成捆兒。一捆兒蘆葦中的每一棵都是互相依持的。單獨的一根蘆葦,它是立不起來的,但是一捆兒的蘆葦是可以立起來的。什麼意思?就是說它們互相依持,“同時不倒”,也就是說,離開了雜染諸法也就沒有阿賴耶識,離開了阿賴耶識也就沒有雜染諸法。這就是因果的平等。

  應觀此中更互爲因,道理亦爾。如阿賴耶識爲雜染諸法因,雜染諸法亦爲阿賴耶識因。

  說過了兩個比喻,就說要用這道理去觀察阿賴耶識與雜染諸法互相爲因的道理。阿賴耶識是雜染諸法的因,要是沒有阿賴耶識,雜染諸法就生不起來。同時,雜染諸法也是阿賴耶識的因,要是沒有雜染諸法,也就沒有阿賴耶識了。阿賴耶識裏有很多種子,這種子就是一切雜染諸法現起的的因,雜染諸法就是靠阿賴耶識裏的種子才生起現行的。雜染諸法能熏習阿賴耶識,熏習了才有阿賴耶識裏的種子,要是不熏習就沒有種子了,沒有種子就稱不上一切種子識了。

  唯就如是安立因緣,所余因緣不可得故。

  四緣生法,其中的親因緣只能是這個,其他的都不是親因緣。也就是說,只有阿賴耶識裏的種子才是親因緣,其他的只是方便說而已。比如我們說菩提心乃成佛之因,其實成佛之因乃是法爾本具的無漏種子,說菩提心那只是方便說。有的人是發不起菩提心的,發了又沒有了,發了又沒有了……這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發起菩提心來,爲了鼓勵他我們說他發了,那只是我們說他發了而已,實際上根本就不是發起了菩提心,要是真發起了菩提心是不會再沒有的,那不是果位,要到八地才不退的。

  雲何熏習無異無雜,而能與彼有異有雜諸法爲因?

  說,在熏習的時候,雜染的品類諸法各不相同,但是,熏到種子識以後,我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就是說,善惡諸法我們能看出不同,看得出這是好事兒,那是不好的事兒,但成種子後,我們也不知道了。阿賴耶識無覆無記。就象這是黃河水,這是長江水,這是什麼河的水,但當流入大海大洋之後,你還能分出這是黃河來的,這是幼發拉底河來的嗎?分不出來~~雜染品類諸法的各不相同叫“異”,不是純一的行相就叫“雜”。說,在熏習的時候,本是有異有雜的,但經過熏習,成了無異無雜的了――無覆無記性――那個無異無雜的那個情形,阿賴耶識就是這樣,它“能與彼有異有雜諸法爲因”,前邊兒已經說過了,阿賴耶識可以作雜染諸法的因,雜染諸法也可以作阿賴耶識的因,互爲因果。爲什麼無異無雜的阿賴耶識能夠成爲有異有雜的諸法的因呢?下邊兒無著論師是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的。

  如衆缬具缬所缬衣,當缬之時,雖複未有異雜非一品類可得,入染器後,爾時衣上便有異雜非一品類染色絞絡文像顯現。

  “缬(xie)”,在玄應法師的《一切經音義》中說,“謂以絲縛缯,染之,解絲成紋曰缬也。”,這話在《一切經音義》第十卷。據說給咱們中國古法染布是一樣的,可我還真不知道中國古法是怎麼染布的。印順法師說了半天我仍然不明白,反正是一個比喻,不明白就算了,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就行了。

  阿賴耶識亦複如是,異雜能熏之所熏習,于熏習時雖複未有異雜可得,果生染器現前已後,便有異雜無量品類諸法顯現。

  “阿賴耶識亦複如是”,阿賴耶識也是這樣的,本來是無異無雜的,但表現出來的雜染諸法是有異有雜的。我想要是說成布是一樣的,但作出的衣服是各不相同的,這樣可能更好理解。“異雜能熏之所熏習”,這個雜染品類諸法的熏習,“于熏習時”這雜染品類諸法在熏習的時候,熏成了種子,就表現不出差別相了,“雖複未有異雜可得”,就是指阿賴耶識裏的種子沒有異雜相。“果生染器現前已後,便有異雜無量品類諸法顯現”,熏習的時候成了種子,這個種子成熟了的時候,就果報現前,這果報現前的時候,“便有異雜無量品類諸法顯現”,便有各式各樣的果報。還是這句話:在阿賴耶識的時候是無異無雜的,但他得果的時候、現行的時候,就有異有雜了。

  如是緣起,于大乘中極細甚深。

  這兒是說的與阿賴耶相關的緣起相。大乘佛法中說的緣起是“極細甚深”的,不但凡夫不知道,就連二乘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現在在這兒就要注意一點兒,有人在這兒老講不對,就是把阿賴耶當成了最後因,這也是錯誤的。這樣講阿賴耶識實際上是把阿賴耶識等同于上帝、等同于梵了。阿賴耶是現行諸法之因,但現行諸法又是阿賴耶的因,它仍然有因,它不是沒因。

  又若略說有二緣起:一者、分別自性緣起,二者、分別愛非愛緣起。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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