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斷此叁結,便得證須陀洹果。“身見”,即是我見,由此而生六十二見。“疑”結,是疑惑正理,令行人于過去一切處生猶豫,不得決斷。“戒取”結,即行邪戒,謂取豬戒、狗戒等,非因見因,不能入正道。因八十八使見惑中,以此叁結最重,故以此爲見惑之總稱,是故經中但說叁結,便是代表見惑。
“上上升進,得阿羅漢”:謂須陀洹向人,于斷見惑,證初果已,往二、叁果步步上上升進,而至證得阿羅漢果。
【義貫】
次說須陀洹向人之行相。“此叁種”須陀洹向人“有叁”種“結”須斷除,方證須陀洹果。此中亦有“下中上”叁種差別。“雲何”爲須陀洹向須斷之“叁結?謂身見”結(我見結)、“疑”結(疑法)、“戒取”結(戒禁取結)、“是”爲“叁結”之“差別”相。須陀洹向人于斷見惑、證初果已,即往前向二、叁果,步步“上上升進”,直到證“得阿羅漢”果。
【大慧,身見有二種,謂俱生及妄想,如緣起妄想自性妄想。】
【注釋】
“身見”:即我見。以執此五陰身爲我、我所,故稱我見、身見。又,此亦是于五陰身作主宰見,亦即:以我爲此五陰身之主宰,此五陰身爲我所有。
“俱生及妄想”:“俱生”,即俱生我見、我執。以此見爲與身同時俱生,故稱俱生我見。此爲修道所斷。“妄想”,即“分別”。分別我見(身見),爲凡夫依第六意識,計著實體,而分別美醜妍媸,所起之惑,以此見惑爲由分別而有,故稱分別我見。此爲見道所斷。
“如緣起妄想自性妄想”:“緣起妄想自性”,即是緣起自性。“妄想”,即妄想自性。此謂:然而分別身見是依俱生身見而起,正如依于緣起自性、方有妄想自性生起。又,緣起自性即是依他起性。妄想自性即是遍計所執性。
【義貫】
“大慧、身見”(我見、我執)“有二種、謂俱生”身見“及妄想”身見(分別身見、分別我見)。然而分別身見爲依俱生身見而有,正“如”依”緣起妄想自性”(依他起性),而有“妄想”自性(遍計性)生起。
【譬如依緣起自性,種種妄想自性計著生,以彼非有非無,非有無,無實妄想相故,愚夫妄想,種種妄想自性相計著,如熱時焰,鹿渴水想,是須陀洹妄想身見,彼以人無我攝受無性,斷除久遠無知計著。】
【注釋】
“依緣起自性、種種妄想自性計著生”:由于依止緣起自性所得之四大假合身,故令種種妄想計著相生起。“緣起自性”,即是因緣生法。“緣起”,因緣和合所起。以依于身,故有我見,依于我見,故有種種妄想分別生起。
“以彼非有非無、非有無”:“彼”,指色身之相。此謂:以彼色相,從緣所起,故非有實體,亦非無因緣妄現之相,亦非有無俱。
“無實妄想相故”:唯是無實之妄想所現之相。
“愚夫妄想、種種妄想自性相計著”:然而愚癡凡夫,由于自心妄想分別,而起種種妄想自性相之妄計執著。
“如熱時焰、鹿渴水想”:猶如天熱時之陽焰,鹿因渴而生實水之妄想。
“是須陀洹妄想身見”:“是”,此也。此名爲須陀洹人所妄想之身見。意爲:而實本亦無身,亦無身見,一切只如陽焰空華,唯心所現,並無實體;而須陀洹人,以自心妄想,執其爲實有,以見身爲實有,故亦計依身而起的身見爲有;以計“身”及“身見”皆各有實體,故執實有能斷所斷,而實皆是自心渴望所見,如鹿渴見陽焰以爲實水,亦然。
“彼以人無我,攝受無性”:此下是示修斷之相。“人無我”,爲人無我觀。“攝受”,即所攝受之身。此謂:彼初果人,以修人無我觀,觀色無體,則了所攝受之身本無自性,其身見之惑即斷。
“斷除久遠無知計著”:因而斷除久遠劫來由愚癡無知而起之妄想計著。
【義貫】
“譬如”由于“依”止“緣起自性”(因緣生法)所得之四大假合之身,故令“種種妄想自性計著”(遍計所執性)“生”起。“以彼”因緣所生之色相,乃從緣所起,“非有”實體,亦“非無”因緣妄想之相,亦“非有無”俱,本無自性,唯是自心“無實”之“妄想”所現之“相故”,然而“愚”癡凡“夫”由于自心“妄想”分別,而對“種種妄想自性”(遍計)所起之“相”,妄生“計著”其爲實有;猶“如”天“熱時”之陽“焰”,群“鹿”因“渴”而生實“水”之妄“想”一樣,“是”名爲“須陀洹”人所“妄相”以爲實有,而修斷之“身見。彼”初果行人,“以”修“人無我”觀,觀色相無實自體,則了所“攝受”之身,本“無”實自“性”,其身見之惑即斷,因而“斷除久遠”劫來,由愚癡“無知”所造成之妄想“計著”。
【大慧,俱生者,須陀洹身見,自他身等四陰,無色相故,色生造及所造故,展轉相因相故,大種及色不集故,須陀洹觀有無品不現,身見則斷;如是身見斷,貪則不生,是名身見相。】
【注釋】
“俱生者”:指俱生身見。此下示俱生身見修斷之相。
“自他身等四陰、無色相故”:須陀洹人觀察自身及他身之受等四陰(受想行識四陰),但有名字,並無如色陰之實體相,如是則了四陰空。
