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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深密經語體釋 心意識相品第叁▪P2

  ..續本文上一頁有此能生的功能性,是由過去在見聞覺知中起惑造業的熏習力量使然。由熏習力,熏增本有種,熏成新有種,就完成新生命的一切,但因其它的助緣未具,所以不能實時發生動力。如眼根生起,一方固須眼根種子,一方還須協助的業緣,由業力觸發眼根種子,眼根方起現行。如說桃核可生桃樹,但若沒有小桃核,固沒有生長性,即有小桃核,假使其它的助緣沒有成熟,同樣是不能生長桃樹的。有情生命的成熟亦然:第一要一切種子心識成熟,第二要特父母和合等緣,然後方有活潑的新生命的出現!

  最初成熟的一切種子心,即十二緣起中的識支,他是住在一切種子中的。父精母血,是完成新生命所仗托的外緣,不是生命的當體,生命體是第一刹那現起而與色法和合組成血肉體的一切種子心。一切種子心識與身根的色香味觸及其它心心所法融合一體時,心色就輾轉和合了!這在緣起支中,是識緣名色的階段。和合後在叁五天或八九天內,生命就繼續不斷的在增長廣大──余譯有圓滿二字,圓滿是六根完具,時在母胎中還沒有誕生出來。以在緣起支中說,是名色緣六入的階段。由此可知生命的成熟、和合、增長、廣大、圓滿,都是以一切種子心識爲中心的,不過完成生命,還須其它條件而已!

  執受,古代譯取,含有屬己不使分離的意思,所以內心上就生起覺受。一切種子心,依二而又執受于二,所以說依二執受。執受,是以心執持諸根不令失壞,以及說明心與所執受的互相密切的聯系。所執受色根,有領受的功能,能執受的心,也間接的可以領受。通常說執受,有攝爲自體、持令不壞、能生覺受的叁義。現說只有依取的二義,依是心依諸根的存在,取是心取諸根屬己,所以執受以心爲主。一切種子心識最初現起,隨有身根及香味觸,乃至五根完具,名爲有色諸根。根是微細的物質,肉眼是不見的,可見的眼等,是內淨色根所依的浮麈,此二者有相互密切的關系。外在的浮麈壞了,內在的色根,就不能見色,不能發生見聞覺知的作用;內在的色根壞了,外在的浮麈,也就無能爲力了!如一切種子心識,離有色諸根及其所依,就無寄托。有色諸根及其所依,賴一切種子心識的執持,如果心識放棄責任,不把他攝爲自體,不維持他的生存,他立刻就會崩潰而成無生機的死屍。所以二者是相依爲命而存在的。

  二者相、名、分別言說戲論習氣執受:習氣是過去見聞覺知熏習留下的殘余氣分,如衣受煙火的熏染而有煙火的氣味,叫習氣。相、名、分別,是五法中有漏的叁類,由此熏習成的習氣,名爲相、名、分別習氣,而這又是言說戲論所熏的。心認識境,有言說相──言說自性,因認識的不正確,就生種種的錯誤,所以又名言說戲論習氣。瑜伽說是遍計所執自性習氣。若心識分別名時熏成的氣分,或心識分別相時熏成的氣分,就只有二種習氣。若心識分別境時,覺得怎樣怎樣,就總名爲相名分別言說戲論習氣了!一切種子心識,是生死的根本,但不能離相名分別言說戲論習氣,離即不名一切種子心識,亦非生死根本了!

  有情的現實生命,是名色的和合,第一執受是色,第二執受是名。和合的名色,是一切種子心識所緣的對象,而一切種子心識,又爲名色所緣的對象。在心識與二執受相互聯系下,有情的生命,就和合、增長、廣大、圓滿。此說一切種子心識的相,就是顯示識緣名色、名色緣識的互相密切的關系。

  以叁界分別二種執受:有色的欲、色二界中具二執受,無色界中不具此之二種。所以然者,因爲欲、色二界具有根身,無色有情不具根身的關系。

  癸二異名

  “廣慧!此識亦名阿陀那識。何以故?由此識于身隨逐執持故。亦名阿賴耶識。何以故?由此識于身攝受、藏隱、同安危義故。亦名爲心。何以故?由此識色聲香味觸等,積集滋長故。

  生死本的一切種子心識,約他不同的意義,本經立有叁種名,名雖有叁,而體實一。

  阿陀那識,奘師譯作執持,谛師譯爲無解。古代譯執,有與執著混濫之嫌。探究他的本義,實在是取。如十二支中的取支,五取蘊的取,煩惱通名爲取的取,在梵文中,都名阿波陀那。一切種子心識,所以又名阿陀那者,是因此識對于有色根身有隨逐執持的作用的緣故。隨逐執持,古譯爲持,即根身在什麼地方,識就隨逐他的所在去執持之。有情能夠繼續生存,是因阿陀那識執有機體的關系。後人釋此,有執持根身、種子、結生相續的叁義。其實,執取名色,攝持諸根爲生命自體,是阿陀那識的唯一使命。

