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方便,若對固執無明有情來說,也是無奈之說,若對智者來說,言到爲止,即知語言背後實在是清淨、無染、無著。
鍾鼓铿锵衆妙音 萬種鹹備修供養
布散諸種超世香 精異花鬘上寶蓋
然燈供養衆塔廟 所爲求此叁摩提
以歌舞、妙音、贊美,乃至備種種物、種種鮮花等供養,實在是爲求此叁摩提,即所謂”十方諸佛悉皆現前”叁昧的成就。叁昧是一個因相名與果相名具足的名字,叁摩提是一個果相名,叁昧的成就是爲叁摩提,例如我們說四相四果,在相位中,不名爲果,何以故?趨向之意。若是到果位了,就是安住之意。安住實無所安住,是爲其真實果德內涵。
我們學習一個法則,若是願望、目的不清晰,就會半路折腰,或于違緣而折腰,或于順緣而折腰。若順緣者,染著于因緣之中,也會走岔道;若逆緣者,因目的、願望不清晰,而一定會退墮。若是目的、願望十分清晰的情況下,我們學佛、生命、生活的延續之中是一路無有障礙,比如常時間在異地工作的人,一想到要回家了,真是歸心似箭啊,一閉上眼睛就看到家人,同樣,作爲出家人、學佛人,應該在自己的目的地,所謂法則的成就處,真要有歸心似箭的明確的認識,要有無所能障礙的渴望,若不如是,半路殺出攔路虎的因緣實在太多了。在我們這個時代,因爲人對願望與誓願的守護不清晰,所以多不能持之以恒于一法一事,結果使因緣不能成熟,半路折腰者多,善始善終者極爲稀少。在這個世間,不論是做世俗事還是學佛,不論是出家還是在家,能善始善終的人,都會對世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或者能令世間得到一些具體的啓發的。
此處說的種種供養,不論是花蔓的供養、諸物的供養、念誦妙音的供養,都是爲了這個叁摩提,也就是“十方諸佛悉皆現前立”叁昧的親證。若發如是誓願、如是心,那麼其他一切障礙不爲障礙。若發心清楚,障礙不名爲障礙。若發心不清楚,似是而非,障礙一出,就爲障礙,而順緣一出,也形成障礙,結果逆順二緣中多諸障礙。我們舉個例子,比如要從此處去中甸旅遊,你的目的十分清晰,你的思維從一發心就十分明確,因此到了大理,你不會滯在大理,也可能會順緣看一看、走一走,到了漓江,你也不會滯在漓江,何以故呢?你的目的地在中甸,這一路風光不是不見、不聞,你見得了,也聞得了,但是不影響你的目的地。有的人在目的不是十分清晰的情況下,可能到大理後就說,算了吧,可能中甸也就這個樣子罷了;或者感覺車行真勞頓,就想,算了吧,這麼辛苦就不去了;也可能到了漓江後說,差不多了吧,也不過如此……這樣一來,到中甸這個事情就永遠都做不到了!爲什麼呢?發心不清晰,不抉擇,不明了,不透徹,所以被路上的境相,即逆或順、舒適或不舒適二法所埋沒了。
那我們現在准備這麼多的資糧,是爲了什麼呢?“所爲求此叁摩提”,如果這是我的願望,那好,一路上的風光,若好,若壞,若順,若逆,我們就直直地觀去了,何以故?不妨觀,不妨知。在不妨的情況下直去目的,如此之人是真正的世間威德者、智慧者,若一事如是、二事如是、事事如是,此人得自在力,即無有障礙,有如入無障礙之境的自在力。釋迦佛于《華嚴經》中講“菩薩清涼月,常行畢竟空”,照了覺知世間,而沒有阻礙,心智無礙故,其目的清晰,但爲照了世間,令衆生得清涼、光明與喜悅。作爲一個學佛者,我們的願望、“爲求”究竟是什麼呢?若不清晰,做起事情來就會象牆頭草一樣,東風一來西面倒,西風一來東面倒,不得不倒,這樣就很不得方便了。
佛法甚深難可見 開示世谛令人知
諸佛如來廣大微妙甚深境界,非一切凡聖所測知,所以佛說種種世俗喻,以令世俗凡愚有情,乃至凡聖有情,有方便契入、感知的參照,即“開示世谛令人知”。此參照,非爲真實,是爲相似說,世尊若不說種種喻、種種法、種種相似說來令我們感知與趣向,我們無有接觸的機會,何以故?比如,我們想了解魚是怎麼思維的,但作爲一個人,我們千年萬年、千劫萬劫也是思維不透的,可以用一些比喻來說魚在水裏如何生存、如何感知,但都是相似說,如果真想體會,我們只能作一條魚,才能徹徹底底地體驗到魚的生命感知。同樣,諸佛如來廣大微妙甚深境界,乃至廣大智慧之善巧、廣利世間之威德,凡夫有情、智者有情、聖者有情,窮說窮講窮其思維,數數思維、盡未來際思維、大家集中起皆來思維,亦不可知少份,這是抉擇的,何以故?不一個層面,不能相應。我們在凡情之中,心尚未停,造作蒙蔽,無法了知停心有情之功德,一世界、二世界、無窮世界的不停心衆生集在一起,也不能知道一個停心菩薩的心,而無量無邊的有情皆證得十行十住十回向菩薩位,也不能知道一個初地菩薩的心智、境界、妙用、威德、福慧,沒法知道,不相識故,盡管我們可以這樣說、那樣說,但其實質內涵不如是啊,所以,你到了漓江,切莫推導中甸也差不多吧,到大理了,也不要推導漓江,不一樣的。對風景我們可以這樣觀察,而對道業的差別來說,也決定是這樣的。
