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善。
「無癡」心所的體性是:「于諸事理明解爲性。」「事理」:「事」如生死、因緣、業果等,「理」如四谛、十二因緣、無我、無生、真如等。對于這一切事與理都能明解,稱爲無癡。故有人說:無癡之性即是慧。無癡心所的業用爲:一、能對治愚癡,二、能令人作善。愚癡即是無明,以不明事理,不解善惡因果,故稱無明愚癡。因此若不明因果事理,所造之業即皆與愚癡相應,不能成就善業。
「輕安」:輕安心所的體性是:「遠離粗重,調暢身心,堪任爲性。」「粗重」,指煩惱,或粗重的煩惱。因爲心若有煩惱:心即有負累,因此其心即粗而沈重。心若無粗重煩惱,即如釋重負,而身心順暢,輕松、安適,故稱輕安。 「堪任」,即能堪修行。如人無包袱負累,身心又暢快,即堪能遠行;故心得輕安,便堪修行。所謂的「修行」,這裏是指修止觀禅定而言。輕安心所的業用爲:一 、能對治昏院,二、能「伏除能障定法,令所依止轉安適。」「伏除」,能降伏、斷除。「能障定法」,會障礙得定的法。「所依止」,即是身心。謂輕安能夠降伏及斷除于得定有障礙的因素,也就是擾定之因素,因而令身心轉爲安適,從而速令得定。所以可知,輕安是修定時,在心已得定、或將得定時的一種善心所,此心所能令身心輕松安適,遠離粗重。又,輕安有「身輕安」與「心輕安」二種,皆是在禅定中生起之善法,而令禅定之修習能持續進行。 (成唯識論:「十徧善心,輕安不徧,要在定位方有輕安,調暢身心,余位無故。」瑜伽師地論「攝抉擇分」中亦如是說。)因此,若聽人說:「我得輕安」,即表示他已得禅定(明•明昱法師亦雲:「輕安一法唯定地有,欲界中無。」);如是說時,他不但得禅定,而且于禅定有相當好的境界,因爲他在禅定中已有輕安的善法生起,能遠離粗重煩惱。是故當知,不可隨便對人說:「我覺得好輕安」,否則很可能犯下了大妄語過而不自知(以未證禅定而言已證故)。又,若已得輕安,則能對治昏忱,昏忱蓋即可除,睡眠也自然大量減少,乃至全無(因爲睡眠是大昏忱故) 。
「不放逸」:「放」,放任、放縱;「逸」欲六塵,迷不知返。不放逸心所的體性是:,逃逸:心若放縱,即逃逝而逸入五「精進叁根,于所斷修,防修爲性。」(成唯識論)叁一根」,叁善根;「精進叁根」,謂依于精進與叁善根(無貪、無瞋、無癡),對于所欲修、欲斷之事,皆能防備、修斷之,其善法令增長,這就是不放逸心所的體性。因此,所謂不放逸心所,是以「精進與叁善根」四法爲體,而能具防修之功能,非別有體。因此,窺基法師解雲:「即此四法防修功能,非別有體」。不放逸心所的業用爲:一、能對治放逸,二、能成滿一切世間出世間善事。故知若欲成滿世間、出世間一切善事,皆須修不放逸。是故佛于大般涅槃經中說:「我此法門名不放逸行。」此所舌不放逸者,有叁種—身不放逸、語不放逸、意不放逸。又,禅門所說的「起心動念,念念分明」,即是「念念不放逸」;故知不放逸令人能修一切善法,能防護斷除一切身語意不善,能持無上心地戒、能真實修習無上禅,故書不放逸能成滿(成就圓滿)一切世出世間事業。
「行舍」:舍有兩種:「受蘊」中之舍與「行蘊」中之舍;受蘊中之舍,稱爲「舍受」(即不苦不樂受);行蘊中之舍,稱爲「行舍」。但舍受是無記性,而行舍則是善性。行舍心所的體性是:「依于精進及無貪、無瞋、無癡叁善根,而令心得平等、正直、無功用住。」(成唯識論)。其業用爲:一、對治掉舉,二、令心靜住。謂這四法(精進與叁善根),能令心遠離掉舉等障礙,令心靜住,稱之爲舍;以其能舍粗重的昏忱及掉舉,故心才能得靜住。據成唯識論,這「舍」又有叁位(叁階段:初、中、後)的差別:初舍(第一階段之舍)爲:首先由不放逸除去雜染,然後修初舍(初心舍):即舍去「掉舉」之行,令心得平等。中舍(第二階段之舍)爲舍邪曲之行,令心得正直。後心舍(第叁階段之舍)即是舍有功用之行,令心得無功用住。這就是「行舍」的叁位差別。又,此行舍即是四禅之「舍定」(舍念清淨地),故是善性攝,不是無記。再者,最初舍的掉舉,是由于衆生依貪瞋癡,而念念攀緣,故令心掉舉,今既已舍貪瞋癡,依于無貪、無瞋、無癡叁善根、及精進,故心能得不掉舉,因而心得平等住,複以「精進」力故,增至正直,乃至無功用行。「無功用行」之義爲:不藉加行功用,而得安住禅定。亦即類似所謂「安而行之」。(參考:明•廣益法師,百法明門論纂注)。 「行舍」心所,簡言之,即是于禅定中,以叁善根及精進力,舍去昏忱、掉舉,令心寂靜而住。此爲四禅境界所生之善法。