“色生造及所造故”:“色”,色陰。“生”,生起。“造及所造”,造爲能造;能造及所造,指四大及其所造之色。此謂:須陀洹人于了受等四陰空後,更進一步觀察色陰,則見色陰之生起,爲從能造之四大,及其所造之色而得。
“展轉相因相故”:“相因”,互相爲因。謂以了色由四大而得,便進而觀此能造之四大,則見此四大所現者,乃展轉互相爲因之相。
“大種及色不集故”:以見四大展轉互相爲因,故明見四大種及其所造之色,實不聚集和合。“集”,即聚集、和合之義。既展轉互相爲因,便不可能和合,以和合必須因與緣皆獨立,且于同一時存在。若展轉互相爲因,則法法前後互相牽連,而不能彼此絕對分開,成爲獨立之一法;獨立之法既不可得,則獨立之因與緣皆不可得;獨立之因與緣既不可得,則因緣和合之相亦不可得。由于因緣和合之相不可得,所以見四大種及色陰實不聚集:無有和合之相。和合之相既破,則身相便破;身相一破,身見便亡。
“有無品不現”:“有”,指有形之色陰。“無”,指無形之受等四陰。此謂:須陀洹既破身相,則觀見有形之色陰、及無形之受等四陰,皆爲不實妄現,而實不現,非有實法。
【義貫】
“大慧,俱生”身見“者”,乃“須陀洹”所斷之第二“身見”。須陀洹人普遍觀察“自”身及“他身”之受想行識“等四陰”,了知其但有名字,而“無”如“色”陰之實體“相故”,即了知四陰空;于是更進而觀察色陰,則見“色”陰之“生”起,乃從能“造”之四大,“及”其“所造”之色而得“故”,因此更進而觀能造之四大(追本溯源),則見此能造之四大所現者,唯是“展轉”互“相”爲“因”之“相故”,因而明見四“大種”(能造),“及”其所造之“色”實“不”聚“集故”,無有和合之相,既不和合,則五陰皆不可得,如是照了,于是“須陀洹觀”見“有”形之色法,及“無”形之心法(受等四陰)二“品”,皆實“不現”,無有實法,如是以人無我觀照見五蘊皆空,“身見則斷;如是身見”既“斷”,對欲界之“貪”愛“則不生”,(貪愛不生,則生因永絕,故不再來欲界受生),“是名”須陀洹修斷“身見”之“相”。
【大慧,疑相者,謂得法善見相故,及先二種身見妄想斷故,疑法不生,不于余處起大師見,爲淨不淨,是名疑相須陀洹斷。】
【注釋】
“疑相者”:此節示疑之修斷相。疑有叁種:疑理、疑法、疑師。須陀洹此叁疑皆斷。
“謂得法善見相故”:“得法”,所證得之真谛法理。謂于所證得之真谛法理,善能觀察谛見是真理之相故,于理不疑。
“先二種身見”:先前所斷之分別及俱生二種身見。
“疑法不生”:以于理不疑,又斷分別、俱生二種身見,則疑法之心不再生起。
“不于余處起大師見,爲淨不淨”:以疑理、疑法之心皆斷,則不疑師——疑師之心亦斷,而不再于他處作大師想。“余處”,指外道處,意即以外道爲師,而隨之學。“淨不淨”,即善不善。謂不疑佛爲善或不善。
【義貫】
“大慧”,須陀洹所斷之“疑相者,謂”于所證“得”之真谛“法”理,“善”能觀察谛“見”是真理之“相故”,則斷疑理之心,“及先”前分別及俱生“二種身見妄想”皆已修“斷故”,則“疑法”之心永斷“不生”;由于已斷疑理、疑法之心,故“不”複“于余處”(外道處),“起大師”之妄“見”,而疑佛“爲淨不淨”(善不善),因而斷疑師之心。叁疑既斷,疑相即斷。“是名”爲“疑相須陀洹”所“斷”者。
【大慧,戒取者,雲何須陀洹不取戒?謂善見受生處苦相故,是故不取。
大慧,取者,謂愚夫決定,受習苦行,爲衆具樂,故求受生,彼則不取,除回向自覺勝,離妄想,無漏法相行方便,受持戒支,是名須陀洹取戒相斷。】
【注釋】
“戒取者”:此節示戒禁取修斷之相。“戒取”,即戒禁取。戒禁取,即如來所製戒中禁止佛弟子修學者。“取”,即取法,攝取,攝受,取而修學之義。如來製戒,禁而不可取者,爲非因計因,非戒爲戒之外道種種邪戒,如持雞戒、狗戒、乃至聾戒、盲戒等種種苦行,以爲來世生天之因,謂今世受苦盡,來世純是受樂。然以其實在無益于解脫,非爲生天、涅槃之實因,只是自苦,又墮愚癡,故佛大悲,爲令不墮惡趣,而製戒,禁取此等愚行,免自害害人,故稱戒禁取。簡言之,戒禁取者,即佛“戒”所“禁取”之種種邪戒、及無益之苦行。以取邪戒,故行邪行;苦行邪行,即不得正道;而須陀洹是見道位,以見正真之道,故照了斷除世間一切愚癡、邪見、苦行,不複取著于彼,方入聖流,稱須陀洹。
“謂善見受生處苦相故,是故不取”:謂善能明見持邪戒者,其來世受生之處,實爲種種苦相,亦即:持邪戒,以其修因爲…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義貫 卷第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