彼如自性初不遷 汝當隨順智無礙
猶日月天初出時 帝釋佐天叁十二
衆具莊嚴實周普 求彼叁昧亦複然
帝釋天有叁十二個眷屬各攝一方,在《華嚴經》中有對一小世界的描述,包括須彌山、日月二輪、忉立天宮、香水海等等,大家可以讀一讀。
不知我們現前有情中,有幾個能了解忉立天的狀態?一般來說,有禅定者若能去到色界天宮、欲界天宮,再回到人類,多不堪忍受,所以過去說一些有禅定者“坐脫”了,就是說他不要這個色身了,有的是在禅坐時,感覺這個色身沈重,其神識就遺失了,所謂遺失,即貪圖那些景色去了。因爲欲界天的景色,我們人類窮極言說、窮極財富都不能比擬,很多人以爲自己生活在繁華的都市,或者優越的環境中,但這與天都是沒法相比的,其福德差異難以言喻,善巧差異難以言喻。
現在人的心智渙散,于叁昧多無有成就,所以于他界有情不得方便,于他界世界善巧更不得方便,所以多昧于現境之中,煩惱熾盛,追隨著自己的業習,流轉于有限的生命機製中,此分段死完了就結束,可能造一些新業,就再去完成一個分段死,很難進趣其他世界,很難感知其他生命的意識狀態。
一般若人接觸到下劣衆生,還比較容易感知一些,比如許多東北人都供鬼神,人類很容易體會到這些鬼神的卑劣。我舉個例子,大家不要爲怪。這是發生在不久前的事情,有一個居士找我,他很困惑,說,哎呀,師父,我遇到一個事情太靈了!某某居士在某個地方設了個堂子,供養鬼神,太靈了,所有你知道的,不論前叁十年、後叁十年,什麼家、什麼人,他都知道,實在是太靈了!我想可能是狐狸附體之類的,就讓他講一講那個堂子的設置是什麼,然後問這個人在平時的生活環境中是不是喜歡在地下掏點什麼東西?這個居士說,對了,他的房子不要設門,也沒有窗,就在牆下面掏個洞,人進出必須從下面拱過去,而開始大家給他建了一個門,但建了之後,他就把這個門釘死了,不從門出入。這就是習慣啊。人爲什麼相對容易接收卑劣生命的感知性呢?因爲卑劣的東西比你粗糙,你的福德比它大,所有稍微放松一點就可以介入,就如同一個高處的東西往下落,比起把一個低處的東西往上舉會輕松很多一樣。
這類事情,在東北很多地方都很普遍,人去祈禱,拿自己珍貴的人類生命去供養它們,那它們太高興了!就象天人來供養我們一樣,我們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感知呢?如果有一個天人顧念你,就象我們照顧小貓小狗是一樣的。我們晚上打開手電一照,小狗就會感覺到好大一個光柱啊,這是什麼光啊,不可思議!對它來說,肯定是不可思議的。我們給它拿好吃的東西、好睡的東西,因爲我們具足得很,所有隨便就能給它各種設置,它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福報是從哪兒來的,但人可以給它製造出來。有時候,天來照顧我們,如光相、妙香、調柔的心智與殊妙的感知、廣大的善緣、輕松的心智,都會現前的,但是往往你想象不到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增上善巧。就如一個十分有威德的人去照顧一個貧瘠人,這個貧瘠人很自然地會得到解放,能滿足自己的現前所需。同樣,如果我們去供養卑劣的生命,與其在一起就十分容易相應,就如你若要象貓狗一樣地生活,持貓戒、狗戒,很容易就滑進去了。
我們在印度教的一個聖地,看到幾個裸體外道塗大灰。大灰在一些修持中,被稱作是六波羅蜜修持之一的布施,就是用燒死人的灰塗自己的身體,以削減自己色身的細微相,因爲塗過之後,人的身體就象馬皮、牛皮一樣十分粗糙,這是修持什麼呢?就象動物一樣的狀態、感知。這一類的修法反而容易,因爲它不假其他任何東西。在藏傳佛教的有些修法中,稱此爲第一布施,即舍棄自己的一切取用,就用大灰來遮羞、禦寒、禦蟲。我們現在需要服裝,世尊在服裝的如理審觀中就講,爲了使人類有尊嚴、抵禦蟲害、抵禦風雨、抵禦寒冷,乃至抵禦炎熱,服裝都是起作用的,而這裏就用大灰解決問題了。
如同天加持一樣,如果是叁昧力來加持我們,我們也要有心地的種子,即相應的福德。“求彼叁昧亦複然”,前面講種種供養,這裏舉天的例子,目的還是求此叁昧。
譬如梵天處梵衆 威儀寂靜功德圓
梵天王在一切善法衆中最爲尊勝,威德莊嚴,具足妙相,若帝釋在其面前,就顯得甚爲醜陋了。但我們人類若與帝釋比,也沒法比,即使身一毫相,我們都沒法跟他比。你說人就這麼羸劣嗎?如果拿螞蟻跟人類比,螞蟻也沒法跟我們比,這是類比而說。爲什麼現在人類的生命在不斷下跌的狀態呢?實在是因爲我們的驕慢。人類的自我優越感越來越強,而正是這個慢心在逐漸地減損我們生存的肌體、生存的…
《《大方等大集賢護經》講記 大方等大集賢護分甚深品第十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