  阿賴耶識,是依住著的意思,古譯經論中,很多譯爲依處、依住、或依著的,後人才譯爲藏識的。小乘經中雖有賴耶之名,但與大乘經的解釋不同。大乘說一切種子心識有依、住、著的特性,所以藏識具有能藏、所藏、執藏的叁義。依本經說明賴耶,只有攝藏一義。一切種子心識,所以又名阿賴耶識者,是因此識于身攝受藏隱同安危的緣故。藏隱是依住義,賴耶隱藏、依住在根身中,離則無所隱藏、依住。大衆部說的“心遍于身”,就含有依住根身而存在的意思。此依執受義推論出來,執受有能執受的心識,及所執受的根身。根身要由心識的執取,才能成爲生動的有機體,接觸外境,才能引起感覺的反應;如觸手削足以及無論刺激身體那一部分,都會引起感覺可知。本經說的攝受藏隱,即一方面攝受根身,一方面又隱藏在根身中。小乘經中說:“心遠行獨行,無身寐于窟”。沒有身形的心識而寐于窟中,當知這窟就是身體。因此,身心就産生了共同安危的關系:根身起了變化,心就隨之變化,根身崩潰腐爛,識就失去藏所;反之,心識起了變化,根身隨亦變化,心識離了根身,根身亦即無法支持。如人身體強健,精神即活潑,精神活潑,身體亦即強健。根身與心識,是怎樣的安危相共、休戚相關,于此可見了!

  一切種子心識,還有個異名,叫心。爲什麼呢?因他是色聲香味觸法之所熏習積集滋長的。心的本身,不是積集,亦非增長,但由見色聞聲而熏成諸法積集、增長時,心也就隨之積集、增長。同時,積集的種子,賴心識的保持,而心的存在,由于種子的積集。如衆人組織的團體,有主持團體進行的領導人物(心),有組成團體的各個份子(種子)。在團體事業進行的過程中,有新的份子(種子積集)加入,領導人的力量就增強;同樣,如果團體沒有中心的領導人物(沒有心識),組織不健全,份子很複雜,團結力沒有,自也沒有什麼力量。在有色諸根及所依執受上,安立阿陀那、阿賴耶名,在相名分別言說戲論習氣執受讓,建立心名。所以一切種子心識,有此叁種異名。

  本經講的心意識相,有說以一切種子心識爲中心,阿陀那識等,只是異名而已。有說以阿陀那識爲中心,一切種子心識等,只是附說而已。後說的有力根據是:一、此識亦名阿陀那識的亦字,余譯沒有,似說一切種子心,就名阿陀那,他在異名中是很特殊的。二、經說阿陀那識爲依止爲建立,沒有就一切種子心如此,可見他沒有阿陀那的重要。叁、勝義善巧中只說不見阿陀那識,……沒有說不見一切種子心識,似更顯出他的無關重要。四、重頌說阿陀那識甚深細,一切種子如瀑流,一切種子在阿陀那識中,如瀑流水般的相續不斷,所以說他微細甚深,而沒有說一切種子心識甚深微細。由此,證知本經是以阿陀那識爲中心的。文中所以先談一切種子心,是要從廣泛中慢慢指出阿陀那來的。

  壬二依意諸識轉

  癸一法說

  “廣慧!阿陀那識爲依止爲建立故,六識身轉,謂眼識,耳、鼻、舌、身、意識。此中有識:眼及色爲緣生眼識,與眼識俱隨行同時、同境,有分別意識轉。有識:耳、鼻、舌、身及聲、香、味、觸爲緣,與耳、鼻、舌、身識俱隨行同時、同境,有分別意識轉。廣慧!若于爾時一眼識轉,即于此時唯有一分別意識,與眼識同所行轉。若于爾時二、叁、四、五諸識身轉,即于此時唯有一分別意識,與五識身同所行轉。

  阿陀那識是根本識,依之建立的六識,是了別境識。轉是轉變現起,身是積聚義,阿含經中談心心所,都有身義,如說六識身、六思身、六受身、六愛身、六相身等。現行的心識,由種子現起,而又輾轉達聚集種子。六識身是以阿陀那爲依止爲建立而現起的。

  本品名心意識相品,一切種子心是心,六識身是識,意呢?沒有明文說到。有沒有呢?測疏說:“此中應說末那俱轉,而不說者,舉初舉後准可知故,略而不說”。其實,不是略而不說,只是如唯識家說的染汙末那意及無間滅意,本經中沒有。唯識家說:末那是第七意,前滅意不同末那。實際,前滅意與第七意同名末那,像十八界中的意界,亦名末那。意的特義是生起六識,爲六識依,與五根同時存在。所以意就是阿陀那,上說阿陀那隨逐執持根身,就含有意的意思。真谛說阿陀那是末那,執取義釋意,雖可這樣分別,實際同是執取的意思。所以阿陀那就是末那,爲最初期的唯識思想,最正確的心識見解。本經的心意識相品,應以此意講。理論的建立,可以依阿陀那生六識──依意生識說明他。

  起信論說心意意識,像奘師說的賴耶義,就含在義的範圍裏的。一心雖具真如、生滅二門,但在心生滅門說,他同樣是生起一切有漏法的總力,如本經說的一切種子心。無明、業相、轉相、現相、執取種子等,都是意的作用,可見心狹于意。心偏在種子說,意重在現行說,兩者有著相互的關系,不可機械的劃分開來。如此,六識是識,根本識現起名色,與名色相互爲緣,爲六識依,都名意,識與種子融合一體,就名心。

  依阿陀那轉起六識,叫做依意生識。經中說明五識如何生起,並且說明意識如何與五識同時生起,但沒有說明意識如何的單獨生起。這,不是說意識無足輕重,實因他通叁界有而常時現起的,毋須單獨的說他起滅。此中有識眼及色爲緣生眼識,是說眼識生起的兩個主要的助緣──根境。有識眼對無識眼說,真谛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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