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很奇怪嗎?意識是我,一個控製者及控製的地方,二者截然不同,所以意識不能成爲我。唯識宗說證量是存在,但無法成立證量與境是互相觀待而有,所以說自證分;清辨未說自證的存在,也未說證量與境互相觀待而有,是說證量不是唯識而取,所以他的證量如何安立?這是內部宗義的矛盾處。故如清辨說,假使要安立與正理相違的宗義,並非圓滿的。
爲何安立人無我和法無我?因爲我們有很多執著,皆由于我,我的受用, 我的五蘊,所以分爲人無我及法無我。當我們見五蘊時,當然會認爲自性有的,從它那方面而有(自性或自相成就),因而生起顛倒執著,進而由五蘊安 立的假名我也認爲真實自性有。
龍樹在中論說:因緣所生的一切法,是無自主的性質。下部反駁:一切法 在名言上若無自性,即一切法不存在,業果也不存在,四谛也不應成立,也沒有叁寶了,認爲龍樹菩薩見解墮入斷邊。因爲無自性並非一切都無,無自性是緣起觀待之意,依其他因緣而存在,其本身不是自主而存在。所說空性,並非尋找之後一無所獲,則緣起就無法顯現,因爲緣起顯現的不是自性有,完全依他而存在,不是自主的。因爲緣起故,不至于墮自性的常邊,不墮無名言假立的斷邊。由名言安立的一切緣起而趣入中道。又說士夫非地水火風空識,士夫由六界所攝,故無目性。他的存在是互依而現,所以是唯名而立,唯識所取,故無自性。
性空的道理,是由對緣起的認識而通達;因爲緣起的,故無自性,唯由依 他而顯現。我們見到一切法似乎是獨立真實的存在,其實不然,無有一法不是依他而現。當我們了解真實情況與所見的情況不相符,是顛倒的,當你對空性了知時,必定有一種強烈的感受,無始以來被所見的欺騙了,由于觀察我,來破自性正因。
有則生非理 無亦如空花 俱則犯俱過 故俱亦不生
諸法不自生 亦非他及共 亦非無因生 故體無自性.
觀察因破自性的正因。
又一切諸法 用一異觀察 自性不可得 定知無自性
觀察諸法的性質,而破除自性正因。下部論師認爲因果法則,「因」本身有産生「果」的能力,因爲緣起所以有自性。因果本身的規則是固定,是法性的規則,每個因有生果的能力,因存在的同時就必須生果的能力,爲緣起故安立有自性。中觀應成,因爲緣起所以無自性,自性有則無須觀待,故本身無生果能力。所以正好相反。
七十空性理 及本中論等 亦成立諸法 自性之空性
因恐文太繁 故此不廣說 僅就此成宗 爲修故而說
故無余諸法 自性不可得 所有修無我 即是修般若
以慧觀諸法 都不見自性 亦了彼慧性 無分別修彼
七十空性論說:因爲「有」不應該生,因爲巳經有;「無」也不應生,無 怎能生有。因爲自性有何用生,不須觀待而有。如果自性有則不是有爲法,一切法也不應存在。中論破四生:無自生、無他生、無共生、亦無無因生。生是由世間共許所安立,緣起顯現的存在,是緣生就不是自性有。如果超越這世間共許之外的生,就是自性生。因爲主張自性生,則必然是自生、他生、共生、無因生的四邊生。中觀論師說:主張自生的唯有外道,佛教內部不主張自生,自己不會生自己。下部論師主張他生,是由于不滿足共許唯名言的生,而要尋求有真實的生,取名爲他生。佛教宗義論師的觀點,通用于真實的他生。中論的無他生,是無自性的他生。如苗芽正在生,種子在時苗芽正在生,表示苗芽尚未生;正在生的苗芽及正在生的作用,是互依而有,假使自性有應該同時俱有。苗芽正在生時,苗芽不存在,因爲苗芽正在生,即自性生不存在,因爲在因時果並未現。如苗芽無自性,苗芽正在生的觀念就可安立。因爲無自性故,可依未來式的苗芽安立現在式的正在生,所以生是互相觀待而有,不是同時具有。
又一切諸法 用一異觀察 自性不可得 定知無自性
任何一法都由他所施設處,來安立能施設法。如五蘊和補特伽羅,是由五蘊來安立補特伽羅,沒有一法是五蘊又是補特伽羅,所以不是自性一;如果沒有五蘊,如何能施設立補特伽羅,所以不是自性異。離一異正因破除自性有。
「諸行無常,諸漏皆苦,諸法無我,涅槃寂靜。」是佛教宗義的四法印。諸行無常,由因緣所生的具有剎那變化性質的法,稱爲無常法。無常法分爲色法、心法、不相應行法。何謂色法?心經常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是由因果相互觀待相依,在萬法變化中,呈現不同的表征及性質,是完全依前因而産生不同的果。但在仔細觀察色法的究竟性質,是無真實的,無法獲得真實的性質,色法存在的方式是唯名所取的有。如果是真實有,尋找假義時,應該很清楚的找到,可是最後是一無所獲。因此色法最究竟性質是自性空,無真實,所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因爲無有自性,無真實,本身不是獨立自主存在的,完全依他而現,産生一切變化,以由空而産生,故空即是色。色不異空,色法本身都具有究竟性質及暫時性質;究竟性質是自性空,在尋找當下無法獲得任何自性存在的;暫時性質是不尋找當下,從因果變化而顯現的現象。爲何了知性空能斷除我執呢?如何安立諸法性空呢?以實執的法執來說,一種是正對立的相違,不許其他叁輪支分存在,如有和無,不是有就是無,絕對不會有其他的。縱然相違,郄是該法的支分,是逆叁輪的支分方式。如依賴與不依賴,這法的支分稱逆叁輪。回诤論說:不是有自性,就是無自性。假使不依賴他的性質,就是依賴他的性質,完全相違。