「不害」:其義爲不殺害、不傷害、不損害、不惱害。不害心所的體性爲:「于諸有情不爲損惱,無瞋爲性。」對有情衆生,不作損傷、惱害之事。這是十一個善心所的最後一個,但它卻是菩薩道的根本,因爲「無瞋與樂,不害拔苦」(成唯識論),謂唯有無瞋之人,才能真正于諸衆生,施與利樂;唯有心中不害之人,才能拔衆生苦;又,與樂爲「慈」,拔苦爲「悲」,故不害(不惱害一切衆生)實爲慈悲之本。反之,殺害衆生、傷害衆生、惱害衆生,即是心不慈悲。以上爲解釋不害心所之體性。不害的業用爲:一 、能對治害,二、能起悲愍心。故修行不惱害衆生,即能令生菩薩悲愍一切有情的心。
以上爲解釋十一個善心所。
4.六煩惱
論:四煩惱六者:疑、六不正見。一貪、二瞋、叁慢、四無明、五 疑、六不正見
「煩惱六」:即六煩惱。此六煩惱稱爲「根本煩惱」,因爲它們是一切煩惱生起的根本,一切煩惱皆由此而生長。「煩」與「惱」不同。「煩」者,煩躁擾動;「惱」者,惱亂身心:煩者輕,而惱者重:輕擾爲煩:重擾爲惱。
「貪」;負心所的體性是:能令有情于叁有之因及叁有之果,生出染著。其業用爲:一、能障「無貪」善根;二、能生苦:以由貪愛之力,令五蘊之身生起,複執此身爲我,名爲「取蘊」;以貪愛取蘊爲因,而生出衆苦。故知叁有苦果,皆由貪生。
「瞋」:瞋心所的體性是—令人于諸苦因與苦果,生起瞋恚。其業用則爲:一、能障「無瞋」善根;二、不安穩性、能爲惡行之所依。 「不安穩」之義爲,因爲心懷憎恚,多住于苦,所以不安。「能爲惡行之所依」,因爲「瞋必令心熱惱」,而發「起諸惡業」,所以瞋是不善性,且能生起種種惡行:種種惡行依瞋而生。
「無明」:即是癡。癡心所的體性是:「于諸理事,迷合爲性。」「理事」,指四谛、十二緣等因緣業果事,及無常、苦、空、無我等理。對于這些皆迷惑、合鈍,不知不覺,猶如人處暗室,不能明見,故稱無明。又,無智慧光明,長處黑暗,盲目造作追求,故稱無明。這就是無明的體性。無明的業用爲:一、能障「無癡」善根,二、能爲一切雜染所依。謂心若無明,即能障礙無癡善根的生起,這是癡心所的消極業用。其積極的業用則爲:能爲一切有漏雜染生起之所依:一切雜染皆依之而起;進而言之,由于無明的原故,便次第生起了疑、邪見(不正見)、貪、瞋等根本煩惱、以及種種隨煩惱,因而造諸惡業,且招戚後生(來世)的雜染諸法。(成唯識論:「謂由無明,起疑、邪見、貪等煩惱、隨煩惱業,能招後生雜染法故。」)是故可知,無明即是一切有漏雜染的總因:連叁毒中的貪瞋:六根本煩惱、以及二十隨煩惱,都是從無明生。衆生由無明生諸煩惱,複由煩惱心之推動,而造種種雜染生死業,于是戚生後世雜染的依正二報,因果循環,無有已時。附及,「無明」心所,依本論應是第四,在「慢」之後,但成唯識論則將之列爲第叁,而令貪瞋癡在一起。並且一般也較習慣叁毒心合說,故筆者在此系依成唯識論的次第來注釋。
「慢」:慢心所的體性爲:倚恃我相,于他有情心生高舉;亦即恃己淩人。其業用爲:一、能障不慢,二、能生諸苦。因爲心若有慢,則對于淨功德之法,及有德之人,便不肯謙下,由此招戚生死輪轉,受苦無窮。這就是慢心所的體性與業用。慢有七種:1慢、2過慢、3慢過慢、4我慢、5增上慢、6卑慢、7邪慢。在一切惡心中,慢心障道是非常大的,因爲有慢心,所以就不能真正尊師重道:慢心重的人,多半輕法慢人,對師、對人、對法多不生尊重;因此慢心重的人,常常是越學越傲慢,乃至目空一切,對一切人皆看不在眼裏;因爲這種人在未學、未修之時就已經很傲慢了,若有所修、有所學之後,通常只會增長他的慢心。所以,諸佛祖師對于慢心重的人,若來求法,即先調伏他的慢心,然後才漸漸教他佛法:慢心不調,學法無益。何以故?以「慢」者即是計我、執我,以自我爲大,淩駕他人,而「我」即是生死之本;一般人雖亦著「我」,但他們的「我」不會膨脹到去侵淩他人,而慢心重的人,都是十分自大的,且他們的自大常會侵淩、逼惱他人,故是與佛法的「無我」、及「無我相」,恰相連惇,完全不相應,故不堪修行。若心有慢,如身中有癌細胞,一切所攝取的養分,都拿來壯大增長癌細胞,加速死亡。有慢心的人亦如是,若慢心不除,其所攝受的佛法,不但不能令他增長功德、滅罪生善,反而增長了我慢的癌細胞,結果他就越來越睥睨一切,最後他自己便被我慢給淹沒了。一切衆生佛皆能度,唯獨慢心之人,佛亦難度;如二乘增上慢人,法華會上五千退席,故增上慢人,佛亦不能度他們入無上菩提、究竟涅槃;須
待一段時日,多至八萬劫,我相銷盡,方能以無我相故,回小向大,然後堪受大法。故知慢心于菩提道上,害人之甚,宜速拔除。
「疑」:疑心所的體性爲:「于諸谛理,猶豫爲性。」這個疑,並非指一般日常生活中的懷疑,而是特指對佛所說的「谛理」(真理),如因果、無常…
《大乘百法明門論今注 五、心所有法(五十一種)》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