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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大乘論講記 第十一卷▪P2

  ..續本文上一頁熏習。其次,是愛取的熏習,這愛、取、有。我們對于這個生命,有不同的愛取,也會使令這個業種子,産生不同的變化、産生不同的變化。比如在《高僧傳》上說:唐朝有一個僧藏法師(僧就是佛法僧的僧,藏就是法藏大師的藏),這個僧藏法師他出家以後,白天修福,晚上念佛,他的修行就是二個重點:修福念佛、念佛修福。到晚年臨命終的時候,在《高僧傳》上說:他的中陰身,六欲天次第來迎。一剛開始四天王天現前,他內心不動;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這種諸天的安樂果報次第的現前,來迎接他去受生,他完全不爲所動。他內心不動愛取,他對六欲天沒有愛取,這個時候,種子不能得果報,這個時候六欲天的中陰身就消失了。最後阿彌陀佛現前,阿彌陀佛現前的時候,他內心當中産生強烈歸依的心,這個時候跟彌陀感應道交,往生淨土。

  

  這個往生的公案,我們來了解一下。就是說,這個僧藏法師他平常的分別自性緣起,他的一個業種子,有持戒修福的種子、也有念佛的種子,這二個種子都有。我們說:這二個種子,都有成就安樂果報的功能。但是問題是說:他持戒念佛的種子,到底是在人天享受福樂,或者是到極樂世界享受清淨的功德莊嚴?這個時候,分別愛非愛緣起是一個關鍵點,這是十二支的緣起。就是你心中無明的淺深,你心中對于整個生命的愛取,你到底是對娑婆世界比較愛取?或者是對極樂世界比較愛取?這愛取的差別,對我們內心的業力,就有主導的功能。就是說,同樣是一種善業,這個善業到底是投生到淨土去得果報?或者在人天得果報?這個時候,你心中的愛取,它是居于一個主導的地位了。這個地方就是說隨業往生跟隨念的差別。我們一般正常人,他的這個心念,當然是愛著娑婆,所以他最後的善業,就是由這個心念的引導,在叁界得果報。淨土宗它臨終的時候,重要在正念分明,臨終深信、切願、持佛名號,他臨終的時候,心不貪戀、意不顛倒,那個正念力就能夠引導這些善業,跟彌陀的功德感應道交。

  

  諸位看《彌陀要解》,蕅益大師講到淨土宗的修學綱要,所謂的淨土叁資糧,他說:「往生與否,在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在持名之淺深。」這一句話是修習淨土宗的至理名言,你修淨土宗不可以不知道的。就是說你往生以後的品位高下,那是由你的善業力──分別自性緣起,你佛號念得愈多,你往生品位愈高;但是你能不能夠往生,這跟你念佛的多少,沒有直接的關系。就是你心中的信願,你心中有什麼希望!如果你對來生的期待,是希望繼續在人天享受這種福樂,你念佛的種子,就變成人天福報了。所以他的意思就是:信願是一個主導者;持名它是一個跟隨者,它是一個腳;信願是一個人的眼睛,它有主導的作用。

  

  理論上來說,你念一句佛號,就可以往生──臨終一念就可以往生。蕅益大師講:「若信願具足,臨終十念,乃至一念,也可以往生。」就是說一句佛號,只要你正確的對淨土愛取滋潤,用信願具足來滋潤這一句佛號,它也可以引導你跟彌陀感應道交。如果你對淨土宗沒有愛取,對淨土法門沒有信願,你這個佛號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亦無得生之理」。這個地方就是說,在大乘佛法當中,講到隨業跟隨念。當然我們所積集的業力,這個很重要,所謂的「此中依止阿賴耶識」,能夠「生起諸法」的差別果報,這是一個「分別自性緣起」。第二個,依止「十二緣起」中愛取的滋潤,而使令這個業種子變成一種差別的「愛、非愛」果報,這是一個重要的增上緣。這個是從大乘的角度,來解釋生命緣起的二個重點:一個是業力,一個是心念。

  

  癸叁、喻愚緣起(分叁:子一愚二種;子二舉喻;子叁合法) 子一、愚二種(分二:醜一愚第一緣起; 醜二愚第二緣起) 醜一、愚第一緣起

  

  前面是講到大乘正見,這以下是講凡夫外道的邪見。

  

  凡夫外道對緣起是什麼看法?分成叁科:「一、愚二種;二、舉喻;叁、合法」。對于「二種」緣起的疑惑,又分二科:第一個「愚第一緣起」,第二個「愚第二緣起」。我們先看對「第一緣起」的疑惑是什麼相貌:

  

  于阿賴耶識中,若愚第一緣起,或有分別自性爲因,或有分別宿作爲因,或有分別自在變化爲因,或有分別實我爲因,或有分別無因無緣。

  

