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恒河沙、多恒河沙劫來延續生命。此生命基于願而延續,所以說諸菩薩以願、以叁昧耶作守護。所謂叁昧耶,即是正受。正受依願表達,若舍離一切受、一切取著、一切對待,正受自然具足。如此生命一世、二世、一劫、二劫、多劫、恒河沙劫、乃至不可言說之恒河沙劫,相續不斷,是菩薩廣大壽命,清淨真實,無所畏懼。而凡夫以執著、取著業相得以善惡是非等等,則生命多有困頓,所以多厭于生,或懼于死,在苦難之時對生命會産生厭棄之想,在生命有危難之時又是多貪于生命,恐懼于死亡,此是染著心、對待心所取著。如果我們在這種對待心中一時消融對待,是爲無礙力,這樣生命明快,廣泛延續而無著染,故多以細妙色身廣利世間,至少離于粗重之死,或說分段死,此分段死之苦、之障礙就來自于強執的取舍,我們善觀察。
菩薩成就是叁昧故。即得睹見無量無數過阿僧祇諸佛世尊。並所宣說。皆悉聽聞。
如此修持者,若是初發心,若是已發心,若是已純熟之心,于叁昧力抉擇自在方便,饒益有情無所畏懼,無所疲厭。世間有情多因不得正受之力故,所以各自消耗,乃至因消耗故,無力自利利他,沈重負荷于生命的色、聲、香、味、觸、法,乃至財、色、名、食、睡,乃至世間萬事萬物現前業相之中。自利者,于種種輕安處得以自在,不論是至靜輕安、寂滅輕安,或慈悲輕安,至靜輕安者得以休息,寂滅輕安者得以出離,慈悲輕安者饒益有情無所厭倦。我們往往遇到一些大善知識在行法與利益世間之時,無有厭倦,無有休息,令人受到心靈的震撼與感激,而我們凡夫爲什麼多于疲厭?多于對待?乃至說受名字之害、業相之害,即別人假我們名字說以危害之語,就不能承受呢?如此以名字取我,以色身取我,以業相取我,以煩惱業習取我,此取著時,妄認爲有我,而産生種種痛苦,何以故?對待、取舍所逼迫故。諸善知識,我們應當善思維、善觀察。
聞彼法已。鹹能受持。彼諸如來應等正覺。所有一切無礙解脫解脫知見。亦即能得彼無礙智。
在此處,世尊一切宣化如印相印,如契親契,我們若是無取無著、清淨接受,即全盤接受,就是一切無礙智啊。諸佛有何等智,我等因爲正受故,亦能在至真等正覺處得以安立,心佛衆生本無差別之時,一時現前,于正受之處得以全體彰顯,現前大用一時生起,生起無畏法樂、善巧法樂,利有情無有厭倦法樂,此種法樂非世俗之樂能相類比。
複次賢護。菩薩觀察四念處時。無法可見。無聲可聞。無見聞故。則無有法可得分別。
前面講無思維、無障礙,此處說以無分別。何以無分別?無見聞故,所以“無有法可得分別”。
亦無有法可得思惟。
無分別、無思維的來源是其不可見、不可聞,此是正思維。你說:“我見也見了,聞也聞了,思維也思維了”,豈不知這是不正思維種子所延續。我們應依佛世尊教言,依正思維言說來導引自己正思維,入正思維方便,不假他法,這樣我們就可以隨順佛教而得解脫,猶如人乘船即被船載負,乘車即被車載負,乘飛機即被飛機載負一樣,我們隨順世尊教言、思維,亦被此教言、思維所載負,令我等到達智慧之彼岸。
而亦複非瞽盲聾類。
不是說無見無聞,何以故呢?了了分明,蕩然無染,其質所現,其相也無,相者非相,因緣所現,相者無常,相者無質,其質無質故,所以得見正相,正相者了了分明,所以無取無著、無思無念,何以故?此中無得無失,無對無待故。所以,非是盲,亦非是聾,實是如是,了了分明,可觀可知。
但是諸法無可見故。是故觀時。不生住著而見諸道。
“道”者,在于現前業相。
思惟道故。即于諸法無有疑網。
何以故?清淨隨順,無所對待,二元散壞,建立圓滿心智。此建立者,無所建故。因爲我們生活在二元對待的空間中,所有的法則一旦舉起,即有對待相伴,所以産生邊見強執、取舍強執、染著強執,乃至世間有情種種所謂的苦與樂、善與惡、是與非,並在此之中強化自我,不得善巧。而無染善巧者、不假思維善巧者、但識自性善巧者、如來等正覺善巧者,于真如法性海中,蕩然無存一善一惡,何以故?無一塵可得故。其實,我們常如“如來至真等正覺”,等者,無對待,等者,一如故,而煩惱有情妄執善惡,沈淪世間。
世尊說“性善惡具”,諸佛親證一切衆生本具善惡,善惡對待消融之時,是真實具。所謂具者,即可以具造善、具造惡。天臺教中這種對善惡二法的分辨,實是諸佛如來出世度生方便,而衆生沈浸于善惡對待中,實是造惡輪回、沈淪六道的資糧。于一法之中,生起二種相,有自在與不自在,有覺與迷,我們怎麼來真正解放自己、隨佛教言呢?這是甚爲重要的。如果你就依自己的識心,那決定是邊見中所持、妄識中取舍,你不取舍則痛苦,不分別則難受,勞慮難斷,何以故?取舍分別成爲生命強執的延續,是生命的內涵所在,業習如是,煩惱如是,罪業的根源在于此。所以,善說善惡者、強說善惡者、多說善惡者,此人苦難之業相續不斷,何以故呢?製造苦難者在于此啊。而智者心智中,善惡分別一時蕩盡,清淨守護,慈悲回施,故智心中無有對待,無染無著智慧力照耀于世間,一時從善惡中得以出離。