前說一法的究竟性質,在尋找之後,是無法獲得。既然無法獲得,則他依何而存在呢?它的存在性質正如寶鬘論說:「士夫非地水,非火風或空,非識非一切,異此無士夫。如六界集故,士夫非真實,如是一一界,集故亦非真」。士夫因六界所攝,所以非真實有。由此可知,既尋找不到何者是士夫,完全依賴他而世間共許取名爲士夫,是假名安立,不是自性存在。所以一切法,由它支分,由衆多因緣聚合,唯一假名而已,並非不依他而自主存在的。佛護說:假使之前已有,爲何要依賴因緣?可知完全依因緣而有,故不是自性有。
爲了對空性的了知能堅固,而能真正通達,必須學習四部對無我的見解,首先學習毗婆沙宗及經部所主張的補特伽羅無我的道理,也就是人無我;他們如何解釋補持伽羅獨立的實體空,所說獨立的實體空是人無我的定義呢?及唯識的二取空無外境,色法並非由色質的所知上的自性存在,這是二取空的內涵。萬法唯心造,不是外境所現。法無我就是二取空,這些都該學習。進一步對自續派所謂完全是由無違害安立而有,並不是它本身有不共的現象而存在;所謂不共現象而存在,是除了自性之外,這一切法都無真實存在。所謂真實內涵是什麼?以何種理由說無真實的人無我法無我的主張呢?所謂空性的智慧,是否能破除最究竟的無明執著呢?如此反複觀察和思惟之後,可以了知佛護論師及月稱菩薩,真正的了解到龍樹菩薩最究竟的意趣,說出龍樹菩薩當初無真實空性最究竟內涵,所謂的緣起性空,性空緣起,是絕對與正理不相違的。
自然受在觀想人無我法無我時,我覺得先觀人無我比較容易進入性空。首先觀察自己,我在那裏?因爲産生我的概念,我的執著時,我是一個獨立而真實,甚至可以觸摸的到的真實性,很實在的感覺真實的我。我們平常對我的概念,以及真實的我的性質,二者是否符合呢?是真正如同我的概念,所執著般的我是如是真實嗎?反複觀察自己問自己,我在那裏?當尋找時覺得並非原來那樣真實的,當了解這點,會覺察到原來是假名而有。假名而有唯識所取的理由,帶來安和的主張,我是有的,並不是真實自主的有,依假名安立的。夢中的人,並非真實人的性質而有,並非人的自性而有,這些大家都能理解,夢境不是見到真人。也不是從人的真實性質而有,因爲無真實無自性,如同夢中的人。這二者都不是從人真實性質而有,而差別是夢中人不是真的人,看到纔算是真的人,因爲世間名言識共許安立後,有無違害作決定的。如果說夢中人是真人,自然受到名言識的違害,見到的人稱爲人,是不受名言識違害,世間共許的。實際的人並不是自性而有,是不受名言識違害而有的。
一法的「有」,主要的是不是與證量違害;證量有名言識及勝義識。如果宗義所安立錯誤的見解,經過正理辨別真相之後,確定是錯誤的,就是受到勝義識的違害。總之,不受名言識及勝義識所違害,纔稱爲這一法的存在。宗大師在廣論毗缽舍那中說:當完全遮擋名言上的自性時,了解一切法無自性時,會覺得空空的,極強烈的感覺,不要馬上決定就是性空,應該反複思惟緣起的道理,漸漸可以體會到一切法唯名而有的內涵。所以要反複思惟觀察,不要馬上作出決定,我覺這才是最重要的。
透過性空的比量,反複串習修習性空;當在緣性空時,我們有我相存在,因爲反複串習的力量,那時我相會慢慢淨化。因此在加行道暖、頂、忍、世第一法時,我相一直在消失當中,一直減少,在見道無間道時,我相消除現證空性。
在大圓滿時說到要觀察內心,所以有澈郄(力斷)脫噶(頓超)等修法,大圓滿也是由空正見的證空智慧纔能成就。大手印有很多名稱,俱生原有、莊嚴寶、五有平等、四明字等名稱,在下部時一直強調性空的觀修。薩伽派的明空不二,明代表大樂,空代表性空,融合一體的修持,明空不二主要是性空的修持。以黃教的空樂不二來說,也要性空的智慧爲基礎。所以龍樹菩薩所說性空的道理,是大乘顯教和密教的基礎,也是叁乘的基礎;沒有性空智慧,無法獲得解脫,無法圓滿成就。有了性空基礎,爲了使性空智慧能生起不共的殊勝緣故,無上瑜伽的修法,能使緣空智慧快速增長。所謂取名大圓滿、大手印、明空不二、空樂不二等的智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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