  假設我們對一切法生起的親因緣,所謂「阿賴耶識」的種子産生疑惑,就會産生類似外道五種錯誤的邪見。先看「第一」個,「或有分別自性爲因」,這個是數論外道(數學的數)。這個數論外道,他認爲一切法生起的因是「自性」,這個「自性」當中,又有另外一個叫做神我。假設這個神我是造了善業,這個自性就會創造安樂的五蘊,來讓神我受用;假設這個神我造了罪業,這個自性就創造了痛苦的五蘊,來讓這個神我受用。換句話說,這個宇宙萬法生起的因緣是「自性」,這個自性是不生不滅的。那這是違背大乘佛法的思想,大乘佛法是認爲:阿賴耶識的種子是生起的因,而阿賴耶識的種子是生滅變化的,它是受熏的。比如說你今天犯了罪,但是你內心當中慚愧心生起的時候,你那個罪業的種子就變化,由大而變小。就是說一切法生因的種子,應該是可以去受熏的、可以去改造的;但是外道宇宙的生因──自性,是不能改造的,它是固定的,永遠就是自性。這個地方,佛法是不同意的,宇宙萬法的生因是不生不滅,這個是不合道理的,這樣子,你要改造生命是不可能的。

  

  「或有分別宿作爲因」,這個「宿作」就是過去的業力,就是尼犍子外道。尼犍子外道認爲:生命是由業力所決定,而這個業力是不可以改變的,除非你不做,你做了以後,這個業是永遠不能改變,你忏悔也沒有用。因爲尼犍子外道這樣的一個定業思想,這個宿命論,就造成了他苦行的修學。他認爲:我們在叁界不斷的流轉,每一個人都帶了很多的罪業來投胎,而這些罪業都是不能改變的,你修止觀也沒辦法改變,忏悔也不能改變。那怎麼辦呢?趕快把這個罪業消掉。怎麼樣消掉呢?修苦行。從今以後,你不能再睡床鋪,拿那個有刺的木頭來睡覺。就是用種種的苦行,趕快把這個罪業消除掉。像這樣子,佛法是不同意的。佛法是說「禍福由因,改變在緣。」你前生有罪業是因,但是你這個心念的改造、這樣不同的滋潤,這個業種子就有變化。你可以透過你的忏悔、透過止觀心念的調整,「罪從心起將心忏,心若滅時罪亦亡」。所以「宿作爲因」這樣的定業論,當然是邪見,就造成了心外求法的苦行外道。

  

  「或有分別自在變化爲因」,說宇宙萬法的生起,是自在變化,就是大自在天(就是摩醯首羅天),它是整個萬法的生因;所以我們想要離苦得樂、趨吉避凶,你修行是沒有用的,你持戒也沒有用。你應該怎麼辦呢?向大自在天祈禱,因爲他能夠決定你的快樂跟痛苦,當然這個是邪見。

  

  「或有分別實我爲因」,這個「實我」,是屬于勝論外道(殊勝的勝)。這個勝論外道,他的思想是「實我」叫做梵(大梵天的梵),這個梵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梵當中有一個小我,這個「我」是很痛苦的,是個小我;梵是一個大我,是安樂的境界。我們想離苦得樂怎麼辦呢?應該要透過修習禅定、冥想,把這個小我跟大我合在一起,梵我一如。梵我一如就是他們《奧義書》所說的一個最高的意境,離苦得樂。不過這個地方跟佛教有一點混濫。佛法也認爲:有一個生滅門的個體生滅的生命,有一個真如門的我空、法空的真理,我們修行就是從生滅門趨向真如門。不同的是:佛法的真如門、生滅門,這二個都是沒有真實體性的,是不二的;但是外道的梵我,二個都是有實體的,大我是有實體、小我也是有實體,所以這個有實體的小我,趨向大我,這是不合道理的。

  

  「或有分別無因無緣」,前面的四種都是有因緣論,這第五個是無因緣論。什麼叫「無因緣論」呢?他認爲說:生命的快樂跟痛苦,都是沒有理由的。也就是說,生命只是一個偶然,就像樹葉從這個樹上飄下來,它往東邊跑、往西邊跑,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當然無因無緣,就會造成斷滅見,就是沒有來生;既然只有今生,你歸依叁寶,持戒修行都沒有意義,所以只好及時行樂。這個是無因緣論。

  

  總而言之,外道對于諸法的生因,他們認爲是一個有實體的東西,或者自性、或者實我,而這個實體是不能改變的。不像我們佛法說:這個種子是剎那剎那的生滅,它會因爲你行爲思想的變化而有所變化。

  

  醜二、愚第二緣起

  

  若愚第二緣起,複有分別我爲作者,我爲受者。

  

  這是對于種子的增上緣産生迷惑。對于十二緣起,所謂愛非愛這樣一個熏習緣起的錯誤,就會認爲在內心當中有一個「我」,「我」來造作業力,也是由「我」來受用果報。當然業力會變化,在流轉當中,這叁界的生命會有不同的變化;但是這個「我」是不能改變的。這個地方的「分別愛非愛緣起」,這個我見是比較粗的我見,這是分別我見。

  

  這個地方我們作一個說明。在印光大師的《文鈔》當中,他說:有些人他愈用功,佛念得愈多、拜佛愈多,他的煩惱反而更重,瞋心、慢心更重。印光大師說:爲什麼一個人念佛,沒有使令他內心改造呢?就是這個人修行──心外求法。他內心當中,沒有産生正念的觀照,觀察我空的真理,也就是說,他內心當中的想法是:有一個真實的自我,這個「我」積集很多的善業,使令我以後的生命,因爲這個善業的力量,得到安樂的果報。這個自我,以前沒有善業、沒有資糧的時候,他當然很低調的;但是他現在不同,他現在一天拜五百拜、一千拜,他的善業力加強以後,也就把這個自我膨脹。所以這就是爲什麼他愈修行,煩惱愈重、瞋心愈重、高慢心愈重的道理,就是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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