善惡只是欲界有情強執之法則,色界即不見,色界有情不取著于善惡是非,但在我們這個欲界有情中,多誇張于自己的善惡,若己得善,則強製于惡人,豈不知“惡者,善之資;善者,惡之師”啊。如果知道這一點,則人善于用法,若有惡法,正是善良運用之時,此爲正善、增上善,但如果見他人有過誤就厭惡之、呵責之,此人不得善道,是爲邪慢心。我們在佛法的運用中,也多被邊見、邪慢所蒙蔽,所以相互侵害者多,相互利益者少,相互關愛者少,相互感恩者稀少。如果我們真正生活在感恩的心智中,感恩一切衆生之同伴,感恩一切世間之載負,感恩一切現緣衆生依正二報之維護,那我們就會生活在一個廣大的心智中,一個無對待的安樂中,我們會生起無畏,生起善巧,生起福慧的真實利益。
對惡性有情多以呵責,實際是取善遺害于世啊,不取善,還是方便,一旦取善,就呵責于人、傷害于人,就如同取利器傷人一樣。我們學佛之人不是這樣,應是不取著于善惡而利益惡性有情,救療于惡性有情,何以故?惡性有情十分苦難,沈痛無以救脫、無以自拔,而善法有情尚有安樂住處啊,中國古人講“惡者,善之資;善者,惡之師”,就是這個意思。現在這個時代社會中,我們幾乎喪失了這個最基本的增上之道德,所以反而是“惡者,善之懲罰對象”,這樣善者已丟失了惡之資。資者,即增長善法之基礎、增長善法之機緣。我們常說淤泥中能生出蓮花,如果要把淤泥清除幹淨,豈不知生長蓮花的資源在于此啊。諸佛如來告訴我們“衆生歡喜,諸佛歡喜”,爲什麼這樣說呢?就是說一切衆生是諸佛之資,是諸佛之師啊。所以諸佛世尊從不輕謗于任何現前有緣有情,何以故?知恩故,知一切衆生是諸佛出世威德善巧之資,又是一切諸佛成佛之師。若不如是審觀,我們學佛沒有資糧,沒有基礎,如同你認爲自己腳下的土被汙染,就要把它取空,那你何以站立呢?一定是不得安樂的。
無疑網故見佛如來。見如來故。永離迷謬。無迷謬故。知一切法終無可見。
思惑,就是所謂的“疑網”,思惑甚深黏著,無始以來困擾著有情,衆生相互纏縛,不能自拔。所以諸佛世尊設置方便,令我等愛樂,在這樣的修持中,能直接斷除我們的思惑,使我們走出“貪嗔癡慢疑”思惑的纏縛。
何以故。菩薩若有如斯見者。則取彼見。
“取彼見”是不應處,前面說了應無所取、無所見、無所思維、無所分別。
取彼見故。則取法相。取法相故。則取事業。取事業故。則見衆生。
這都是不正見所取。
見衆生故。則見壽命。見壽命故。則見富伽羅。見富伽羅故。則見諸陰。見諸陰故。則見諸入。見諸入故。則見諸界。見諸界故。則見諸相。見諸相故。則見諸物。見諸物故。則見彼因。見彼因故。則複見緣。以見緣故。則便求取。以求取故。則有有生。
世尊在前面給我們提示了正思維法則,此處說衆生所取著。
何以故。賢護。一切諸法。終不可取。
此處來否定衆生取著之愚癡相、強執相,乃至給這個世間帶來苦的依正二報相,衆生在不可得法中強執一法,所以稱爲妄想顛倒執著與煩惱業習,這些名詞已告訴我們,強執是因妄想而産生的。
無可取故。菩薩于彼一切諸法。不思不念。不見不聞。
如此即清淨心。我們常談“一心”,如念佛“一心不亂”,此一心相,不增不減,不來不去,如是心中,念佛清淨,清淨念佛,是爲一心念佛,若說不證叁昧者,那是不相應語。
近代中國有一位講《楞嚴經》的大善知識,即圓明講堂的創始人圓瑛法師,他在日本侵華期間,多次到東南亞募捐抗日資具,甚至組織僧人救護隊等等,于是日本人就把他抓進監獄,以死要挾,欲令其屈服而認同日本的侵略。平時圓瑛法師講《楞嚴經》在中華大地很有威名,乃至在東南亞國家中亦是,但此時,他講《楞嚴經》的心智,乃至在雪峰寺所證悟之心智無所依從,若死于當下,何以歸依呢?這時想起了平時的念佛法門,圓瑛法師就清清晰晰地念佛,他有兩句總結:“了了分明,了無所得”,以此心智念佛,得到了了分明、清淨念佛,了無所得、清淨念佛的決定依止,得到念佛法門的抉擇。後來日本人再見他時就不來相逼了,何以故?因爲他在此因緣中證得相似念佛叁昧之相。圓瑛法師在極難之時歸向于淨土,得以大利,出獄之後就廣泛地傳播念佛一法,引導衆生于念佛生起決定信。我們平時不知生死逼迫,以爲有常,所以就不能了了分明、了無所得地念佛,總是有所…
《《大方等大集賢護經》講記 大方等大集賢護分甚深品第十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