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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要義 所知依分第二▪P9

  ..續本文上一頁這裏簡單給說說大乘的緣起。其實前邊兒說的阿賴耶叁相就是緣起的境界,說這緣起實際上是阿賴耶識與雜染品類諸法互爲因果這麼一個緣起。說真正的緣起就是阿賴耶緣起。注意我的說法,阿賴耶識與雜染品類諸法,其實就是種子與現行,可不是把阿賴耶識與雜染品類諸法分成二。現在再略括一下,分成兩類來解釋,一個是分別自性緣起,一個是分別愛非愛緣起。

  此中依止阿賴耶識諸法生起,是名分別自性緣起。以能分別種種自性爲緣性故。

  啥是分別自性緣起呢?實際上很簡單,就是依止阿賴耶識裏面的種子而現起一切法。“自性”就是自體,也就是此事物不同于他事物的本質。每一法的自性都是因緣生起的。“以能分別種種自性”,事物本身就可以證明自己存在,事物本身就能夠使事物本身顯現出來。咱們都知道笛卡爾的一句話,“我思故我在”,要按佛教說的話,就是思只能證明思在,思證明不了我在。“分別”就是顯現,每個種子都不相同,它顯現出來的不同表相,就可以證明它不相同。妙老說分別就是不混亂。無始以來,雜染品類諸法熏習了太多的種子,但這些種子不會因爲時間太長,你弄不清了,它就混亂了,這是絕對不會的。也不會說它忽然間發了昏,貪的現行熏成嗔的種子了,這也不會。妙老說這不混亂就叫“分別”。“分別種種自性”就是把事物本質上的不同統統不差一毫地顯現出來,一點兒也不歪曲。你作的是好事兒絕對不會讓你得苦報的,放心好了。

  複有十二支緣起,是名分別愛非愛緣起。

  這愛非愛緣起就不是直接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了,他是加上了我們的歪曲。“愛”就是可愛的,認爲好的,喜歡的,“非愛”就是反過來。這愛非愛是怎麼來的?就是造業而來。剛才說的分別自性緣起,是阿賴耶識裏的種子表現到外邊兒來了,現在說的這分別愛非愛緣起,無著論師說是“十二支緣起”,就是常說的十二因緣,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所得的果報是可愛的就叫愛緣起,所得的果報是非可愛的,就叫非愛緣起。分別自性緣起是直接的,分別愛非愛緣起則是曲折的,你想作某事兒的時候,費心費力,一點兒也不好,但得的是果報是可愛的,現在享樂挺好,但得的果報是非可愛的。

  以于善趣惡趣能分別愛非愛種種自體爲緣性故。

  你做善法,你就到人天善道受生,你做惡事,就到叁惡道去受生。長行中的“以于”是因爲,“自體”是生命體,因爲你造了善業、惡業的不同,所以你到善道、惡道去受生,你到了善道你覺得可愛,到了惡道你覺得不可愛。你這個阿賴耶識能夠很分明地爲愛非愛種種自體生起的因緣,所以就叫“分別愛非愛緣起”。習慣上我們叫“分別愛非愛緣起”爲業感緣起,業感緣起的本質還是阿賴耶識緣起。在親因緣、等無間緣、所緣緣、增上緣四緣裏,“分別自性緣起”是親因緣,是一切法生起的真正原因,而“分別愛非愛緣起”則是增上緣,也是非常重要的。這兩種緣起,一個主要是親因緣,一個主要是增上緣,所以無著論師給分成兩種緣起來講,但實際上分不開的。

  于阿賴耶識中,若愚第一緣起,或有分別自性爲因。

  這兒是要糾正外人的一些錯誤。“于阿賴耶識中,若愚第一緣起”,有些人對于分別自性緣起不明白,認識不清,認識不清這個就導致對名言種子的道理認識不清。“或有分別自性爲因”,就說諸法之因是自性,不知道其實應該是阿賴耶識裏的種子。注意這一個“自性”,在數論派的理念裏,“自性”是客觀世界的最終原因。數論派是二十五谛。數論派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由特定元素結合所産生的,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就是一系列的結果,既然有結果,必然有原因,原因是什麼呢?顯然不可能是神我,因爲神我既不是事物的原因也不是結果,所以原因一定是非神我的。數論派說,地、水、火、風等物質性極微並不能解釋自然界微細東西的起源,比如心、智、我,這是地、水、火、風等所不能解釋的,他們就要找一種既能解釋粗大的東西又能解釋微細的東西的起源的原理。他們說,這原因自己一定得沒有原因、永恒。他們就建立了自性,說自性是所有一切的第一因,它沒有原因,它是永恒的,是無所不在的,因爲任何受限製的、非常住的都不是第一因。數論派說,自性有叁種性質:喜、憂、暗。我們不詳細說數論派,還說這《攝大乘論》。“自性”就是數論派的自性,它是第一因。自性就創造出世間萬物。“分別自性爲因”就是說數論派說世間萬物的原因是自性。在佛教中,說阿賴耶識是萬物之因,萬物又是阿賴耶識之因。我做惡熏習阿賴耶識,阿賴耶識就給我一個苦的果報,我用善來熏習阿賴耶識,則它給我樂的果報,這苦、樂果報是自己創造的。要是以自性爲因,道理該咋講呢?用阿賴耶識爲因,自己就可以改造自己,我不要有壞的熏習就可以把我自己改變了。要是用自性爲因,它給我一個天堂、地獄,這與我自己的思想行爲完全沒有關系。所以還是阿賴耶好一些兒。

