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卷
《攝大乘論》,和尚尼慈悲、諸位法師、諸位居士,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請大家打開《講義》第一四七頁,「庚二、相」。
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假設遇到了人事的障礙,産生了痛苦的感受,這個時候我們習慣性的方法,就去改變外在的人事,使令它能夠隨順我們的心意。但是當我們努力的這樣做以後,發覺:我們障礙依舊存在、我們的痛苦依舊出現。這是一個什幺道理呢?因爲外在的世界,是我們內心所變現出來的,我們講說「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是能變現,外境是所變現。所以你的內心在生命當中,它是一個主導者,它能變現,就是它是一個根源。也就是說我們要修行,重點不在改變別人,重點是要改變自己。這是我們每一個人在修行佛法之前,你應該有一個最重要的方向,所謂的「莫向外求」。當我們已經掌握了生命的修行方向,應該是改造我們現前一念心識。那應該怎幺改造呢?在本論當中,無著菩薩提出了叁個重點:第一個,你要「確認你修行的目標」。我們一個人,假設生命當中沒有目標,我們就沒有努力的方向,沒有方向就沒有力量,我們修行起來就沒有前進的動力。這樣子,我們一生的所學,就會變成分散的,而一事無成。所以我們一定要在剛開始的時候,知道你到底是要成就一個什幺樣的功德?你必須有一個遠程目標,成佛的目標;有一個中程的目標,你來生要到哪裏去?近程的目標,你今生當中要完成什幺樣的功德?你一定要有一個目標,來引導你的內心。第二個,你要「具足方便」。我們要趨向目標的時候,我們是有很多障礙的,不是很順利,煩惱會障礙我們、罪業也會障礙我們、色身的老病死也會障礙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有我空、法空的智慧。所有的障礙出現的時候,都是因爲我們對它的執取,而使令這個障礙變得擴大而不可收拾。所以障礙的本身並不可怕,重點是我們不能夠使這個障礙擴大,你就必須要消滅你對這個障礙的執取,所謂的我執、法執的執取,使令這個障礙降到最低。就是你有了目標,你應該有我空、法空的善巧方便,來消滅我們心中對障礙的執取,這是所謂的「破障法門」。當我們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又具足善巧方便,第叁個就應該要「付諸行動」,實際的去修習六波羅蜜的法門,來忏悔業障、積集廣大的福德、智慧二種資糧。我們這一科叫做「彼入因果」,這第四科;前面叁科主要是建立目標跟具足方便,就是建立菩薩的二種的根本功德──菩提心跟空正見。第四科以後,「彼入因果」是告訴菩薩:如何把我們的目標付諸實踐。付諸實踐當中,是講到六度的法門,這當中有「總標」跟「別釋」。前面的「總標」是把凡夫的六度跟聖人六度的差別,作一個籠總的說明。「別釋」有十門,廣釋十門:第一門是講到這個「數」,講到佛陀安立六度的理由;這個是在十門當中的第二科「相」,這個「相」就是一種殊勝的功德相,每一個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每一個「度」的內涵當中,都有一種殊勝功德相。我們看內涵,這當中有「問」跟「答」,先看「問」的地方:
第四五卷
庚二、相(分二:辛一問;辛二答)
辛一、問
此六種相,雲何可見?
這「六種」波羅蜜多的功德「相」,應該如何了知呢?因爲佛陀在人天的善法,乃至在二乘的教法當中,佛陀也談到了六度的修學。在大乘當中,到底它的六度跟人天的六度、小乘的六度,這當中有什幺差異呢?它有什幺特殊的功德相呢?應該如何了知?就是說,爲什幺只有大乘的六度,有資格稱爲波羅蜜,其他都沒有資格稱爲波羅蜜?這當中的差異是如何了知呢?就提出這個問。
辛二、答(分二:壬一由六最勝;壬二四句分別) 壬一、由六最勝(分二:癸一標數;癸二列釋) 癸一、標數
這當中有二段:第一個「由六最勝」,第二個「四句分別」。先說明每一個「度」都有六種殊勝的功德,第二個再把這個四偈作一個總結。我們先看前面的「由六最勝」,先作一個總「標」:
由六種最勝故。
因爲大乘的波羅蜜,它的每一個「度」,都具足了「六種」殊「勝」的功德相,這不是一般的凡夫跟二乘所能及的。所以,在大乘當中,只有大乘菩薩在修習布施、持戒、忍辱,才有資格稱爲波羅蜜,因爲它每一個法門都具足六種的功德相。哪六種功德相呢?我們看「列釋」:
癸二、列釋(分六:子一所依; 子二事; 子叁處; 子四方便善巧;子五回向;子六清淨) 子一、所依
「列釋」當中有六個功德處:「一、所依;二、事;叁、處;四、方便善巧;五、回向;六、清淨」。我們先看第一個「所依」:
一、由所依最勝,謂菩提心爲所依故;
菩薩在修習六度的時候,他內心有一個「依」止處。什幺樣的依止呢?他依止「菩提心」,來修學六度的關系,所以他那個「所依」是「最勝」的。我們一般的人天善法,他修習六度是沒有目標的,他是隨心所至,他突然間想到要布施就布施了、想到放生就放生,這種沒有目標的行爲,是不能成就一個廣大的功德。這個菩薩他在修六度的時候,他是事先有一個目標。什幺樣的目標呢?就是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的目標。在經論上說:你心中已經有一個要成佛的目標,這個目標很明確,那你所修的所有的戒法,都是菩薩戒法。就是你還沒有發菩提心之前,你受五戒,有五戒的功德;你受比丘、比丘尼戒,有比丘、比丘尼戒的功德。但是當你受了菩薩戒以後,所有的戒法,通通是成就菩薩戒,全部是菩薩戒。你現在受持比丘尼戒,也是受持菩薩戒。爲什幺呢?「所依最勝」故,你「所依」止的「菩提心」是特別殊「勝」的。
我們在修行,我們對于目標的確定是不能忽略的,因當初是代表宋朝跟元朝去談判,結果談判不成,元朝皇帝看這個人是個人才,不敢放他回去,就把他抓起來。抓起來,因爲爲一個人沒有目標,你的生命就沒有方向,沒有方向就沒有力量。科學家曾經作一個實驗,他把高中生分成二組,A組跟B組。A組有一百個高中生,B組有一百個高中生,然後作跳高的測試,就是跳起來用手去摸這個牆壁,看你摸得多高。A組,他們是要求他:你一定要設定一個目標,你希望跳多高?那B組呢,你不要設定目標,你喜歡跳多高就跳多高。測試的結果,發覺:有設定目標的A組的分數,遠遠地超過B組。所以,從這一點可以了解:我們內心的狀態,你設定目標,對啓發我們潛在的力量,的確是有很大的幫助。一個有目標的人,他修行力量,是超過一個悠悠泛泛沒有目標的人。宋朝有一個宰相叫做文天祥,文天祥文天祥在宋朝是一個非常有影響力的人,他要逼迫他投降。怎幺樣逼迫呢?他把文天祥關在水牢,這個水牢的水淹到他的脖子,長時間把身體浸泡在水中,他身體都腐爛了,那個蟲無時無刻白天晚上咬他的肉。文天祥在這樣的色身的痛苦之下,他講出一個世界的名言,他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們每一個人都愛著自己的生命,但是文天祥的意思就是說:我愛著我的生命,但是我也愛著我內心的目標──丹心,我忠義的功德。如果你一定要逼我作出抉擇,我二個只能夠選一個,那我只好放棄我的色身。我們從曆史來看,文天祥應該是一個凡夫,他也沒有證得空性,換句話,他對于外境是有執取的,所以他的色身這種腐爛的狀態,一定有痛苦的感受。那他爲什幺不會被這種生命一時的因緣所轉呢?這當中只有一種解釋,因爲他生命有一個更重要的目標。所以這個地方就是說,菩薩在修行六度的時候,他爲什幺在布施的時候,能夠産生這幺大的力量?他持戒的時候,也能夠産生比二乘人、人天人更大的力量呢?因爲這個菩薩他心中有一個目標在資持著他,所以這個地方是特別殊勝。
子二、事
二、由事最勝,謂具足現行故;
前面是指他內心的所依,這個地方是講:他根據這個菩提心所表現的一種「事」,這個「事」就是一種造作,他所造作的事業是特別的殊「勝」圓滿。爲什幺呢?「具足」一切「現行故」。就是菩薩在造作六度的時候,它的內涵是廣大圓滿的。我們舉布施來說,你看佛陀在人天的善法、在聲聞教法裏面,布施頂多是外財的布施,沒有可能講到內財色身的布施;只有在大乘的經論,才講到用色身來布施。我們再講持戒,佛陀在聲聞教法持戒,只講到攝律儀戒,告訴我們怎幺斷惡,沒有提到如何的修善,也沒有提到如何度衆生。只有到了菩薩戒,才講到攝律儀戒、攝善法戒、攝衆生戒,這個廣大圓滿的功德。所以這個大乘的六度,他造作的事業,是特別圓滿,因爲他具足一切佛的現行,這一點是不共于人天,不共于二乘的地方。
子叁、處
叁、由處最勝,謂一切有情利益安樂事爲依處故;
前面的「事」,是偏重在自利的功德;這個地方的「處」,是講利他的功德,利他。菩薩在生起菩薩戒的時候,他所緣的處所,是「一切有情利益安樂事爲依處故」。菩薩在修六度的時候,他所面對的有情是「一切有情」,是冤親平等的一個廣大的所緣境。他面對有情,他所做的事業有二種:第一個是「利益」,第二個是「安樂」。這個「安樂」是約著現世生命的趨吉避凶,這個「利益」是約著未來生命的究竟解脫。也就是說,我們在人天善法的時候,我們給衆生的利益,大部分都是約著現世的。你要是在聲聞乘教法,你遇到一個阿羅漢,阿羅漢他在利益衆生的時候,他是偏重在給衆生成就來世的解脫。只有大乘的菩薩,他給衆生的利益,是包括現世的安樂跟來世的利益,這二個都具足。我們在受菩薩戒的時候,我們得戒體,諸位回憶一下:得戒體的主要因素是緣境發心。你所緣的境,就是這…
《攝大乘論講記 第四五卷》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