  或有分別宿作爲因。

  剛才說的是數論派的說法,這一個是尼犍子外道的說法。尼犍子外道就是無慚外道、裸形外道,其實就是耆那教,耆那教後來分成兩派――白衣派、天衣派,天衣派說修行者得放棄任何財産,甚至衣服,這樣就沒有衣服穿了,而白衣派則說修行人也還是得穿上白衣的。白是善、清淨的意思,是表法的。在尼犍子外道來說,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過去世的定業使得我們有了現在的遭遇,不是我們現在的思想行爲所能改變的,也就是說是命中注定的,這就叫“宿作”。你過去世做了很多罪,所以你現在受苦,你現在就多受苦,這樣慢慢就把你過去的罪消了,啥時候消完你就啥時候解脫。佛教當然不同意這說法了,佛教說解脫最重要的是內心的解脫。

  或有分別自在變化爲因。

  “自在變化”,有一類外道,他們認爲一切都是大自在天(是一個人格神)的變化而有的,它是宇宙萬有的根源,它變出什麼就有什麼,但它自己是不變的。

  或有分別實我爲因。

  大自在天的變化是外在的,就是執外,而這分別實我爲因則是執內。這一類外道(指吠檀多派)說,在我們的生命體之內,有一個真實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實我的所爲,這實我是真因。

  或有分別無因無緣。

  這一類外道說根本就沒有因緣,事實本來就是如此,根本就沒有因緣。這就抹刹了人爲的努力。以上這些就是對分別自性緣起的不解而造成的錯誤。

  若愚第二緣起。

  如果對分別愛非愛緣起的道理不明白的話。

  複有分別我爲作者,我爲受者。

  因爲你對分別愛非愛緣起的道理不明白,你就執著我是作者,我是受者。注意,我爲作者、我爲受者這說的是勝論派和數論派。分別愛非愛緣起是偏重于增上緣的力量,就是業種子……剛才我說了沒有?分別自性緣起是名言種子,分別愛非愛緣起是業種子。沒有?那現在說了。名言種子是親因緣,只有親因緣是不行的,還得有增上緣,增上緣就是愛非愛的煩惱和業力,憑這煩惱和業力來增上幫助才可以。勝論派、數論派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勝論派說我是作者,數論派說我爲受者。數論派自性是第一因,自性造出東西給神我受用,這個我就是受者。勝論派則說我是作者。“分別我爲作者,我爲受者”,“作”就是造業,“受”就是受果報,作業、受報,外道說是我的力量,佛教說是煩惱和業的力量,根本就沒有我,我只是虛妄分別。

  譬如衆多生盲士夫,未曾見象,複有以象說而示之。彼諸生盲,有觸象鼻,有觸其牙,有觸其耳,有觸其足,有觸其尾,有觸脊梁。諸有問言:象爲何相?或有說言象如犁柄,或說如杵,或說如箕,或說如臼,或說如帚,或有說言象如石山。

  這些外道,他們也知道有生死輪回,但他們對生死輪回的解釋、認識是錯誤的,佛教說,所有的錯誤都是我們認識的錯誤,這些外道認爲有我、有大自在天等,佛教說這都是不對的。現在無著論師說了一個比喻:“譬如衆多生盲士夫”,“生盲”就是生來眼睛就瞎了,不能是半路瞎子;“士夫”就是人,就是衆生。他們因爲是生來瞎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大象是啥樣兒。“複有以象說而示之”,有一個人要給他們解釋清楚大象的樣兒,這個好眼人不但用語言給介紹大象的樣兒,並且牽來了一頭大象。可是這些瞎眼人呢,在觸摸大象的時候,有人摸到象的鼻子,有的摸到了象的牙,有的摸到了象耳朵,有的摸到了象的腳,有的摸到了象的尾巴,有的摸到了象的脊梁。每一個人都是只摸到了一部分。等他們摸完之後,明眼人讓他們說說象是什麼樣子,結果他們說的答案是五花八門。這就是盲人摸象的故事。至于中間的如犁柄、如杵、如箕、如臼、如帚等,其實盲人也不知道什麼是犁柄,什麼是杵,什麼是箕等,這只是拿我們的語言來說而。這些生盲者,各人所說的都是自己認識到的一部分,他們把自己認識到的就當成了整個兒大象。這當然是不對的。

  若不解了此二緣起,無明生盲亦複如是。

  外道不明白二種緣起――分別自性緣起、分別愛非愛緣起,所以就象生盲摸象一樣。“無明生盲”就不單是外道,是指所有無明衆生。

  或有計執自性爲因,或有計執宿作爲因,或有計執自在爲因,或有計執實我爲因,或有計執無因無緣;或有計執我爲作者,我爲受者。阿賴耶識自性,因性,及果性等,如所不了象之自性。

  大象只是一個比喻,它就是比喻阿賴耶識,阿賴耶識的自性、因性、果性,我們不明白阿賴耶識,就像盲人不明白象一樣。緣起是微細甚深的,凡夫乃至二乘都說不清楚,只有佛菩薩才能認清。因爲凡夫、外道認識不清,所以有了各種各樣的執著。

  又若略說,阿賴耶識用異熟識,一切種子爲其自性,能攝叁界一切自體,一切趣等。

  這一句話是把前面說的作了一個簡要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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